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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呢!”
“等到十五的那天晚上,月亮升起时,你从酒店的后门出去,进入枫树林,他会在那里。”
我说:“他看到我,也会杀我!”
燕十三说:“是。所以你没有选择的余地。”
炉火依旧在烧,里面煮的却不在是药,而是茶,清香的茶。
我低头轻轻说了一句:“十三。”
他说:“是十三。”
十五是他的命运,这个十三,并不代表什么。
我对他说:“你有酒吗!也许我们应该喝上一杯,我希望你不要拒绝我。”
燕十三看了我半晌,拿出一瓶酒,瓶子不大。
他说:“你不应该喝酒,但是你喜欢喝,所以你只能喝一点。”
我问:“为什么!”
“因为你是伤患。”
“伤患!”
“酒伤身,尤其是身体没复原的人。”
我笑着已接过了酒,摇了摇,瓶子里的酒水不多,只有半瓶。
我说:“这两天有人来探过你!”
“是。”
“他是你朋友!”
“不是,我没有朋友。”
我笑道:“可是我已经将你当做我的朋友。”
他又不说话,只是拨弄着炉火,火舌舔了他的手,那处已经红了,他只是皱了皱眉。
我手里拿着酒瓶,仰头已沽下大口,痛快的擦了擦嘴角边的水渍,将它递到燕十三面前。
我说:“你也喝。”
燕十三对我望着,也喝了一口,喝的很快。
我正要去接,他又咕咙咕咙灌下几大口,喉咙也跟着上下起浮。我咽了一口口水,生怕他将仅剩的一点小酒都喝完了,我几乎是扑过去抢了。
酒瓶搁在我们中间,他黑幽幽清澈的眼盯着我,如同无尽的深渊。
我说:“你不该把它全喝掉的。”
他的眼中有了醉意,眼神也恍惚起来。他又是突然像是想到什么,睁大了双眼,一把推开我,转身跑了出去,直接就跳进了河里。
我也连忙跑了出来,看到他全身是水的在河里站着。他站的地方不深,因为船已靠了岸。也许他只是有些问题没想清楚,我不打扰他,所以我进了船舱。
酒瓶里的酒真是一点也没剩下,我的喉咙也是痒痒的。这样的情况不是很好,但是男人喝点酒是不碍事的。
于是,我试图在我肉眼能看到的地方寻找,因为我不会翻他的东西,这是种不好的行为。
船舱里的东西很多很乱,因为这地方本来就很小。我找到了两个酒瓶,可惜里面都是空的。在我沮丧之际,我看到桌子底下的一卷画图,打开,里面是一幅人物画。
里面的人物英俊潇洒,双眼明亮,手里一把剑,乌黑的剑鞘,古雅的剑铐,他玉身而立,天然中沉寂着一股王者之气。他就是剑中的王者,谢家的三少爷。
画卷的下方有署名,慕容秋荻!
燕十三没见过我,所以慕容秋荻画了我的像赠给燕十三,为的是让他好好看清我,要我死在燕十三的手里。谢晓峰和燕十三命中注定要相遇相残,两人只能活下一个,正所谓一山不容二虎,我们都太骄傲了。
放下卷轴,我走出了船舱,走下了甲板,踏到了草地上。
夜风凉飕飕的刮在我的衣服里,我看到燕十三就站在河里对我望着。
我说:“你还是回船上,夜冷。”
“我知道。”
他说:“你一定要记住,一定要好好的睡两天,恢复体力。”
不管这是不是真诚的关心,它都已让我心酸。很长时间没有人会问我好不好,只因我在他们心里一定是最完美最好的。
我终于走上了这条已将被秋草掩没的小径,一直往前走。枫林里很黑,叶子一片一片的堆积在一起,密不透风。我曾今也在这么黑的地方呆上过,那是多久以前的事了,它令我恐惧,仿佛置身在一个天不应地不灵的黑暗里,未知是人类最恐惧的表现。
但是我知道,只要走过这片枫林,我就能见到月亮,十三的圆月。所以我什么也不想,只想快点走出去。
枫林外有家小小的客栈,带著卖酒。通常客栈里都有带卖酒的,客栈是旅者的第二个家,人总是喜欢热闹,旅者更是,因为有家,心才会暖和。
我又不禁自问:我的家呢!我的家又会在哪里!它是一直都在,还是一直都不在!
进了客栈,客栈里有一个老人,一个年轻的少妇,以及两个伙计。
他们的眼睛里都是大而无神的,带著一种说不出的迷茫和疲倦。
就在我进这家客栈的时候,所有人的眼里都充满了热情。仿佛我已成为了他们的恩人。
我要了一间上房,躺在床上的时候我就已睡了过去,睡了整整一天,直到傍晚我才醒来,可我依旧是很想睡,尽管已经有人在打扰到我。
黄昏时,客栈里的少妇捧著四样小菜和一锅执粥,亲自送到了我的房间里。
我看著她将饭菜一样样放到桌子上。
她长得并不美,可是她的腰很细,穿着柔软的衣裳,下身蹦的很紧,身上每一个部份都散发着足以诱人犯罪的热力。
就算我已决定不再喜欢任何女人,可我还记得,女人的温暖,如水一般的肌肤,如猫一样的乖巧,处处都透露着可爱的气氛。
她是有意的,我知道,她是在勾引我。
我撇过了头,不再看她,心里念着即将来临的那一场,心还是忍不住的跳了起来。
我告诫自己不要想,于是我想起了那个和尚,第一次见到小弟时,那些要杀小弟的人,那个和尚的脸倒是让我的心静下不少,佛法装相倒是实用。
前夕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她已回过头,正在用那双大而迷茫的眼睛看著我。
女人说:“你为什么不看看我!我长得难看!”
我说:“不难看。”
女人笑了起来,说:“我的脸虽然不难看,我的身体却很好看。”
我不说话。
“如果一个男人很长时间没有发泄,他一定会很难受。”
“不一定。”
“不一定!”
“他也有可能已变得无情,或者他本来就是个专情的男人。”
她说:“无情的人不一定就不碰女人,而专情的男人也是有那方面的需求的。人没有不同,坏人和好人也没有不同,区别只在于有胆和没胆。你是有胆,还是没胆!”
“不管我是有胆还是无胆,你都已是嫁过人的女人了。”
她笑了起来,就像是听到了平生最好笑的笑话。
她说:“我是不是有老公都没什么区别。你一定不知道,这里根本赚不了钱,开这个客栈也是需要钱的,可我们没钱,有的时候,我也只能以这种方式来赚钱,我的老公也是知道的。而我今天来,也是为了要勾引你。”
我问她:“你需要多少!”
“你要给我钱,却不需要我服务。”
“是的。”
“呵呵,你有多少!”
我从身上摸出了一些碎银子,放在桌子上。我说:“我只有这么多。”
“你的钱不多。”
“是的。”
“可是你穿的很好看。”
身上的衣服是小弟给我换的,在他找人给我治病的那会儿。
她叹了口气,说:“也许你是个好人。可是你的钱虽不多,也足以买下我的一夜,你是个迷人的男人,远比任何人。”
我笑了。
她转身离开房间的时候,却突然回过头来,抱住了我。她用她温热丰满的躯体顶住了我,腰肢轻轻扭动摩擦。
“你差点让我爱上了你。”
她轻轻在我耳畔细语,然后转身离开了。
夜晚总是来临的很快,繁星点点,繁星中闪的也有萤火虫,如遥远天际的影子,昏暗,却也明晚。
我躺在床上,我没有睡,那个女人已不会来找我,可秋荻呢!我分不清自己到底是喜欢她,还是不喜欢她。一直她对于我,只是个符号,可那一天,她实实在在的出现在我面前。
我还记得她依在我怀里哭泣的模样,与娃娃不同,她一直都很坚强,她想杀我又不舍得我死,我能感觉她矛盾的心,实在与我很像。
如果,她没有心机,愿意解散她的天尊,我还是很愿意一家三人生活在一起的。但是,已经没有回头路了,她不可能解散天尊,她也没办法解散天尊,她已经陷了进去。
爱情和势力,只要谢晓峰说一句话,她一定不要势力,哪怕谢晓峰是又骗了她。现在就算谢晓峰跪下求她和自己在一起,她也不会天真的像个小女孩。
夜深了,我听到门的声音吱呀的轻响,一个人影晃动着已走了进来。
我闭上了眼,月光照在我的眼皮上,昏暗。
一会儿,我的眼皮已完全被黑色笼罩住,轻轻的呼吸拍打在我的脸上,它温暖潮湿,带着百合的香味儿。
我已感觉到一片柔软的双唇贴在我的额上、眼睛,再到嘴角。她的热情很强烈,简直是要整个人揉进我的怀里。
我抬起了手臂,拂过她的发,掐住了她的脖子,同时睁开了眼睛。
我叹了口气道:“慕容姑娘!”
月光下,秋荻哀怨的盯着我,她披散的头发落到我的脸上,她穿着一件宽袍明黄的衣裳,妆画的也好看。
她也许是为今天特意画的,只等待我与她的一夜。
可是我让她失望了,我没有给她想要的,而是威胁了她的生命。
她慢慢苦笑起来,慢慢坐起来,慢慢开口。
她说:“你每次紧张的时候,总会要一个女人。”
我说:“我已经变了。”
慕容秋荻大声的对我说:“你没有变!我知道,除了我,任何女人你都不会拒绝。”
“只因我是慕容秋荻,只因我是天尊,是个你已不爱的女人。你虽不爱我,我却还是爱着你。”
“我知道有人救了你,可我也知道你和他之间的死约定。”
我说:“他!”
“燕十三。”
“你知道!”
“我知道。只因为你是谢晓峰,他是燕十三,你们两个人迟早有见面的一天,而见面的那天,也只能有一个人活下来。”
我说:“所以你来了!”
慕容秋荻说:“是,有时候虽然恨不得你就此死去,可别人想碰一碰你,我也会生气。我想要你死在我自己的手里,可我已经没这个机会了。我现在就是想看一看你,亲一亲你,如果你会死,至少我还能有个回忆。”
我叹了口气,轻轻的拥抱住她,她的身子柔软清香,我亲吻了她的额角。慕容秋荻的眼中已流出泪水。
我说:“我们的儿子呢!”
慕容秋荻又笑了说:“他来了,但是你不会找到他。这么多年来他一直以为自己是个没爹的小杂种,怎么!你想告诉他,你就是他的父亲!你猜,他会不会恨你,恨你从来没尽到一个做父亲的责任。”
我放开了她,几乎一瞬间的全身冰冷。
慕容秋荻爬到我的身上,温柔的摸着我的脸说:“你害怕什么!我至少曾经还是你的女人。现在你要做的,只要你击败了燕十三,我就会带他来见你。到时候,我会把一切都告诉他,我会对他说,他的父亲是个大英雄,我甚至会对他说,这一切都是我的错,是我让他的父亲离开了他。”
我说:“你是因为想我击败燕十三,才对我说这些!”
慕容秋荻说:“他的父亲一定要是个英雄。你若战败了,我又何必告诉他,他的父亲是这样的人,又何必让他苦闷烦恼。”
“所以我一定要胜!”
“一定。”
意味着,我败了就算侥幸不死,我也会如同死人一般,失去家人,失去一切,甚至连活的资格也没有。
慕容秋荻又笑了起来说:“可我知道你一定能赢,燕十三的夺命十三剑你早已能破得,十四剑你一定也可以。”
我说:“是的。”
早在与铁开诚的一战中,我已看透第十四剑,十三剑变化出十四剑,只要是剑术高超的人,一旦打出了十三剑,只要用心,顺着剑中的变化也一定能打出第十四剑。可是十四剑已经是个终止,就算我本人知道有第十五剑,它已到了死胡同,任我如何想破了脑袋,甚至亲身施展,到了第十四剑,终了始终是终了。
慕容秋荻显得很高兴的说:“那么你赢定了。”
我摇头道:“不一定。”
“不一定!”
“我能破他第十四剑,却不一定能破他的第十五剑。”
“还有十五剑!”
“嗯!他的第十五剑将成为、成为世间绝代的剑法,任何人都无法破得。”
“你也不能!”
“我也不能。”
“可是他不一定会打出第十五剑。”
我苦笑起来,他已经会第十五剑了,任何人也不能阻止那一剑所带来的毁灭力量。但是我知道他不会杀我,他甚至选择自杀,他也在害怕他的剑。
夜更深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