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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人,他害了你一生,只因为他那不堪的心欲。
当我从黑暗走向光明,我问自己,你已知道这件事,你还在想什么!化为厉鬼去夺他的命!也许诚如他所说的,我没有心,什么感觉甚至是恨,也没有。我只想去见我的弟弟,想看看他,去对他说说话,等待黑暗再次将我覆灭。
天渐渐黑了,所有的事情总是能在天黑得到解决,不论什么。
屋子看上去很荒凉,简直已有了近百年的历史,但是我知道它仅仅四十年,我的父辈留下的。我很快就进去了,找准了弟弟的房间。
他不在,他在我的房间。
他正在床上睡着,面上带着少许的凄楚。我坐到床边,轻轻的抚摸他的脸。只要能这样的看他摸他,我已心满意足。
“我说要照顾你,现在不能照顾你,你自己要坚强。”
眼前的弟弟与小弟的相貌重合,我吁了口气,小弟和弟弟是两个人,况且小弟的身世比弟弟要悲惨,那个孩子的可怜都该怨他的父母。当初把小弟作为弟弟,如今我对他也有了实在的感情。
现在不能与他道别,今后也许更照顾不到他。弟弟有我的遗产,我留给小弟的,仅是一套剑法。如今的我就算再做什么,也是无能为力。
又叮嘱弟弟几句,我站起身。
“哥!”
床上的人已睁开眼睛,茫然的寻找着我的身影。
“哥、哥,我知道是你,一定是你,你回来看我了……”
他跳下了床,赤着脚在地上踩着,呼喊我。
“一定是你,哥,你出来啊,出来,不要躲着我。”
我望着他毫无方向的呼喊着空气,心里一阵痛心。
弟弟已泪流满面,他跪在地上,双眼还在黑暗中捕捉我的身影。
“哥、哥,你为什么不出来见见我!你就真的那么狠心丢下我吗!”
他哭的双眼已肿了起来,肩膀也在不停的颤抖着。他忽然转身,从床上摸出一把光亮的小刀。
我说:“停下!”
他抬起了头,张望着大声说:“哥,你在哪!你在哪!”
我说:“我在这。”
“这是哪!”
“你身边。”
“可是我看不到你。”
“我知道。”
弟弟的眼又红了,他说:“怎么办!我看不到你。”
我说:“已经没关系了,哥哥要走了。”
“不要走,哥,不要离开!”
“好好过活。”
“没有哥我不会!”
“没有我你也可以,就算我已不在,我一直都在你身边。”
这个世上有我活过的痕迹,哪怕我突然不在,我却知道有些人有些事都会记得我,也许会记得一辈子,也许。
从来也没想过自己还有醒来的一天,只是当我看到一双眼,简传学的眼。
简传学说:“你的命捡回来了。”
他又接着说:“你不必谢我,救你的不是我,是他!”
这个他,是燕十三。
“但是他救了你,他却一定要死!”
我问:“为什么!”
简传学说:“你应该知道。”
我说:“我不知道。”
“因为你们两人之间必须死一个,但是你们都没杀死对方。”
“是的。”
“他不让你死,那他就一定要死。”
简传学又说:“只因你们都太出名了,只因你们已见过面,已决斗过。你们如果不是死去一人,就是两人都必须死!”
我明白了,我们之间的决斗一定是惊天地泣鬼神,一定也已轰动整个江湖,我们之间的决斗不能没有结果,不是他死就是我亡。
只因我们都太有名,只因我们也必须骄傲。
高手之争从来没有平手之说!名誉受损的事,我们都做不出来。
这是江湖人的无奈!
只因我们是江湖人!
我问:“燕十三在哪!”
只因我知道燕十三一定没有死,如果这个世界上只有一个人能杀死燕十三,那一定是谢晓峰。燕十三不会自杀,不仅仅是因他已没了动力,只因我以身体收住他的剑。他不会自杀,燕十三一直是有骨气的人。
简传学说:“你就算知道他没死,你也找不到他,除非他自己来见你。”
我说:“可是有人也许会知道他去了哪!”
“是。”
“那人不是你!”
“不是!”
我叹了口气,我已猜到那人是谁。
我说:“这事只有四人知道内幕。”
简传学说:“不,只有三人。”
“三人!”
“是,三人。除了这三人,再也不会有任何人会知道,这世上。”
我,燕十三,还有。
我几乎睁大了眼,简传学手里突然出现了一把刀,外伤大夫身上一定会有的小刀。他将它刺进了自己的怀里,直末刀柄。
我扶住他问:“你一定要自杀吗!”
简传学说:“这件事的真相只能有三个人知道。”
我说:“四人知道又会如何!”
“如果我不小心说出去了,我不能对不起你,对不起他。”
简传学苍白的脸上又笑了起来,是种解放的笑容。
“还好我想到了这个法子,它能让我永远闭嘴。”
“所以你选择自杀这种蠢办法!”
简传学说:“我信不过自己会不把你们的事说出去,我是天尊的人。”
我叹气道:“你信不过自己,我却信你。”
简传学慢慢笑了,笑着倒下去。他说:“我真的很高兴,你没有死。这个世界上,能有一个人理解我,我死而无憾,谢晓峰。”
今天,又有一个人的命断送在你手里,虽然他非你杀。阳光依旧温暖璨然,直到我怀里的身体冷的僵硬。我走到桌前,桌上有一杯凉茶。摸起,喝下。待心平静了,桌上有一把剑,是我的剑,我拿了起来,走出了房间。
客栈依旧是这个客栈,客栈的女主人还是痴痴的坐在柜台后,痴痴的看著外面的道路,说不出的迷茫和疲倦。
我的视线却不是在她身上,而是客栈下面坐在桌前的人。
我下楼,那人慢慢抬起头,看着我,眼睛里布满血丝,脸上也满是疲倦之色。
这人正是铁开诚!
我说:“简传学死了。”
他惊讶了片刻,头慢慢垂了下去。“我知道。”
“他是自杀的!”
“他只能选择自杀。”
我说:“他不是你朋友!”
铁开诚说:“不是,他是燕十三的朋友,不,燕十三没有朋友。”
“我们应该将他埋了!”
“应该。”
我说:“你来埋!”
铁开诚说:“为什么!”
“你听说过谢晓峰给人埋葬!”
“没有。”
我说:“埋在燕十三的坟边。”
我又说:“燕十三的夺命十三剑已打出全套,你一定早已全部看过。”
“是的。”
“他的第十五剑已成为普天之下,绝世无双的杀人之剑。”
铁开诚说:“可是你已经破了。”
我说:“没有,天下绝没有任何人能破他那一剑。”
“没有任何人!”
“对。我也一样。”回忆起最后几招的凌厉,那简直是已在鬼门关走上一遭。
“燕十三一开始便无心杀我,所以最后的杀招他处处相让。”
铁开诚说:“他本可以停手。”
我摇头道:“停不了,那一招就是一方杀招,连燕十三本人也无法抗拒杀招所带来的毁灭力量。他不能听手。”
铁开诚说:“所以你让燕十三的剑刺进自己的身体里,来阻止他。”
“是的。”
“你没想过自己的安全!”
我笑了起来,道:“三少爷要死,就一定是战死!”
铁开诚凝视我半晌,说:“燕十三有最后一句话,要我带给你。”
“说。”
“燕十三说:你的剑法还有进展,我给我们十年时间。十年之后,我还会来找你!”
我说:“就这句!”
“就这句。”
这是否意味着,接下去的十年里,我必须钻研我的剑法,等待十年之后的约定。心情好了不少,一直以来我都不知该干什么,现在有了个目标,生活也不致平淡,我也该努力了。
泰山
秋风瑟瑟,外面的葱郁小径仿佛已渡上了一层白银。这些天,阳光都是无私的,豪不吝啬的照满人间,像位母亲,细心的照料着每一片阴暗的大地。
女人脸上带着暧昧的笑容,轻轻地拿她布满胭脂水粉味儿的身体触碰着我。
“那位夫人已经走了,她要我跟你说,她以后都不要再见到你。”
“你有没有见到那位夫人身后带着什么人!”
“有,有一个小弟弟,不过他也跟着走了。”
“去哪了!”这句话我并没有问出来,只因我知道就算我问了,她也回答不上来。这里已经没有我所需要的消息了,多留无意。
我慢慢地走上了那条小路,带着沉重的心情,迎着细风前进。
铁开诚在后面跟著我走,脚步也同样沉重缓慢。
我停了下来,对铁开诚说:“你知道泰山的七剑会盟吗!”
铁开诚说:“知道。武当、点苍、华山、昆仑、海南、峨嵋、崆峒,江湖中响当当的七大门派。”
“他们要推举盟主,对抗天尊。”
“你关心她!”
我笑了起来,慕容秋荻又不会在泰山死去,更何况即将登山盟主之位的厉真真,原本便是秋荻的人。我心中所念所想,却是小弟。
小弟虽然聪明,但是他总做那类危险之事。男孩子死处闯闯是有好处的,我却不放心,天下的父母对自己的子女总是不放心。
铁开诚在我的身后说:“现在你准备到那里去!”
我说:“是的,我还想去那看看。虽然我已身心疲惫,但是我还有事情去做,如果不能去确定清楚,我这辈子也不能做个平平凡凡的人。”
铁开诚问:“确定什么!”
我回头望着他道:“心,自己的心。”
我究竟是个怎样的人!我究竟还在乎什么!没有死,我迫切的想见小弟,只因我们已很久没见!这种情感它是什么!父子!兄弟!还是什么!只有见了小弟,我才能弄清自己的心。
而泰山,泰山盟主大会他一定会去,只要是有热闹的地方。
我又问铁开诚:“你呢!你到哪里去!”
铁开诚沉思片刻,望着我说:“我不知道,我现在也没地方去。但是你去泰山,我也跟你一起去,去那里看看风景。”
我笑了起来道:“那好,我们一起走。”
前往泰山只有一条大路可走,我们自然走上了大路。我们是徒步走的,没有买马,只因我与他身上的钱财都不多。
虽然我们钱不多,但是路上劫道的却很多。我想,这想必与我的身份有关。江湖上想成名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但是不管任何人能击败天下第一剑,他绝对能半日便名传天下。我不愿动手,他们都太年轻了,年轻人总是容易冲动,名声对他们的诱惑力确实很大。
“你无须动手,他们我一人就能解决。”
铁开诚说的很诚恳,我也相信他有这个实力。
远远的已见到一个小镇,人丁旺盛。眼看就快到泰山,对于赶了几天路的我们来说,实在应该是件令人高兴的事,铁开诚却是在我身后严肃着脸。
少年老成,比小弟还老成!
我到他的身边问:“你在想什么!”
铁开诚说:“燕十三的剑。”
“什么地方想不通!”
“他剑上的十三颗明珠。”
“明珠!”
铁开诚说:“我若是弄下两颗换钱,我们便能买下两匹马。”
原来他一路竟在想这个。
我问:“为什么!”
“项时若有所需,我们也可拿它逃命。”
我又大笑起来道:“方法是好,可惜燕十三剑上的明珠却兑不到文银。”
铁开诚疑惑的望着我。
我说:“一个剑客全身心投入到剑法中,他的物质生活一定过的不富裕。”
“所以!”
“所以他早已换过剑上的明珠。”
镇子很小,却很简朴,我们很快找到了一家不算小的客栈。不过这客栈却处处飘着浓重的药香味,很远就能闻到。
客栈的掌柜说:“这是前两天有位客人在这里病倒了,他的朋友正在为他煎药。”
铁开诚皱了皱眉,对我瞧了一眼,然后站了起来,去找那药味的源头了。不多时,他已把煎药的人给找来了。
是个小伙子,叫赵清,是华山门人,以前却是红旗镖局的人,与铁开诚的关系也好。
两杯温酒下肚,赵清便说,生病的是他的师兄梅长华。
“我们本来是要赴泰山之会的,谁知道一个点苍派新入门的弟子突然要找我大师兄单打独斗。”
赵清叹气又道:“大师兄不仅是我们华山的长门弟子,也是江湖上成名的剑客。却没想到,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