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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条往东的路上注定了是孤寂空虚的,就如同情感和记忆被剥离了的灵魂一样,只剩下麻木的承受以及支撑着他往前的信念。
他相信自己,也相信奥尔甫斯。
他的奥尔甫斯是不会轻易向法则投降的,就如同当年他为了同伴敢于直接挑战世界法则的威严一样,那时候他的身影那么耀眼,那么强大。
骑士大人对于窟卢塔族的印象很不错。
淳朴与世无争,在森林深处安逸的自给自足,与世隔绝——这是他曾经最期盼的,跟奥尔甫斯两个人一起的生活。
他觉得自己应该提醒一下他们当心库洛洛鲁西鲁,那不是个善茬,而且头脑和手段都很不错,实力未知但是肯定不会低。
不过他抬头瞅了瞅酷拉皮卡的父亲,对上他疑惑的眼神之后就打消了这样的想法。
要知道,库洛洛鲁西鲁是酷拉皮卡的父亲带回来的,如果他现在去说库洛洛鲁西鲁此人是个危险人物,窟卢塔相信的肯定不是他而是被酷拉皮卡的父亲带回来的库洛洛鲁西鲁。
要是库洛洛再把自己摆在一个受害者的地位上演上一场,肯定会发生骑士大人不愿意见到的事情。
具体什么尼索斯猜不出来,却知道肯定不是什么好事。
“库洛洛鲁西鲁跟酷拉皮卡的关系很好啊。”骑士大人感慨道,温和的笑着,如同和煦的暖阳一般让人感到舒适愉悦。
“是的,两人最近总是在一起,酷拉皮卡很喜欢学术。”男人说起自己的儿子,带着温柔和显而易见的骄傲,“鲁西鲁先生是个很善良的人呢。”
“……”骑士大人瞅了他一眼,乖乖的闭嘴了。
两头野猪足够说得上是战果丰厚了,虽然对于这只狩猎队伍而言,两头野猪说不上什么压力,但在这座被外界视作有去无回之地的森林里,即使是深谙森林生存方式的窟卢塔人也不敢多呆。
见好就收,对一切的幸运和安稳抱有感激。
这是这个生存至今依旧繁衍不息的民族一直恪守的准则。
“等酷拉皮卡成年了,就让他外出学习。”男人说,脸上带着对未来的憧憬,“有库洛洛引荐会方便很多。”
引荐去地狱吗?骑士大人腹诽了几句,脸上笑容依旧是不变的温和。
带着这一次的战果,狩猎队的成员们脸上洋溢着欢喜,在驯养过的迈普兽的引路下往回走。
不出多远,正嬉笑着的人们神情一凛,算不上多远的地方传来了悠远的号角声,冗长而沉重。
“是部落里的……”男人低喃了一声,脸色并不见慌乱,他回头下令将狩猎到的两头野猪扔下,然后带领着队伍以极快的速度往号角声传来的方向掠去。
骑士大人看着男人的背影,脚下踩着斗气踏出一个个明显而深刻的印记。
“是出事了吗?”他问。
“恐怕是的……如果不是哪个孩子调皮去偷了长老家的号角的话。”男人笑笑,有点儿勉强的,谁都知道后面那个理由的可能性微乎其微,“号角已经有几十年没被吹响过了。”
其他人的表情也有点儿凝重。
骑士大人想了想,终于还是说出口来,“库洛洛鲁西鲁不是个好人,我提醒过酷拉皮卡。”
男人偏头看了他一眼,有些诧异,看起来酷拉皮卡并没有跟他说过这回事。
“他身上有跟你们一样的力量。”尼索斯歪头思索了一阵,“就是在你们身体周围萦绕着的气。”
号角声戛然而止,男人深吸了口气,提起步子跑得更快了。
森林中央明亮而光阔的平地越来越近,踩过丛生的灌木,割裂荆棘的阻拦之后,一群焦虑紧张的人从森林中窜出来。
一道矮小的身影拦在他们面前,穿着黑色的遮面紧身斗篷,手中握着一把尖端闪着寒光的红色雨伞,狭长的金色眼睛冷冷的看着他们,其中流转着毫不掩饰的杀意。
骑士大人看着他身后燃起了大火的房屋,眉头一拧。
酷拉皮卡不知道在哪儿,他不可能跟这个矮子浪费时间。
他抬步,脚下缠绕着斗气,瞬间消失在原地。
拦住他们的人眼神一沉,同样在原地消失,下一秒,大剑和如鲜血般艳丽的红色雨伞拼杀在一起!
狭长的金色眼睛眯了眯,骑士大人清楚的捕捉到一抹显而易见的阴沉。
在极近的距离下,他听到那个矮子用低沉的声音突出两个字。
“炽日。”
作者有话要说:_(:3」∠)_
52彻骨的疼痛
尼索斯自认自己的速度实在是不怎么拿得出手;但也的确很难有人跟上——除却玛卡的那些追踪术和行动敏捷的刺客和小部分游侠之外;在这些被空间隔绝了的独立的岛屿世界里,他从没在速度方面吃过亏。
巨大的火球积蓄的能量强大得骇人;骑士大人当机立断的撤退,却被那个矮个子男人紧紧的扣住手腕。
他狭长漂亮的冷金色眼里闪烁着浓烈的杀意;兴致勃勃的看着眼前的金发男人;对自己的大招视若无睹。
飞坦有绝对的把握在炽日伤到自己之前撤开——用他引以为傲的速度,眼前的男人速度也不错,但仅仅也就只是不错了,至少在他面前顶多算是个出彩。
稀奇的是,这个男人身上并没有念的痕迹。
对炽日也表现得并不在意。
——事实上;他看起来心不在焉,时不时的还会分开点注意力扫一眼燃烧着冒出滚滚浓烟的村落。
飞坦眯了眯他原本就狭长的暗金色眼睛。
骑士大人视线终于转了回来,落在飞坦身上,这个矮个子的、瞧起来年龄并不多么大的对手,难得失礼的轻啐了一口,没被扣住的右手紧了紧手中的大剑。
无锋的神赐之剑发出尖锐的嗡鸣,插入土地之中的剑尖处发出一声沉闷的爆破声,金色的斗气光芒大盛,挟裹着被炸起的泥土与碎石,顺着主人使力的方向招呼过去!
飞坦神色一顿,在骷髅斗篷遮掩下的薄唇抿了抿,脚下一点迅速的退走,避开那道刺眼的锋芒,黑色的斗篷在周围烈焰的笼罩下传递着燥热,暗金色的眼睛却在明亮火光的映照下变得璀璨起来。
巨大的火球在锋锐的斗气的挤压下竟然被生生的切割成了两半,神赐之剑上附着着如同切割过火焰的一般燃烧着的斗气,亮眼的金色比之天上的阳光还要璀璨。
被分成两半的巨大火球重新凝合起来,骑士大人眯眼看着上面翻滚的橘红色外焰,一股一股的热浪扑过来,让人不自禁的便冒出了滚滚的汗水。
他并没有穿上铠甲,若是此时他身上还有铠甲,肯定能够直接烤上十几块小羊排。
骑士大人没打算就这么放过呆在一边随时准备撤退的飞坦。
他深吸口气后退两步,脚下一沉,斗气凝于双手,低喝一声,隔着好一段距离,硬生生将那巨大的火球推了出去!
热浪呼啸灼烧了前路上的一切,爆裂声和焦糊的气味在火球行进之后的路上散布开来。
骑士大人并没有再去关心他的对手,而是趁着这混乱的时候,转身冲进了村落。
飞坦面色不变,从容的跃开,看着炽日被打回来,直直的冲进背后的森林中,再回头已经没看到对手的身影,而与他一同的那群人早在他与那个男人缠斗之时便进入了村落,一点儿犹豫都没有。
他啐了一口,金色的眼睛里流淌着不满与怪异的躁动。
飞坦手中握着那把被改造过的雨伞,偏头看了一眼刚好在他落脚点的一具尸体。
伞尖的利刃伸出来,泄愤似的捅了那具尸体几道,从斗篷里掏出半个拳头大小的瓶子,里面装着满满的福尔马林。
他弯下腰,面无表情的将尸体脸上瞪大的眼睛挖了出来,然后放进了瓶子里。
黑色斗篷的矮个子杀人者站在原地,手中握着在火光之中跃动的药瓶,黑色的似由浓厚的血腥堆积而成的伞滚落的血珠,在伞尖森然锋利的刀光之中划过猩红的颜色。
他看着药瓶中沉了底的眼球,鲜红的如同清晨怒放的玫瑰,花心一点似乎跃动着极暗的火焰,深邃惑人。
“也没有多好看。”
飞坦啧了一声,将瓶子收好,回头看了一眼翻滚着浓烟的村落,估量了一下自己在施展了炽日之后的战力,选择了留在外围清缴漏网之鱼。
尼索斯终于脱开了飞坦的纠缠,他没有去寻找那些将他扔下直面飞坦的人,而是直直的向酷拉皮卡的家冲去。
窟卢塔族人自己搭建的木屋极容易燃烧,火势蔓延得比想象中的还要快。
骑士大人手中紧紧握着剑柄,浓重的黑烟十分熏人,而他的步子却停下了——就在距离酷拉皮卡的小家几步远的地方。
他看到了库洛洛,他身前漂浮着一本书,身上的白色衬衫没有沾上一点血迹,甚至一丁点脏污都没有。
看起来像极了贤者塔里那群每天都神神叨叨的家伙。
“酷拉皮卡呢?”尼索斯扫了一眼已经变成了废墟的小屋,抬头问库洛洛。
这个长相精致一脸无害的男人耸了耸肩,手搭在下巴上,一脸闲适:“谁知道。”
而库洛洛话音刚落,周围就出现了好几道身影,将对峙的两人围在中间。
骑士大人有些烦躁的皱起眉来,手中的大剑用力插。进地面,浑身紧绷,摆出了迎战的姿态来。
飞坦在外围慢悠悠的检查着光顾着杀人的同伴——或者说同伙遗落下来的尸体。
手起刀落,将还留着火红眼的都挖了出来,装进盛着福尔马林的药瓶里。
突然,他的动作停了下来,展开了圆,却没有发觉什么,于是他又蹲下。身耳朵贴着地面听了一阵,不过几秒时间,便如同一只受了惊的野兽一般猛地跳起来,用他引以为傲的速度向村落内跑去。
库洛洛还没有下令动手,他当然不可能不知道酷拉皮卡藏在哪里。
不管是地窖里传来的粗重呼吸和呜咽,还是之间走进房间里踩踏时发出的空旷声音,都让他看得清楚。
他就是想知道,尼索斯到底为什么护着酷拉皮卡——或者说,为什么只护着酷拉皮卡。
蜘蛛的腿烦躁的击打着地面,显示着他们急不可耐的想要享受更多的猎物。
而离队的那一条腿回来了,他藏蓝色的头发上落了不少灰,停在距离他的同伴们不远处,看着中央那个黑发黑眼的男人,扬声道:“团长,猎人协会来了。”
这似乎有些脱离了库洛洛的预料,他看了飞坦一眼,丝毫没有在对方眼中发现什么开玩笑的痕迹。
略微思索了一瞬,库洛洛便一挥手,直接将他的同伴们都驱赶走了。
骑士大人确定那些人都离开之后,松开了皱着的眉头,看了库洛洛一眼,将大剑从土里拔出来,一路拖着走到了地窖口。
库洛洛看着他的背影,他知道以自己现在的能力根本不可能是这个人的对手。
至少凭他一个人,绝对拿不下这个男人。
这让他有些遗憾,他对于尼索斯身上那个被他称作“斗气”的能力还是相当有兴趣的,可惜没有机会了解更多了——至少从目前看来是这样的。
“希望我们还能再见,尼索斯。”库洛洛姿态优雅,就像是宴会上从容谈笑着的贵族。
骑士大人转身,一扬下巴同样做足了贵族的姿态,“我一点儿都不想跟你再见,鲁西鲁先生。”
库洛洛并不介意对方直白的不友好,事实上除却他对酷拉皮卡表现出恶意的时候之外,尼索斯还算是个比较好说话的人——虽然并不太友好。
尼索斯目送着库洛洛身形消失在视野之中,回头看了一眼匆忙赶来的猎人协会的猎人们,弯腰将地窖门拉开,对缩在里边儿瑟瑟发抖的酷拉皮卡伸出手,“出来吧,已经没事了。”
可缩在角落里的那一团却没有一点儿动静。
骑士大人还能够清楚的听到那一小团的哽咽和小声的啜泣。
“酷拉?”骑士大人将大剑绑好背回背上,走进了地窖,一弯腰直接将那柔软的一小团捞进了怀里,动作笨拙的拍了拍小孩的背,“别怕,已经没嘶——!”
酷拉皮卡狠狠地咬在尼索斯的脖子上,看那架势似乎是想啃下一大块肉来。
骑士大人疼得龇牙咧嘴,却只能安抚的拍着咬着他的孩子的背。
他略微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现在不要出去。
上面的场面太残酷,不知道这小孩是不是能接受得了。
酷拉皮卡似乎咬够了,松开口,嘴上牙齿上沾着一大圈的鲜血——那是属于骑士大人的。
“带我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