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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玺翻了几张,一脸震惊。
老黄能搞来那些真家伙都已经让白玺惊叹了,竟然连组装的图纸都有。更让他惊叹的是李洱接下来的话,“这些都是老黄画给我的,我平时都是照着图纸装的。现在借给你看,看完记得还给我。”
说完,李小爷趾高气扬地离开。
白玺捏着一叠的图纸,心里慢慢平衡下来。原来老子不是蠢材,是被这小混蛋的障眼法给欺骗了。
为了找回面子,暑假时白玺将所有图纸细细研究了一遍,又将所有的东西摆弄了一遍。天气太热,这天白玺就把身上的T恤脱掉,李洱便因此看到了白玺脖子上挂着的一枚玉扳指。他上前去捏住扳指从白玺脖子上摘下来,“这个给我吧!”
“别介,那是我姥姥留给我的。这东西可真不能给你……”白玺急急地放下手中家伙要把扳指要回来。
谁知对面那小混蛋说翻脸就翻脸,冷冷道,“不给?那你以后不要来了!”
白玺看着一大柜子心爱的武器,犹豫不决起来。
这时,李洱见白玺迟疑,换了副好脸色,难得的讨好道,“又不白要你的,”随手抓起茶几上的鼻烟壶塞到白玺手里,“我拿这个跟你换。”
白玺低头看手里的物事,“这是老黄经常把玩的那个?”
“应该是吧。”李洱漫不经心地回头看了一眼,继续把玩手里的玉扳指。玉质上好,颜色又纯正。
白玺立马像捧着烫手的山芋一样,一蹦老高,“没你这样的,就算是交换,你也该拿你自己的东西跟我换!”他把鼻烟壶小心放回桌上,不满地质问李洱。谁都知道老黄最爱把玩这些个小物件,白玺不敢夺人所爱。
而李洱已经把扳指戴到自个儿的脖子上了。
白玺仍然在犹豫着要不要抢回来,李洱赶紧咧着嘴讨好地笑,“走!我带你去我房间看个人。”
白玺满头雾水地跟着李洱去了他的卧房。这还是白玺头一回进李洱的卧房,往常俩人都是在正屋里呆着。
这屋里……
饶是见过大场面,白玺仍是要咋舌。这院子搁外面瞧着也就是个普普通通的四合院,可你瞧屋里的布置。白玺目前只到过正屋,以及李洱的卧房,就已经如此震撼。却不知老黄的房间得何等奢靡。
李洱蹲在床头柜前指着相框里的女人问白玺,“你过来看看,这个扳指像不像照片上的那一个?”
白玺低头看一眼照片,又看一眼李洱,像,真像。李洱和照片里的女人长得可真像,至于女人手上那枚翠绿的扳指,倒也是像的。
看着一时呆怔的白玺,李洱又骄傲又自豪地拍着胸脯说,“这是我妈,漂亮吧!我妈跳舞可漂亮了。”
白玺眯眼细瞧,也忍不住实诚地笑了。“是挺漂亮的。”他老娘是喜欢民族舞蹈的,而眼前这位被誉为“洱海的宠儿”的舞蹈家,便是他老娘曾经喜欢过的,家里还存了不少关于她的视频。
白玺咧着嘴乐呵,“以后老子娶媳妇儿就娶这样漂亮的,还要跳舞好看的。”
李洱唏嘘一声,把照片收起来,鄙夷道,“就你这怂样,还想找漂亮媳妇儿?就做梦吧你。”
白玺气急,老子身后的追求者排了一个加强连,怎么到你这儿就成怂人了?
“你比老黄有钱吗?”李洱见白玺不服,挑眉问道。
“没……”
白玺低头,这个真没有。
“你会做好吃的吗?”
“……”
“你有军功章吗?”李洱甩着那个从他家老头子那里摸来的军功章在白玺眼前晃了晃,继续逼问。
白玺的头垂得更低。
54第53章 对上
这一天,白玺终于拿到了某个小混蛋宝贝了四年的小心肝。温凉的玉质握在手心却像炭火在炙烤。他根本无法理解李洱的想法,提前抱着必死的决心,既然知道危险,有性命之忧,又为什么非要去?
没人知道原因,白玺想不通,郑律师也解释不清楚,朱可臻仍然沉浸在至亲之人意外离去的悲恸中。
其后几天,白玺仍然被白沉的人严加看管。不能不管啊,白沉这个大哥最了解白玺的性子,那就是头犟驴。之前是一直心焦地寻找李洱,没工夫想别的。现在人没找到,估计白玺最想干的事情就是端着枪去把林月笙给狙了。
林月笙整死李洱这回事儿法律没法制裁,可白玺要是把林月笙给狙掉,就要搭上白玺自己。
所以,白家也是人心惶惶。为了不让白玺干傻事,白家老头子更是拿自己这条老命要挟白玺。鉴于上回将自家老头气得危在旦夕,白玺这回不敢违逆老头的意思。按照他家老头子现在的意思来说就是,你四年前从部队做了逃兵老子也不怪你了,你不想结婚老子也不管你了,你想怎么活怎么活,但必须得给老子好好活着!
到底是幺子,白首长如今是退了一万步。要说四年前白玺当逃兵这一茬,真是把白首长气坏了,要不然也不会将白玺痛打一顿给扔到了外面。在那之前,谁不夸他白家二子光耀门楣,一军一政,皆是步步高升。可白玺说不干就不干了,闹着非要转业,上面舍不得放人不说,他爹这里第一个就通不过。
最后白玺还是转了业,一个猛子扎进了商海。这几年白玺的成就白首长表面上装作不闻不问,心里还是欣慰的,所以趁着自己又升了,赶紧把幺子叫回来,还不是想趁着自己还在位子上将幺子给安置好。
哎……
白首长现在就只剩叹气了。李家那小子活着的时候,他是日日防,夜夜防,生怕自家儿子跟那小子搞到一起。现在倒是不用防了,可谁把自己儿子的半个魂给召回来?无奈地抹了把脸,白首长对着对面的白玺道,“今天在殡仪馆举行告别仪式,你去见见李家小子最后一面吧?”
白玺扒饭的动作顿了顿,语气刻薄,“跟谁的遗体告别?他林月笙以为弄了人体蜡像回来就万事大吉了?”
白首长的脸黑了一片,瞪向自己的大儿子白沉。
白沉得令,沉声对白玺道,“等会儿我陪你去。”
白玺一副不甚在意的表情,继续埋头吃饭。
等吃完饭,白沉回去屋里换了一身黑色西装去敲白玺的房门。敲了两次,一直没见白玺来开门,白沉便直接推门进去。进去后就看见他的宝贝弟弟身着一身军装腰杆笔直地坐在床上,身上佩戴着从军六年来获得的全部军功章。此时,正低着头把玩着一个黄色的小物件,走近了才看清是一个黄玉刻诗文的鼻烟壶。
见白沉进来,白玺迅速地将东西收好在口袋里,站起来往外走。白沉跟在后面,突然开口问了一个萦绕心头几年的问题,“你跟哥说一回实话,你当年为什么去当兵?又为什么会中途放弃?”
白玺扯了扯嘴角。当着他大哥的面还真的没必要扯谎,况且,他大哥已经看出来了不是吗?“就跟你心里想的是一回事儿!”他故作轻松地说着,心中苦涩却更甚。
白沉点头,没再多说什么。
两个人从家里坐车去殡仪馆,路途不算特别远,兄弟二人坐在车后座上,白玺一直沉着脸,而白沉则一直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到下车时,白沉拉住白玺的胳膊,“今天只要不出人命,随你闹。”
能让一向严肃克己到令人发指的白沉说出这样一句话,已经足够不得了。白玺也有一霎的愣神。回过神来,反而是白玺拍着白沉的肩膀宽慰道,“我知道爸是让你来看着我的。可你们怎么都不相信我,我这人最不喜欢闹事了。”说完,也不理会白沉抽…搐的脸色,昂首阔步地朝着殡仪馆正门走去。
清一色的黑色衣装,佩戴白花,道两旁摆着数不到尽头的花篮。白玺一路走过去,在经过其中一个花篮旁时停了下来,指着花篮道,“把这个花篮扔出去!”
里面管事的全是林月笙的人,见有人闹事,又是个得罪不起的主儿,便直接联系了林月笙。事实上,从白玺到门口的那一刻林月笙就已经接到了消息。早知道白玺会来闹事,却没想到会是针对一个花篮。
“对不起,这些花篮都是来宾送的,不能扔。”当着众位宾客的面,林月笙持着一副公事公办的态度。
“这花有毒。不扔出去,要出事的!”白玺的声音不大,可此时外围一干人等全在观战,殡仪馆内静悄悄的,只有白玺低沉而有力的嗓音。那一声有毒传进大家耳朵里,顿时人心惶惶。白玺勾唇笑起来,“紫荆花有毒,有哮喘的人闻到了花粉要犯病的。你怕不怕,怕不怕他捧着你未婚妻送来的花篮去向你索命?”
林月笙故作镇定,可煞白的脸色和手心里的汗渍出卖了他。白玺从花篮里掐了一朵红得艳丽的玫瑰大步往正中间放着的蜡像走去。林月笙只以为白玺是要将花放在蜡像上,不曾去出手阻拦。
却不想,白玺走上前,一手拉住中间挂着一个“奠”字的黑色布幔,扬手一扯,布幔从天花板上层层落下。
在众人惊愕和躲避的时候,白玺将那一朵玫瑰花别在耳后,双手捧住李洱的照片,步伐沉稳地往殡仪馆外走。
当着京城里各位老爷太太少爷们的面,白玺是半点儿面子都没给林月笙留。他穿着一身戎装,带着他所有的荣誉,怀里揣着李洱的小心肝站在馆中央,“他死没死,这葬礼都不该由你经手,你,别再脏了他轮回的路。”
55第54章 平安富贵(上)
话不可谓不毒,却又让林月笙无法反驳。
刚走到门口的朱可臻不曾目睹方才的场面,只来得及听到这最后一句话,眼眶微红,朝着林月笙快步而来。
这场遗体告别是以林月笙的名义举办的,李家的人没有一个出面。而林月笙这几日也不曾露面,一直到今天才形容憔悴神伤的出现在公众面前。朱可臻其实是个脾气顶好的男人,人长得细致,性格温顺又体贴。长到二十多岁,人生中少有的几次斗殴打架事件也是为了李洱出手。
现在,这个用了不到一年时间就让圈子里的女士公认为绅士的人整个不修边幅,奔向林月笙时,一双眼睛像是要吃人。朱可臻从那天见过郑律师起就开始四处打听消息,到处寻找林月笙的踪迹。
今天好不容易抓到人,朱可臻无论如何也不肯善罢甘休。只是他还没冲到林月笙身边就被保安人员拦住。
而圈子内还围着林月笙和白玺,两人对峙良久。不知白玺后来在林月笙耳朵说了句什么,林月笙竟然挥手让保安撤开。于是,在场的所有人就见白玺抱着整个殡仪馆里唯一与李洱有关的照片扬长而去,无一人上前阻拦。
一场告别仪式,到最后成了一场闹剧。朱可臻被几个保安架出去扔在殡仪馆外面。而殡仪馆内一片杂乱,地板上躺着大片大片的黑纱。林月笙颓然地垂着头离开。他这段日子以来同样精神不济,今天是强打着精神出来撑场面的。谁知闹了这么一场,他早已心力俱疲,便早早地退了场,将其他的事项交给黄廷派来的助理手上。
林月笙走出殡仪馆时,门口已经候着来接他的司机。黄廷就坐在后座上,来接林月笙回去。
被赶到外面的朱可臻蹲在角落里,一瞧见林月笙,再次冲上去。林月笙明明看到朱可臻了,但他没有躲。他结结实实地挨了朱可臻一拳,两拳……朱可臻根本没时间去想林月笙为什么不还手,只来得及喊着,“为什么你要害死他?为什么要害死他?”
黄廷皱眉看着车窗外的一切,吩咐保镖将人拉开。被拉开后,林月笙抬起西装袖子揩掉嘴角的血,白色的西装袖子马上沾染上一片血渍。一向注重着装的林月笙在这之前从不允许自己的衣服上沾到污迹,从不穿有损形象的衣服。但是现在,他走到被保镖一通狠揍的朱可臻跟前,吩咐了一句,“放了他。”
朱可臻憎恶地看向林月笙,“如果李子的死跟你有关,我绝对不会放过你的!”
林月笙没回答朱可臻。
因为不管说什么,都显得虚伪,且没有必要。
他径直越过朱可臻上了车,车后座上坐着黄廷,见他进来,很不满地问了一句,“你怎么能对自己的敌人这么仁慈?”
林月笙沉默以对。
对这个二叔,他越来越觉得恐惧。因为这个人总在诱惑他,将他的本性一步一步地引诱出来,让他做了一件又一件无法回头的事情。虽然这些事情看起来对他是有利的,但付出的代价实在太过惨烈。
他刚才不是对朱可臻仁慈,他是对李洱心存愧疚。朱可臻打了他几拳,反而让他觉得心里好受。
黄廷也知道林月笙最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