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势不算高但也没法大批突破。这简直就是一个天然的屏障,他们知道只要能尽快到这下面去,庞培就再也无可奈何。
奴隶军为了终于能够摸到的自由之门喜极而泣,柳暗花明绝处逢生都不足以形容他们此刻的激动和喜悦。他们不断地感谢上天,感谢诸神,感谢为此牺牲奉献的每一个灵魂。每个人都变得信心十足,好像接下去坏运气就会一扫而空。
“实在是太好了……”甘尼克斯喃喃道,立刻和林平之来个火辣的热吻小小庆祝一番。
“嘿……”林平之小小推开他,倒并不是出于羞涩而是喘不过气。他往下看了看,崖顶离地面的高度十丈有余。他到:“我们需要一些工具才能顺利下去。”
“哦,这很容易。”
他们马不停蹄地寻找藤蔓然后用它们结成牢固的绳索。埋在深雪下的植物导致工作的速度很慢,好半天他们才弄出来十几条,还好他们有充裕的时间。
“女人们先下去,强壮的男人负责孩子。”甘尼克斯下令,对其中一名角斗士道:“确认每一根绳子都够坚韧,再让其他人下去。”
“那些人怎么办?”林平之低声问。他指的是队伍中带有重伤和失去肢体的同伴。女人和孩子的总数只占不到一成,而这一群的数量却很可观。这其中也包括艾力贡,他们没有办法顺利完成这项冒险,而成人要负担另一个成人也有风险,毕竟山崖虽然不算太陡峭但要摔下去也够呛。
最后甘尼克斯决定当人全下去的差不多后留下一批人再用绳子把他们吊下去。
一切都进行得非常顺利,他们连夜动作,县辖区的一部分人先行在森林中扎营,不管山洞还是被别的什么都尽可能隐蔽。甘尼克斯作为领袖理所当然地要留到最后。
该死的责任!
甘尼克斯觉得自己简直和斯巴达克斯越来越像了。虽然他并没觉得有什么不好,但这一切都自然而然得让他觉得古怪。
“你没事吧?”林平之将水壶递给他关切道。他理所当然地留下来陪甘尼克斯,事实上他并没一直在上面,简便的轻功让他可以上下自如,只要随手搭根绳子就能眨眼间荡到地面,这个优雅漂亮的姿势一度让某些羡慕的孩子想要模仿而摔断了手。林平之因此承担来回监察通报的任务——简单点儿就是跑腿的。
“感觉前所未有的好。”甘尼克斯回答,他温柔地看向挺拔俊俏的伴侣,低沉的声音低低道:“你知道我现在最想要什么吗?”
“美酒?”林平之不假思索。
“哦,那是当然的。”甘尼克斯冲他眨眨眼,“我想我们该有个温暖干燥的小屋,里面有可供坐着的木椅,地窖里储存足够的食物。我们会在舒适的床上做|爱,炉火照在你漂亮的脸上,做到都两人精疲力尽后在阳光中醒来,不用急着起床,当我们依偎彼此回想今天时会感到无与伦比的骄傲。”
那是个美丽的憧憬,林平之紧紧握住他的手,沉静幽黑的双眼坚定地望向他保证:“我们会做到的。”
第一个黑夜过去后一共下去了一千多人,按这样的速度至少还要四天半才能全部到达地面。甘尼克斯慢慢踱着步道:“太慢了,还有没有什么别的办法?”
“让我想想,哦,应该没有,除非大伙儿都像林一样咻一下就飞下去。”他们唯一的大夫,白发苍苍的老头卢修斯揶揄道。
“放心吧,我们没见着任何庞培的走狗,他们没准还在山里被耍得团团转呢。”
“让大家尽量加快速度。”甘尼克斯点点头,但他知道越是重要关头越是不能掉以轻心。
三天之后,当山崖上的人仅剩下三成的时候,他们终于还是见到了庞培。
银光闪闪的盔甲首先晃到了奴隶军的眼睛,他们从欢笑声中回过头,随即一片寂静。
他们看着罗马大军远远逼近,那些鲜艳的冠羽就像一群雄赳赳的公鸡昂着脑袋乌泱泱地压过来。
“林,走。”甘尼克斯的声音严肃冷冽,他紧盯着对面的动作,对林平之道:“你立刻去森林里通知艾力贡让他快带那些人撤走。”
甘尼克斯此刻唯一能做的就是正面应敌,庞培的军队人数是他们的几倍。这几乎是一场一开始就注定了结局的战役。林平之一瞬间觉得对方是故意支走自己,但转念一想自己确实是脚程最快的那个,于是他快速道:“明白,我会立刻回来找你。”
宝石一样的蓝眼睛转向他,甘尼克斯道:“不,答应我跟他们一起走。”
林平之蹙眉:“你答应过我不会再这么做……”
“我办不到。”甘尼克斯温柔地说着强硬的话,手里的藤蔓系到他腰上,“我永远爱你,林。”随即微微用力将对方推下了山崖。
藤蔓的缓冲令林平之平稳落地,他仰头望向甘尼克斯,对方确认他安全后就离开了崖边。他定定看了一会儿,转身朝林中跑去。
“甘尼克斯,传说中的竞技场之神,我们的民众总是喜欢夸大其词,你认为只有你知道兵分两路吗?”庞培高高在上地发表对奴隶军的蔑视:“是时候结束你的传奇了。”
作者有话要说:元旦快乐~!
终于终于快要完结了_(:з」∠)_
第80章
林平之以平生最快的速度在林中穿梭;每一根神经都叫嚣着立即掉头回到甘尼克斯身边。
但在那之前林平之必须先去警告艾力贡。他拼命用这个理由说服自己,忽视内心真正的驱使向记忆中奴隶军的营地飞驰。
“纳西尔,”他远远看见正在站岗的同伴;大概是他的厉声大喊吓着了对方;小个子的叙利亚人大吃一惊立刻跑过来,紧张地问道,“怎么了,”
林平之急匆匆道,“艾力贡在哪儿;召集所有人;你们得立刻离开这里穿过森林四散而去。”
“但还有人在山崖上……”
“什么事,”艾力贡上前问。
“庞培来了。”这个名字就像洪水猛兽般立刻让两人睁大了眼睛;“甘尼克斯能挡住他们一会儿,你们快走。”
艾力贡想说些什么,但任何语言在此刻都苍白无力。紧迫的时间没有让人悲伤的余地,他只能马上照做。万余名不安的奴隶短短时间便集中起来等待指令,他们行动得很快丝毫不房费时间,因为早已习惯逃亡。
出发前,艾力贡低低道:“自由唾手可得,我多希望是我们所有人一同向着光明前进,尤其是我们的挚友。”
林平之沉默半晌,抱拳道:“保重。”
“等等,你呢?你不跟我们一起走?”纳西尔叫住转身欲走的林平之,后者笑笑:“分别的时候到了,我不能留在这儿。”
“赛里斯……”
“我别无选择。”
纳西尔几乎瞬间就明白了对方的话,甘尼克斯在那儿,他必须回去。一切理由在它面前都不堪一击。
“赛里斯。”艾力贡真诚道:“请你向甘尼克斯转达,我为之前说过的话抱歉。如果我们再详见,我会亲自道歉。虽然我们总是跟高卢人不对付,我们会永远记住他的伟大英勇。”
林平之苦笑了一下:“也许你会觉得我是个混蛋,但事实上我根本不希望让他成为斯巴达克斯那样的人。”他想甘尼克斯心里只有自己一人,其他的都不重要。
林平之一心惦记着甘尼克斯的安危,他再也不能让旧事重演,在经历了如此之多以后。
回去的路变得无比漫长,林平之竭尽全力追赶时间,当看到那座熟悉的山崖后猛提一口气飞掠到山崖下,却发现通往上面的藤蔓已经全都被扯断,四周寂静无声,仿佛一个人都没有。
林平之左右环视随后退开几步,随即朝崖壁直掠过去,一手抓住崖上断绳接着外突石块三两下跃了上去。
目之所及都是尸体,奴隶的和罗马人的横七竖八血流成河。他一路沿着这些痕迹而行,克制不住地去辨认那些身体精壮头发金黄的尸首。
甘尼克斯很强,他可是竞技场之神,以一敌十都算小菜一碟。林平之的理智这么告诉他,但内心深处仿佛有只瘦骨伶仃的手堪堪悬在心脏上,似乎随之都会将之一把扼住。
林平之闭了闭眼镇定心神,随之耳中听见了打斗声。他立时拔剑循声而去。他杀死挡路的罗马人,对同伴的感谢置若罔闻,问道:“甘尼克斯在哪儿?”
“我不知道……”
林平之放开他,有些仓惶而茫然地望向周围。罗马人实在是太多了,援军源源不断地补充,它们就像困在一个充斥着鲜红色的阵法中,而奴隶军的人却越来越少。
“投降吧,负隅顽抗只是徒劳。”他似乎听见了庞培高傲得意的声音。
他听见有人像是闻所未闻一样惊叹了一声:“也许你得到了无数次对手的臣服,但那绝不包括我。”
甘尼克斯!
他一下子就认出那个懒洋洋似乎带着笑意的声音,盲目纷乱的情绪似乎刹那间烟消云散,所有人的精神都集中在那个男人身上,他的胸腔忽然溢满了各种各样的情感,汹涌澎湃到喉咙发紧,让他忽然就有了战胜一切的力量。
对方被十数个士兵包围,庞培骑在马上挂着微笑,他的预见中面前这个凯尔特人只会有一个结局,在车乱战中耗尽体力而死。他早知道这是一场注定胜利的仗,尽管之前发生了一点无伤大雅的小插曲。
“来呀!”甘尼克斯喘着粗气一剑刺进一人背心,忽的背后一阵劲风,熟悉的飘忽奇诡的步法在眼尾瞥见的长发中得到了证实。
“林,你为什么要回来?”
“我怎么可能丢下你不管?我没答应你任何事情。”林平之理直气壮的回答换来甘尼克斯有些无奈的抱怨:“你总是不听我的话。”
他们被围在圈里,那有点儿像回到了竞技场,要么赢,要么死。
“我们不能这样下去。”甘尼克斯对靠在背后的人道,林平之心知肚明。罗马人仍在重重围上来,倒下一批又立即补上一批。那个身材修长动作轻盈的年轻男人无法让任何一个人忽视,庞培也似乎没意料到他们能坚持这么久而微微变了脸色。
他们得想办法冲出去。对方的呼吸越来越沉重,林平之不知道在自己回来之前他已经对付了多少人,但他的动作已经不如先前那般灵活敏捷。
林平之目光凌厉地盯着面前不怕死的罗马士兵,他们举着盾摆起防御,满地的同伴尸体显然也令他们发憷。林平之微微抿紧嘴,罗马人退了一步。
难得的好天气没有一丝风,甘尼克斯却感觉身后渐渐地不断传来流窜的气流。他忍不住转过半个身子和他并肩,对方看起来并无异常,但衣袍却无风而动。他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林平之每次危难之际都会忽然获得某种强大无比的力量,而后就会陷入可怕的虚弱和昏迷。甚至一度差点夺去他的生命。甘尼克斯不知道那是打哪儿来的,他只知道那种预感从没给林平之带来好运。
“小家伙,不,停下来,别这么做……”当甘尼克斯意识到将会发生什么后立刻制止,但已经来不及了。
“我没事,我有分寸。”他听见对方轻松地回答,然后便是一道逼人的银光,就像无数剑光在空中交汇旋转,如有意识般随着林平之修长清瘦的手腕幻出无数锋利剑刃。而他本身则化为飓风狂卷着袭向罗马军队。尖利的银光偶有闪现便引起一声惨叫。甘尼克斯捕捉不到林平之的身影,他似乎不在任何一个地方,却又仿佛无处不在。他就像可怕的死神,所经之处无不亡灵哭嚎。
“走。”清冷的声音忽然在他耳边低低道,甘尼克斯在怔忪中被一路力量带着突出重围。
及时撤远幸免于难的庞培盯着两道飞快远去的背影急声下令:“立刻追!”
他们拼命奔跑,甘尼克斯的视野中除了林平之的背影一片模糊。他仔细听着对方的喘息声跟随心跳的频率,好像要从中找出什么端倪。
前面的人渐渐慢下来,“林?”甘尼克斯拉住他。他们已经甩开追兵一大截,林平之回头看他:“怎么?”
“你衣服上有血。”
“那不是我的。”林平之飞快回答,好像一早就想好了答案是似的,在甘尼克斯张口之前状似不耐道:“我很好,现在流血的可是你,他们很快就会循着血迹追过来的。”
林平之的解释并没有让甘尼克斯的表情好上一点,他的脸色煞白,紧紧相连的手传来不明显的颤抖,但他现在没有狐疑的时间。一队骑兵的马蹄声远远疾驰而来,他们立刻神经紧绷,深吸了口气继续逃命。
然而事与愿违,他们忘记了只要朝着这个方向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