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质不俗,足以弥补相貌上的缺陷。
“毕竟刚调到东京,需要熟悉的事情真是太多了。”佐佐木环顾着街道径直开口道,“尤其是像歌舞伎这样的红灯区,这里,这里聚集着不少的社会败类啊。”
“社会败类”这个词,土方听在耳朵里很不舒服。“那也未必。其中也有些人是迫不得已流落至此的啊,比如说被这个社会挤压,被逼得走投无路。”
“既然不是在工作中,我可以自由发表个人意见。我——十分厌恶黑社会,同他们打交道纯属不得已,简直可以说是这
个国家的蛀虫。如果能做到的话,应该全部予以取缔,这样我们的国家才能更健康、更有序地发展。可惜啊,这次的新条例力度实在不够。”佐佐木的口气中透着一丝失望。“但是,目前也没有行之有效的办法,总之只能慢慢来,一步一步的。呵,听我这么说,想必土方先生会不高兴吧,可是啊,我说的全是事实呢。”他嘴边浮现笑容,但眼中却全无笑意。“当然了,如果他们中的某些人愿意洗心革面重新回归正常的社会,我想还是会被接纳的,毕竟这才是正确的道路。回头是岸,终归不嫌晚的,不过还是趁早为好。”
“蛀虫”——土方感觉眼睛下边不自觉地抽动起来,裹在西装里的身体更热了。看着面前的刑警,他没有将烟蒂直接甩在地上,而是走几步扔进了立在那里的垃圾箱盖子上的烟蒂槽里。“我说,佐佐木先生,请问你的手脏吗?”他掸了掸手,重新在刑警面前站直。
佐佐木露出些讶异的神色,但旋即便恢复原有的表情,等着土方下面的话。他脸上的表情一向刻板,眼中除了深不见底的平静之外别无他物,想必在警局里也是个不够言笑的家伙。
“就算一天洗无数次手,可手上依然会有细菌吧?”土方说,“那些用显微镜才能看到的细菌可是怎么也清除不掉的啊。不光是手,细菌遍布在各个地方,想要在无菌的条件下生活几乎是不可能的。你讨厌也好有成见也罢,都只能接受这种现状。难道为了避免细菌的附着,每天要穿着隔离服和防毒面具上街吗?正常人都不会这么做吧。怎样,我说的对吗,佐佐木先生?”
听罢,佐佐木脸上堆起单薄的讪笑。“好吧,我承认我刚才失言了。土方先生的意思,是把黑社会比作细菌更为恰当喽?细菌中确实存在有益菌啊,可是,绝大部分还是对人类有害的。”
“我想说的说完了,随便你怎么想。”土方又取出一支香烟,“接下来,我可不想再浪费你宝贵的休息时间了,就这样。”他双手揣进口袋,径自从佐佐木面前走开。
“那好。再见。”
切!什么玩意儿啊!纯粹是公开挑衅!小心有一天被“细菌们”大卸八块!待佐佐木走远了,土方一把脱下西装上衣,搭在肩上,顺便扯松领带,在这个地方就得邋遢点才适合是吧,怎么样,老子也会!真是热死人了,万事屋也热得要死,可恶的天然卷连个空调都舍不得安,还说什么是为了环保,真会给穷酸找借口!本来这几天就被警方传去协助调查烦得不行,刚才又好死不死碰上最让人讨厌的那类自以为了不起的警察,还真邪门,看来改天要去神社拜一拜才是!
万事屋楼下,一楼酒
馆的老板娘刚在门口撒完水转身进店。来之前,给天然卷打过电话了,他应该不会出去,土方想着走上通往二楼的木楼梯。尽管对天然卷产生了种种无法解释的好奇,但烦躁不安的时候还是会第一时间想到他,光是和他待在一起的那种感觉对土方的情绪就是莫大的无形安慰。
“哎——你来啦!”土方冲屋里招呼一声,径自推门走进客厅,家具已运来摆在原有的地方。天然卷则在吹电风扇,但他的样子教土方当即瞠目结舌——
“啊,天气实在太热了,刚冲了个凉水澡,这才出来你就上来了。”坂田银时不带丝毫惊讶,更是没有表现出一点不好意思,继续敞着裹住□的那块白毛巾,站在电风扇前。他大概觉得是土方就无所谓了,而且这个角度他也看不到什么。“上次就和你说啦,电风扇这东西很实用,洗过澡把下面的毛吹干什么的,空调可是做不到吧。”他振振有词说完,冲着土方猥琐地笑了一下。“哇!真凉快!”
这就是坚持不安空调的真实理由?!真是……这天然卷的行为总能轻易令土方跌破眼镜。他咬咬牙,无话可说,不过兴许天然卷是故意这么干的,因为知道他要过来,这样的话……哼!土方挑起嘴角,直接冲过来将他推到,然后倒坐在他身上。“嘿,吹干多麻烦啊,干脆拔光好喽,这样就省事了。”
“喂——!不要啊,很疼的!住手,你这混蛋!哎,你不要拨弄它啊!刚洗过澡,我可不想再出一身汗!”
“嘿,那有什么!大不了干完了,再洗一个呗,一起洗!”果然和这天然卷戏耍一阵,刚才的不快便一扫而光,同时土方又想到自己能替他做些什么呢?忽然明白了,他之所以会在意坂田银时不愿告诉自己的事来源于始终存在心中的那份惴惴的焦躁,总是从天然卷身上的到安慰的自己能帮到他什么呢,如果他开口自己一定会倾力而为,可他为什么不愿意在自己面前彻底袒露心声呢?遇上困难也好,心中郁结也罢,拜托你痛痛快快讲出来,不要隐瞒我。
死在原宿站前街某店卫生间内的小姐曾在歌舞伎町后街的居民区住过一段时间,佐佐木异三郎今天来此的目的正是想从侧面打听一下她生前的状况,他认为同黑道挂钩的事件都不可掉以轻心,说不定能从简单的案件中抓出他们隐藏的重大犯罪线索。
*
“高杉啊,他就是喜欢简单一点的人。啊哈哈、啊哈哈哈……”坂本辰马知道,他早就知道。从小的家庭环境使得高杉讨厌心机过重的人,尤其不能容忍他身边的人耍心机,他腻透了家里的亲戚表面上一团和气净围着他爷爷说好话,实际上暗中为了争财产个个剑
拔弩张,看着就教人喘不过气来。辰马家是经商的,他又决定继承家业,商人嘛,哪有心机不重的,在商场上直来直去的,没有人会拿你当好人看,只有吃亏上当的份,现实就是这么残酷。所以高杉才始终和他保持距离吧,当然这只不过是他的猜测罢了。
和高杉、假发还有银时在一起的时候,辰马总会不自觉产生一种被排斥在外的感觉,这种感觉很淡,可他却无法不去在意。这三个人在没上小学时就已经认识了并且成为相当要好的朋友,这令他十分羡慕,他庆幸自己能同他们三个在一所小学念书并且成为了朋友,不然自己这一辈恐怕都不会有所谓的好友,没有任何根据的判断,但他就是有这种感觉。
辰马的内心不像外表看起来那样开朗、乐观,粗枝大叶,可能也是受到家庭背景影响——要从别人意想不到的地方发现商机、在外人面前要谨言慎行,不能因一时马虎让别人抓住把柄,谁知道日后他会不会成为你的竞争对手呢,他总是用笑容、怪异的举动或一些别人听来玄乎、不易理解的话掩饰真实的想法,倒不是爱撒谎骗人,就是不习惯有话直说而已,反正,他很少直截了当,不假思索就把心里想的话说出来。用现在女助理陆奥的话来说,“天蝎座生来谨小慎微,心思细密,身上总带着神敏感”她是个星座分析迷。
虽然不是个坦率的人,但辰马对三位好朋友确是以诚相待,从他大力帮助来到东京无依无靠的银时就可以看出来。三人中,属假发的五官最端正,是中学里典型的柔弱美少年那一类,不过他的性格与长相完全不符,行为的怪异程度随着年纪增长而愈发突出,弄得好多人对他望而却步……罢了,辰马自己也常搞怪所以没资格批评别人就是了,总之,吸引他的是高杉,高杉晋助。
坂本辰马对高杉晋助怀有时而浓烈时而浅淡的思恋,这种莫可名状的感情究竟是对还是错,他不清楚,反正从感情朦胧的少年时代一直持续到现在。不论高杉去哪里,在做什么,辰马总是千方百计弄到他的联络方式,得到之后也无非是给他发几封不痛不痒的邮件,偶尔打上一通无厘头的电话,胡乱扯几句笑话,每次都以高杉不耐烦地直接挂断结束。辰马仰面躺在床上望着手中高举在面前的依旧“嘟嘟”响着忙音的手机,“啊哈哈哈”地笑个不停,这样就好,这样就满足了,他对自己说。然而,才放下电话,一股如潮水般汹涌的空虚顿时席卷而来,每次都会这样,心中早有准备,可还是会感到万分焦躁。“……我还是真是不成熟呢,啊哈哈哈……”为了抵抗这凶猛的空虚,这种时候辰马会选择去酒店找小姐陪着喝酒,醉个
七荤八素,清醒之后再投入工作。对此,陆奥颇有微词,早上开会时找不到他是件麻烦的事。
无法学会坦诚地交谈,不愿轻易表露心意的性格,注定了辰马不可能主动向高杉靠近。上中学时,每逢高杉和假发一起从北海道乘车来到东京,辰马的目光便始终追着高杉的影子,后来被常在身边的银时发觉,高杉再来的时候他便戴上了一副圆镜片的墨镜,嘴里说是为了赶时髦,这副眼镜很有个性……实际目的只有他自己心里明白。
那会儿,高杉和假发待在一起的时间远比四个人相处久得多,毕竟都在北海道上中学,虽说学校不在一个市区吧,可见面还是比来东京方便。至于他们感情如何,辰马不得而知,觉得他们不是特别融洽,假发对高杉的心情似乎并不在意,怎么说呢,有些话题高杉听了脸上会明显露出不耐烦、不高兴的表情,可假发却依然说个不停,想来假发对别人也是这样,人家越是不爱听的话他说得越起劲,真不知道怎么想的。高杉也不习惯袒露心事,可辰马总能体察出他的心情究竟如何。
高杉到底清楚自己的心情吗,辰马反复在心中自问,就算他不喜欢,选择疏远,光是不言明的心意传达给他了,自己就足够开心了,因为至少他知道了。高杉是聪明人,感觉也不迟钝,对自己的心意故意视而不见的可能性绝对更大。唉,其实无论他知不知道,结果都是一回事。在相对单纯的少年时代都没能开口的事,事到如今又能如何呢,啊哈哈哈……这几天陆奥出差去外地了,得赶紧趁这机会去酒店!好想念歌舞伎町夜店的小姐们啊!
*
刚从外面回到办公室的近藤紧绷着脸,表情严峻。伊东跟在他身后进来。近藤在转椅上坐定后,使劲搓搓脸,大大叹了口气。
土方也推门从休息室走出来,他知道近藤三番五次被警察叫去问话,烦得不得了,特别是那个姓佐佐木的警察,简直像苍蝇盯上了有缝的鸡蛋,没完没了围着他们转。不过有伊东在场应该不会出什么问题。
“今天他们又问了什么?”
“还不就是那几句话嘛!问来问去,我都快背下来了!雇佣外籍小姐,处罚我们认了,也停业整顿了,还要怎样啊?非要问我们店里还有没有非法外籍劳工,我当然说没有啦,本来就是嘛!谁知道那个菲律宾小妞拿的是假证件啊,难道我们要一一调查店里工作的小姐原籍、家庭情况什么的吗?怎么可能呀!”近藤双手一摊,深表无可奈何。
吸毒死掉的小姐原籍菲律宾,来日本有七、八年了,最早在银座的酒店上班,辞职后辗转在几个不同的地方的夜店都工作过,这之后才来到原宿
站前街。来的时候,她讲一口流利的日语,身份证件上的国籍也是日本,加之脸上总化着浓妆,当时谁会怀疑那么多啊,况且有洋妞的夜店多得是哩。
“近藤先生,你不用这么苦恼。”伊东说,“那位小姐的直接死亡原因初步怀疑是当晚注射的冰毒不纯,她本身有较长的吸毒史,身体状况本就令人堪忧,她的合租女友可以证实这一点。对于她的意外死亡,我们没有丝毫过错。至于其他方面的问题,”他推了推眼镜框,“如果你实在不想回答警方的话,尽管沉默就是了,交给我来应付。”
“啊……”近藤似听非听地点点头,接着晃了两下脑袋,“我看,我还是去找一趟松平叔吧,本来真不想给老爹添麻烦的。”
“嗯。”土方思索片刻,表示同意,转向伊东,“姓佐佐木的警察怕是不好对付吧?”
伊东哼了一声,似乎对他也颇为不爽。“问话犀利直接,着实有点得理不让人的架势,不过只要没有被他抓到确实的犯罪证据,单纯挑茬掰理的话他可不是律师的对手吧。噢,说到这个人,我倒是稍微查了一下,他原隶属茨城县县警本部,近来首都加派警力才调到东京的,听说他家是警察世家,出了好几位警界精英,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