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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哄她给她买糖吃。。。。
五十三
天气晴朗干冷,气温稍有回升,但外面依旧是冬天的感觉。
不管怎么说,东京也比北海道暖和得多。土方在公寓休息了三天,除了偶尔咳嗽,感冒基本上算痊愈了。
昨晚躺在床上,天然卷一直抱着他哄他到入睡。今天醒来,却找不到那家伙的身影了,土方心生不快,至少留张纸条再走嘛!没礼貌的家伙!
土方随便吃了点昨天剩下的东西,便坐在沙发上发呆。算一算时间,他和天然卷在一起已超过一年。生病这几天,他考虑着提出一起住的要求,但直到天然卷离开公寓,也没说出口。倒不是怕那家伙找借口拒绝——大抵有心理准备,他会犹豫,一方面是不想让天然卷或其他人觉得自己和一般男人没啥两样,满脑子只惦记这感情啊同居啊这点事;另一方面则是不太好意思问。
唔,可能是自己有些敏感了,别人根本不会这么觉得,甚至认为那样才正常。可考虑到自己平日在组里大家面前的行为和言谈都流露出爱情可有可无,感情生活不是必不可缺的,而且瞧不起“软派”,说极端点,甚至不把“软派”当男人,纯粹是一天到晚对着女人意淫的变态,还有没点别的事?!现在怎好一下子转性,觉得感情生活不可或缺,还为此和人同居了,自己在组里的威严岂不就此扫地?当然,他没有轻视近藤的意思,毕竟碰上志村妙之前,他的做派一向很硬朗,不曾随便对哪个女人做出特别出格的事。
天然卷又不是女人,那样自己也算不上突然转性,可是——本质上没区别啊!无论和谁同居,还不是证明自己承认了感情生活不可或缺嘛!况且若真给组里人知道,自己和男人同居,那更不得了,绝对会掀起一场轩然大波。自己肯定不会主动到处说,纸里始终包不住火,日子久了肯定会被其他人察觉出来。冲田那小子不就已有所知觉么,还总在近藤耳边说些有的没的!多亏近藤是那种凡事不会想太多的人。
啧,其实也没啥不好意思问的。如今的年轻人,随便放眼望去,才不过认识几天便火速住到一起的有的是啊。都交往一年了才同居已算是保守啦,有啥可害羞的!不过是问问嘛,就算那家伙不同意,自己也不会有什么损失。土方独自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懊丧地想,同时心里有些生自己的气,到底怕什么呀,分明是很正常的要求嘛!
“哎,干嘛啊?现在这样不好么?喂喂,这已经算是同居了吧?至少也是半同居嘛,我家啊还有两个小鬼呢,不可能每天晚上收工以后再坐车到你这里来!而且你也不是每晚都回来。那岂不是和现在这样没区别吗?”想必天然卷会这么回答。他说的是没错,就算同居了改
变的也只是形式,实质上不会同现在有多大差别。
尽管改变的只有形式,土方依然想那么做,不然他感到不满足。若是两个人住在一起,每天会自然而然回到同一处,不必提前打招呼说好才过来什么的,时间久了渐渐会把住所当成自己的家,添置家用之类的,如此一来,关系不就等于又进了一层吗?就不是目前这样,只把这所公寓当做临时旅馆。倘若天然卷肯答应,土方会将这里买下来,或者让他挑选合适的地方,这些都好商量。
为什么会不满呢?原本不是很欣赏这种若即若离的相处模式吗?还认为太过亲密的关系是种困扰,会侵扰到自己的隐私,而且会产生种种样样完全不必要的纠纷,闹到最后一定惨淡收场。怎么这会儿就变了呢?!土方也搞不明白自己。恐怕是对象是谁的缘故,先前曾思考过,但凡中意的对象无论怎么样自己都不会将其视为麻烦或烦恼,甚至乐于接受。可不是嘛!自己竟为了多了解一点天然卷来了一次毫无意义的悲苦旅行,不愉快的确是不愉快,但也没有为此生气或觉得特别不值得。
如果能住在一起,兴许会弥补自己心中的那份隔阂感吧。土方想着,从茶几下面拿出“七星”,取出一支点燃,刚吸了一口便咳嗽起来,但他坚持继续抽。
透过眼前升腾缭绕的烟雾,他仿佛看到了逝去的中学时代光景。
土方在国中时的班级里不属于各个方面都特别出众的学生,他脑瓜并不聪明,不是理解能力很强悟性极好的人,但学习还算刻苦,不喜欢的科目也勉强自己用功,所以每次大考小考,成绩总能维持在中等偏上一点的位置。他有时为自己感到羞愧,大哥送他来东京上学就是为了他将来能功成名就,自己怎么就不能再努力一点、多努力一点呢?受当时环境的影响,寄住的地方,大哥的朋友家,那位伯父时常和他念叨如今世风日下,隐隐使他感到,只会死读书的书呆子不会有前途,想在这个社会扬名立万更需要的是人脉和背景,就那时来看,两方面他都不具备,日后铁定只能靠自己一步步往上攀。
他曾想过当警察,既是公务员,薪酬又比普通公务员高不少。以后穿着警官的制服回老家,算是衣锦还乡了,大哥见了一定会眉开眼笑,剩下几个总是蔑视他的兄弟也会闭上嘴躲到旮旯里不再言语了。或者,当电影导演也不坏啊!可以透过剧情体验到各种人生百态,能够将自己喜欢的小说该改编成电影搬上银幕,台上那些风光的演员明星都会按照自己编排的剧本演出,这是件多么风光的活计啊!虽说自己通常躲在幕后,鲜少露面,不过这也合乎自己的性格,他不擅长对着媒体镜
头侃侃而谈。
反正十几岁时既幼稚又崇高的理想足可以堆满好几口大水缸。不过真是造化弄人啊,谁能猜到自己最后竟在黑社会找到了出路呢。
说说天然卷吧!据土方所见,坂田银时不但成绩不好也从不刻苦钻研学业,他特别喜欢靠窗子的座位,总是坐在教室最后一排的角落里,扭头望着窗外发愣。他从那时起,似乎就刻意和周围的同学保持距离,但大家却都不排斥他,私下里还时常称赞他的某些行为,“坂田那家伙很可靠呀!就是嘴巴很讨厌啦,不过习惯了也没什么。”“和他说什么事,他都会帮你呀,很有安全感”周围诸如此类的评价时不时便灌入土方的耳朵。具体事件,比如坂田银时很少和别人正经说话,总是一脸散漫的表情说“烦死啦,我才不要管呢”“什么呀,我没空啊”“不去,你自己去排队买喽”表面上一副拒人千里的姿态,背地里却悄悄将别人拜托的事做好,然后不动声色,完全装作不知道。久而久之,同学们慢慢发现并习惯了他这一特点,便不主动给和他套近乎,不过班里参加任何活动也绝不将他落下。他本人也十分满意这种状态,国中三年一直如此。
若不是在剑道社有突出表现,土方在学校老师眼里真个不起眼的学生,什么脸长得帅,受女生欢迎……这些可不纳入老师高看一眼的范畴。毕竟家人不在东京,他不能给寄住的伯父家添麻烦,在学校里刻意保持低调,不愿意出风头,除非遇上实在忍无可忍的事,不然他不会主动挑事,又因同学差不多都知道他是剑道社的主将,没事也不大敢招惹他,三年下来,过得还算太平。坂田银时则在老师眼里就是不折不扣的差生,上课打瞌睡,又不按时交作业,成绩差,时有翘课行为,统统都是劣迹,尽管他还没有犯过必须接受处分而影响毕业的错误,但始终不受老师待见是事实。
噢,想到了一件重要的事!
记得是二年级吧,夏天最后一次游泳课。土方将游泳帽落在了更衣室,只好报告体育老师,返回去取。坂田银时似乎因为来晚了,那会儿正在那儿换衣服,土方“乓”一推门,两人瞬间都傻了。
“喂!你干嘛?!”坂田银时虽喊了一声,但却不忙着遮挡身子,慢悠悠抖了抖手里的游泳裤。或许他认为同样是男生,光溜溜也没啥可奇怪。事实也是如此。
“我、我我——”意识到自己结巴了,土方赶忙吞咽口水,“来拿泳帽!”自己惊慌得真有点莫名其妙。
坂田银时“噢”了一声,点点头,抬起一条腿,慢悠悠往游泳裤一只裤管里伸。
“你迟到了!还不快点出去,当心挨骂!”见他漫不经心的样
子,土方替他着急。
“啊,挨罚站在池子边正好嘛,反正我不打算下水。”
“啊?”土方一时没反应过来,过了几秒才想起,这家伙是天生厌恶游泳这项运动还是怎么的,这么多节游泳课下来他一直没学会,不时请假就是旷课,或者像现在这样故意迟到挨罚,总之就是不想下池子。
发现土方下垂的视线正落在自己□,坂田银时歪嘴贼笑,他顿时直起身子,双手叉腰。“看什么呀,它本来没有这么小哦,不过被你看得害羞了,这才缩起来的。”
“呸!”土方脸上一阵青着白,“我、我才没看!谁要看那么讨厌的东西!”他抓起泳帽,故意生气地恶狠狠阖上柜门,铁柜“咣”一声。他企图通过噪音掩饰自己的面红耳赤。临出门时,似乎听到了坂田银时的轻声窃笑。那家伙在嘲弄自己,一定是!土方认为坂田银时当时的言行是成心羞辱耍弄他来着,因此直到放暑假都没再同他讲话。
蠢死了,蠢死了!一根烟燃尽,忆起当时的细节,土方仍会面红耳赤,不禁双手掩面,但原因却不同于当年。他是后悔得面红耳赤。其实那之后没过多久,他就发现自己已不再生天然卷的气,甚至盼望暑假快点过完,回到学校那家伙会像以前一样招惹自己,不然他会感到有些寂寞。
当年在学校的更衣室里,土方只是无意识将视线转到他的下半身,不是有意要盯着看,但被他那么一戏谑,反而多瞅了几眼。想起天然卷彼时那几根弱不禁风的体毛,他的心脏便一阵怦怦跳动。真后悔当时没那么做!对……对,或许那时就该那样的,若换做此时,他铁定会一把抓过天然卷的泳裤扔在一边,再把他按在柜子上,然后再……亲亲他?他的反应会不会和现在一样,情不自禁搂住自己的脖子?太后悔了!当年怎么就没那么做?为此旷一节课又算得了什么!
事到如今,他多少弄懂了坂田银时当时的行为并非故意令他难堪而是。。。。。。诱惑?说不定他早在当时就对自己有那种意思,土方又是一阵心跳,真的吗?那家伙真的抱有如此期待,那为什么不早点说明呢?嗨,肯定猜不出自己持有怎样的想法嘛!彼时的自己委实没有往哪方面想过。。。。。。等等,当年天然卷不是和自己年纪差不多,不过十四五,他怎么会懂得这些?!在自己之前,他确实有经验,这土方知道,可怎么也不认为他在那么小的时候就经历过什么,经自己的观察,他那时蛮喜欢和女生聊天,并没有明显表现出对男生有特别感觉的地方。莫非——摒弃自知之明——因为对象是自己才说出那样的话?土方内心躁动不已。
再次设想,倘若当
时就和天然卷在学校更衣室里发生点什么的话,他们的人生轨迹怕是会有所改变。说不定以后接着上同一所高中,然后一起考大学等待发榜,将来有可能还会住进一间宿舍。想象中的光景,完全是土方所没有接触过的,他没有不曾进入大学,身边的人除了伊东,基本上最高学历都是高中。啧,正常的大学生活会是怎样一番光景呢?土方只不过是想想而已,他不后悔来东京,更不后悔跟随近藤,即便人生能够洗牌重来,当经历转捩点时他知道他依旧会选择和现在如出一辙的道路,这仿佛是早就注定好的。
然而暑假结束后,升上三年级,没多久天然卷便被分到了“放牛班”,两个人不再同班,见面机会少了,说话的次数较之过去简直寥寥无几。果然太蠢了,竟为了那码子小事错失了和天然卷讲话的机会。
土方兀自取出第二根烟,正要点上时,茶几上的手机响了,生硬地打断了沉湎过去的气氛。
一个陌生的号码。他接听后却发现是自己极不想接触的对象——曾经一度像围着有缝的鸡蛋打转的苍蝇一样的讨厌刑警——佐佐木异三郎。他早就将这位警官先生的电话删掉了。刚才还回忆一度想成为警察的梦想呢,真是讽刺。
“土方先生,在百忙之中打扰你,实在不好意思。”佐佐木礼貌地说道,“但有件事不得不请你帮忙。”
“什么事?”土方径直问道,考虑到口气不能太冲,他清了清嗓子,“请讲,若是能帮到的话,我会试着尽力。”
“噢,这样就好,对你来说是小事一桩。我想请问冲田先生的联系方式,就是你们的冲田总悟先生。方便的话,如果你能亲自将他约出来,和我面谈最好。拜托了。”
土方一惊,夹在指间的香烟差点掉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