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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绳桥骤断。
两人大惊之下,疾伸双手抓紧长绳。
绳子过于粗大,两小孩的手根本抓不住多长时间!
而且,拽着绳子的两人在重力作用下划着半圆弧度下坠直撞对面尚相距三丈来远的山壁。
眼看便要撞上,这一下,要是碰实了,两人势将折筋断骨。
怎么办?
——跳呗!
“小凖——”大司命尖利的大叫声响起,凄厉之极,她拽住半空中舞动一根绳索绝然随下。
这个时候什么也顾不得了,秦苍眼瞳急敛,松开拽绳的手,他的身体在支配他的脑袋,他知道他的手朝卫庄伸过去,虽然不明白有何意义。
他想,就算跳下去也得抓牢,免得被崖下水流冲散了。
白发飞扬,卫庄看着秦苍伸过手来,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傻得冒泡,也伸过去手,却不知道这有什么意义。
秦苍的手才碰上卫庄的手,就迅速被一股力道拖离,五指滑过对方温热的指间,一触即离。
就在秦苍渐渐收缩的瞳孔中,只不过一瞬间,觉有一股冷意打掌心泛开,分布全身。
白色发丝的人投向了墨染般云开罪恶的黑渊,而他被人从身后箍住腰身,徒劳地伸张着手,最终什么也没有抓住。。。。。。
万籁俱静中什么声音都没有了,心中猛地一窒,连心跳声都听不到,一瞬间的错觉,白色的发丝在黑色中落舞,最终消失不见。
然后清醒,心脏剧烈鼓动,后脑却被人重重击了一拳,眼前的黑暗袭来——
。。。。。。。不是吧。
秦苍一头载进黑暗中,失去了意识。
卫庄就这么呆呆地仰视着坠落,看着那个女人如何力挽狂澜,扭转了情势。
就像一个通俗的故事,一个母亲不顾危险挽救了自己的孩子,留下可歌可泣的感动,而故事的另一面,别人家的孩子死不管,你就是唯一的宝。。。。。。。
然而,好像所有的人、所有的事物,都已经远去,他落入了一个被黑暗包裹的世界里,极度的静谧、缓慢地坠落。。。。。。
夜风呼呼从发间耳际穿过去,好像飞翔,卫庄看到秦苍的眼底从震惊凝起了漆黑的底色直至闭上,明润而哀伤。。。。。。
“秦苍。。。。”卫庄呢喃,坠入黑渊。
☆、【第二十章】又入龙潭
这是一个繁华的地方,人来人往,一片和乐景象。
在这繁华的街道,坐落着一座画栋雕梁的红墙黄瓦,门上的牌匾什么都没写,只画了一个黑白交缠在一起的阴阳八卦图。
这地方比他处多了一种富贵与尊贵,同时也有一种隐匿着的阴冷。
街道中的人群熙熙攘攘,很是喧闹。
不过,即使街道再杂闹却没有办法透过薄薄的墙影响到这座府邸中的人。
富丽堂皇的大厅中,正中间高挂着一副丹书,其阴阳二字字体别具风韵。
刀锋笔痕明显,转折顿挫有力,线条粗细略有变化,将整个大厅中映衬得肃穆和高雅。
大厅中坐着几个身着华丽的男子和几位美丽的女人。
其中坐于上位的中年男子带着黑色的面具,一身黑袍遮身,浑身带着一种若隐若现的霸气。
他就是阴阳家的现任首领,东皇太一。
在他的身侧坐着一位如黑色曼陀罗一般妖娆的女人,女人紧腰长裙,黑色布靴,冷艳妖娆,强势凛然的女性,黑发拢在身后,徒留一束于额前,这种打扮使她看上去精炼能干。
这个女人不是别人,正是大司命。
距离那个惊心动魄的夜,已经过去好几日。
阴阳家最近很喜庆,当然,作为大家族,阴阳家所表现的喜庆也是隐晦低调的。
咋然听到大司命找到了失散四年有余的阴阳家长子东皇星凖,任谁都会忍不住过来看看、揣度,波涛暗涌。
于是,富丽堂皇的大厅中。
坐在下面的几个人也是衣着不凡,外形不凡,气度不凡,非常有深度和内涵。
明明看上去都是一副交谈甚欢的样子,却透出一股冰冷的骄傲,这便是学派的代表人物之间的相处模式。
只有在共同利益面前,他们的脸上才会展露一丝真诚的合作笑容。
东皇太一发话:“各位百忙之中抽空前来,我也不拐弯抹角了,相信各位一定知道,若不是借着这次魏国汲城被攻占的机会,我们断然不敢跟墨家正面叫板,如今既然他们先动了手,我们也就承他们的情,不能放过这样一个扬名的机会。”
“儒家正在努力说服道家站在他们的阵营,若是儒墨道三家真的站在同一条线上同仇敌忾。只怕我们在诸子百家中更难以立足一席之地了。”一位年长的老头抚着为数不多花白参半的胡子淡淡说道,他是名家的公孙龙。
此人似乎态度谦和,温文尔雅,所以心宽体胖。
只听他继续说道:“道家学术,因阴阳之大顺,采儒家墨家之善,又撮名家法家之要,可以说,无论道家的人站在哪一边都是一件举足轻重的事情,所以,我们不能让这种情况发生。”
“恩,公孙先生说的有理。”东皇太一手指敲着竹桌,一会儿清晰,一会儿模糊:“月神,说说你的看法。”
“杂家已经快要散了,小说家没有多少重量,医家主要人物玉湖已死,农家因为胜七被各国灭的差不多了。如果我们要跟人比智谋比生死相搏,一定会先切掉多余的手指头。至于这个多余的手指头。。。会是谁呢?就要看各位的决定了。”
淡淡的语气悠然悦耳声音在大厅里传了开去,像一句咒语,又像是个预言。
悦耳的声音来自于一个女人,不同于大司命妖娆的惊艳,这个女人,气质娴雅悠然,神色端庄冷傲,像月亮一样遥远而令人神往。
虽然蒙着薄薄的白纱,众人还是可以从她那一双美眸顾盼之间隐晦猜得到白纱下的绝世容颜。
但是,永远不要被美丽的事物迷惑了双眼,就像玫瑰虽美,也要小心它的刺。
这个女人,有着别人难以拥有得最可怕的实力——预知未来。
同时,她是阴阳家一等一的高手。
“那么,以。。。以月神的意。。。意思,是要我们挑软。。。软柿子捏咯?”公孙龙对面的一个瘦颀男子冷冷地说道。
他笔挺地盘坐在公孙龙的对面,大约四十岁左右,蓝色发冠,鼻下两撇小胡子,两腮下颌留著三缕清须,长眉方口,一双眼睛黑白分明,充满著智慧的光辉,行止之间自有他的贵族气度。
但是。。。。。。。
四十不惑的他,从出生的那一天起,最大毛病就是结巴,口齿不利,也因为口吃而不擅言语,但是我们要理解,有超脱世俗的才能必有超脱世俗的毛病。
他的文章极度出众,连李斯也自叹不如。
对了,他叫韩非。
月神云淡风轻地说:“不,恰恰相反,竟然多余的手指已没有多大作用,就没有必要花费心思去切掉。”
公孙龙抚须思量道:“多余的手指切不切,恐怕不会是简单的一件事情。”
大司命忽然开口,带着一贯的冷艳:“杂家、农家、小说家、医家这些可先不用管,巨子身受重伤,墨家恐怕需要一个新的首领了。这时候的墨家必是最虚弱的时候,此时不出手更待何时?”
“改变计划。”话语低沉而轻慢,显然大司命和月神所说正是东皇太一心中所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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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仿佛没有一丝改变,只是稍微斗转星移。
秦苍在阴阳家醒过来之后,仿佛不敢置信,他习惯性转头去看那人原本所在的地方,确认没有任何人影以后,仍不死心地左右顾盼,只是目光所及之处依旧没有找到目标。
他傻傻地呆在那里,手掌支着额头,撑住有点沉重的脑袋,想弄清楚这是什么情况。
面对华丽的有些陌生的房间,所有记忆宛如滔滔不绝的江浪,轰一声白浪滚滚,将他扑个措手不及。
秦苍盯着自己双手,目光略显迷离,仿佛能透过这双手再一次感觉那遥远的温热触感。
睡了一觉,秦苍的脑袋十分清醒,残酷的事实已经不容他逃避,脑海里不断传递一个信息:小庄坠崖了。
不。。。不,不,应该说,两人原本是要一块跳的,只是出了点意外——他没跳成。
现如今好不容易有了片刻的清静,秦苍的目光情不自禁转向东方,眺望窗户外的一方天空,有一种情绪在秦苍心中渐渐明朗起来。
秦苍自然发现了自己的心情,一是因为他自己的刻意压抑,二是当时情势实在危急,确实不容他细思量。
于是,挂念这种感觉浮上心头。
他不想去深究这究竟是怎样一种挂念,他觉得现在还不是时候——逃出虎穴,又入龙潭,每一时,每一刻,如履薄冰。
秦苍起身,踏前几步,推开门看见外头散发着夺人眼目的太阳和侍扑赤果果的探究视线,秦苍知道自己阴阳家东皇星凖的身份已经被正名。
一位仆从过来:“大公子需要什么,老仆马上给您去办。”
良久——
“不必。”声音清晰得像是仅仅为了说话。
秦苍慢慢地吸了口气,继续向前走。
陌生的地方,陌生的人,陌生又熟悉的感觉,就像他第一天来到这个世界一样。
站在回廊尽头。秦苍望着那严实得宛如一个小型堡垒得阴阳家。忍不住得摇了摇头。
这阴阳家不愧是势力最强大得家族。
光是这所防卫森严得像堡垒一样的府邸。便不知投入了多少人力财力物力来修建。
在那高耸得墙壁之上。每间隔几十米。便是设有巡逻防御。
在一些空隙之处。秦苍能够隐约得看见,锋利得箭刃,在日光下闪烁着森寒得毫光。
走廊旁边种的也是稀奇古怪的花,直到他看见一只蝴蝶翩然落在一朵紫色的花瓣上,瞬间化为一滩脓水。
冷汗——就顺着秦苍鬓角流了下来。
这地方。。。。。。够阴险的。
“大公子”迎面过来一位仆从,加重了语气,公事公办的标准语气:“首领说你醒的话就去大厅,他要和你谈话。”
秦苍稍微一愣,然后跟着那位仆人左拐右绕,期间收获无数探究的、羡慕的、嫉妒的、怀疑的。。。目光。
在一座独门独院极具中国古老传统的住宅门前,秦苍站在门前,“阴阳”两个古风韵味十足的字跃入他的视野。
院落里树荫遮掩下透出的阳光照进了厅堂,一片锃亮。
秦苍踏前几步,走进厅堂,左右两侧,有冷漠度量的目光,有毫不掩饰的赞赏目光,也有波光潋滟的秋水明眸淡瞄,更有一双洋溢着母爱光辉的目光。。。。。。。。
每走一步,就像在一道道看不见的激光中穿身而过,噼里啪啦在身上起了电光火花——让人头皮发麻。
远离重武器横飞的战场,此刻是难得的片刻安宁,秦苍许久未闻这味道,竟让他心中有了些许的不适应。
然而,此时此刻,他不能示弱。
因为,有时候,人类远比狼来得危险可怕。
秦苍的眼睛只余一条细长的黑线,像正午时眯着眼睛的黑猫一样,他缓慢的向着厅堂走来,噙着一丝弧度,带着淡淡的过尽千帆的从容和冷静。
。。。。。。。。。。。。。。。。。。。。。。。。。。。。
☆、【第二十一章】护花使者
厅堂的人漠然地坐着,秦苍也漠然地站着。
寂静并没有维持多久。
东皇太一低沉的声音突然响起:“我是你父亲,你左边的那位是公孙龙先生和月神,右边的是韩非子。”
“公孙爷爷好,韩非伯伯好,神秘阿姨好。”
三个被问候的人一同皱起了眉——他(她)看上去很老么?
即使带着面具的东皇太一让人看不到表情,众人还是可以从他的语气中听到那可疑地停顿:“你。。。现在,怎么样了?”
这是。。。。父亲对儿子的关心?
秦苍想着,唇角绽开一抹再灿烂不过的微笑:“好着呢,可惜没力气动啊;我这不知道还有多久才能吃饭呢?”
威风凛凛的东皇太一何曾听过这样服软的话,尤其是自己儿子说的,就算是以前,儿子在自己的面前也是畏惧多于亲近。
不适应,果然是好别扭啊。
东皇太一和秦苍难得一致的想法。
大司命一听果然急了,三步并两走到秦苍边:“饿了,娘亲立刻带东西过来。等着啊。”
秦苍暗地里翻了个白眼,无奈地任那个女人像一阵风刮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