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载飞扬-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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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一抹苦笑,现在,还不是休息的时候。
展昭缓了片刻,从钟楼上下来。丁兆蕙已经命人点起火把打扫战场,喽罗看到伪军打扮的展昭,上来就要动手捆人,正好被四处找人的丁兆蕙看到,推开喽罗上前一把抱住,高兴得连连重拍展昭肩背,等兴奋劲儿过了,才发觉展昭出乎寻常的沉默。
“展兄弟?你没事吧?”丁兆蕙把住展昭双肩,火把的亮光下,展昭脸庞苍白得透明。英武双眉微微纠起而不失宁静,一双瞳仁依然像清晨的天光般清朗,向着丁兆蕙一笑。
“无妨……有劳丁兄了。”
丁兆蕙竟然有生以来第一次不知道说什么好,还是展昭打破了尴尬,带他向白玉堂的帐篷走去。帐篷外面的七个伪军还东倒西歪地呻吟,展昭低眉看看,和他预想的一样,子弹只打穿了小腿,三八式步枪的特点就是这样,弹道直匀,在人体内不会旋转,对穿以后愈合得最迅速,只要不感染,十天半月也就好了。
“麻烦丁兄找人替他们包扎一下。”展昭抬眼望着丁兆蕙。丁兆蕙嘴里答应着,心里老大不乐意,展昭看出他的心思,轻声说道:“他们当伪军也多数出于无奈,良知未泯,何必赶尽杀绝。”
几个伪军听展昭这样说,立刻捂着腿连连磕头,道谢声不绝。
展昭把这里交给丁兆蕙,进了帐篷。里面点上了火把,白玉堂大大咧咧靠在床头上,另一张床上躺着面色土黄眼见着出气多进气少的人。蒋平坐在那人身边,一边小心地检视伤口,一边气鼓鼓地在训白玉堂。看展昭进来,蒋平站起身满脸歉意地拱手:“哎呀展兄弟啊,我们五弟惹祸了!”
展昭向床上一看,明净双眸忽然定住,一步迈到床边,俯身唤道:“虎子!”
白玉堂眼神陡然静止,微扬的眉锋剔起一丝浅淡冷笑,懒洋洋开口道:“展大人,果然是你的人要杀我。”
赵虎喉咙里泛着血沫,死死攥住展昭的手,嘶声说道:“展大哥……让他们都出去……”展昭安慰地握住赵虎的手,眼睛望向蒋平:“烦劳四当家先陪白兄出去。”
“展昭!你不相信我!”白玉堂怒喝,“他要杀我!”
展昭目光落在赵虎腹部洞开的伤口上,沉声说道:“四哥,展某冒昧叫声四哥,带他出去!”
白玉堂怔怔望向展昭,展昭根本没有看他。那熟悉的侧面落在白玉堂眼里,线条干净流利,却仿佛有股凛然不可犯的锐气从其间直逼过来,白玉堂不由得心中一阵起伏。听展昭这样说,真比昨夜被打还难过,力量击在肉上,传递的是信任;冷冷一句话,却揪痛了心肝。心中自怪,上一代的情义虽然温度犹存,毕竟时过境迁,物是人非,为什么会觉得相识不过数日的展昭应该相信自己?
究竟还是关心则乱么!
白玉堂咬牙站起,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展昭上前察看赵虎伤势,却被他冰凉的手指死死抓住手腕。赵虎定定望着展昭,濒死的眼睛里闪出泪来。
“展大哥……没用了……你听我说,黑狐说张龙已经在长春殉职……青木的独立守备大队就要开到怀德,你要赶快……”
“好,虎子,你别担心。”展昭另一只手覆上赵虎没有温度的手,按在脉搏上的指尖已经感觉不到跳动。强忍着眼中的热意说道:“没事了。交给我就好。”
赵虎却并没有松开他:“还有,党部决定铲除白锦堂,让你……立诛白玉堂……”
“我一看到你和他这个场面,就想到是这样。”展昭安慰地在赵虎手背上拍了拍,“我知道了。”
赵虎耳里听着展昭温和的语声,心中激起的却是绝望。展昭抱着这样的态度,难道能杀白玉堂么?赵虎的双眼倏地睁大,死死盯住展昭,瞳仁里迸出挣扎的火星。耳中隆隆,全是临行时庞吉科长的秘令:展昭其人可疑,只要发现他不听党部号令,立刻就地正法。
赵虎强压住上涌的鲜血,哑声说道:“我要亲眼看着你杀了他!”
展昭沉默。赵虎眼里的火星渐渐熄灭,郁结成浓重的失望。
“难道庞科长说得没错……今年在上海故意阻挠诛杀白锦堂的人真是你!你到底是什么人?”
“虎子!”展昭低喝,清濯的瞳子深处现出一抹伤痛,“事实比调查科所知的复杂,白玉堂愿意合作,不能枉杀,虎子,你要相信我!”
“我信你,展大哥……”赵虎嘶声,手指在展昭手中突突颤抖,“在我死以前,跟我说句实话……你到底是不是……想要争取白锦堂的……共党?”
展昭握着赵虎越来越凉的手指,深深望着他的眼睛:“我知道调查科的怀疑,你和张龙此行除了配合我以外其实也是在甄别我。但是虎子你也要知道,无论我是什么人,尽的只是一个中国特工的责任。只要是有益国家之事,展某虽死弗避!”
展昭的面容在赵虎眼中越来越模糊,不知是泪光还是烛火,恍惚在朦胧的影像上罩了一层光环。赵虎努力聚起目光,嘴唇一开一合,却听不清自己的声音。
“展大哥……跟你交个实底……调查科一直查你的身份,但相关资料一直秘而不宣,因为高层有人替你说话……这次到关外行动的……还有……还有别人……展大哥,军令不是儿戏……你……保重……”
赵虎的手忽然失去力量,从展昭手中滑落。展昭低低唤他,已经没有反应。正要继续察看,陡然一道寒光掠过眼帘,赵虎滑到行军床上的手抓起刚刚拔出的匕首,欠身用尽全力向展昭刺来。展昭反手拿住赵虎手腕,夺刀在手,赵虎竟然就势扑到刀上,一口热血喷到展昭肩头,一动不动了。
展昭生生敛回猛冲上眼底的热泪,轻轻放平赵虎,合上他大睁的双眼,拉过床上的军毯盖好。
“虎子,你放心去吧。如果有机会,我会告诉党部,我违反纪律应当处死,只是你没能杀得了我。”
沉默地向赵虎敬礼,随后举枪向天,连发三响。
子弹穿出帐顶,消失在不可见处。展昭抬眼望向窗外,黎明前厚重的暗色无孔不入地浸透了天地,外面的火光虽然执着地燃烧,和庞大的黑暗相比却终究单薄。
一只手撩开帐帘,火把亮光射进来,刻画出白玉堂的身形,明亮眼瞳映出展昭孤独的背影。
虽然刚刚帐篷里的谈话声音并不大,耳力极敏锐的白玉堂还是听清楚了。
白玉堂明白,展昭做出的选择意味着从此要一人奋战,不为某个组织,不为某个派系,甚至还要同时面对误解和通缉,追杀和阻挠,前进的路上会有更多的云诡波谲,而他甘愿做一个承担了家国天下的罪人。
有利国家之事,虽死弗避。
白玉堂无声地走到展昭身后,展昭仍然一动不动地站着,直到一双手从身后握住他的肩头。
“猫儿,我相信你。”白玉堂深吸口气,“如果打走了日本人以后我还能活着,我赔赵虎一条命。”
展昭回过头来,望向白玉堂。
深黑内敛和锐意飞扬的眼眸神光相对,虽然正是寒冷黑暗的黎明,却似乎拓开一片日色明灿,风云流转。
良久,展昭把手伸到肩头覆住白玉堂的手,用力握了握。
“白兄,谢谢你。”又轻声在白玉堂耳边交待了几句。白玉堂点点头,走出帐外,握住蒋平和丁兆蕙的手:“四哥,丁二哥,整理好东西准备走,派快马到怀德告诉大哥,撤出怀德,去一百里外陷空帮控制的宁安!”
丁兆蕙眼珠转出疑虑:“展副官让卢大当家和我哥趁印庆不在拿下了怀德,就算日本人要来打,咱们也能守一阵,为什么现在要去宁安?”
“因为我们并不知道日军具体的人数和装备。”展昭走出帐门,眼中烁动着闪闪火光,“如果日军不来,我们可以利用怀德做落脚点,但现在青木集中兵力来袭,敌我实力是否相当,丁当家心里应该有数。”
丁兆蕙闭上嘴,知道陷空帮和丁家庄现在能够调动的人马至多不过一千,而且装备大多是自己改制的,和日军硬碰确实没有好结果。
“那展副官的意思是要让出怀德?咱们……不跟日本人打了?”他迟疑了片刻,还是不甘心地问。
“当然不是。”展昭扬眉,“不但要打,而且要正面迎敌!”
这回连蒋平都瞪大了眼睛。展昭说道:“派五十人在怀德拖住日军守备队,但是目的不是守城。”
“不守城?!”丁兆蕙惊讶地发问,“那打个什么劲啊?”
“火力侦察。”展昭耐心解释,“来了多少人,用什么武器,一打全会知道。一方面弄清敌方实力,另一方面争取时间,一举两得。从怀德到宁安,一百里山路,在日军前进的过程中阵线拉长,兵力不能集中,正好设伏。”
丁兆蕙犹豫不决地看着展昭,眼神中明明写着:主意好是好,可那守怀德的五十人不是去送死嘛?
蒋平眼里却已经迸出热力来:“大哥不在,展副官你就作主了!蒋平乐意带弟兄们去守怀德!”
展昭摇头:“四哥带白兄去宁安养伤,怀德展某来守。”
“猫儿!你不能自己带人去!”白玉堂目光挑过来,“没看见五当家在这儿呢?”
展昭走过来,握住白玉堂的手。刚刚据枪射击过的手上带着火药的气息,却是那样醇厚温热,白玉堂只觉得一股暖意直透进心里,迎上展昭温和的目光,一时竟然怔了怔。
就在这一瞬间,展昭手下用力,掣电一般把白玉堂带进臂弯,一直插在衣袋里的左手猛地伸出捂住白玉堂口鼻,氯仿的气味弥漫开来,天昏地暗。
轻轻把软在怀里的白玉堂交给蒋平,展昭抱拳道声辛苦,看看清出的道路,向军用卡车走去,登上驾驶室。喽罗们呼啦一下挤过来,纷纷要跟展昭去,丁兆蕙好容易挑了五十人,装上印庆带来的弹药,让他们上车走了。
蒋平看看剩下三辆卡车,摇摇头,四爷水下马上功夫都是好的,就是没摸过车啊!眼神向身边的炮头一扫,炮头拎枪冲伪军小队长走过去,枪口顶住后腰:“开车,去宁安!”

卡车和土匪马队在黎明的山路上快速行进,蒋平坐在车篷里,怕昏睡过去的白玉堂冷,把他用皮袄层层裹住,白玉堂的头伏在蒋平腿上,随着车身颠簸微微摇晃,只是没人看到他眯起的桃花眼缝隙间漏出的目光,像阳光下的冰雪一样明亮。
猫儿你拿瓶氯仿就想迷倒爷?可是别忘记白爷是干什么的!
猫儿,你是在担心我撑不住么?可你那一身伤又当如何?
既然你不希望我和你一起去,那我就准备好礼物等着你!
雪花开始从沉如铁砧的浓云中纷纷落下,远远已经看到了宁安城楼。进了宁安城,才知道闵秀秀昨天午夜就到了。卢方撤出莲花山时,就想着可能会引来青木的进一步围剿,让闵秀秀直接去了宁安备战。见到白玉堂,闵秀秀自然又惊又喜,说到展昭的计划,大家不由得都捏了一把汗。大家正商量的时候,装作刚刚苏醒的白玉堂已经把地形图看了个明白,
“从怀德到宁安,有两条路。”白玉堂眉锋压低,指指地图,“近路是北墙缝,山高路窄,容易埋伏;远路是沿河大道,一边是结冰的河面,另一边都是田野,没有遮拦,但是要比北墙缝多走半天的路程。换个位置考虑,你会走哪条路?”
“两条各有利弊。”蒋平说道,“就看日本人着不着急了!”
“青木有急着追剿的理由。”白玉堂说道,“如果是我,就会选北墙缝。”
“日本人也看得出这条路险啊!”蒋平皱起眉,“要不两边都埋伏上?”
“我们人手少。如果两边设伏,很可能都落入被动。谁的命都不是白来的,不能轻易跟人硬拼。”毕竟奔波一夜,伤痛伴着低烧袭来,白玉堂抿抿干裂的嘴唇,揉揉太阳穴,“展昭不会把普通百姓扔给日本人,他一定会先把周围的人都疏散,这样日本人找个向导都难。”他把“向导”两个字说得很重。
丁兆蕙的眼睛亮了。
卢方徐庆和丁兆兰等人按展昭的计划疏散了百姓领人撤回时,发现白玉堂已经在北墙缝布置好埋伏。不由得挑起大指暗赞,五弟竟然和展副官想的一样,只是展副官守着怀德这座空城,不知道能不能全身而退。本来是死都不肯把他留下,轮番上阵想要说服他,却被他说得哑口无言。谁知回来后面对的五弟并不比展副官省油,竟然要亲自带头去北墙缝打伏击!千劝万劝还是没有用,气得不行想干脆打昏又担心下手重了伤上加伤,只得多派人手保护,任他去了,心中却自悔为什么死抱规矩非得过什么堂。
东北的雪并不柔美,狂风卷着雪粒从四面八方扑来迷住视野,呼出的气转眼就在皮帽沿上结成霜。北墙缝山高崖陡,巨石林立,白玉堂已经带人在坡上埋伏了到了傍晚,仍然不见日军的踪影。想起来时四位哥哥都极力反对,说自己任性,白玉堂心头泛起一丝无奈。这些土匪本领参差不齐,缺少统一训练,稍有疏忽就可能被日军反扑。自己在日本陆大士官系留学三年,淞沪会战中上过战场,如果不是为了不给白家惹麻烦,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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