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视频中止。
布莱恩沉默一会,将影像倒回到小杰克从安吉拉怀里挣脱的一幕,定格、放大,而后长久地凝视着画面。
“发现了什么?”杰森忍不住问他。
“一个假设。”布莱恩重新戴上耳麦,“丽萨,你在哪?”
“在安吉拉的房间外面。”丽萨很快回答道,“有事?”
“帮我们个忙,去找一个叫妮可的儿童教师,问她要今天那个孩子的血液样本,然后用咱们带回来的机器做几个小检查。”
“事实上我正跟她在一起。”丽萨说,“好了,我拿到血样了,你要查什么?”
“不知道。查查他血液里的药品含量,胰岛素、镇静剂或是退烧药,任何可以影响心跳和体温的药物都帮我检查一遍。”
“那你得有点耐心。”丽萨嘟囔一声,“你是在逼着大象替你缝衣服。”
“用用你灵巧的长鼻子。”布莱恩提醒她。
二十五分钟后,丽萨找出了答案:“血液里含有高剂量β受体阻滞剂。主治高血压和心血管疾病,大量注射会导致心动过缓、低血压和肢端循环障碍,最后一项的症状是手脚冰凉。——我猜,你在怀疑小杰克的真实身份?”
“不是怀疑,我肯定。”布莱恩将视频以放大八倍的规格慢速播放,“那孩子是个丧尸,并且试图把安吉拉当做他的午餐。”
因为距离和气流的关系,画面里的孩子轮廓模糊,不过仍然能分辨出他张着嘴巴不断扭动、两手乱挥的样子。而在他脱离安吉拉的怀抱的前一刻,他的两排牙齿正对着她的手臂。
如果不仔细看的话,大概会以为那只是又一次剧烈的挣扎罢了。
“酷!你是怎么发现的?”杰森轻轻吹了声口哨,惊讶地看着他。
汉斯没说什么,甚至连看都没看他们,但他的下巴明显绷得不是那么紧了。
布莱恩重新播放视频:“恶棍不会用真金下饵,我只是在为我的理论寻找证据。——但我想知道的是,安吉拉是怎么察觉到危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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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被临时拉出去吃中秋大餐,三更实现不了鸟,窝明天尽量在字数或者次数上弥补吧╮(╯_╰)╭
今天到此为止,大家晚安或早安╭(╯3╰)╮
33
“我们可以等安吉拉醒了以后问她自己,答案也许只是因为他们早就认识。”杰森将视频快进到安吉拉撕开孩子衣服的那一幕,“也许是我想太多了,不过你们看,她脸上的表情就像是在说‘我就知道得是这样’。”
他把控制器还给布莱恩:“还是先确定这小子没有同伙,让我们睡个好觉吧。——A,我要视频地点前后三个小时的卫星照片,用你的资料库对那个小恶魔做行为分析,追踪他视线的落点和焦点,——等等,施瓦恩呢?这些分析工作是他的长项。”
“我在呢。”施瓦恩压低嗓子回答他,同时请求1v1频道连接。
杰森同意请求,听见他们的程序员先长长地吐出一口气:“欢迎回来!老汉斯的臭脸简直快要了我的命!拜托告诉我你们已经把喷火恶龙安抚好了,否则我可不敢踏入控制室一步!”
杰森扫了汉斯一眼,后者尴尬地闪动一下目光,似乎已经猜出了施瓦恩抱怨的内容。杰森笑着回答施瓦恩:“警报解除。”
“我马上到!”施瓦恩小声欢呼,将自己的声音切换到公共频道,一边跑一边飞速解释,“没错,我已经在我能想到的所有方面做了初步分析:那个臭小子很幸运,一路走过来没有碰到丧尸或者别的什么危险,所以他没机会展示过什么过人的身手,楼顶上那一跳也不是多难的动作,弹跳性比杰森的数据差。”
“总之,他不像是能一个人横扫一船人的超级反派,顶多就是校园里运动健将的级别。根据视频分析,炸药的当量也不够替他搞定所有事。如果他不是疯子,他应该有帮手。”
“可是。”施瓦恩停顿一下,小心翼翼地推开控制室的大门,避开汉斯的视线溜到杰森旁边,“卫星记录显示没人和那个金头发恶魔接触过——至少在我们能监视到的区域内没有。我正在通过妮可的随身机反追查他的活动轨迹,但他很聪明,做了很多掩饰,我需要些时间。”
他从布莱恩手里接过自己的随身机:“谢谢,有贾维德帮忙就快多了,我们马上好。——好了。”
他盯着屏幕皱起眉头:“这是什么鬼东西?”
一张官方发布的公告网页被代替视频投影到墙上:“安德鲁•;普尔:因猥亵未成年获罪。判决如下:强制注射抑制雄性激素药物X…,每月定时于当地警局登记并检查激素含量,不得居于在幼儿园至高中校园半英里范围内,不得从事未成年相关工作,实时公布住址、工作变动。”
另附一张安德鲁•;普尔的照片:三十岁左右,金色短发,蓝眼睛,嘴角笑纹明显,看起来像是个个性温和的普通青年。
“这是……?”施瓦恩疑惑地看着大家。
“退出!”布莱恩突然命令他。
施瓦恩愣了愣,就在下一秒,一行黑色大写字体覆盖在了网页上:“你真的了解你们的同伴吗?”
“病毒入侵。”贾维德提醒他的所有者。
“我发现了我发现了!”施瓦恩立即点开虚拟键盘,十指不停弹动,“关闭飞艇控制系统断开和A的连接关闭飞艇所有电源!”
控制室的灯光啪地熄灭。一片黑暗中,只有投影屏幕的微光映着施瓦恩严肃的表情。
一分钟后,程序员终于长出一口气:“重启电源。”
他擦擦脑门上的汗,和汉斯同时低声咒骂:“婊‘子养的!”
一种名叫“若有所思”的诡异沉默突然占据了控制室的所有空间:汉斯若有所思地望着控制屏幕,布莱恩若有所思地盯着空无一物的墙面,杰森若有所思地盯着布莱恩,施瓦恩则若有所思地看着他的随身机——贾维德为他保存了刚刚那张网页的截图。
“我说,”施瓦恩清清嗓子,“这个安德鲁……”他拖着长音望向杰森和布莱恩,似乎非常希望他们立即打断他的话,并举出有力——甚至无力的证据来驳斥他还没说出口的猜测。
“永远不要相信未经证实的流言,尤其是那些来自你的敌人的。”汉斯阴沉地警告他们,“我们都知道那些混蛋想要的是什么——猜忌、怀疑,无休无止的争吵、不再默契的配合,最后是飞艇的控制权。——我早就知道有人会打上飞艇的主意!谁不想要一个属于自己的、装满食物而且几乎百分之百安全的空中王国呢?但我用我妈妈的坟墓发誓,他们绝不会得逞!”
施瓦恩立即点头表示赞同,杰森则又迅速看了布莱恩一眼。
沉默的薄雾再次试图笼罩他们。杰森舔舔嘴唇,觉得自己似乎该说点儿什么赞同的话,但他们抢夺飞艇时博物馆系统突然消音的欢迎词、安吉拉和布莱恩在走廊上的谈话以及她最后的那句“谢谢”似乎都在暗示着什么。
比如一个布莱恩早就知道的秘密。
万幸,一阵礼貌的敲门声拯救了他们。一名脑后梳着小圆髻的儿童教师走进控制室,神情严肃地将手里的随身机递向汉斯:“安吉刚刚注射完抗生素后清醒了一会,但因为她的烧伤面积太大、让她保持清醒太痛苦,我们暂时给了她一点麻醉剂。——这是她的随身机,里面有她的视频日记,她说那可以解释一切。”
汉斯绷紧了下巴瞪着随身机,好像那是什么咬人的怪兽一样:“解释什么?”
“一切。”儿童教师严肃地重复。
汉斯咂咂嘴,似乎想叫她把那玩意收回去,但最后还是屈服在教师的强大精神力之下,不情不愿地伸出手。
儿童教师却抓紧随身机,用严厉的目光审视着他:“先生,判断一个人是好是坏,应该以他的思想和行动,而非外表和传闻为依据,你同意我的观点吗?”
老兵看她一眼,绝望而无奈地低声附和:“毫无疑问,女士。”
儿童教师满意地收回手:“那么我先回去了,安吉还需要照顾,我们很担心她。”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她把“我们”这个词咬得非常重。
她一离开‘房间,汉斯就立即把随身机扔给施瓦恩:“我不擅长这种事!”他渴望地扫了一眼控制室的大门,似乎迫切地想要从那里逃出去。
“长官,这是安吉拉的选择。”杰森低声安抚他,“真相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我们对此而产生的过分担忧。她已经准备好了,我想我们也应该做好准备。”
汉斯犹豫一会,最终叹息着摆摆手。
施瓦恩播放文件。
安吉拉穿着他们第一次见面时那件大衬衫和背带裤,规规矩矩地坐在一张写字桌后面,右手按在一本半旧的圣经上:“我,安吉拉•;普尔,曾用名安德鲁,发誓确保以下叙述真实,愿意承担事实公布后的一切后果,包括圈禁、驱逐以及部分公民权利的限制或剥夺。……但我恳求你们相信我的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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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一更
刚刚看完好声音决赛,彻底变成阿当的脑残粉了!TAT
34
安吉拉深呼吸几次,将一份视频拖曳到屏幕正中:“这是我2034年9月16日的视频日记。”
刚才网页上的那个金头发青年安德鲁咬着手指蜷缩在画面正中的沙发里,目光呆滞,脸上湿漉漉的:“律师刚刚和我通过话,他说我官司打赢的可能性非常小,劝我认罪并接受检察官开出的条件……可是我什么都没有做!我不知道他是从哪弄来的牛仔裤和精斑,那封邮件不是我写的!我是无辜的!我是被冤枉的!”
青年失声痛哭。
安吉拉的声音在画外冷静地解释:“这个男人是我,安德鲁•;普尔。我曾于2030年至2034年在本森特高中担任实验课讲师。2034年9月7日,我的学生,多米尼克•;亨利指控我对他实行猥亵并意图强奸。他向警方提供了沾着我精液的牛仔裤,和一封发自我的个人邮箱的邮件,‘我’在邮件里渴望和他‘进行进一步的交流’、‘一起获得无上的快感’,我没有任何证据能够证明我的清白。——这是2034年9月18日的视频日记。”①
安德鲁盯着自己的手掌,目光阴郁,声音轻得像一根羽毛:“我会永远记得那一天,多米尼克走进我的办公室,问我能不能把他的实验课成绩从F改成B+。他说,大学全奖对他很重要,他不能失去它,更不能让大家因此而嘲笑他。”
“我拒绝了他,告诉他成绩已经登记完毕,他没有通过的原因是因为他交给我了一篇全部抄袭自网络的论文,他甚至连错别字都没有改过,语法错得一塌糊涂。……然后他盯着我笑了笑,说,棒极了。接着就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他抽抽嘴角,勾起一个诡异而虚假的微笑:“棒极了。我永远记得他说这句话的语气:棒极了。”他猛地掀翻手边的茶桌,把一切能够举起来的东西恶狠狠地摔在地上,“操他妈的棒极了!”
“2034年9月21日。”安吉拉的声音有些发闷。
青年颓废地缩在一团像是床单、被子什么的垃圾里,双眼通红,似乎还在经受着宿醉的折磨:“昨天,多米尼克的叔叔,P药业的维克多•;亨利博士约我去了酒吧。”
“他安慰我,说他知道他的侄子是什么样的人,我绝不是第一个受害者。他还说,他虽然不能让他改变主意,但可以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帮我一个小忙:我接受P药业的新型药物治疗,他以此为条件向地方监察厅谈判,帮我抵消规定的社会劳动和权利惩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