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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候的自己恐怕永远也不会想到多年后,那个夤夜出现在思过崖上的身影会给自己带来这么大的变化吧。
从听着他在终南山下一派感叹的指点天下,到后来衡阳城里他笑意盎然的将自己手下推倒心上人的怀里,当然这个是用他的话说,要是让风清扬自己看,当年那件事无疑就是送曲洋去死的感觉。
而自己当时似乎也乐在其中……
并且乐在其中的放弃了唯一一个阻止的机会。
直到现在,风清扬才真的发现跟东方不败在一起的这些年里江湖上确实如同东方不败说的一般风起云涌好不热闹,这样的江湖也确实没让自己失望,东方不败的确做到了当年他承诺的这个江湖决不会让自己失望的保证。
日日陪在他身边,日日看他一副似笑非笑的将这些发展尽数掌握在手中,时而插一手参与一下,时而笑眯眯的关注着一切,风清扬早已经忘了一个人要怎么过日子了。
端起酒杯,风清扬不得不感叹,果然还是当年没有做错决定,若是自己当年一时疏忽与东方不败擦肩而过,那这辈子该少多少乐趣啊。
就在风清扬感叹离开东方不败的日子有多无聊的时候,密园的走廊里响起了另外一个脚步声。
风清扬听了这脚步声连动都没动就将一边放着的另外一个杯子拿了出来。
这么多年能自由出入密园的不是很多,除了几个侍从和两位教主的几位心腹传信之人外,就只有童百熊和曲洋两位长老。
如今东方不败不在日月神教,任盈盈又不知在哪,曲洋更是从今年起就一直呆在衡阳城刘正风身边,故而这个时候能来的就只有暂时代理神教一切事物的童百熊了。
果不出风清扬所料,没一会长廊的尽头就显出了童百熊高大的身影。
抱着一堆已经分门别类的教务坐到了凉亭里,童百熊毫不客气的拿过风清扬之前倒好的就一饮而尽,“痛快!”
“童长老又让这些教务弄烦了?”风清扬不动声色的问道。打从他回到黑木崖的那天起,这位在日月神教做了多年长老的童百熊就天天抱着一堆教务往密园跑,询问他对于这些教务的处理意见,让风清扬十分无奈。他知道童百熊是有意趁着这个空挡为他在神教树立些威信,好让他日后加入日月神教直接做长老,可是他跟东方不败早有君子协定互不干涉,再者他这次是为了防止任我行杀上山才专门回来的,现在童长老却还要他帮忙处理教务,这算怎么回事,东方这些年都未曾如此要求过。
“可不是,我说风兄弟,你好歹也在这密园住了八年了,东方兄弟处理教务的时候也都是不避讳你的,之前你还说帮着出出主意,分析分析形式。怎么这会东方兄弟不在你就什么话都没有了?你好歹看在老兄我是为了东方兄弟才劳心劳力的份上帮帮忙吧,东方兄弟的想法你最清楚不过了,不然我这把老骨头非累死不可。”放下教务,童百熊面有菜色的看着风清扬。
自顾自的仰头将杯中酒一饮而尽,风清扬叹口气说道:“童长老,不是我风清扬不想帮忙。当年上黑木崖的时候,我就跟你们教主有约定了,彼此互不干涉对方的派内事物,这么多年来我就算是出主意不也是让东方挤兑的吗,再说当初下山的时候,东方可是将所有的事都交给您全权处理了,怎么这会您到找上我了?”
“我这不也是累了么。不过话说回来,你就是帮我处理一下也损不了你和我东方兄弟的协定,你都自愿退出华山派了,是不是也该加入日月神教了?”童百熊又给自己斟了杯酒,十分期望的看着风清扬。
微微一愣,风清扬倒是没想到童百熊会直接邀请他加入日月神教,“童长老,我知道你是为东方和我好,可是这个主意东方从来就没动过。”
风清扬明白童百熊能这么说就是没把他当外人,不过他倒是真没想到前几年还在教务上避着他最多的童百熊现在居然会这么说。
“老童也不是不明白事,这些年你在神教内的作风大家都是有目共睹。几个年纪尚轻的堂主得你提点,武功进步神速,大家的眼睛也不是摆设。东方兄弟这些年已经很少过问神教的细节,所有事都是少教主再管,我们也知道教主只怕早有退意,只是碍于少教主年幼罢了,如今眼下这情势,两位教主不在,任我行又虎视眈眈的盯着黑木崖,要是在没有想你似的这么个人出来,只怕这神教人心思变啊。”童百熊毫不放弃的劝说着风清扬。
“童长老,您说人心思变是假,不想让东方退出江湖跟我去隐居才是真吧。”风清扬跟东方不败在一起这么多年,如何连这点小把戏都看不出,“呵呵,我倒是没想到,童长老倒是个能说会道的人啊。”
“得,兄弟你既然看出来,那老童我也就不瞒着了,我确实是不想让东方兄弟这么早就跟你去隐居,才出了个下策,留他不行,那老童我留你总是没问题的吧。”被人戳穿内心所想,童百熊脸上不见一丝尴尬的神色,反而直截了当的说出了目的。
颇有深意的看了童百熊一眼,风清扬拿起酒壶往自己杯子里倒满了酒。看着阳光下晶莹剔透的酒杯,风清扬暗叹了一声,“童长老,名人面前不说假话,你对东方这些年的维护,风清扬我看在眼里也谢在心里,只是童长老,您对东方只怕早就不是兄弟之情这么简单了吧。”
童百熊闻听此言,微微一顿,面色有些不自然的问道:“风兄弟何出此言?”
“我风清扬也不是瞎子,你这几年看东方的眼神跟当年向问天看东方的眼神一模一样。”风清扬的目光有些锐利的看着童百熊。
干笑两声,童百熊有些尴尬的挠了挠头,“我还以为我隐藏的很好呢,想不到倒是让风兄弟你看出来了。”说完,童百熊像是有意识到什么似的,开口问道:“风兄弟,你刚说向问天看东方兄弟的眼神跟我一样,什么意思?难道向问天也打过东方兄弟的主意?”
叹了口气,风清扬将向问天当年为什么会被东方不败逐出日月神教的理由告诉了童百熊,惹得童百熊瞪大了双眼,不可置信的看着风清扬:“这向问天也太过分了!东方兄弟也是,怎么这么心软。”
“童长老,关于向问天的问题先放一边,我倒是想知道你对东方的心思……”对与风清扬来说,向问天已经对他构不成任何的威胁了,不过童百熊可不一样,东方不败对于这位长老可是相当看重的。虽然风清扬相信东方不会真的对他有除了兄弟情以外的感觉,但他也不愿意让自己恋人为难,能处理的话,还是处理了吧。
说起对东方不败的心思,其实童百熊也是很不好意思的。毕竟自己年纪一大把了,居然会夜夜做起春梦,而且春梦里的居然还是那位自己相交了多年的生死兄弟,这样经常顶着满脸的潮红惊醒的童百熊相当的尴尬和不解。
他已经想不起来自己到底是从什么时候起开始做这种梦的,是很久以前在自己带着任盈盈第一次看到东方兄弟那套惊为天人的步法之后?还是看着东方兄弟每次处理棘手事物时慵懒中却带着狠辣的手段?亦或是那一次看到东方兄弟靠在风清扬身上微闭着双目时长长的眼睫?
前些年的童百熊不是没有发觉自己会对着东方不败一个不经意的动作脸红,他只是不去在意,即使是知道了东方不败改好男色,他也没有多大的震惊,对他来说,自己的东方兄弟无论做了什么都是对的,而且他所选择的伴侣还是五岳剑派难得的高手,对日月神教来说这是有百利而无一害的事。
所以当梦里出现东方不败用只对风清扬展露的魅惑笑颜对着自己的时候,童百熊只当这是天天看到东方兄弟的结果。
可是当童百熊发现自己开始在梦里幻想东方不败那身红装尽去,被自己狠狠疼爱之后的模样时,他就知道情况有些不对了。
刚开始童百熊还以为这梦是自己天天看着东方兄弟跟风清扬时不时的眉目传情造成的后遗症,可是随着这梦越来越多,童百熊也发现白天的时候自己也总是管不住自己的视线,会时不时的多看东方兄弟两眼,甚至有时候还会看着东方兄弟出神,不过还好东方兄弟似乎都不曾察觉,不然的话还真是不好解释呢。
从开始的懵懵懂懂到后来看着东方不败和风清扬相处觉得不痛快,童百熊用了没有两年的时间,只是他虽然不舒服但也明白东方兄弟这些年待自己一直就是兄弟之情,若是自己超过了这个界限,只怕不仅得不到一丝好处,反而会让东方兄弟为难。
更何况看着风清扬在自己兄弟身边这么多年也不曾有一日改变的摸样,童百熊也就放弃了,难道自己这么多算数了还真能舍了老脸跟风清扬争个后宫长短不成?
只要他东方兄弟过的舒心,童百熊也就没什么遗憾了。
摸了摸胡子,童百熊有些尴尬的笑道:“我对东方兄弟纵然是有那个心思,可是老哥哥一把算数也就把这些事看淡了,只要我东方兄弟过的好,老哥哥也就没什么了。不过,你也不能这么早就拐了他去隐居啊,就算我不想怎么样,风兄弟让我多看他两年又能怎么样呢?”
风清扬无奈,只能撇撇嘴,笑而不语的饮酒。
至于那位又让一个人惦记上的东方教主,此刻已经身在福州向阳巷林家老宅的门外了。
98正文 见到林平之
夜色正浓。
东方不败站在林家向阳巷老宅的门口,看着里面透出的一点昏黄色的灯光,笑的一脸欣慰。
林平之啊林平之,你果然不负我所望的在这里东翻西找的找寻那件写有辟邪剑谱的袈裟,不枉我特地利用那群尼姑拖延了令狐冲到达福州的时间。
东方不败悄无声息翻过墙头进了这座不知荒废多久的老宅,看着窗户上那个忙忙碌碌寻找东西的剪影,直接跃上了房顶,掀开一块瓦片,向下看去。
这样的举动他东方不败倒是头一次做。想他堂堂一教之主,手下专门跑腿探查武林动态的手下没个一千也有八百,何曾用他做梁上君子,如今也不过是为了好好看看这个笑傲里悲剧色彩第一的小受到底是如何千娇百媚让盈盈那般挂心的罢了,不然他才不肯纡尊降贵的来亲自探查呢。
东方不败注定了行事跟普通人不同,人家要是在被人的房顶上偷窥,肯定是谨小慎微的不敢有一丝动静,生怕下面的人察觉了。
可是这位大教主倒是好,不仅不像别人那样带着不动,还以十分惬意的姿态呆在房顶上动来动去生怕别人不知道一样。更过分的是他还笑眯眯的看着下面几乎要把房子翻过来找东西的人,那神态和姿势,就差找人给他上盘瓜子来壶茶了。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翻遍了所有能藏东西地方还是没有找到辟邪剑谱的林平之相当的暴躁,将手边的东西全部打翻,弄的本来就一片狼藉的屋子更加凌乱不堪。
“呵呵。”看着林平之这个暴躁的样子,东方不败就忍不住轻笑。难怪盈盈会看上他,果然是个唇红齿白,傲娇腹黑受的好苗子。
“谁?”林平之察觉周围似乎有人立刻谨慎了起来,“何方高人夜探我林家老宅?有种的给我出来!”
听了这些言语东方不败挑了挑眉,暗叹我要是不下去就是承认自己没种不成?听听这几句说说的,果然是跟了岳君子的人,这种状况下居然还不忘了那种拿腔拿调的“礼貌”啊……
一个翻身从房顶上下来,教主直接推开了林平之所在的那间房间的门,大摇大摆的出现在了林平之面前,称赞道:“不错嘛,不愧是我们家丫头看上的人,果然懂得隐忍啊。”
“阁下何人?为何要夜探我家?”林平之甚是戒备的看着这个毫无声响便打开了房门站在自己面前的人。上下打量一番,林平之忽然有一瞬间的怔忪,觉得这人的气质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好像之前在哪见过。
不能怪林平之不认识东方不败,当日在南岳衡山刘正风府上的时候,因为岳夫人体谅他多日来的奔波辛劳,并未让他跟随在众人身边,故而林平之并不知道面前这人正是名动天下魔教教主东方不败。
他之所以感觉这人气质似曾相识,其实是因为之前在五霸岗上跟任盈盈有过一面之缘。
但 是众人都齐聚在五霸岗上为令狐冲治病,因为岳不群不放心也就跟着去了,而林平之恰巧是因为岳不群以怕自己不在他被别人拐走为理由与岳灵珊一起带在身边的。 席间,林平之因为对蓝凤凰频频过来敬酒的举动弄的有些内急所以走开了一会,就是这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