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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棘手的案子可大可小,怕是元昊及一些有心人已闹到朝野尽知,庞太师一干与包拯对立的当朝重臣定会咬住把柄将前前后后宿怨一概而论,皇上纵是有心袒护怕是也无计可施,朝中虽有王丞相及八王千岁等可以倚重,可是这案子不论怎么了结势必令包大人煎心,无论是豁出展昭还是交出白玉堂都不是包大人想要看到的,弄虚作假匆匆结案包拯万万不屑为之,更何况答应了元昊随堂听审。
这分明就是一个死结。
死结的解结方式最快捷的便是持一剪刀,一刀两断。
那正是元昊想要看到的,却有人舍不得。
想不到的事还有,此次给包拯施加压力的不是万岁,不是庞太师,不是庞妃……
而是共事多年公正廉明的八王千岁。
不但包拯不解,甚至太后皇上公主都不解。
然而他偏偏这样做了。
不得不说,这次八贤王的行迳有些可疑。
升堂过审。
展昭一身囚服跪在堂下,八王、元昊随堂听审。
威武声起,两旁衙役肃然直立。
包拯端坐堂上,四大侍卫侍立两旁,公孙策执笔待墨,唯独少了那一身耀艳明晃的红衣……
惊堂木一震,“堂下所跪何人报上名来。”
“展昭。”不急不徐,不卑不亢。这个人即便跪着也要比太多站着的人坦荡高大,仿佛他身上与生俱来便是一股宁折不弯的凛然正义。
元昊看着他,深深的目光停留在他青松一样挺直的腰背上,这个人的风骨不在于健硕,不在于俊朗,而是由内而外的真实。八贤王也看着他,眼中却是欲除之而后快的忘形得意。是他,却全然不像他。
包拯原本炭黑的脸色黯了几分,“展昭,西夏使臣于驿馆被人刺杀死于快剑之下,当时有人亲眼所见你持血剑晕厥在驿馆庭廊,你可有解释!”
展昭垂首,很多事他不能说,包拯例行审案却必有此一问。
去暗查胡纪茶坊不能说,被元昊折辱不能说,公主被人劫持滋事体大亦不能说,他更不能说杀人的真正元凶是白玉堂……
一旁的公孙策暗自叫苦,什都不能说,这案情怎么审。
八王按耐不住开口:“展昭你不欲做答分明是事实面前无话可说,你身为御前四品带刀护卫却知法犯法行刺西夏世子,你可知罪!包大人,这案明摆着展昭狡言申辩,你莫不会因为展昭是你开封府的人就徇私舞弊因私害公吧,本王与西夏世子在此,你今天务须要给个交代!”
八贤王的官威仍在,矛头对准的却是往昔倾心维护的包拯!
包拯依礼一揖,“王爷言重了,此案看上去似乎水到渠成,实则漏洞百出。当时展护卫重伤之下如何杀人行凶,展护卫又是如何到得驿馆,如何受伤?那人与展护卫无冤无怨又何以至他于死地?此事尚有隐情待查,断不能草草结案诬了贤良。”
展昭跪在堂下,一语不发,目光却已模糊,他知道包拯在极力维护,可最后能否真正维护得下却未可知,这件事自己深陷其中便罢了,莫要再连累了他……
八贤王冷笑,“包大人袒护属下之心本王可以理解,可展护卫若真对包大人的袒护之心铭感五内怕也不会做出这越俎代庖之事陷包大人于不义了,分明是江湖草莽不可教也,展昭!我看你是仗着人在开封有恃无恐,本王现就赏你五十大板看你招是不招!来人!”
包拯霍的起身,“且慢!”
八贤王一惊,“包拯,你就是如此同本王说话?!”
包拯的声音平静下来,“王爷,包拯审案从来有凭有据断无屈打成招之理,展昭虽有杀人嫌疑,可罪名尚未坐实之前品级仍在,王爷此举未免有损明镜高悬之本意。”
元昊冷笑,看向展昭。
他在看戏。
展昭沉默不语却已指节泛白,他在忍,元昊感兴趣的是他可以忍到什么程度,于是落井下石的添了一句:“包大人明显的袒护本世子不服,展护卫如有冤屈大可道出缘由,包大人明镜高悬是非曲直自会受理,可眼下既然咬死不开口,却又是证据确凿,这其中隐情怕是有见不得人之处吧,还是他真的是不见棺材不掉泪?”最后的几个字元昊微笑着说下去,展昭即使垂首不见也知道他欲要置之死地的本意。
八贤王点头,“确实应该给展昭点颜色看看,否则宋夏修好何等大事在他这江湖草莽眼中竟是如此无足轻重不值一提!”
惊堂木怒极拍案,“王爷千岁!此处乃是开封府衙,这大堂之上是本府审案还是王爷审案!”声间极尽压抑,凛然迎上八贤王的挺身而起怒发冲冠,“包拯,你大胆!念你有青天之誉展昭才交由你开封府审理,却不料你一再护短,既然如此本王这就奏禀万岁,你包拯大可避嫌,案子移交刑部,我不相信他展昭还可以如此嚣张!”说罢一怒之下拂袖而走。
元昊看了眼包拯,又扫向展昭,勾了勾唇角,也不行礼,施施然跟了出去。
包拯行至跟前,抬手欲扶,“展护卫,你有伤在身,起来说话。”
展昭迎上包拯两难的目光,心中一股暗潮冲撞直至眼底,强行隐忍方才压抑,万般言语化成一句哽咽,“大人……展昭让您为难了。”
包拯面上无异心却百味俱陈,“展护卫,本府尽了力却不知能否护得下你,只怕此时八贤王正欲进奏途中,若真的将你交由刑部……”一声慨叹不再多言。
展昭复又欲跪,被包拯拦下,“展护卫,你跟随本府多年,时至今日,本府却护你不下,本府有愧。”
展昭释然一笑,“大人,展昭一心追随是尊大人公忠体国廉明刚正.敬大人爱民如子断案无私,能得大人护之信之,展昭已知足。八王爷此番咄咄逼人倒是让我想明白一件事。”
包拯神色俱黯,“展护卫想说什么,但说无妨。”
展昭一揖,“之前方姑娘曾对展某提及人皮面具一法,与易容术异曲同工却是更加匪夷所思,便是在真人的皮肤上动手脚将之完全改变成另外一人,展昭只是怀疑,怕只怕真正的八贤王已不在宫中。”
公孙策点头,“大人,展护卫所言正是学生心中所虑,那八贤王处处与之为难,一反常态,实在不合情理。”
包拯无声的摇了摇头,神色凝重:“他确实不是真正的八贤王,气度颜色皆可以假乱真,语气神态亦可以修为,只是那细微之处却无可描摹,此人便是吃准了八王爷位高权重,牵一发以动全身即使是万岁亦不便轻举妄动的短处,才敢如此猖獗。”
展昭苦笑,“为了置展某于死地,他竟不惜露出狐狸尾巴,当真是展昭之幸,如若万岁已有觉查大可将展昭移交刑部,引得他们下一步动作。”
公孙惊道:“展护卫?”
包拯沉声道:“万岁英明岂会不知,眼下只忌惮八贤王在其手上,不敢轻率,也许,白五侠可以担此重任……”
声落,于展昭目光汇于一处,无声点头。
☆、万岁旨意
作者有话要说: 求收藏,求二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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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书房中,赵祯一身明黄稳坐御案之前,雍容高贵,亲和而不失威严。
陈林看不出自家主子眼中藏着怎样跌宕潮涌的思绪,只知道他虽手执奏折,思绪却全然未在奏折之上。
伺候了他二十几年,很多时候一个眼神便可猜得通透,可有些事主子不说,做奴才的就不便开口。
“陈林,”皇上终是按捺不下,目色深深凝注在参奏包拯的折子上。
“皇上,老奴在。”
赵祯紧锁眉头,“这件事倒真叫朕为难……”
陈林敛了神色,低声道:“老奴却也想不明白。”
赵祯抬眼,对上他的迟疑,“恕你无罪,但说无妨。”
陈林道:“皇上,八王千岁深谋远虑,心思意念岂是奴才能揣测得明白的。”
赵祯冷笑,“如此朝令夕改,莫不是真的当朕是个傻子!”目色不寒而栗,起身抬手竟至御案上奏折砰然散落一地。
陈林不再多言,躬身伏地将折子一一拾起。
“陈林,这‘八贤王’竟执意逼着朕将展护卫行刺使节一案移交刑部,你怎么看?”
“万岁,展护卫借调开封府,包大人确实应该避嫌,”陈林扫了眼自家主子的神色,“展护卫的处事为人老奴不曾疑惑,虽出身于江湖却也知法守礼进退有度,只是风闻那刑部左坤跋扈专横狠辣独断,又是经宠太师一手提拔……太师与包大人的梁子朝中人尽皆知,倘若真的迁怒于他严刑加身,恐有失公允。”
赵祯神情漾出些许波澜,眼底却是一片异静,“朕自然信得过展昭,”稍作停顿缓缓开口,“朕为难的却是人证物证面前要如何替他开脱。那‘八贤王’宁可暴露假冒的身份依然要将展护卫置于死地,朕便顺了他的意,倒要看看元昊下一步棋究竟怎么走!”
“可是皇上……”一语即出,方觉不妥,嘘声作罢。
赵祯斜睨陈林一眼,沉声道:“说下去。”
陈林抬头,自家主子的目色竟是深沉如夜,看不见其中波澜,“老奴斗胆,禁卫军统领派出去的人已有时日,至今却音讯全无,奴才不敢妄加揣测,只是老奴以为,当务之急是要加派足可信赖且武艺高强之人营救八王千岁才是上策。”
赵祯自嘲的笑,“可信之人,可信之人现在牢中……朕是一国之君,却处处受制于人,竟然连个忠义之士都保不下!”
“皇上……”陈林心中亦是一片黯然,这嫁祸之举何其明显,却吃定了展昭!“皇上,此时西夏辽国皆虎视眈眈,稍有不慎两国交兵水深火热的却是两国无辜百姓,元昊此番名为进贡真正用意亦是呼之欲出,展护卫仁心侠义,皇上的为难想必他会懂的。”陈林躬身上前,“皇上,白玉堂等人先前曾救助太子还朝,皇上以为‘五鼠’可否取信?”
赵祯眯起眼睛思量,“‘锦毛鼠’白玉堂……如包卿所言,此人性子刚烈难驯,万不得已之下才应下这四品封号,不过从“五鼠”义举救太子和他此番违心就任来看倒也不失为性情中人,况且与展护卫相交匪浅,武艺亦是不相上下难分伯仲。”
陈林道:“可依包大人所言那白玉堂性子刚烈难驯恐怕此事还需展护卫帮忙,只是不知他肯不肯……”
赵祯神色一暖,目光微微晕染上一丝柔和,“展护卫会答应!”
望见自家主子陷入了深思,便识相的敛了话音,不再多言。
良久……
赵祯将情绪暗暗压抑,“陈林,传朕旨意,展昭一案移交刑部审理!”言罢起身,拂袖转身之际身形微顿,“暗中告之左坤,倘若他敢严刑加身,联便让他哪来哪去!”
陈林一惊,“皇上?”
抬头已是那明黄背影,不甘却孤寂。
对于牢房而言,哪里的都是一样。
牢房对于展昭并不陌生,陌生的是这种举步维艰的两难。
白衣动处,一抹恣意入眼,少了往日洒脱,倒显得稳静沉重了许多。
紧跟在后的狱卒打开牢门,白玉堂一步踱入,展昭起身,身上镣铐声异常突兀,二人久久凝视,白玉堂却转了目光凝注在镣铐之上……
展昭清澈深邃的眼,仿若初春乍寒还暖的天气,深沉的眸光中隐隐一抹笑意,似安慰,似感激,“白兄,是大人让你来的?”
白玉堂摇头:“是我自己要来的,”顿了一顿不改戏谑的口气:“猫儿,别忘了,五爷现在也是官居四品。”
展昭望着他轻轻浅浅的笑,“看来白五爷是甘愿屈就了。””
白玉堂不屑,“这四品官位,五爷我还真不如你这猫儿上心,只是有的时候确实要比‘锦毛鼠’的名号有用得多,”他扫了眼不远处侍卫,神色微变,“猫儿,我若执意带你离开,你可会跟我走……”
展昭的眼神依旧坦荡清澈,“白兄,展某要走,这囚牢焉能留得下我?”
白玉堂笑了,他早知道他会这样说。
“白兄笑什么?”展昭问道。
白玉堂依然在笑,呈现在面上的潇洒弧度却有些不自然,“我笑你蠢,甘心在这里作待宰羔羊!”
展昭低下头,看着自己手脚上的镣铐,凉而沉重,迎合着这囚牢里阴暗潮湿死寂的气氛,倒显得白玉堂一身白衣恣意耀眼,“白兄,你不该来这儿。”
白玉堂深深的看了一眼,“展昭你什么意思,我白玉堂除非心让狗吃了眼睁睁见你代受这份罪而无动于衷。”
展昭抬头,对上他毫无遮掩的愠色,郑重的言语一字不落砸在白玉堂心头,目光却是一如往昔的笃定柔和,“能与白兄生死相惜,展某了无遗憾,此番能代你受过,展昭甘之如饴,可说到走,不是不愿而是不能!我不能那么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