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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点到不用担心。别人无法保证，但是戚少商的话，就一定不会有问题。戚少商的道德感绝对不会让人替他受过的。”顾惜朝顿了顿，似乎在想着合适的措辞来形容戚少商那种奇怪的坚持“他的道德就好像柱石，越是升高，就越是美丽而优雅，但同时也越艰苦而负重。这是他要付出的代价，怨不得别人的！”
“顾惜朝，有的时候真不知道你到底在想些什么，竟然可以做到如此的狠绝，全然不将以往的情分放在心上！”傅宗书似是感叹。
“我只向前看，过去的事情对未来无益，记他做什么！”顾惜朝回答的异常干脆利落。
傅宗书猛的顿住，仿佛才认识顾惜朝一样的盯了他几眼“这样才好。如此，既然你做到了你应该做的，我答应的自然也会做到——冷呼儿那里来了几个不错的本子，你去挑吧。”
“谢谢董事长了。”顾惜朝转身向门外走去，忽然想起什么“对了，戚少商这件事就此告一段落了么？”
傅宗书不语。
顾惜朝接着说道“如果我是董事长您的话，我也许会选择在这个时候撤出投资的全部资金，给连云最后的重重一击！”
“戚少商那样对你，你这样对他，你不怕我听了之后心冷不相信你么？”傅宗书问道。他所说的不无道理，如果一个人连对他最好的人都可以伤害和背叛的话，那他又如何能值得人信任？
“不管是现实也好，历史也好，实现道德的手段往往是不道德的。道德理想的胜利和其他胜利一样，都必须依靠强暴，说谎，诽谤等不道德的手段进行。戚少商，他只是我的一个过程。”顾惜朝如是说。
于是傅宗书笑了，那是一种放心带着约略的得意“你在某些方面和我倒是很像，既然这件事是由你开始的，那么就全部交给你负责吧。我等着你把连云并入傅氏的那天。”
……
车水马龙，灯火霓虹。
目光转向那半窗反光的玻璃，里面是自己模糊的影子。顾惜朝看着那玻璃里的表情，那在其他人面前永远不会流露出的痛苦，以及挣扎。
现在外面已经闹的满城风雨，所有目光的焦点都已集中在仍在接受审讯的戚少商身上。明天戚少商出来的时候，势必要面临一场狂风暴雨的洗礼。
戚少商当初离开雷视，在顾惜朝问起的时候，这么对他说过：
“黄昏的树林里分出两条路，我选择了其中一条，留下另一条待改日再走。可是我知道每一条路都绵延无尽头，一旦选定，就无法返回……”
“你现在还能够回头么？ ”顾惜朝问着玻璃中的残影，得不到回答。
既然无法回头，索性就一直走到尽头吧！
他倒想看看，路的尽头到底是什么。
看守所
“怎么会是你！”戚少商看着桌子对面的人，有些愕然的说道“不是律师么！”
“喂，我好歹也是律师出身的好不好！”赫连春水眼中闪烁着笑意“我来保释你，完全符合国家任何一项有关法规！”
现在的著名影评人赫连春水，当初也是耶鲁大学法律系毕业的高材生，曾经也是胜诉率高达93％的金牌律师。若不是为了一见钟情再见倾心的大美女息红泪，赫连春水何至于放弃原有的地位重新混起。
“是红泪拜托你来的？”虽然是句问话，但是戚少商的语气却十分的笃定，笃定到有些惆怅“她这又是何苦……”
他和赫连春水见面次数不过三两回，关于赫连的身份背景大多都是听息红泪所说。他今天深夜到此，原因一目了然。
“你明知道的，你有事，她是最担心的，而我，又怎能忍心看她担心。”赫连春水话里些郁卒，但很快又恢复平静“和我讲讲到底是怎么回事吧！”
“让你这样一个半吊子律师来帮忙，还不如让我在这里面一直住下去算了！”戚少商向后靠在椅子后背上，放弃一样的说。“反正过了24个小时，还没有充分的证据的话，他必须要放我走。你何苦多来一趟。”
“你课知道现在外面发生了什么？”赫连春水看着眼前不慌不忙的人，只想跳起来掐死他。
“也无非就是连云涉嫌洗钱，三百击涉嫌抄袭……”戚少商淡定的回答道。
“你知道？”赫连春水有些微的差异。
戚少商苦笑，顾惜朝事先对他讲的清清楚楚，让他明明白白的知道事情的走向却又无法阻止，从某种角度来讲，还真是残忍！
“你要是想问我什么事情的话，不用大老远的跑到这里来吧。你这样做有没有考虑到后果？”戚少商反问道。
赫连春水的后面不止代表着他们杂志社的立场，同时还代表着赫连家族在戚少商一案司法方向的态度，赫连春水不可能不了解。
“我是来表示我的立场的。”赫连春水笑了笑“我的身份和职业用来解决你的问题真是再正好不过了。你不这么认为么？至于其他的，我没有考虑那么多。”
戚少商对这赫连春水只能叹气，顾惜朝当初计算着，估计便要将越来越多的人拖下水，为了完成他的心愿，他向来是不计代价的。
“已经和专案组打过招呼了，我们现在就可以离开了。”赫连春水起身，转过门口“红泪让我和你说，她在家里等你，不管怎样，一切都会过去的。”
说完后，打开的门的声音略微有些响亮，掩盖住细微琐碎的声音“真TMD像恶俗男配的剧情。”
凌晨时刻的公路上，依旧车流不息。
“洗钱的事情，我出面的话，应该不会再有问题，但是关于抄袭这件事情，媒体已经传的很不堪了，所以……”
“与其被媒体追着乱写，不如索性我们自己开新闻发布会。”戚少商有些疲惫的按住额角“现在其实最让人头痛的是已经准备投拍的电影，里面有很大一部分资金是傅氏投资的，现在出了这个问题，按照顾惜朝的性格，他一定会迅速撤出资金来给让连云的运转彻底陷入僵局的。”
“资金这个问题的确很难办……”以连云的状况，短时间内很难有投资进账，但是如果不拍作品洗刷所谓戚少商只会抄袭的传闻的话，连云就真的要消失了。“真没有想到，顾惜朝这个人做事会这么绝！”
“他这个人，一向更喜欢雪上加霜而不是雪中送炭啊……”
第七章
赫连春水按照戚少商指的方向开了过去，停下的时候，有些微的诧异“我以为你会先回家调整一下……”
抬头望去，25层的高楼，第13层便是连云工作室所在位置。在一片昏暗中，只有那一层灯火通明。
戚少商不语，眼里却是一片明亮的笑意。
“我如果不来的话，你们岂不是白等了。”戚少商笑着说。
“今天上午大家算时间，估计这个时候也差不多了——宁可白等了！也要让你回来的时候就可以看到我们！”穆鸠平的大嗓门震的戚少商耳朵发疼，但是又感觉到莫名的舒心。
“今天息小姐打电话过来，说你一定回来，你们果然是心有灵犀啊。”穆鸠平凑近，看到戚少商旁边的赫连春水。迟疑着问“这位是……”
在听到息红泪的名字的瞬间，赫连春水眼里闪过一丝复杂的微妙的痛苦，但是很快便调整好自己的表情，他走上前来，不意外的看到连云的其他人的评估的眼光。
大家在经历了顾惜朝的事件之后，对外来的人总是格外的敏感。
“大家好，我是赫连春水。戚少商先生的个人辩护律师。”赫连春水游刃有余的自我介绍着。
阮明正估量的看着赫连春水“赫连先生看着面熟。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阮小姐眼光真是敏锐，是的，我们见过，在EXACTITUDE的四周年宴会上，你代表正在拍摄电影的戚少商出席，我是主办人，我们有过一面之缘。”赫连春水坦荡荡，丝毫不避讳的说。
那次见面，赫连春水的女伴正是息红泪。
赫连春水在息红泪的追求者中算是可以和戚少商抗衡的了。赫连春水家世比较复杂，虽然是律师世家，但是偏偏因为他父亲赫连乐吾担任着ZF监督机构的名誉主席而和政治界有着密切的关系。他算是富家子弟，却非纨绔少爷，纵然是为了息红泪进入娱乐圈，也是凭着自己的真本事闯出的今天的地位。
阮明正看他如此坦荡，倒是微怔了下，然后笑了起来。
她觉得这个赫连春水虽然是戚少商的情敌，但是却不遮不掩，很是坦然。是个可以相信的伙伴和朋友。
赫连春水也是一个好交朋友的人，为人仗义，时间长了，不知道是谁开始，戏称他为赫连小妖。因为他身份是律师，却在娱乐圈卖文字，既非律政界的人，又非娱乐圈的人，非正非斜不雅不俗，所以称之为妖。息红泪有时候也是直接称呼他为小妖。他也不以为忤。
有了赫连春水的加入，无异于雪中送炭。
戚少商心想，炭火现在算是有了，关键看他能不能烧起这把火了。
傅氏电影公司在今天早上传出抄袭传闻的时候，同时擅自宣布撤出在新电影中的投资。虽然傅氏在电影里的投资不是很多，但是造成的影响很不好。其他的投资商的态度也开始摇摆不定。
“跟风的可能性很大。尤其是在我们公司发生这些不好的传闻之后，很多公司会担心投资收不到回报。宁可撤资。”众人做在会议室里，听阮明正仔细讲着。
“要我说，根本就是认为我们连云不行了。墙倒众人推，就是这个样子！”穆鸠平怒发冲冠，绕着桌子走来走去，试图平息自己的怒火。
戚少商虽然早已经料到，但是仍然感觉到怒气隐隐的升起。
顾惜朝，你凡事都要做的这么绝么？那傅氏真就值得你做这些来保全么？
“如今之计，我们要怎么办？”赫连一边记录着，一边问着戚少商“是不是把电影拍摄的事情暂时停一停，如今正是在风口浪尖上，很难办。”
“顾惜朝接新戏了吧？”戚少商刚才依稀听到阮明正提到一句。
虽然没有明白为什么戚少商突然提这个，阮明正还是把自己知道的都说了出来“顾惜朝要接一部大制作。下个月开机。”
“好，既然如此，我们没有理由不拍下去，那句话怎么说来着……”戚少商目光炯炯有神“迎难而上。”
就算是赌那一口气，或者是为了有机会知道那个“谜底”。总之，他戚少商的字典里没有退缩这个单词。
到要看看，到底鹿死谁手。
仿佛被戚少商的那种顽强的不屈不挠的精神所感动，穆鸠平第一个站起来“大当家的，只要有你在，我穆鸠平就跟定你了！就算没有工资，跟着你白干，我也认了。”
其他人也都说出自己的想法。最后敲定安排。
赫连春水先负责搞定专案组。阮明正负责和媒体沟通。游天龙和劳穴光还有管仲一负责前期的一些准备。
最近因为连云的一些变故，有些公司趁机挖角，许多人纷纷选择跳槽。孟有威被派去处理这件事。戚少商说，不要拦着，想走的都可以走，人留着，心不在，一点用都没有。
戚少商则是去处理最难以解决的那一部分——投资。
只要搞定投资，电影就可以开始投入拍摄了。
息红玉采访顾惜朝时，已经升上了杂志社的编辑。对于这个以新人导演的身份指导傅氏的年度大戏的人，息红玉难免有些好奇。
隐约听得业内的人说过，他曾经在连云里工作过一段日子。可是，查了资料，他却分明一直在傅氏工作的。
母亲是曾经红极一时的艳星顾蔓菁，名声是极不好的。据说为了拍戏，和众多电影公司的老板都有些牵扯不清的关系。
顾惜朝身上有很多可以挖掘的东西，息红玉在顾惜朝答应采访时，如是想。
时间定的是下午2点，息红玉抬手看了看表，已经是1点50了。
“是réalité的息小姐么？”一个干净透彻的声音传来。
息红玉抬起头，顺着阳光看到了今天她采访的对象，顾惜朝。
近距离看，这个人似乎格外的得天独厚。没有化妆，皮肤却没有任何的瑕疵，美好且生机勃勃，浓密的睫毛遮映下的是忧郁如深潭一样的眼，带着神秘的吸引人的魅力。
“顾先生不去拍戏，真是太可惜了。”息红玉情不自禁的说了出口。
顾惜朝的眉头微皱了下，接着淡然的继续接受采访。
息红玉对顾惜朝这个人的关注显然大过他的作品和他拍戏的理念。毕竟只是新人，这个方面没有什么好写的。就算写了，估计也没有几个人会想看这个。
在顾惜朝的身世背景试探的提出了几个问题，被滴水不漏的挡了回来，无奈之下，息红玉只好转向顾惜朝的法国求学经历上。
到这时候，顾惜朝方才有一点点松动。整个采访也算是有惊无险的进行了下来。
采访的尾声，顾惜朝起身欲走，手中资料夹里的几页纸不小心滑落下来。息红玉拾起来，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