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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在罗杰船上，犯错的人见到雷利都像老鼠见了猫一样生怕一个不小心被猫给吃了。
安德鲁同样不例外。
“海底很危险。”雷利说。
安德鲁乖乖点头。
“你穿越过红土大陆。”
继续点头。
“如果船上出了事…”
安德鲁点点头，愣了愣，又摇头。
“说话！”
“我不知道…”安德鲁坐在地上一脸苦逼，“我能保证船的安好，至于船员……”安德鲁顿了顿，看着雷利，脸上写着你懂的。
“他们会看好自己的。”雷利转身走出几步，又想到什么转回来，蹲在安德鲁旁边，推了推眼镜，“罗杰想使用那个罗盘，指针现在在你手上。”
“……噢！对啊，这挺好不是么？”
“他很急。”雷利加强了语调。
安德鲁疑惑的看着雷利，“再急也要去人鱼岛一趟，罗杰说的。”
雷利扶额，放弃了从旁敲击的方式，“罗杰病重了，活不了多久，他想要历史正文，他将目标定在了拉夫德鲁，我们没有时间了——我这么说你懂么？”
“你要我直接绕开人鱼岛去新世界？”安德鲁似乎懂了那么一点。
雷利点头。
嘴角抽了抽，看了一眼绑在手腕上的记录指针，安德鲁脸都黑了：“你还想让我被这个黑锅？”
雷利再一次大方的点头，“你只要砸了那个指针，我们就能够顺着你所知的路到达新世界。”
安德鲁不说话。
他的罗盘指针指向了罗杰。如果罗杰能够满足他心底的，连他自己都不甚明了的愿望，保住罗杰的命是必须的。
但处于某种心理，安德鲁同样也希望自己能够满足罗杰的一些小小愿望，算作等价交换，也算给自己一个心理安慰。
“人鱼岛排斥人类。”安德鲁抿抿唇，“鱼人的攻击性很强。”显然在海水万米深处想要跟鱼人作战简直就是找死。鱼人们能够在海底万米深处遨游，人类行么？每条鱼人或者人鱼拉上一个人类跳出人鱼岛的肥皂泡，不用战斗都能毁掉一支优秀的军队。
“安德鲁，你还需要罗杰。”雷利推了推眼镜，“去不去人鱼岛你来决定，到了新世界之后罗杰会使用罗盘而不是指针。”所以安德鲁手上的指针要不要都无所谓。
雷利不再多说，走到船长室门口开始安排人手。
“是海军！！快走！”一个水手发现了出现在海平线上船只的旗帜，高声示警。
安德鲁抬头看了一眼逐渐罩住杰克逊号的膜，意念一动加速了杰克逊号的下沉速度。
海水不断向安德鲁传递着信息。
流向、流速、鱼群的走势、海水的温度以及是否有非正常现象。
——比如跟着他们下潜的海军军舰。
“后面有两艘海军军舰。”安德鲁操纵着海流给杰克逊号加速的同时没忘了尽量阻拦跟在背后的海军们。
只是能够做到在海里加速的不止有大海的力量，还有某些科技成果。
对于这艘从海军总部被派出来的配备优良的军舰来说，海流的并不能形成多大的阻力。
在海底追逃了五分钟左右，安德鲁干脆撤掉了阻止海军前进的海流，全力进行加速，有人已经开始打算进行鱼雷攻击了。
安德鲁清楚的感觉到船尾的炮筒伸了出来，对准了他们背后的黑影。
在海底八百米深处，已经看不清两米以外的东西了，同样也看不清船上的同伴如何。
“别点灯！那艘军舰还跟在后面！”随着安德鲁的声音，刚刚亮起的一丝光明再一次暗淡下去了。
安德鲁的视野同样不怎么样，但是深处在大海里他本人就像一部扫描仪，小心的绕开了海王类的袭击和各种混乱的地形。
在发现后面跟着的军舰撤离之后，安德鲁松了口气。
就在这时，一双手臂紧紧的圈住了他的腰。
第69章 于上方徘徊
“谁？！”安德鲁心里一紧，吼出了声。
“安德鲁？怎么了？可以亮灯了吗？”香克斯在甲板的另一头问。
“可以了。”安德鲁应了声，在亮起的灯光下眯起了眼，看清了抱着他的人，长长的呼出了一口气：“……米霍克。”
然后一个眼刀扔给香克斯。
红发少年挠挠头，耸肩。
“你不是提前走了么？怎么在这儿？”安德鲁推了推米霍克，被推的人没动弹。顿了顿，安德鲁也就任他这么抱着。
“我要去新世界。”米霍克箍紧了安德鲁，向站在船头的罗杰微微颔首，“学霸气。”
安德鲁嗯了一声，扭头冲看着他一脸暧昧的众人龇牙：“看什么看！”
一群人摊开手，满脸无辜。海底没他们能干的事，现在闲的蛋疼倒是真的，有热闹干嘛不看。
控制着海流让杰克逊号绕过一头海王类，安德鲁拍了拍米霍克还搭在他腰上的手：“乖，放手，我要掌舵。”
米霍克摇摇头，依旧抱着。
安德鲁翻个白眼，不再抗议，给他抱着不少块肉，虽然有点妨碍掌舵。
米霍克满足的微眯起冷金色的眼睛，轻蹭了一下安德鲁的金发。
抱着安德鲁的感觉出乎意料的好，米霍克知道安德鲁从来不会抗拒自己对他做些亲密的动作——比亲吻更深入的除外。
在起航之前，他跟罗杰谈过，关于安德鲁的。
罗杰告诉他安德鲁似乎不再记得加勒比，并且排斥加勒比相关的东西。
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米霍克心情能够称之为雀跃。
只是罗杰的下一句话将他打入了谷底。
罗杰说安德鲁肯定会回加勒比，只要安德鲁呆在罗杰身边。然后，将那个罗盘拿了出来。
在安德鲁手上，罗盘指向了罗杰，他们都知道安德鲁最渴望的是什么。
是那块叫加勒比的海域，他口中的海盗之乡。
呆在罗杰身边，安德鲁就会回加勒比，回那个他找不到的地方。
米霍克想带安德鲁走——但也只能想想罢了。
安德鲁对于加勒比的执着他们都知道，即使忘记了那里的全部，罗盘也依旧带着他找到了罗杰。
罗杰肯定安德鲁会回去加勒比的把我是从哪里来的，米霍克不知道。罗杰只是说，他看着安德鲁的船长从这个世界消失，回去了加勒比。
安德鲁必须在罗杰去世之前离开这个世界，或者在罗杰死前，米霍克能够成长到保住安德鲁无虞的高度上。
罗杰对于安德鲁的愧疚是从杰克消失开始的，之前跟华克的交易说白了就是直接将安德鲁作为了平衡双方的筹码。能够多保一个是一个，罗杰是这么想的。
安德鲁会有危险，罗杰说，至于危险来自哪里却保持了缄默。
米霍克默然的思考了一阵，还是没想到除了政府和海军之外还有什么势力能够让罗杰忌惮并且会伤害到安德鲁的。
罗杰听了米霍克的猜测只是摇摇头不做声。
米霍克想起之前看到的未来中。他杀死华克的时候安德鲁并不在身边，这么重要的时候，他不可能不拉上安德鲁。
冷金色的眼睛暗了暗。
那么他是死了？还是离开了？
这两个可能对于米霍克来说都不是什么好消息。
“嘶——轻点！要被你勒死了！”安德鲁手肘后拐用力捅了捅米霍克。
米霍克听话的松了点力气，瞥到了站在船长室门口的雷利，才想起之前雷利找他嘱咐的事情。
“想不想去人鱼岛？”米霍克凑近了安德鲁的耳朵，压低了声音。
独属于少年的变声时期低沉还带点略微的稚嫩，安德鲁心里痒痒的，伸手把米霍克的脑袋推远了一点。“雷利让你来的？”
“……算是。”米霍克顿了顿，“想不想去？”
米霍克并不在意是不是去人鱼岛，只要最终目的是新世界不变就好。
只是人鱼岛对于人类并没有多友好，海地万米深处的水压能够瞬间将人挤爆化为一团血雾，安德鲁虽然没有这样的担心，其他人还是需要顾忌一下的。
他不认为罗杰的人格魅力会大到让一群对人类恨了一辈子的鱼人们放下他们的武器，还热情的招待他们。
不把他们集体轰出岛就已经是奇迹了。
但如果安德鲁支持罗杰的话，谁都没办法。即使是雷利也不如安德鲁这样能够熟悉的驾驭海流，并且没有安德鲁，他们还需要在人鱼岛存满记录指针才能够去新世界。
如果实在没得选择，船员们大概都宁愿在人鱼岛转个圈儿，也比呆在人鱼岛等着不知道需要几天的记录指针存满要好。
米霍克都无所谓，顺着安德鲁的心思就好。
安德鲁注意着周围的环境，分心想了想：“其实我挺为难的。”
“不然我们扔硬币吧，正面去，反面不去。”安德鲁半开玩笑式的说，话语随着米霍克从他的口袋里摸出一个十贝利的硬币戛然而止。
“……真扔？”
“真扔。”米霍克松开抱着安德鲁腰的手，在安德鲁的注视下将硬币抛了出去。
“啪。”
“正面去，反面不去。”米霍克强调了一遍，将合着的手打开。
安德鲁点点头。
海流被触动了一下，安德鲁迅速的反应过来转动舵把闪过了扑过来的一头巨型电鳗。
米霍克随着船只的陡然急转踉跄了一下，扣住安德鲁的肩膀站稳了。
原本是反面的硬币在两人的注视下从米霍克长着粗茧的手心掉到了甲板上发出清脆的“叮”的声响。
“嗷嗷贝利！”巴基扑过来接住从舵位上滑下去的硬币，擦了擦。
“……”
“……”
两人沉默了一阵，安德鲁看着巴基捧在手心的闪亮亮的金属银色的贝利，正面的10两个数字在明亮的灯光下深深的刺瞎了他的眼。
“这算正面？”
“算。”
安德鲁哽了一下，捂脸。对不起副船长，这都是天意！
……
在安全的穿越了阴暗深沉深海之后，雷利看着光明一片的美丽海底——中央的一颗剔透璀璨的珍珠，回头深深的看了安德鲁一眼，直到让其背后寒毛林立米霍克不满的瞪向他，才满足的收回了视线。
那颗漂亮的珍珠是人鱼岛。
只是从上方看起来，人鱼岛的情况不算好。
在人鱼岛周围隐蔽地徘徊着的船只安德鲁感觉得很清楚，导致他不敢贸然的靠近那颗海中明珠。
“罗杰……”安德鲁被米霍克捂住嘴，疑惑的看了他一眼。
米霍克只是看着站在船头阖着眼的罗杰不语，只是示意安德鲁噤声。
安德鲁转过头不再说话，只是将停滞在人鱼岛上方无比显眼的杰克逊号隐藏进了深沉的黑暗里。
“我听到了……”罗杰转头看着人鱼岛。
安德鲁一愣，看了同样茫然的船员一眼，然后用视线示意香克斯去问。
为什么是我！香克斯回瞪。
因为你最受宠。船员们如此回答。
香克斯屁颠颠的往罗杰身边跑去，还没来得及开口，罗杰就回头支使安德鲁。
“去人鱼岛。”
“周围有船。”安德鲁回答，想了想，补上：“可能是传说中的捕猎队。”也就是因为这群人的存在人鱼岛跟人类方面的关系才这么糟糕。
能拥有人鱼或鱼人奴隶的都是这个世界的顶层阶级，他们的出价能够让世界上大多数人陷入疯狂，捕猎队的也就是冲着这巨额利润去的。
据安德鲁所知，华克手下就有几艘专门捕猎人鱼的船。
“不用管他们。”罗杰扶了扶自己的草帽，“我们直接进入人鱼岛。”
“不行。”雷利插｜入他们的对话，反驳罗杰，“不做任何措施进入人鱼岛根本就是找死，单个的鱼人已经不好对付了，一群鱼人会有什么后果。”
罗杰手一摊，肩膀撞了撞雷利：“那么如何进入人鱼岛就交给你了，人鱼岛上有我想要的东西。”
所以一定要去。
雷利看着罗杰进了船长室，推了推眼镜，果然他的小动作瞒不过罗杰的眼睛，只是罗杰没有揭穿他。算是卖了个面子给他？雷利笑了笑。
罗杰总是这样，明明就知道他违背他的想法需要多大的决心又要背负多重的罪恶感，却每次杀个回马枪让他连愧疚的心思都行不起来。
只要想到罗杰是那样的信任他，雷利就觉得很满足。
“去人鱼岛。”
“怎么去？我不认为这里的捕猎队会让咱们一艘船靠近人鱼岛而不跑出来分杯羹。”那么就成了他们带头杀向人鱼岛，这罪名就真是怎么都洗不清了。
“带点礼物？”雷利推了推眼镜，“他们会喜欢什么？”
安德鲁摇摇头，然后猛地反应过来用诡异的眼神看着雷利，“你不会想……”他做了个割脖子的动作。
雷利笑得灿烂了，“我就是这么想的。”
“为了靠近人鱼岛去屠杀人类……？不太好吧？”
“不是为了靠近人鱼岛，是为了罗杰。”雷利表示自己一心只为了自己的船长。
“那么你去做。”
“这是深海。”
“……”安德鲁被雷利盯得抖了两抖，哭丧着脸扶着一直站在他旁边的米霍克，在甲板上船员们同情的眼神下点了点头，“我干！”
第7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