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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来和我玩一局吧。”西泽耸了耸肩,从散落了一地的纸牌中抽出一张黑桃Q,朝着T…bag挑衅地晃了晃,“为了你亲爱的雅典娜?(注)”
T…bag沉默了几秒,猩红的舌尖擦过了嘴角,他抬手接过了那张牌,轻佻地吻了一下牌面上智慧女神的侧脸,讳莫如深地笑道:“……当然,我的朋友,为了雅典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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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1:黑桃Q所表示的是智慧女神雅典娜。
☆、【三十七】剥茧抽丝
男人的语调依旧温柔,但温和的微笑却在这一秒如同抽丝一般快速褪去;只剩下了如同枯木般僵直冰冷的真实:“但你太让我失望了。”
“不过是为了一个无趣的女人;你竟然愿意重新让自己深陷牢笼……而更让我惊讶的是;你居然真的在为每一个死在你面前的人悲伤,就算他们是疯子或者暴力犯……Too boring。”
迈克尔冷淡地看着他摆出的那张失望的脸;勾了一下唇角:“所以;我以为我应该是你的那份‘肃清名单’上当仁不让的第一名。”
“噢;虽然这的确让我对你的兴趣减了大半……但我还是忍不住把你留到了最后。”亚伯重新挂起了微笑;好像换了一个人一般;“人总有一些不可避免的好奇心……比如;你是怎样发现我们的故事的?至少我知道这里没有第二个犯人知道我和凯文的关系。”
“……是姓氏。”迈克尔的语调十分随意;似乎是觉得到了现在也没有什么隐瞒的必要,他瞥了一眼如同空壳般面无表情正坐着的凯文,“一开始的时候我只是觉得他是个奇怪的家伙,监狱里多的是这样类型的人,装成像他那样胆小的模样,会减少很多麻烦。”
“让我注意到这一点的是巴格韦尔。”迈克尔说到T…bag的名字的时候语气微妙的动摇了一下,但很快恢复了常态,“我在高墙之外的朋友曾经告诉我,你入狱的原因是有个姓米尔的小男孩指控你持枪威胁并殴打他,而巴格韦尔告诉我,凯文的全名刚好就叫做凯文·米尔。”
“一个几乎同一时期入狱的男孩,同一个姓氏,总是很容易让人联想到些什么,不是吗?而一通简单的电话就能够搞清楚两个米尔之间的关系。”迈克尔讽刺地弯起了嘴角,“既然让你锒铛入狱的是他,为什么你们两个都是一副从来没有见过对方的模样,这一点就足够让人起疑了。”
亚伯在一旁几乎是表情认真地倾听着,听到这里颇有兴趣地挑起了眉毛,“原来是这样。”
“但是那时我虽然知道你们认识,却无法确定你们之间到底是怎样的关系,毕竟,我得到的消息是最初让凯文进了很长一段时间少管所的人就是你,你们之间的关系按常理来说应该是互相憎恨才对。”
亚伯坐在椅子上,“我主宽容,一向愿意原谅一心仰慕他的信徒,即使对方是罪恶的。”
“你想要退出越狱计划,而凯文就弄丢了绳子……我几乎就能够确定你们是一伙的,但我不得不承认,凯文的演技真的很好,在天台上如果不是警报拉响的及时,他看起来真的会被柏格杀死,这让我动摇了我的判断。”正是他一时犹豫心软,让凯文离开了楼顶,让他有机会骗尼尔上楼顶,而看柏格尸体的情况,恐怕早在柏格失踪的那个晚上,他就已经死去。
亚伯微笑着抬手温柔地抚摸了一下凯文的肩膀,眼神却是冰冷到不带一丝感情的,“……牺牲有时是有价值的,他做的很好。”
凯文有些僵硬地低下头,看着亚伯,白到透明的脸上浮现了一丝兴奋的微红,似乎非常愉悦于被亚伯夸奖,灰色的眼中满是迷恋与崇拜,他的呼吸逐渐粗重得有些不正常,只不过是亚伯的一句夸奖,就让他的裤子前段隆起了诡异的形状。
那病态的场景让迈克尔心生厌恶却又隐隐感觉到了一丝悲哀,亚伯口中的原谅,不过是把对方带进了另一个地狱之中,而凯文看起来却无比的心甘情愿,恐怕即使那一天真的被柏格扔到了楼下,只要那是亚伯的命令,他也能够毫不在乎地去执行。
是他自己的那些愚蠢心软造成了那次的判断失误,在一天之内同时害死了那两个人,迈克尔沉重地闭上了眼睛,过了几秒钟之后又重新睁开,语调依旧冷静到凉薄,“在我们讨论越狱计划的那一天,我想你就已经发现了柏格的所谓秘密。”
亚伯假惺惺地表达了自己的懊悔,“噢,那是我的失误——竟然遗忘了旧朋友的长相,不过那一天他的表情很好地提醒了我,让我有机会弥补这个错误。”
“在我确定了你们的关系之后,一切都能够说得通了——每次信徒作案之后在现场书写的Elohim,其实是刻意从旧约之中挑选出来的,我原本以为它是为了强调你们的真主现在依旧拥有复数的尊严、德能与力量,但我想错了方向,它只是表达了一个非常简单的事实,他们所谓的‘神明’,一直就有两个人,就是你们。”
“后来那些信徒犯案之后总会喊的‘真主降下审判,罪恶之人必将永恒的消失在这个世界上。’同样让我觉得有些不协调感,但当我联想到凯文的罪名的时候,我忽然就理解了所谓‘永恒的消失’。”
迈克尔克制住了胃中的翻搅纠结,轻声开口:“‘永恒的消失’是因为,他们的真主之一,食人。”
迈克尔看着那个穿着宽大囚衣,显得更加个子娇小的男孩,想着也许他就是这样杀死他所喜欢的那些家伙,再分尸而食,凯文听到迈克尔说的“食人”两个字时微微有了一些反应,他忽然对着迈克尔露出了有些羞怯的笑容,露出的几颗洁白的牙齿尖锐又渗人,那模样几乎不像人类,而像是,活生生的,食人怪物。
迈克尔强迫自己面无表情地扭开了视线,“那些躺在运河铁桥下的尸体的真实身份,如果我没有猜错,就是朱丽叶市七年之前那起少年集体失踪案中的那些孩子吧?那个时候你还没有遇见凯文,还没有人能够帮你处理尸体,所以才留下了那么多的证据。”
“你的邻居太太说,那些失踪的孩子都是些手脚不太干净的、不招人喜欢的家伙,但我想,应该没有人比你更加不喜欢他们了,你自诩为正义之神,擅自判定了他们的死罪。”
亚伯的表情显得温和又有种残酷的偏执,“那些小家伙像群四处爬行的小恶魔,人们都拿他们没有办法,即使送进少管所,过几年之后也会再一次回来,我只不过帮了他们一个小忙,为他们做了一件一劳永逸的好事……”
迈克尔讽刺地哼笑了一声,语气像是揉碎了冰渣一般,“只是后来惩戒那些小小的犯罪越来越不能满足你了,是吗?所以你想到了监狱,啊哈,一个多棒的舞台,你能够在上面满足你所有的表演欲望,你有了无数的信徒,他们真的奉你为真神,你感到愉悦极了,自尊心膨胀,甚至在离开了狐狸河之后立刻就急不可耐地寻找下一个可以满足你可怜欲望的地方。”
“我起初没有弄明白你是怎么弄出了那些像是丧尸入侵一样癫狂的家伙,但后来我发现他们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他们的转变都发生在离开同一个地方之后,那就是医务室——这让我查到了你的最后一个盟友,Doctor。艾琳。”
“你想了一个绝妙的好主意,没有人会提防一个柔弱的女医生,何况她还漂亮又火辣,伊甸园每个月受伤的人都不少,就算有些家伙不爱去医务室,也总有受伤过重被扛去的,你用这个方法,成功地一点一点地侵蚀着所有人。”
迈克尔的眼神茫远,似乎看到了柏格当时眼中的人间地狱,“它就像一个定时炸药,总有一天会‘砰’——就像狐狸河一样发生无法控制的暴动,然后你和你正义的信徒们,就可以肆意地肃清你们期待的那些罪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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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终结果是T…bag一连赢了西泽四局,当然靠的不完全是技术,还有他那些见不得人的小手段。
不过西泽显然也对正经手段没有任何兴趣,他只在意输赢的结果,所以即使知道对方作了弊他仍旧兴致满满,并且时不时发问:“哇噢,那张牌是从哪里抽出来的?我以为我已经盯得很牢了……”
“得了吧,伙计。”T…bag伸手打断了他洗牌的动作,不耐烦地啧了下,“没有下一局了,我以为你应该已经偷师偷得够多了?”
西泽停手,转而挠了挠自己的眉毛叹了口气,做出了一副大大吃亏的表情,好像自己没有得到半点好处:“好吧好吧,我是个善良的商人,总是忍不住给朋友打折扣。”
“你的美人和灰眼睛小家伙去了仓库的方向。”西泽把牌收拢成了一堆,“但是具体进了哪一间我就不清楚了。”
T…bag伸手一撑跳过了椅背,打算离开。
“噢,还有一件小事……”西泽刻意拖长了调子,“我隐约记得,那一片一直是唐·格林的专用‘狩猎区’。”
T…bag停下了脚步转过头,他从中挑出了一些暧昧的信息,危险地眯起了眼睛,“所以?”
“噢,我什么都不知道……不过,我们荆棘美人总是带刺的,所以那个地方一向是,嗯哼,生人勿进?”西泽笑弯了眼角,把牌收进了盒子里,显得无害极了。
西泽最终笑嘻嘻地说道,“噢,不用担心,这一条……算是友情赠送。”
T…bag没有心情搭理他的调侃,转头就走——好样的,他就知道,那个麻烦又难搞的狱警不会那样轻易地放弃他的Happy全灭计划,即使对象是天才迈克尔,他也乐于挑战。
☆、【三十八】既定剧情
啪啪啪的鼓掌声打断了迈克尔的话,他抬起双眸;亚伯靠在椅背上;仿佛真心赞赏一般鼓着掌。
“你说的很棒。”亚伯的表情似乎温柔又慈爱;像是对方只是一个不懂事的大男孩,而不是被自己用手铐锁在椅子上的可怜男人;迈克尔觉得如果是T…bag在场;一定会夸张地表示想要当场给他发一个小金人什么的;他意外地因为想象这个画面而略微走了会儿神;想到西装笔挺的巴格韦尔装模作样地把刻着“zhuangbility”的奖杯递给亚伯的样子他就几乎想要笑场。
聪明如亚伯大概也无法猜测到迈克尔脑海中的画面;他只是按照他的剧情继续演了下去;“但你不该这样误解我;亲爱的迈克尔,我总是肃清罪恶,给那些悲哀的家伙们信仰和活下去的希望,这难道不是一件很好的事吗?”
“你对我的误解我可以原谅,我完全乐意再给你一次机会,加入我吧,迈克尔,我才是天生适合你的人,噢,看看你现在的伙伴……”亚伯脸上的神情古怪嘲讽,“巴格韦尔?他不过是个蠢货而已。”
迈克尔想,关于蠢货那句倒真是实话。
然后亚伯又变换了表情,对迈克尔微笑着,藏在镜片后的双眼竟真的能够找出几分真诚,“你看,我为你增加了十年的刑期,应该已经足够证明我的诚意。”
迈克尔活动了一下被手铐扣着而无法顺利动弹的手臂,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只是转而问道:“……那么,尼尔呢?我以为他是绝对对你无法造成威胁的家伙。”
“啊哈,我知道你和唐狱警的那些小合作……噢你不需要心碎,亲爱的,这不是主要原因,你知道,我偶尔也会尊重我亲爱盟友的需求。”亚伯抿唇笑了一下。
艾琳……迈克尔眼神微微动了一下,“理由?”
亚伯无辜地摊开了手,“关于医生女士和狱警先生的爱恨纠葛,我一点兴趣也没有,你为什么不去问问他们自己?好了,亲爱的,场外问答的环节结束了,你应该回答我的问题。”
“你诱骗那些信徒的方式就是让他们相信你从神秘学中偷来的那些小言论,就算是极其罪恶之人,死后皆得以重生。”迈克尔挥手在空气中划出了一个虚拟的五芒星,“而这些都是虚假的,你不过是通过摆布他们的思想行为而满足你不断膨胀的控制欲,它越来越难以控制了对吗?让你只能可怜兮兮地汲取着他们的信仰来压抑它——真是个Poor man。”
亚伯的脸色终于变得冰冷了一些,“噢,dear dear Mike,你有时候说的话真是令人感到受伤,我开始有一点点同情巴格韦尔那个蠢货了……”
亚伯双手合十抵在下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