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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巴尔干半岛与东欧斯拉夫流传来的传说中,吸血鬼乃是从坟墓中爬出的亡者的尸体。
亡者的尸体……
抵在颈侧的手指不由猛地收紧,过大的力道撕裂伤口却毫无所觉,斯佩多僵直地跪坐在原地,瞳中有无数光影被撕裂成片。
难道……科札特他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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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亚伯主教大人,您怎么了?”一个头发枯黄的小牧师,恭敬而关忧地望着身边浅色长发的男子。
被称作亚伯主教留着一头浅色长发的男子微微翕动鼻子,脸上露出一个稍显嫌恶的神情:“又闻到了令我憎恶的气息,这腥臭的味道……哼,果然是福维特那个老怪物。那老家伙倒是会躲,千百年来都让教廷的追捕人员对他奈莫若何。”
“那大人,我们是不是该有所行动?”
“不急。千年时间都等过来了,又何必急于这一时?那老家伙千年前和东瀛日本的吸血鬼玖兰氏合谋,妄想让没有灵魂的本土吸血鬼和东洋吸血鬼一样拥有灵魂……当真可笑!神弃者也妄图轮回不成?那东方的吸血鬼说白了不过是日本妖魔演化而成的鬼怪而已,和他们这些神弃者可毫不相同。”
“可是大人,我听说主区的圣母雕像落泪示警……”
“无妨。主区那群老家伙最喜欢捣鼓创造这些‘神迹’,不必管他们。人老了,总要发展一些特别的‘爱好’才不至于患得患失。”亚伯微眯起眼,修长的食指轻轻曲起,在桌面上扣击,“最近福维特·西蒙·茨密西的动作颇大,丝毫不掩藏行踪,似是有恃无恐不惧被我们发现,看起他终于要呈现出千年来预谋的成果了。也好,我们只需‘翘首以待’即可。”
“敬遵您的指示,亚伯大人。”
“……对了,我们此次前去的那个小镇,势力所属何人?”
“明面上是由王任命的罗伯特执政官主导。但南方素来是家族割据之地……据消息显示,主导该镇的势力应是八年前便声名鹊起的彭格列家族。”
“彭格列……”咀嚼这个音同蛤砺的单词,亚伯面露深思,“这个彭格列家族,它的首领是不是十年前巴勒莫首席执政官力排众议执意邀请的那个南方小头目?叫什么gio……gio?”
“giotto·vongola。是的大人,正是十年前的那位想要拉拢的人……大人您还记得?”
“怎么会忘。”亚伯扬了扬眉,弯起一道饶有兴趣的笑,“那个拥有神光般明暖火焰的异能少年,还有那个有趣的红发者(指科札特·西蒙)……”(章8)
“……大人?”见亚伯突然停住话茬、托颌沉思,小牧师不由小心翼翼地唤了一声。
“无妨,只是想到一些不太妙的事。”亚伯微眯起眼,遮挡住其中汹涌鼓动的危险意味。十年前他便发觉那个红发者近乎枯朽的身体扎着一股十分微弱但让他不怎么开心的咒术之力,当时因为那力量太隐蔽且温和得成不了气候,他只以为那不过是召唤那个未来灵魂(久律)的咒术,也就没有多作在意,只顺手帮了那个未来灵魂一把,用“灵魂震荡”之术解开那红发者身体内的咒缚,以助那个未来灵魂能够早点回去。但现在想来,那个微弱的咒术似乎不仅仅是召唤转世至未来的灵魂……那个咒术,似乎还有尸缚的作用(注:指人死后,把灵魂束缚在尸体里)?
如此想着,亚伯唇角的弧度更深,却是冷得人心里发颤。
召唤来世之魂与尸缚叠加之术……距他所知,这似乎是那个东方吸血鬼玖兰枢与福维特·西蒙·茨密西沆瀣一气的杰作吧?
“当真好得很……”
“……大人?”
“事不宜迟,我们立即出发,尽量在天黑前赶至镇。”
“是,大人。”小牧师谦恭地致了个礼,心里却在感慨自家上司的反复无常。刚才还说不急,现在又要全速赶路?大手的心思真是猜不起啊。
亚伯丝毫不知自己此刻正被可爱的侍者腹诽,此刻的他正心情沉重地思虑着什么。
那玖兰枢已被封印千年,自是不可能使用此术……那么,那红发者体内的咒缚只可能与福维特那老家伙有关。只是,能让福维特耗费巨大的代价与精血使用此术,那个来自未来的灵魂到底有什么奇特之处?
突的,亚伯眉心一跳,一个福至心灵的念头在他脑中一闪而过。
莫非……福维特那老怪物当真从玖兰枢那里得到了什么,找到了让本土吸血鬼和东方吸血鬼一样诞生灵魂的方法?
不,不可能,这违背神意打碎平衡体系的事,怎么可能会有?
难道……福维特那老家伙什么时候在他没注意到的情况下触及了法则的禁忌?他倒真敢!竟连灰飞烟灭的风险都不顾了?
亚伯的脸色明明灭灭,他敛去所有的心思,催促从者将本地教廷分区的马车驾来。
不论如何,他这一回都不准备放过那个老怪物,更不会让他得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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亚伯口中的福维特此刻正坐在海边小木屋的门前,黝黑森冷让人不敢直视的一双眼正对着一望无垠的大海。
如果giotto在此地,定能认出此人正是在巴勒莫海边收容他与科札特·西蒙的神秘木屋主人(章7);如果一小时前有人曾在西蒙岛的墓地逗留,定能认出他便是在科札特·西蒙坟边念诵咒语,让科札特·西蒙的尸身从墓中爬出的那个神秘黑袍男子。
“黄梨大人。”
略显沙哑的男声从福维特的身侧响起,福维特并未转头,只用眼角扫了来人一眼。
赭红色的发,红蓝双瞳,狼一般的表情。
此人虽面容英朗,却举手投足都透着一股狼顾之相。
“这气息……你是玖兰那小子的后代?”福维特表情未变,黑沉无光的眼眸若有若无地盯着来人,竟让来人有一种喘不过气的恐怖威慑。
“正是。我名玖兰李土,得先辈遗示前来拜会黄梨大人。”赭发青年虚眸含笑,看似谦恭,但除了称呼的敬语之外,并没有多少敬意。
“你来这里做什么。”福维特的面部表情没有任何松动,似乎并不因为对方是故人之后而给什么好脸色,“你的祖辈没有告诫过你大陆以西的神魔领域是不可擅自进入的?”
“黄梨大人无需动怒,我自有平安来去此地的办法与因由……就是不知黄梨大人是否想知道……当初我玖兰一族的始祖在被封印前对灵魂一域的研究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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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格列总部,giotto的脸色非常的不好看。
听到“身体很不高兴”这种某种意义上很容易被人当做无稽之谈的话的一瞬间,giotto兀的感到一股不太舒服的预感,而这与他血脉相连伴着他多次逢凶化吉的预感,在他派遣至西蒙岛墓地的人员回归后,再次得到印证。
究竟是谁,竟然带走科札特的尸身,让他死后也不得相安?
待交代这些人员继续秘密探查并等他们离开之后,giotto再也抑制不住攻心的怒火,抓着桌沿的手捏得发白,在其表面留下几道浅薄的指痕。
转瞬,他又极快地反应过来,松开攒着桌沿的手。抬目环顾,却见房内空空荡荡,再不见熟悉的身影,giotto不由心中一紧,声音显得急迫而恐慌:
“科札特?!”
空阔的房中,只有回音返肆,不闻其余声息。
giotto本就因为怒意而不佳的面色此刻越加泛白,素来冷静自持挥斥方遒的理智此刻已然分崩离析,竟不知该如何应对才好。
他因为得闻科札特墓地被掘的消息过于震怒,一时未曾留意科札特魂体的情况……却不想就这么短短的时间,科札特的魂体便无声无息地不知去踪,怎能不让他焦虑懊恼?
此刻,在千里之外的手工鞋铺,传说中被人挖走的“尸体”与传说中无声无息消失的“幽灵君”正面面相觑。
脸色青白的红发尸体君面无表情地看着对方。
以一魂一魄状态游荡的梦游子面无表情地回视。
“进来。”
“不行。”
作者有话要说:啊哈哈……今晚又迟了orz
仍然紧赶着撸出来了内牛qaq,连同上一章的捉虫事宜等到下一次更新再进行吧。
33中场休息之梦回西西里
略显怪异的两句对话过后;两人再度陷入不可知的沉默,同样空无一物的眼神涣散而木然地盯着对方,周围的空气顿时冷了好几个百分点。
正如东欧传说中所提到的,这个时代人们认知中的吸血鬼大多是从墓地中爬出的食血死尸;这个认知有一定的正确性,但不完全——对于血脉纯正的血族而言,从墓地中被咒术召唤出的食血死尸只是吸血鬼一族傀儡而已,作为没有自主意识而控制不住自身兽性的存在,并不为氏族认同。
纵使他们与血脉纯正的吸血鬼有许多相似之处;同样以血为食;没有灵魂,也只是任由正统吸血鬼操纵驱使的傀儡而已。
原本;被仪式从死尸转化为吸血鬼傀儡的红发青年已不再是科札特·西蒙,也不会产生自主意识;但由于他吸食了福维特那纯正的血族之血,给早已败坏的尸身注入了一丝生机,再加上死前无从排解的滔天不甘以及尸身一直和自己的灵魂保持着若有若无的联系,这才使得残留在体内几乎消失殆尽的意识重新苏醒。
虽然因为没有灵魂,加上作为记忆一部分载体的记忆细胞早就跟随死亡时间散得一干二净,是以红发青年体内重新复苏的意识完全记不得生前的事,但这并不妨碍他依凭与灵魂的那丝淡薄的联系而找到自己的灵魂。
如今,他便是凭借这丝微弱的感应,将自己的灵魂召唤到自己的身边。
“进来。”他面无表情,再度开口。
久律木然地望了红发青年一眼,便转回头,宛若没听到一般,自顾自地出神。
以一魂一魄游离状态存在的某人,此时缺少承载情感与记忆的天地二魂,以致情感与意识都淡薄至极,全靠潜意识与本能行事。
因此,属于所有生命的共同特征——趋利避害的本能果断开启,让他干脆利落地无视了红发青年的要求。
直觉告诉他,进到眼前的这个躯壳里并不是什么好事。
“我身上的尸气足以遮挡你微弱的魂魄气息。你现在只有一魂一魄,再加上那老家伙先入为主的观念,你若藏在我这,他定是不会发现你。”红发青年抬眸,极端冷静的眼直直望进久律瞳中,“如果,你不想被他封印回黄梨古一的身体里的话。”
尽管不知道对方是否能懂,红发青年仍是解释得相当认真。他虽然没有自己的记忆,但他从纯血种吸血鬼福维特(黄梨)的血液传承中看到许多辛秘,包括——
利用秘术将其子黄梨古一与黄梨真一的意识制成灵魂之芽,而后将它们先后投入西蒙主母的腹中,借腹产子,并借助人类的身躯与灵气滋养灵魂之芽,使其随着**的成长逐渐生长成完整的灵魂——而那作为滋养灵魂的容器,便是科札特·西蒙与托马·西蒙。
福维特早就在两个孩子的体内种了尸缚魂之术,打算等灵魂彻底长成、那两个人类躯壳自然死亡的时候(自然死亡是成功尸缚的必要条件),就将灵魂植回自己儿子的身体里。
可惜的是,由于他的术并不完善,黄梨古一的灵魂之芽没有办法发展成完整的灵魂,不仅如此,那不完整的灵魂还和躯体隐隐有着融合的趋势,在日以继夜的磨合中,无论是心性还是灵魂的属性都逐渐接近人类;更糟的是,那人类躯壳中的灵魂虽是由黄梨古一的意识凝聚而成,却丝毫没有黄梨古一的记忆,从懵懂到长成少年,他似乎已变成了彻彻底底的科札特·西蒙,一个爱笑的受家族熏陶而心存善念的普通人类少年。
对此,福维特无法忍受,他冷眼看着科札特·西蒙对人类的亲近与善意,冷眼望着那根本没有他儿子半点影子且并不完整的二魂六魄,最终还是下了杀手。
因为不是自然死亡的缘故,尸缚魂之术没有办法困住科札特·西蒙的灵魂,但福维特仅仅只是无动于衷地看着那二魂五魄化作一道白点融入地隙,而后念动咒语,以科札特·西蒙的身体为媒介,触发了通往百余年后的灵魂召唤之术。
在杀死科札特·西蒙前,福维特曾在科札特·西蒙的身上做了点小文章,让科札特·西蒙的身体与他的灵魂……或者也可以说是黄梨古一的灵魂建立联系,如此一来,不管那个灵魂转生多少次,未来又会流落何方,都可通过这一丝联系将其召回——虽然此术不但拥有时限,也让福维特自己付出了极大的代价,但在福维特眼里看来,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