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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血镇静下来,仔细倾听那人的话。
某一时刻确实令他耳熟,但听多了却觉得越发陌生。
他的声音虽和那人有着差不多的音调,但无字无句不透着冷冽的嘲讽、挑衅,话虽温和,但听者如受刀割剑刺,疼痛钻心。
就连他也不例外。
哪怕是这红衣人的笑声,也让人不寒而栗。
不过还是有胆大的。
“你凭什么说他不是凶手?难道。。。你是?”
冷血忽然就觉得危险,前所未有的危险。
他立刻看向说话之人。
好在,那红衣人并没有动手。
——为什么会觉得他要动手?
冷血有点怀疑自己的感觉。
红衣人听了那人的话,只摇了摇酒杯,将它贴到自己唇上,缓慢地一饮而尽。
“酒,是好酒。。。”
他轻轻如叹息般地说道,却让几人为之一振。
戚少商,顾惜朝,追命,冷血,皆在这几人之中。
像。
很像。
特别像。
这四人不约而同地想起那人和他们喝酒时的情景。
——他伸出手,捏上酒盏,摇着杯里的酒液,缓缓地一饮而尽,半晌叹道“酒,确是好酒”。
那人是爱酒之人,连追命都很欣赏这很会品酒的翩翩公子。
——会是他?
几人想。
——不,不可能。
他们心知那人虽是失踪,但一身功夫全废,不可能不被人察觉坐到如此显眼的位置,更不可能连自语都能让众人皆知。
红衣人忽然收敛了温 和,酒盏脱手而出,顺着船与船之间的狭小缝隙坠入湖中。
众人惊愕,那人的话就在一片抽气声中响起。
依旧如自语般轻柔。
他说:“不错,正是我。”
他的话瞬间便传入每个人耳中,却没有意料之中的或议论,或怀疑,或愤恨。
于是他咯咯地笑起来,声线冷漠狡黠,“小凤凰,你看看,我都说是我干的了,这帮大侠们每一个信呐,呵呵,你说好不好笑。”
陆小凤听了心说:我小凤凰的名号岂是你能叫的?连南星都只叫凤凰,你怎么敢?
他刚想张口答话,就听湖岸的那棵轻松顶传来女子轻盈带着羞意的浅笑,“好笑,确实好笑。不过,大人,正事要紧。”
“嘁,小凤凰,好不容易让我出来玩一趟,你就非得时时提醒着么。”
红衣人似是委屈极了,语气天真如孩童,散发的寒意邪气却与之大相径庭。
陆小凤实在忍不了,虽然小凤凰这名字像那女子多于像他,可是、可是可是。。。怎么听怎么别扭啊。
他又要说话,他们对面那条船上的人指着顾惜朝大喊:“我们怎么知道你不是这大魔头找的替死鬼?!你的话我们凭什么相信!”
这小子的两句话让众人还过魂来,却也没再盲目跟从,只有少数几人有所支持。
此时鲜有矛头指向顾惜朝,但他想不通,于是朗声问道:“不知这位公子何以替顾某说话?”
“哦?”红衣人倚着亭尖,隔着斗笠看向他,“我替你转移了视线,难道不好么?”
“凶手是谁便是谁,不用你好心顶替。”
“顾公子,你这句话一放,不怕你周围那些大侠们冲上去撕裂了你么?”
红衣人歪着头,手托着下巴似是不解。
“不劳公子费心,在下还有一个问题。”
“请说。”
“公子究竟是什么人?能否摘下斗笠让众人心服口服?”
红衣人似是听了什么好笑的话。
“心服口服?哈哈——你们服与不服,于我百利无一害。不过——”他转动脖子,环视整个湖面,最终将视线落在面无表情实则内心极度挣扎的冷血身上,“既然顾公子想看,说一声便是。”
他伸手按在斗笠上,似掀不掀甚是急人。
在座一众都想看看这有几分狂妄又有狂妄资本的人究竟相貌如何,这时沉默已久的追命忽然低声叫了句“习姑娘——”
铁手冷血不明所以,紧接着就听习玫红大喊:“我知道了!尉迟大哥!!”
怪不得她觉得眼熟!她原先和那人相处的时 间不长,但是只要她一到,最亲近的便是那人和追命。
早在红衣人现身的时候习玫红就觉得熟悉,却又说不上来哪里熟悉。
习三小姐紧紧盯着他的一举一动,并没有听那人说了什么,只是将每句话都拆分开来,一个字一个字地回忆。
就在那人要摘斗笠露出真面目之前,她听到了那人说“说一声便是”!
当初她在他的小院折腾水缸里的鱼时,他也曾如是说道。
此时一听,竟连那透着无奈的语气都是!
习玫红当下便要叫喊,追命先一步发现异常,却来不及阻止。
红衣人的手略微一顿,接着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缓缓掀起斗笠。
先是尖削的下颌,淡色坏笑着的薄唇,□的鼻梁,最后是那双眼!
那双满是挑衅不屑冷淡戏谑邪魅的墨色瞳孔!
“是你——”熟识他的几人口中低喃着。习玫红更是带着点得意的笑说“尉迟大哥”。
众人有惊讶,有艳羡,有不怀好意,也有深深怀疑。
“尉迟大哥?那是谁?”
“不知道,没听过。”
“我看就是顾惜朝一伙的,当然没人听过了。”
红衣人在笑,笑得无比狡黠魅惑。他看着脚下众人如同看蚂蚁渣土般不屑。
他将手中的斗笠慢慢放下,红衣他整个人映得残酷。
“小凤凰啊,”他说,声音不似几人熟识的温润,透着逼人的寒意,“他们不信我,你说,我是不是该做点什么呐?”
紫衣女子冷哼,压下斗笠不理。
红衣人像得到了默许,脸上的笑容扩大,再扩大。
冷血忽然就明白了他那笑容里的寒意,他运气大喊:“众位小心——”
然而已晚。
众人只觉他伸手将斗笠抛起,红袖中闪出一道黑光。
再回头,人已不见!
紧接着是一阵慌乱,在戚少商的一声低吼中安静下来。
众人的视线已转向戚少商、顾惜朝、陆小凤和厉南星这四人,只见陆小凤忽地伸手挡在厉南星胸前,反手一夹,一根黑色梅花针赫然出现在他指尖。
“梅花针!”
那四人被众人层层围住,这边的铁手追命等人虽有心上前但奈何人数众多,拥挤之下难免让人有机可乘。
冷血本来紧紧盯着那红衣人的动作,但只眨眼间那抹色便消失殆尽,只剩一顶力道已尽的斗笠,在空中急速下坠。
——不对!
他依旧紧盯着湖心亭的方向,忽然耳边感觉到一阵温热的气息。
红衣人竟已飞身至他身前!
冷血只来得及看到他的侧颜,就已陷入震惊之中无法思考。
这时寒光一闪,红色的衣袖急袭冷血侧颈——
作者有话要说:继续继续。。。
话说狐狸我明天后天就要考试了 万恶的分班考试。。。好吧至于更新。。。。它还是会有的。。。
我是任打任骂不还手打滚求评的存稿箱啊存稿箱~~~
转
“叮——”
金属相碰发出的声响让他回过神来。
那人依旧在他身侧,他的手紧贴他颈侧的血脉。
红衣人直视前方呵呵笑着,不看被铁手挡下的袖中短剑。
他歪过头眨着眼看向已经吃惊到无法行动的习玫红,用只有他们几人能听见的声音说——
“你们的尉迟大哥,已经死了。现在这世上,只有涅槃二当家,花杜鹃。”
他说完瞬时翻身一跃,在空中转出一道红线,继而消失不见。
冷血猛地转身,伸手在空中一抓,展开,是一个小巧的青花瓷瓶。
他疑惑地看看那三人,还没问出口就听戚少商那船上有人惊呼。
“陆小凤!”
四人对视,同时集力于脚下,踏过众人头顶落在人群正中。
陆小凤夹着梅花针仔细观察,片刻后内心赞叹起这制针者的手艺精妙,尤其是针尖一寸往上数的一圈倒刺,更是锋利无比,一碰即伤!
——一碰即伤?!
他忽然发现自己的食指中指内侧泛出些许殷红,竟是在接针的时候被那人的内力所伤!
厉南星本就严肃着一张脸,发现陆小凤脸色不对时更是皱紧了眉。
血液顺着细小的伤口渗出,一滴血珠滴在桌上。
“嘀嗒——”
声音不大,却足以令人心寒。
陆小凤中毒了!
是那梅花针上无药可解的奇毒!
厉南星迅速拉过陆小凤的身子,点住几处大穴扶他坐下。
“唔——南星。。。”
陆小凤扔掉毒针,心口猛地阵痛起来。
他紧揪着胸前的衣襟,脸色煞白,连声音也变得嘶哑。
“凤凰!你怎么样!”厉南星掩饰不住地焦急,“怎么这么快!”
他忽然后悔了。
——那人明明就是冲我来的,我要是不跟着他来,就不会。。。
陆小凤皱着包子脸,紧握着厉南星冰凉的手,“南星。。。你很担心?”
厉南星脸一红,“有什么感觉?”
“心疼。”
“心疼?”厉南星沉思,忽然想起那些中毒之人的症状,伸手扒开陆小凤的衣襟。
陆小鸡儿哪见过亲 亲爱人如此“主动”,心跳顿时加速,本来不疼的地方也开始阵阵抽痛。
——老天,你这现世报也太快了吧!
“嘶——”厉南星轻抽一口冷气,陆小凤左胸心脏的地方透出一点深红,如植物的种子般,竟已肉眼可见的速度沿着血管经脉缓慢延展。
众人见状皆是一惊。
顾惜朝捏紧了拳头,眼神凌厉。
这时铁手等人恰好赶到。
冷血沉思片刻,伸出手将瓷瓶递到厉南星身前。
“这是?”
“解药。”他说完就听周围慌乱起来,赶紧补了句,“刚才那红衣人给的。”
厉南星犹豫片刻,接过瓷瓶倒出一颗蜡封的药丸,咬开便要喂给陆小凤。
顾惜朝忽然伸手一拦,“这不是解药。”
“什么?”
戚少商看着他,他怎么知道的?
顾惜朝盯着那小瓷瓶,拿过来晃晃,空的。
他记得这药,当初救了自己一命的便是它,一年多钱为戚少商吊命的也是它。
但他记得很清楚,这只是吊命补气血的,并不能完全解毒,尤其是这奇毒。
“呵呵,顾公子果然聪明,”不知从哪儿传来红衣人的轻笑,忽而话锋一转,“和血服下,借旁人内力运气三个周天,毒自除。”
厉南星领会,不顾旁人说“不能信”这类的话,将药丸塞到陆小凤嘴里,看着他别别扭扭地咬破自己舌尖,翘着小胡子咽下药丸,这才伸手抵上他的后背。
不多时,陆小凤气色好转,胸口的血斑渐淡,厉南星悬着的心才落到实处。
红衣人的声音继续传来:“江西神探陆小凤,下次见面时,便不会如此简单了。对了,今日来的都是江湖豪杰,我若是不自报家门岂不是不将你们放在眼里?在下花杜鹃,涅槃二当家。想要报仇的,放话便是!”
话音逐渐变得飘渺,最后一字的尾音消失在山谷间时,红衣人的气息已绝,连那紫衣姑娘也不见了踪影。
这次大会便不了了之——事实上非但没因顾惜朝的到场变得水落石出,反而更显扑朔。
——涅槃?!他们有什么目的?
——顾惜朝与这杀手组织有什么关系?
——那红衣男子所说是否可信?
——更重要的是,还会不会有人无故丧命?
——下次见面?下次见面是什么时候?是他主动还是被迫?
——他们与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