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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是来找高尾君的。”
闻言高尾的嘴角不禁抽了一抽。
明明偷窥就算了,居然就这么大大方方地讲出来,还说什么在树后面躲了一会儿,还真没有半点不好意思诶……话说,你到底是真傻还是假傻,明明都是用于寒暄的无关紧要的话,偏偏用那么认真的表情说出来……你真的不是故意的么?!
“找我?……”高尾定定地瞅了瞅面前的人,目光却在对方的装扮上定足,“话说……你就是穿着这么一身诚凛的校服大大咧咧地走进来的么?”
“嗯。”黑子点点头,“我有问门卫的大叔我需不需要登记什么手续,但他似乎是没有看到我,我就直接进来了。”
高尾的嘴角抽搐了一下,关于黑子哲也的低存在感早就不是什么众人不为所知的秘密了,但一旦涉及到生活中,果然自己还是不能淡然地无视掉由低存在感而诞生的一系列乌龙情节……
再次拜倒在对方澄澈无辜的眼神下,高尾果断地选择了转换话题。
“那么,是什么事让你在上课的间隙急匆匆地跑了过来呢?”
“啊,请稍等一下。”黑子在自己的背包内翻找了一会儿,然后才拽住一本被揉皱了的杂志,正巧是早上班内女生传递的那本记载了自己和不破尚图片的杂志。
纤细的眉毛不由自主地纠结在了一起,“就是为了这个?”
“不完全是,这本杂志只是引起了我的一些猜疑。”黑子看着封面上一张高尾在放学路上和黄濑走在一起的照片,不由道,“仔细看的话,高尾君好像确实很有艺人所必须的不逊色于黄濑君的好皮囊呢。”
高尾的脑门上瞬间蹦显出一个大大的井字,“我姑且当你是在夸我。”
“高尾君真是太不诚实了。”黑子突然放下手中的杂志,定定地盯着高尾,仿佛受了气的孩子在指责大人的不体谅一般。
“哈?!”
“明明就是在心里高兴地心花怒放却一定要装作好像听到了什么损话一样……”
“喂喂喂,不是谁都像黄濑那家伙一样一听到赞扬就不管三七二十一地扑上去冲对方摇尾巴……”高尾黑线压头,忍不住想要打断。
“明明自己也不是那样的人,听到别人颠倒黑白的话很难过,却一定要装作自己不在乎那些话也懒得去辩解什么的样子。”
“……”
“高尾君这样下去,只会让自己越发的矛盾而痛苦。”
“呵……”高尾不禁轻笑,“你怎么知道她说的不是真的呢?”
“那么,她说的是真的么?”黑子微微思索,随即用平静的声音问道。
“诶?”高尾微微一愣,看着黑子认真的表情,还是按捺下心中的烦躁,“什么意思……”
“刚那个女生说的话,是真的么?”
“……嘛,已经到了这个地步,是真是假都无所谓了吧。”高尾从身后的树上直起身子,状若随意,“你不是也知道嘛,我已经不再打篮球了,而关于我要投身于演艺圈的报道都已经登报了,图文并茂证据确凿哟……”
“高尾君,是为了参加演出才退出篮球部的么?”黑子打断高尾仿佛是自我嘲讽一样的话语。
高尾再次审视了一眼黑子哲也不为所动的冷静样子,不禁一股一样的火气压上心头。
“和你有关系么?”
“我虽然不很了解高尾君,但我也知道,高尾君是绿间君的影子,是绿间君所信赖的伙伴。能够和绿间君配合出空接三分的高尾君,拥有着我所不能及的天赋,但如果不是真的喜欢篮球,即便是天才也不可能在篮球上拥有这样高的成就。所以,高尾君一定很喜欢篮球,绝不是因为那样的理由便放弃的人……”
“哼,就算你得出这样的判断结果,又如何呢?”高尾冷哼了一声,“就算你相信我了,你能让别人相信么?难道要我自己去和别人解释说我自己是正确的,她是错误的?开什么滑稽的玩笑!……我自己为什么不打篮球因为我乐意!为什么我一定要去向一群无关紧要的家伙解释?他们爱怎么想就怎么想,爱怎么说就怎么说,统统都和我……”
“那个女生说的和高尾君有关的事情,是混杂着谎言的。”黑子道,“所以,在她的话中所表现出来的绿间君的行为,也都被她自己带上了主观曲解,根本没有相信的必要。”
“至于高尾君不再打篮球——”
高尾看着黑子自始自终都未曾变化过的神色,耳朵自发地捕捉着对方的声音,再次感受到血液冰冷窒息的触感。
“这就是高尾君向命运所付出的代价吧。”
高尾猛地抬起头死死的看向了对面的人,那个有着清秀干净宛如天使一般的少年,在这一刻仿佛化身为了不可窥见其真身的恶魔。
他是知道了什么么……还是说这种话只是巧合?高尾的心猛然揪起,却无论如何都强迫自己镇定下来。
“你是什么意思。”
“早上的时候,班里在传阅高尾君的杂志,篮球部的人也在讨论秀德的光影组合散伙的事。这都是记忆中没有过的事情,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变化?想来想去,大概只有一种解释了。”黑子仿佛没有嗅到空气中不安的味道,依旧睁着清澈的眸子看着高尾,“高尾君不再是那个高尾君了,只有这样才可以解释现在发生在高尾君和绿间君身上的僵局。”
树林里很安静,高尾也没有再说话。记得以前似乎看到过一句话:每个怀着秘密的人都带着随时可能会被揭穿的恐惧兢兢战战的活着,但秘密越大,恐惧越深刻,在被揭穿的那一霎那,才会越发的平静。
此时的高尾,像是舒了一口气一般,整个人都不再像是炸毛刺猬那样警惕,反倒是放松下来了不少。
“是么。”高尾微微仰起头,树林的缝隙间,冬阳有些冰冷地垂落在脸上,冷漠却不失柔情。
似乎有些想念香烟了味道了呢……这种天气尤其适合那种不太浓烈的烟雾啊……
“然后呢?”
“然后……?”黑子的脸上有些许的迷茫和疑惑。
“喂喂,你来找我不会就是想告诉我,你知道了我的秘密吧?”高尾有些无奈地抚额,看着面前的黑子。
“嗯……大概就是这样吧……另外,还想说声对不起。”黑子想了想道。
“那又是什么东西?”高尾斜过眼睛,看着黑子的表情,那样的认真,果然,无论经历了多少事,黑子哲也这家伙都不曾改变啊……自己,是不是该认输了呢?
“其实对于大家,我都有道歉的必要,只是,大家现在都只是现在的大家,如果把那些记忆强加在现在的他们身上,随随便便就跑去和他们道歉的话,也会让他们很苦恼吧……”
“应该说是,一定会让他们很苦恼才对。”高尾无语地吐槽,“就算是我,也不明白到底你想表达什么。”
“这样啊……但要解释的话,大概要很长时间了……高尾君有没有兴趣听我讲一个故事呢?”黑子突然抬起头,指了指校外,“有些话,总是憋在心里,也会很难受啊。”
第15章 黑子来袭!
“所以说,这又是什么状况?!”
高尾有些费力地半趴在学校的围墙上,肘部用力地将身体上抽,努力地想要翻出去,却由于手上力气不够怎么也撑不上去。
“高尾君,麻烦请利落一些。”黑子眨着无辜的眼睛,在围墙下面用力地托着高尾的膝盖,“还有,如果高尾君要进演艺圈的话,是不是应该再减下肥?”
高尾扫视了一眼近在咫尺的围墙顶部,已经可以看到路对面楼房的屋顶,默默在心中估量了一下自己的身高和体重,高尾从牙缝中挤出话语。
“呐,黑子,有没有人说过你其实是锱铢必较的毒舌属性?”
“有。”
“诶~原来还有人这么的有先见之明啊!”高尾有些意外地抬起眼,像黑子这种存在感低下的存在,要么是因为过低的存在感而被无视到人群里,要么是因为看起来有些呆板的气质而被认为是无趣,居然会有人仿佛被逼急了一般怒戳其“毒舌”本质?
“高尾君不是正在说么。”
再次确定了黑子和自己不属于同一个逻辑循环,高尾按捺下心中无力的吐槽,试图将歪掉的话题带回到原点。
“……我就不该和你计较这些……话说,为什么我要翻墙?!”
“因为我们要出去讲故事。”
“……黑子,是你要给我讲故事……还有,讲故事这三个字可以换一个说法么?毕竟说的好像我们是幼儿园的小朋友一样……“
“那么,换什么说法?“
“……我在让你换一个说法诶!话说我们是不是又跑题了?!“
“是高尾君先提起这个话题的。“
“……所以……就算是要说些什么……也没有必要一定要出去吧?!“
“就算是这么说,但高尾君已经趴在墙上了。“
“……好像这一切都是我的错了……“
“本来就是高尾君的错,一开始就说好了要出去可是高尾君却一点也不配合,再者,如果高尾君像我一样的话,就不需要翻墙了。”
“哈?!像你?!”高尾眯着眼睛看着围墙下方,直直地迎上黑子碧蓝的眸子。
“如果高尾君像我一样走出校门而不会被看到的话,就不用翻墙了,不管怎么说被老师抓到逃课可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你不用一次一次地和我强调你的技能天赋,话说你知道逃课被抓到会很惨居然还要我出去!”
“真是过分呢,高尾君,明明是高尾君逃课在先的,为什么要把责任推到我的身上?”
“……因为如果不出去的话,我只需要逃一节课,而不是一下午的课……”
“有区别么?不都是逃课么?高尾君的数学真的没有问题么?”
“这不是重点,话说这次是你把翻墙和逃课扯在一起的吧!“
“高尾君说的是哪一句里?我说了好多话不太记得了。“
”怎么感觉逻辑全乱套了呢……算了,我们还是抓紧时间翻墙吧……时间太就会被看到的……”
“嗯,我就是这么想抓紧时间让高尾君出去,如果不是高尾君一直啰嗦的话。”
“……我闭嘴。”
看着地面上虽然表情没有变化但明显气场变得很愉快的黑子,已经被黑子绕晕掉的高尾认命地转过头,心中的小人则跪地痛哭——
黑子哲也,你果然是披着绵羊皮的“毒蛇“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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秀德高校地处山脚,位置相对其他的许多高校稍稍有些偏远,周围并不算是很繁华,人流少,店铺自然也比较少,更不会有什么很独特的咖啡饮吧。当然目的在不在于此的高尾和黑子也只是随便选了一家标着“猫居奶昔“两个字的店铺便走了进去。
确切说来的话,是黑子哲也一看到后面两个字便义无反顾地走了进来。
“一杯香草奶昔,一杯柠檬红茶加冰。“报了单的高尾扭过头来正对上黑子直直地盯着自己的眸子,蓦然间吓了一大跳,”你那是什么眼神?!“
“没什么,只是高尾君径自点了香草奶昔,很意外。“
“怎么?难道你不喜欢?”高尾托着腮帮子瞅着对面的黑子哲也,”应该不会吧,不论过了多久,无论身边的人如何改变,唯独黑子你这家伙都绝对不会变……别用那么惊讶和‘感动’的眼神看着我,这话本身不是我说的,是绿间以前喝醉的时候喜欢这么说,不知不觉就记住了。“
“绿间君么……我以为,你很讨厌我。“黑子想了想道。
高尾划拉着桌面的手指顿了顿。
“你还真是有自知之明呢。“
在旁人看来,所谓来自未来和重生都是只可能存在于小说中的荒谬的事,因为过于虚幻,所以无论如何也没法对身边的人说出口,而即便是真的说了出来,自己又该如何解释自己的存在?难道像是神棍一般宣称自己是上帝派来的使者,然后将自己所知道的未来当作儿戏一般随便断定么?
只有傻瓜才会这么做的吧。
不论是黑子哲也,亦或者是高尾和成,在背负了这样奇异的命运之后,所选择的都只是融入,让属于黑子/高尾的时代正常地运转下去。
但这样所谓的正常真的就是正常了么?
眼睁睁地看着所有的一切事物都像是电影一般在眼前以熟悉的轨迹略过,仿佛被世界所排斥,任何事都失去了所谓的新鲜感,偶尔大脑自动思及下一秒可能会发生的一切,理智都会像是浸入了冰水一半从现时的梦境中颓然惊醒。
许是知道了彼此都是重来者的存在,心中被压抑的心绪骤然间得到了释放的空间,虽然不能在外界直接地说出什么,但对话间默契的意有所指,还是让两个人都不由自主地放松了下来。
高尾向递上饮品的服务生微微颔首,深深吸了一口气面前的红茶,随即抬起头问面前还是少年的黑子,“那么,你到底想找我说些什么呢?先说好,这闲谈的时间可是我牺牲了宝贵的上课时间得来的啊!“
一句话似乎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