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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干脆这样吧。作为你包容我的回报,我也就尽力包容你好了。你想利用人、害人、玩弄人就都冲我来,你令人讨厌的没一点都由我来承受,这样就行了吧!
因为……你不是说了喜欢我吗?
被你抢先了总有点微妙的不爽,但你若是不说,我恐怕一辈子都不会去想吧。
我的确迟钝、没耐心,所以对感情什么的认知太慢,现在想起来,早就有这心思却总是去忽视的我还真是……有够可笑。
互相包容,为对方改变自己,就是喜欢了吧。
所以我啊,应该是……
“……静雄?戒指已经打磨好了哟。”田中汤姆把手小心地在静雄面前晃了晃。
“……啊。知道了。”静雄回过神来,取回重新光滑无痕的指环。
“戴着收债的话,很快又会划伤吧。”静雄小声嘀咕。“麻烦你,给我拿条绳子。”他向柜台小姐说道。
把指环串在红绳上戴上脖子,贴身坠到心口的位置。
这样就不会擦伤了吧。有点放心地拍拍,毕竟是他送自己的第一个正常意义上的礼物啊。
静雄想得怎么样了?田中汤姆看着静雄毫无异常的脸,实在是猜不到他的想法。
“汤姆先生,可以麻烦你帮我参谋一下吗?”静雄走向银饰柜台。
汤姆走近发现静雄在看戒指,有点惊讶:“静雄,难道你……”
“啊,”静雄拿起一枚指环端详:“……差不多想通了,所以才想好好告诉他————”
——喜欢……的吧。
……我喜欢你,我喜欢你啊。
叹息一样的话语突入大脑,揪住衣领的手圈成一个温柔的、小心翼翼的拥抱。
开玩笑的吧。
这分明是告白啊,小静静。
这么……肉麻的话你怎么说得出来啊,你其实是叫静香而不是静雄的吧哈哈。
经历最初的惊愕之后开始了全力的否定,就像被告知死期一样。
原来被小静静告白是死一样的感觉啊,噗。
自嘲地胡思乱想着,却无法忽略身体被那过于温柔的力道与温度拥紧的欢欣感觉。不对不对啊,欢欣什么的,怎么可能啊,这个人是最讨厌最讨厌的小静静啊,被他告白,只会倒八辈子霉啊~~~
想要有点行动的念头全在看见静雄的脸后化为泡影。
那么的……
——搞什么……啊……
轻浅又柔和的、从没见过的弧度……
——这个大鬼神小静静……
心脏不听使唤了,胡乱的跳动了。
——原来也能像这样的笑啊……
柔和至极的淡淡微笑,完全不应该在平和岛静雄的脸上出现的表情,却与那张脸如此契合;似满足又似宽慰,连金发和墨镜都无法让他变凶恶哪怕一分。
那是那么让他快乐的事情吗——?
要打破这样,仿佛能嗅到幸福味道的笑容,成了连临也也没法下手的事。
不行啊、不行啊。唇舌僵住了。打破这种幸福一定是非常让小静静难受痛苦的事,一定是非常有趣的事——
可是动不了,怎么样都动不了,完全失去了把恶念付诸行动的力气。
小静静,我说喜欢你,其实是在骗你的哟,是假的哟。
可是……你为什么信了呢?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就信了呢?
明明一直都是我说什么你不信什么的啊。
明明一直吼着要杀了我一脸凶相的啊。
为什么在擅自相信了谎话之后,又擅自说喜欢我啊。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啊?!
你真的……是个只剩下肌肉的傻瓜。
真的是最呆最笨最天真最白痴的傻瓜。
真的是……太傻了。
这本该是我所希求的局面,本该是我堵上一切终于换来的胜利局面,本该是我得意地大笑的局面。
都是因为你,讨厌的小静静。
我一点儿,也笑不出来了。
都是你的错啊。
Ⅸ。Real love;really love End
X。Pale Coronach
Ⅹ。Pale Coronach
“速水组?”
“啊,是以神户和大阪为活动范围的老牌黑道,最近不知为什么来到东京了。”
“这种事我早就知道了哟~~四木先生。”拍了拍沙发,这真皮的面料和光板粗糙的仓库还真是有够不协调。临也偏着头看向对面身着白西装的老主顾四木:“怎么说我也是情报贩子嘛,这种程度的情报,没什么价值的啦。”
“知道就好。因为你还有点利用价值,所以想提醒你一下。”四木弹弹手中的烟,看着笑得如狐狸一样的临也:“到新地界总要先干一票壮壮声势,他们似乎挺想拿你开刀的。”
“咦~~~~~~~~~~~~~~好过分哟~~古风OUTHOME团体为什么要找我这个小市民的麻烦啊~!”临也故作可怜地叫道。
“你如果算小市民那警察就没必要存在了。”四木冷笑一声:“毕竟他们现在在新宿落脚,而你在新宿好歹也算有名气。况且你曾经算计过他们三个高层干部啊,难道忘了吗?”
“那种无趣的人类不会占用我的脑容量的啦~~”临也摆摆手。
“哼,行了。我要说的就这么多,至于你会不会被怎么样,就不是我关心的事了。提醒你,是因为你比较好用。”
“好无情啊四木先生,我们好歹也合作愉快了这么久嘛。”临也故意装出哀怨的表情。
“互相利用而已啊。还有,你的触角,可千万不要伸到我的底线啊,小鬼。”四木意味深长地笑了笑,双眼老鹰一样地盯着临也。
“哦~~~”临也干脆地笑了笑,立起身来挥挥手:“那就下次见吧,四木先生。”
只不过是一群肌肉过多的傻瓜,用点小手段让他们知难而退就好了嘛——本来,根本没放在心上的。
没想到肌肉过多的人都和小静静一样,是知难而进不要命的疯子。
失算了啊。
所以说老牌黑道真是又臭又硬,竟然为了地盘什么的对我用禁药。
我的命可比你们的值钱多了啊。
既然没有成功把我弄死,就做好被报复的觉悟吧,以一报十还不够呢。
永别了,有着八十余年历史的速、水、组哟~~~
想要我的性命,就给我付出代价吧。
“……临也?”
猛地睁开眼,背对着窗逆光的静雄的脸占满视野,反着光的金发好刺眼。
有些迟钝地转了转眼珠,习惯性地露出微笑。
“……啊,小静静早上好~☆”
“早上什么啊,都下午了。你给我快起来。”静雄抬起身子让临也从被窝里拱出来,从衣架上拿下临也的居家服递给他:“你是要冬眠啊?现在离冬天还早着呢,一直睡到这个时候你到底是啥啊。”
慢悠悠地套上衣服,大脑和嘴都疲惫地懒得反驳;疲惫,他可是从前一天夜里十点一直睡到今天下午三点的,说是睡累了还差不多。
但是怎么可能是睡累了啊。浅浅地勾起嘴角,划出无力的讥笑。
明显地几乎成了生活的全部了啊,那种无力的、疲惫的、沉重的困倦感。不想睡,每一次脱力一样地失去意识都好像再也无法醒来的休克;可浑身酥软汹涌而来的睡意怎么样都无法抗拒。身上好像被覆盖了厚厚的塑料膜,不论触碰什么都有一种不真实的隔绝感——感观好像已经麻木了,清醒成了奢望,仍活力十足的大脑在迟钝的身体上失去了用武之地,真实的,有着眼睁睁观察自己死亡的感觉。
距离那预言的期限还有一周,如果是病症什么的还可以期待一下医疗技术的奇迹多活个几年,可是毒啊,无解的毒啊,还是早点死心的好。
人类面对死亡的反应,一般分为否认、愤怒、讨价还价、抑郁和接受五个阶段。此时的临也,基本上已经趋于平静了。既然躲不开也逃不掉,那就不要浪费力气,现实一点。作为无神论者,奇迹这种东西,临也是完全不去考虑的。
唯一的问题就是小静静了啊。费尽心机好像终于达到了目的,只需要最后一个点破小静静就会……啊,可是不想踢出这临门一脚了啊。
心情不知何时、不知为何,悄悄地改变了。如果我死了,这家伙一样会难过得要死吧。那样应该就足够了吧。让他受到重重的伤就够了,我可不想死了还得和他一起死,一定会被人说成殉情的吧……
啊,其实主要原因不是这个呢,是力不从心啊。
醒着的时间越来越少,由“醒”到“清醒”花的时间越来越多,再有什么恶念想法的大脑在不受控制的身体的限制下,也会变得毫无用处的。
也许哪一次睡着后就无知无觉地死去了——哈,真有点莫名其妙的期待感,小静静从被窝里挖出已经僵硬的我时,表情一定特别精彩吧?可惜好像没有机会看啊。
懒懒地刷着牙,冰冷的水没有太大的清醒效果,,与水一起作响的是厨房里碗筷撞击的声音。闭上眼都能想象的出静雄笨手笨脚把外卖倒进盘子里、同时漏了这撒了那的狼狈样。
心底嗤笑一声,稍稍精神了点。
到底是第几天了?小静静笨拙地照顾自己,而自己过于心安理得地享受这种照顾——小静静压着不耐与怒意、挂着青筋还露出笑容忙前忙后的样子,可真不错呢。
不算极低的怒点的话,小静静似乎是个好男人呢。又认真,又纯情,一认准就会全力压抑自己对你好,容易不好意思这一点也很有娱乐性,可惜没什么眼光啊。
——要不,怎么会喜欢我呢?
我讨厌你这么明显的事怎么看不出来啊?
嘛,算了,这是小静静不好,不是我的问题呐~
临也拉开餐桌旁的椅子坐下,静雄的声音从玄关传来。“……你好好吃完,别再睡了,好歹也出去走走,你都快变成家里蹲了。”
静雄探出头盯着临也,而后者扬了扬眉,把热气腾腾的牛肉饭送进嘴,故意出声抱怨:“讨厌小静静~你怎么像老妈子一样啊~☆”
“闭嘴!”鞋柜咚地一响,看来受了重创。
“好可怕!开个玩笑而已嘛~~~”临也喜滋滋地一缩脖子,毫不在意。
反正他最多到这种程度,绝对绝对不会再对自己亮出拳头了。
所以才心安理得地享受戏弄他的快乐,真的好快乐啊。
“小静静不吃吗?”临也对着玄关问道。
“你以为现在几点啊?我临时请的假,还有工作呢。”静雄最后一次探过头,点上烟:“你,都给我吃完啊。”
“知道啦~~☆”临也挥挥手,听着门锁合上,默默地数数,数到静雄应该已经离开公寓后,才猛地站起来,冲到洗手间开始翻江倒海的呕吐。
饥饿感存在,却没有吃的欲望。吃下去的东西仿佛眼睑里的异物让他难受不已,胃似乎彻底失去了消化能力;不,是在消化前,就开始拒绝承载食物——这样奇异的感觉。
呕吐完刚刚咽下的完整饭粒后,混着苦涩味道的酸水让喉咙有种嘶哑的疼痛。好像窒息一样地喘息着,每一下破碎的喘息似乎都在喉咙里撕开更多的创伤。
照这样下去,在毒发前就会饿死的吧。饿死的话就太逊了啊。这样自嘲地笑着,从床底下找出藏好的一次性吊针和葡萄糖生理盐水的调和药液。
拉高袖管,露出手肘内侧的皮肤,那里已经有数个小小的针眼,有的已经快看不见,有的还在微微发红。
“都已经扎了这么多次啦。”临也淡然地仿佛事不关己地低喃,多次的实践让他熟练地吊好药瓶调好速率,找了一小块不是那么针眼密布的皮肤扎下去。
真像蜂窝一样的,有点恶心的感觉。他想。
可除了那一块,还能扎哪里?手背?那一定很快就会被小静静发现的啦。明明是单细胞却在奇怪的地方敏锐,真是的。
摊在沙发上静静地汲取赖以生存的能量,临也百无聊赖地用舌头在口腔里转圈。啊,又起了一个泡……如果照照镜子一定会很恶心——满嘴白花花的溃疡和水泡,好像尸斑一样的呢。
因为缺乏营养嘛,葡萄糖和生理盐水只能提供基本的生存能量而已,其他的维生素啊蛋白质啊完全无从摄入。这样靠着注射苟延残喘,糜烂地生存的样子,好像瘾君子啊。
我为什么要这么拼命啊,再怎么样也不可能多活一刻——
盘旋的疑问怎么样都找不到答案。
浑身都在痛,好像包裹着毯子被人击打的钝痛,让习惯了大伤小伤的临也有些难以忍受。
如蚂蚁不断不断地啃噬骨头,细微却一刻不曾停下的痛感像要把人逼疯一样,这样地存活着,好辛苦,辛苦到不想再继续下去了。
然而却顽固地坚持着,一直要坚持到退无可退的地步,所以说——为什么要这么拼命啊。
这样生不如死地挣扎着,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