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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却顽固地坚持着,一直要坚持到退无可退的地步,所以说——为什么要这么拼命啊。
这样生不如死地挣扎着,到底是为了什么啊。
自己都不明白。
拔下药尽的针头站起身,猛然袭来的晕眩让临也一阵恶心,输液速度太快了吗?没办法啊,他可不想再经历上次那样,在小静静开门的十秒钟内拔针头、藏药瓶、装睡,那真是身心的双重挑战啊。
至于为什么不想让小静静知道——开玩笑,让他知道再押着自己去新罗那里吗?
况且,现在这种软弱无力的可笑惨样,自己都觉得丢人啊——怎么可以在小静静面前示弱啊。
我才不要——哪怕一丝他的怜悯和同情啊。嘲笑就更敬谢不敏了。
扯下一张卫生纸随便擦了擦渗出血丝的臂弯,连同药瓶和吊针一起扔进了一只新的垃圾袋。今天是丢可燃还是不可燃垃圾的日子呢?管他的,反正是小静静的公寓,要挨骂还是小静静被骂。
讨厌,这种混乱的日子,真像个可恶的玩笑。
“所以说……为什么我要陪小静静上街?”
“冰箱空了,今天工作得也有点晚,所以出去吃个饭。”
“自己去啦!又不是小孩子,一个人不能去吗?”
“……已经在路上了,不要再抱怨了。而且,你也该出去走走了吧?你都呆在家里多少天了?”
“我愿意!而且在路上也是小静静用蛮力造成的!”
静雄揪着临也后领在街上走的画面无疑吸引了许多眼球,临也有点庆幸又有点怨念自己的衣服太过结实,揪了一路都没烂。
“行、行了!放我下来!我去行了吧,我自己走!这样很丢人啊!!!”
“你已经第三次这么说了,每次放你下来你都是拔腿就跑,怎么可能再上当了啊。”
“这次是真的了,小静静,快放手啦!”
“再唧唧歪歪就把你当麻袋抗哦。”
“哦~欢迎~静雄吃寿司?哦~临也也吃寿司?”赛门看着走近的两人,完全不因两人的姿势吃惊地打着招呼。
“啊,找个两个人的位置,麻烦你了。”静雄放下临也,但手丝毫没送地抓着临也的帽子。
“好的~欢迎光临~~~”赛门笑眯眯地把两人迎进店,“很多,认识的人,都在,哦~所谓的猿粪?是吧?”
刚一进店,以非战斗姿态同行的两人就吸引了全店人的视线。
临也和静雄竟然没打架!
临也和静雄竟然好好地坐在一起!
门田不知自己该笑还是该哭了,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看到这两人和平相处比看到小刀自动贩卖机乱飞要恐怖的多。
“哟,小田田,帝人君、正臣君都在啊?”临也硬着头皮打了招呼,门田四人组和来良三人组齐聚,该说真巧吗……
静雄向老同学点个头打了招呼,点起烟向赛门点单:“……啊,就这个拼盘……对,不要芥辣卷。临也,”他看向临也:“你是喜欢金枪鱼的吧?那再来一份金枪鱼。”
静雄先生竟然在给临也先生点单……帝人惊愕地吞了口口水,而正臣强装镇定继续给杏里讲冷笑话,但从他颤抖的声线来说,镇定失败了。
“好体贴哟小静静~~知道小临临的口味还特地帮他点,真是好萌~~~小静静好像好丈夫一样的啊~~~”狩泽眼中冒着星星。游马崎赶忙去捂她嘴:“笨蛋,不要当着真人YY啊,YY也不要讲得这么大声,会被听到的!”
已经听到了。看着脸抽了抽的临也,门田只觉得折寿三年。
“……我不要。”临也摇了摇头:“我不想吃。”
“不要金枪鱼?那你挑一个喜欢的吧。”静雄把菜单推到临也面前。
“不是不要金枪鱼,是不要吃啊小静静。”临也有些无奈地摇摇头:“吃你的吧,我不饿。”
“……这叫不饿啊。”静雄猛地伸手一按临也的腹部,本就细瘦单薄的小腹可怜兮兮地凹进去,明显到连毛领大衣都遮掩不住。“拼盘和金枪鱼,麻烦你了赛门。临也你这家伙,看你那脸色,还不好好吃饭呢?”
门田看着两个老同学可以称得上是“亲密”的动作,有种眼花的感觉,激动得无声尖叫的狩泽快把桌子给掀了。
被碰到的腹部像打开了开关似地溢出钝痛,仿佛已经半死的器官扭曲着缓缓地痉挛。临也低下头悄悄地小口吸气,试图缓解这让他无法维持常态的痛楚。
“……临也先生有点不大对劲啊……”细心的帝人眼尖,看到临也有些惨白的脸上薄薄地沁出汗来。“他的脸色白的不太正常啊。”
“有什么不正常的啊。”正臣不屑地扭头:“他天天都是死白死白一副小white face的衰(sui)样,你管他干嘛。”
“只是白就算了……都有点发青了的说……”帝人有点担心地低喃。
“哦~静雄和临也的拼盘和金枪鱼~~”赛门端着盘子过来放好:“请用~~~很好吃哟~~~”
静雄点点头,择了一块星鳗嚼起来。“你也吃啊,你不是喜欢寿司、尤其喜欢金枪鱼的吗?快吃啦。”
临也忍着痛,苦笑着摇摇头。往日自己最喜欢的食物,此刻比毒药还可怕。鲜嫩的淡粉色鱼肉仿佛散发着腐烂的气息,习惯于呕吐的喉咙反射性的抽动。小静静你真是的,虽然不想让你看出来什么,但是迟钝成这样,还一直一直逼我,我可是真的会讨厌你的啊。
“……啊……你真是——!!!”静雄“咔”地一下咬起牙,在众人惊惧的目光中,豪迈地用可以捏断水泥柱的气势举起筷子,意外轻柔地夹起一片金枪鱼刺身——那柔软的鱼肉没有被夹断就是证据。“快吃!还要我喂吗?不张嘴就卸了你下巴塞进去吃完再把你下巴安回去哦!”
看着已经戳到嘴边的筷子,临也知道他真的能干出这种蠢事。
真讨厌啊。被迫妥协这种事。半真半假地瞪了静雄一眼,临也乖乖地微启双唇,在狩泽憋不住的嚎叫声中,含下了那片鱼肉。
——只能用上厕所为借口去吐掉了吧。一小会儿应该可以忍下来的。
沾着咸鲜酱油与薄薄芥末的鲜滑鱼片,切得薄厚适中,有着蛋白质弹性口感的鱼肉上恰到好处地晕染着脂肪的香气,不会腻,又很适口。
而此时在临也却是另一种感觉。
如干枯沼泽的口品不出任何味道,满嘴的伤口被酱油和芥末刺激得齐齐发疼,酸痛涩麻的牙床嚼这种软物都觉得费力。嚼烂咽下的那一刻,极强的生腥味道让他恶心不已。
这毕竟是冰凉的生肉啊。强硬地在喉咙里使劲想逼迫自己咽下,可胃过早涌现的呕吐感让嚼烂的鱼糜不上不下地卡在食道里。胃酸与胰液飞快地分泌,从胃沿食道逆流而上地烧灼,完全化解了临也费力吞咽的力气。嘴里不可抑制地充满了酸苦生腥与血的味道,再咬紧牙关也没法抗拒不断上涌的生理反应。
————不行了。
刚刚吃下一片金枪鱼刺身不到十秒钟的临也突然捂着嘴,飞快地冲向洗手间。在众人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没来得及关上门的洗手间响起了可以听的很清楚的呕吐声,那样快要死了一样痛苦的声音。
“临也?!”静雄马上反应过来冲向洗手间,所有人都惊愕地面面相觑。
“咦?今天明明用的是新来的鱼~肉啊?不是人肉哟~~~为什么会吐呢?~~”赛门很纯良地问。
“根本就没用过人肉啊————赛门!别开这种诡异的玩笑啊!!!”店长很郁闷地看着惊愕地看向赛门的食客们。
“呐呐,小临临一定是怀上了对吧?GJ小静静!手脚真快呀!生子什么的又雷又萌最棒了!!!”狩泽双手交握激动滴直冒心。
“不可能有————!!!”
这次众人倒是意见一致。
冲到洗手间的静雄一眼就看见几乎是摊在洗手池边的临也。刚刚咽下的鱼肉和因刺激而分泌的酸水很快就吐完了,吐无可吐又恶心不止的临也无法自制地浑身颤抖着干呕,呕吐的声音很快带上了嘶哑的调子;静雄把他从洗手池上拉起来时,他嘴边的唾液还混着血丝。
“……你是怎么了?!”静雄看着惨成这样的临也有些惶乱:“怎么吐成这样——还有血???”
粗重地喘着气,临也用尽力气扯出一个促狭的笑:“……我说是怀上了你信吗————”看到静雄勃然变色明显相信的震惊脸孔他急忙改口:“——开玩笑啦~~胃的老毛病,吃两粒胃药就好了。”
借着静雄的搀扶临也摇摇晃晃地站起来:“所以我一直说不要吃你就是不听嘛~~小静静真是的……”
“抱歉,我……我竟然没有发现你不舒服……”静雄沮丧又自责的低沉声音燃临也没来由地有点难受。又相信了啊,我的谎言,越来越轻易相信我,真的让我失去了很多让你上当的愉悦感啊,完全没有了玩弄你的趣味了啊。
让我心虚、让我不安、让我想安慰你、对你竟然含有愧疚的挫败感,怎么会出现在把说谎当职业病的我身上啊。
“…………没什么……又不是你的错。”不甘心地,还是没能像往常一样落井下石。像这样沮丧的如同一只做错事的大型猎犬一样、老老实实道歉的小静静,为什么没办法狠下心欺负他呢。
折原临也明明既不会心软也不会心慈,是个大坏蛋才对啊。
腰间猛地被环住,静雄让他靠在身上扶着他。“回去吧,躺一躺吃点药会好受一些吧。”
没有力气拒绝,也没有力气去看店里面熟人的眼光。连店外微凉的夜风和喧闹繁杂的人声都好像与自己没关系了。
脚步虚浮地好像踩在棉花上,一半是因为静雄担下了他大半的体重,一半是因为他确实虚弱,还未从那呕吐的后遗症中挣脱。
可是身体再虚弱,神经仍是该死的敏锐。在心里冷笑两声,抬起眼,冷厉地环视了一圈。
真讨厌啊,偏偏在这么糟糕的时候。
“小静静,”临也抬起头:“去买胃药。”
静雄左右看了看,马路对面果然有一家便利药店。刚想抬起脚却被临也抓住手臂:“放开我,我在这儿等你。”
“你一个人?”静雄松开揽住临也的手臂,但皱起了眉。
“没关系啦~~~你当我几岁?少走几步我会比较轻松的。还是说,小静静不敢一个人过马路?”临也语带嘲笑的意味。
“谁会啊!”静雄有些不爽的反驳:“你,好好在这儿等着,我马上就回来。”
“知道啦~~平和岛老妈子先生~~☆”临也笑得讨人嫌。
“闭嘴!”静雄憋着气愤愤地扭头过马路去了。
眼角与嘴角的笑慢慢消失,临也深深地看一眼静雄双手抄兜的高挑背影,“‘闭嘴’吗?这个作为临别赠言,也太伤人了吧?哈哈。”转过头,与静雄背向而行,很快地闪入一条黑暗的小巷,指尖流利地触到放在内衬袋、许久不用的冰凉刀具。
男人紧紧盯着那个人。
那个人是夺去他一切,毁了他过去、现在和将来的,最可恨的人。
那个人消失了快两个月,现在终于出现了。他要报复那个人,他要杀了那个人,他要为自己两个月来的绝望与悲痛找到出口。
杀了他杀了他杀了他,绝对要杀了他,那个让自己生不如死的人,那个让自己没法再活下去的人————!!!
那个人旁边还有别人,没关系,与那个人扯上关系就自认倒霉吧,一并杀掉好了。
忽然那两个人分开了,那个人独自拐进小巷。啊,正好,就让那肮脏黑暗的地方成为他的葬身之所吧。男人想着,再也抑制不住杀气,含着让他嘴里发苦的怨恨,发疯似地从明亮喧闹的街道一头扎进黑暗的小巷。
无法立刻适应的深重黑暗 ,让男人几乎成了睁眼瞎。但小巷不宽,也没有什么地方好藏。疾奔几步的男人因为黑暗与寒冷渐渐找回了理智,放慢了脚步。他一边谨慎地向前摸索着走,一边用符合他身份的头脑飞速思考。
那个人为什么要到这里来?夜里小巷是很微妙的危险地带,那个人不可能不知道——那个人是那样狡猾的家伙……
猛然惊觉,难道那个人知道他在跟踪他,所以故意引他到这儿来……?
脚步因惊疑停下的一瞬间,冰凉的、锋利的金属已抵上了后颈,清朗动听的青年嗓音,带着好以整暇的戏弄之意响起。
“不~许~动~~~~血要是溅出来,可是很难洗的哟~~~”
被算计了。男人僵硬地站直,大脑飞速运转。
“那么~先把手里的刀扔到地上,三棱刮刀什么的是管制刀具哟,会被警察蜀黍请去喝茶的呢~~☆”
男人识势地把手中的刀扔到地上,钢制的刀具撞击在地上发出响亮的“铛”的一声。
地面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