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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要留个人在这儿呢?”
“不用了,从这儿去很快吧?稍微看一下就知道了。”
两个人走出住宅区,向渺无人烟的公园而去。夜晚的公园有许多为人所疏忽的暗处,明亮的水银灯以等距离的问隔并列着,其中有的相当光亮,照遍了池面。
“绕水池的周围看看。你从另一个方向,要是有看到什么的话就大叫。”
“知道了。”
两人开始以反方向走去。
晴美沿着水池边椽走着,聚精会神地注视水面,生怕会遗漏些什么。虽然不希望会看到什么,但是,一将目光凝视在黑暗的水面上,就觉得绢子的尸体会突然露出脸来似地。
大约走到一半的时侯,晴美停下脚步,稍稍地喘口气。这时,一个白影无声无息地掠过眼前。
“啊?”晴美不假思索地叫出声。但是,那只是只白猫。或许是听到晴美的尖叫声,白猫突然停了下来,以闪闪发亮的双眼望着晴美。
“呼——吓我一跳。”晴美轻抚自己的胸口。
“你是那来的猫咪呀?”
本打算一边轻声对猫咪说话一边靠近它,但晴美才刚踏出脚步,白猫就像被弹到似地起碎石跑了。
“不莒欢我呀……。”
晴美喃喃自语。可是,社区内是不准饲养猫狗的,刚才那只猫是那儿来的呢?怎么看也不像是只野猫。
“喂,晴美!”片山叫着,快步地跑了过来。
“嘿,哥,怎么样了!”
“没有可疑的迹象,什么也没发现。你刚刚说什么啊?”
晴美提到猫的事,又附加了一句:“我想也许是从猫屋逃出来的猫咪吧!”
“原来如此。不过,我可没办法向猫进行询问喔。”片山假正经地说着,“不管它了,我们回去刚刚的地方吧。”
两人才回到上野绢子家附近的时候,就看到了石津开车回来。靠过来后,石津由窗口伸出头。片山问道:“怎么样,安排好了吗?”
石津抓抓头说:“真是有够丢脸的。”
“怎么了?”
“我打电话到医院,告诉他们上野绢子失踪,要他们帮忙搜查。”
“然后呢?”
石津叹口气说:“他们说,上野绢子好好地睡在病房里。”
“是你们啊!”
刚刚撵他们出去的那个护士用怀疑的眼光盯着又回到医院的三个人。
“就是你们信口胡诌什么病人失踪了。”
“可是,的确……”片山制止晴美说话,将刚刚拖鞋的情形说明一番。
“那种事啊!”护士冷漠地说着。“有些情绪不佳的病人会将拖鞋由窗口丢出去,根本不足为奇嘛!而且,所谓的病人几乎都是情绪不佳的人。”
“屋……”就连片山也火冒三丈,不想回话了。
“请让我们看一下上野绢子。”晴美坚持地说。
“她现在在睡觉!”
“没关系,只想用这双眼睛确认一下就好。”
“好吧!请。”
护士竟一副认输似的样子。
“请跟我来,可是,请你们别把病人吵醒了唷!”护士令人厌烦地又叮嘱一番。
悄悄打开上野绢子病房的门后,护士点点头示意。片山一行人走进病房里。
上野绢子静静地躺在床上睡觉。
“真是自寻烦恼耶!”晴美低语。
“嗯,没事就好了。”片山点了点头。
“安静!”护土在门边叫着。“好了吧?”
“知道了啦?”
片山老实地回答她,三个人正要走出病房的当儿,绢子突然地叫出:“猫……”
三个人吃惊地回过头去。
“猫……红色猫……”
“说梦话啦!”护士催促着。“好了,请快点出去!”
“等一下。”
晴美靠近床边。
“哥,你看!”
晴美将绢子抓着毛毯的手指扳开。
“瞧,手上有泥土指甲缝里也有。”
“真的耶!看看左手。”
“这边也是。”
两人互看了一眼,片山确定绢子仍在熟睡后,将她脚边的毛毯卷起来。护士吃惊地叫了出来:“干什么?”
“安静!病人要被吵醒了。”片山反骂回去。
“只是看看脚掌而已。”
就像是刚刚赤足走在外面似的,绢子脚上也沾着泥污,脚趾及趾甲缝里也都塞满了泥土。
“没错。她是去过外面又回来的。”片山肯定地说。护士也走进来,看到她的手脚后。
“啊!真的……”说到这竟忘了下面该说些什么好。
“去了那儿呀?”
“嗯,只有问本人才会知道。等她醒了再问吧。”
“好。”
“明天早上再来这看看吧!”
绢子突然像胸口胀痛似地浑身扭动,“猫……红色猫……”呻吟般地叫着。
晴美摇摇头说:“真可怜!一定是在做恶梦!”
“嗯……”护士开口说:“这件事,可不可以请你们别对大夫说呢!”
护土的态度和先前迥然不同,低声下气地请求着。要是让院方知道随便让病人跑出去的话,也许会挨骂吧?
“知道了。那请你用热水或什么帮她把手脚擦拭干净。”
“马上做。”护士飞奔出了病房,“真爽快啊!”石津对着门那一边吐了吐舌头。
“够了!别那么孩子气。”
“可是,我真搞不懂耶!”
“什么事!”
“只是跑到外面去的话,为什么连手上都会有泥土呢?”
“那是……一定是跳到楼下的时候,手碰到了地面上的泥土吧。”
“这样啊!”片山稍喘口气后说。
“那我们回去吧!”
“是啊!总之,知道她平安无事就好了。”
“请医院多注意,别再让她跑出去。”
三人轻轻打开门,正要走出病房的时侯“唔……”绢子发出痛苦的呻吟声。
“又被梦魇缠住了!”晴美说。突然间……“喵——”一阵尖锐的猫叫声。不,不是猫。是绢子。突然由床上坐起,高亢地鸣叫。
“喵——”片山感到相当地恐怖,背脊上一阵凉意,绢子的眼睛,刹那间看起来就像是猫眼般地闪闪发光。
然后绢子又突然像是被抽尽全身的力量般的,“砰!”地倒回床上。
一时问,好像每个人都僵住了。
“哥……”就连晴美的声音也颤抖着。
“什,什么!”片山的声音颤抖得此晴美更厉害。
“绢子小姐的手弄脏是因为……”
“真,真的吗?……你是说因为她是用四肢走路的缘故吗!”
晴美没有回答,但她很清楚她和片山想的是同一件事。刚才的呻吟声像是虚幻的,绢子现在静静地睡着。
片山悄悄地擦去冷汗。
“唉蚜?”
刚才的那名护土,站在那儿手里拿着脸盆和洗脸巾。
“麻烦你,请帮她洗干净。我们要回去了。”
“那当然的,可是……”
“还有什么事啊?”
“这位先生怎么办呢?”
一看,原来石津早已呈大字形昏倒在走廊上了。
虽没什么食欲,但也不能不吃晚饭,三个人走向郊外的一家餐厅。
“咳!真没面子。”石津非常颓丧,“难怪呀!就连爱猫的我,一下子脸色都发白了。”
“到底是怎么回事!”
“只是做恶梦啦?”
“是吗?”
“如果不是的话,又能说是什么呢?”
“唔……真想不到,看来她是被那些死去猫咪的冤魂附了身……”
“够了!这可不是什么聊斋怪谈。”片山脸色阴沈,不乐地说着。
“石津还昏倒了。”
“抱歉……不碍事了。”石津挤出一脸像抽筋似的笑容。
“不管是怎么回事,总让人觉得怕怕的。”晴美拿起装着水的杯子。
“不会这样就结束的,一定还有什么事要发生。”
这回片山也感到无法去否定女人的直觉。上野绢子由病房的窗口跑出去再回来的事是可以确定的。
但是,究竟是为了什么?而她在外面又做了些什么呢?还有,为何手上也沾着泥土呢……点的食物虽然送来了,但是,不知怎么地三个人就是不动它。
“得早点回去给福尔摩斯做晚饭了。”晴美边切着汉堡边说,目光不经意地投向地板上。
“啊,猫?”
石津啊地大叫,跳了起来。
“没关系啦!你看,只是只普通的猫。”
一只相当常见的灰色日本猫,嘴馋地望着晴美他们。
“肚子饿了吗?”
晴美试着丢一小片汉堡给它,不一会儿就吃得干干净净。
“果然。”
“是家猫吧?毛长得很整齐。”
“是啊!说不定是猫屋的……”
“嗯!我也是这么想。”
晴美想再切一块汉堡给猫咪的时候,一名服务小姐发现了猫,她喊着:“唉呀!不可以进来!”便把猫赶出去。猫心有不甘似地走出店外。晴美叫住了那位小姐。
“刚刚那只猫,常常来吗?”
“不止它哦。每晚来个四,五只。厨房那边常给它们一些剩菜剩饭,可是,有时它们也会跑进店里来,真是抱歉。”
“不,没关系啦。你知道是那里的猫吗?”
“不知道。”
“从什么时侯开始来的呢?”
“就在最近呀嘛以前根本都看不到猫的。”
“这样吗?谢谢你。”片山点点头。
“果然有此可能。”
“是猫屋的猫!可是她说是四,五只,那其他的猫怎么样了呢?”
“说不定都死掉了。”
石津慌慌张张地站起来说:“我去一下洗手问。”正要走开时,突然回过头来,向片山提心吊胆似地说“片山先生,一块去吧?”
“对不起喔!福尔摩斯。好,好,现在就帮你做饭……”晴美说给绕在她脚旁的福尔摩斯听,然后又加了一句:“可是,等一下你也要让我听听你的意见喔!”
“唉哟,我可累死了!”片山大大地伸个懒腰,解下领带和外套一起丢在榻榻米上,坐下来不动了。
“明天要去医院吧?”晴美边将鱼放在铁丝网上边说。
“对。不过课长大概不会有好脸色。”
“管他的,反正也不会有出息的嘛!”晴美一如往常明明白白地说出令人难以入耳的话。
“可是,我该问些什么呢?总不能问她是不是认识什么怪猫。”
“带木天蓼去的话呢?”晴美以半开玩笑半认真的口吻说。
在福尔摩斯一个劲儿吃鱼的时侯,晴美走进浴室里放水。出来就看到片山在听电话,“是……知道了……马上去。”片山的表情十分地紧张。
“公事吗?”
“嗯。”片山放下话筒问:“石津公寓的电话是几号?”
“写在电话簿上啊。到底什么事?”
“命案!”片山说。
“那个村里的村民被杀了。就在猫屋的附近。”
“这是第三次吧……”警车开向深夜中的新社区,片山喃喃自语的道。
“什么?”坐在旁边的晴美望着片山,“你刚刚说什么?”
“我说这是第三次了,在晚上到那个村子去。”
“每次都有人被杀……”
“嗯。石泽常代,石泽常夫,再加上这次……”
“第三个人了。上野先生的自杀,绢子小姐怪异的情祝,红猫……好像越来越像什么怪谈似地。”
“会不会是猫在作祟呢?”片山刚说完,晴美的膝上便传来喵的抗议声。当然是福尔摩斯发出的。
“你说什么猫作祟,它生气了唷!”
“那它就快一点揭露真相替我解除疑问呀!”对一名刑警来说,这可真是有点不负责任的话。
“没问题,只要福尔摩斯出马,什么悬案它都会替我们解决的!”
“猫也能说出马吗!”
“就是那儿。”开着车子的警员说,在平常进入村子溪谷间的道路旁,停列着数辆警车,红色警灯一明一灭地闪着。
“替我停在那边。”
“哥,你看,石津先生……”
石津从警车后面露出身影,跑了过来。
“好快!”打开车门,一看到晴美,脸上便充满了喜意。
“晴美小姐也一块来啦!”
“嗯。福尔摩斯也来了。”福尔摩斯轻轻地跳到石津的脚旁,“啊!”石津一叫,往上跳了三十公分左右。
“喂,别把福尔摩斯踩扁了。”片山苦笑地说。
“喔,不,要是事先告诉我它老人家要来的话……我就不会那么吃惊了……”石津取出手帕擦汗。
“好热!”
“是吗?有点冷吧!”
“是,是啊!这个春天还真冷。”
“相当冷啊!”片山笑着。
“现场情况怎么样了?”
“我接到你电话后,就立刻赶过来了,请跟我来。”
三个人和一只猫拨开重重的草丛,进入村子的道路。
“被害人是谁!”
“叫做堀口安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