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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人和一只猫拨开重重的草丛,进入村子的道路。
“被害人是谁!”
“叫做堀口安彦的人,年龄六十七岁。”
“做什么的!”
“好像是卖杂货兼种蔬菜的。不过,因为他们世代都住在村里,好像是个颇有声望的老先生。”
“嗯……那到底是谁……”
“要是如道的话就简单了。”
“那只是我的口头禅而已。”村子静悄无声,除了急急忙忙四处奔走的警员及记者们之外,几乎是渺无人影了。
现场在离猫屋门口仅数公尺的正前方。
“来了啊!”回过头来的是根本刑警。
“根本,这件案子是……”
“到底如何我不清楚,不过这是课长的命令。”
“尸体呢!”
“在那儿。”根本用下巴比了比以布覆盖的尸体,“或许你还是别看的好。”
“为什么?”
“因为致命伤口在喉咙,出了相当大量的血!片山一看见血便会引起昏倒的老毛病是众所皆知的了。
“事先知道的话,就没关系。”
片山鼓起勇气走向尸体。
“喂,石津。”
“是。”
“掀起来。”
石津照片山所说将布掀起。果然喉咙上开了个令人惨不忍睹的伤口,血潮由胸部覆盖至腹部。
“真残忍耶!”石津以极为镇静的表情摇了摇头。虽然他很怕猫,但面对尸体时却全无惧色!
“的确。”片山勉强睁着双眼,而且还是拚命地睁开那双不由自主使要阖上的眼皮。
“咳……”
连晴美也簌起双肩。此外,福尔摩斯并未被吓倒,反像是靠近正在午睡主人身边一样,蹑手蹑脚地在尸体的周围绕过一圈后,用鼻子靠近尸体的手脚开始了它的调查。
“怪异的伤口。”根本说。“不这么觉得吗?”
“是,是啊!”片山点点头。老实说,他实在是无法那样地正视尸体。
“就算是刀刃所伤,大概也不是很锐利的凶器。伤口相当的宽,好像是砍了好几刀的样子。”
“是谁发现的?”
“被害人的太太。因为很晚还没回家,出来寻找时才发现的。”
“凶手的特徵呢?”
“还未发现那家伙。”
此时传来一阵吆喝声。
“请让开点!”法医甫出来了。他看到片山一夥人便闲扯了一番。
“哇,片山全家总动员了!请猫小姐先替我检验一番吧?”甫田是位性情有点古怪的人,不过,他从事以尸体为对象的职业,性情若非如此的话,恐怕早已精神分裂了。
“喂!福尔摩斯,别捣蛋。”片山刚说完,甫田就接着说:“不妨事的,猫拥有此人类更为敏锐的感觉,也许它能弥补我疏忽掉的地方哦!”甫田说完后,蹲靠在尸体旁。
片山安了点心,正要往后靠的时候,听到有人叫他。
“片山先生。”
片山回头一看,不禁睁大了双眼。
“啊,这不是立子小姐吗?”
“太棒了!你来了。”刈谷立子微笑地说。
“你怎么会在这儿?”
“牧子请我来的呀!”
“你要搬来这儿?”
“是的。今晚又有命案发生了,是不是?她害怕得不得了,所以哭着请求我赶紧来。”
“那你是刚到罗?”
“是啊。看见牧子了没?”
“没有。我想她和这件事没有关连的。”
“那就好。虽然我很讨厌她先生,不过,牧子却不是坏人。她大概精神受不了了。”
“也难怪。请你好好地陪她。”
“我会照做的。明天你会打电话给我吗?”
“好。”
“再见。”立子说完便朝猫屋的门口走去,但是好似想起什么了,又转身回来,出其不意地向片山的脸颊吻去。说声“晚安”便转身而去……片山则呆立了好一会儿之后,才悄悄地拭去额头上的冷汗,回头一看,晴美和石津站在背后暧昧地笑着。片山干咳声问:“验情形如何?”
“哥,好热耶!”
“片山先生,今晚好热喔?”
“噜嗦?”片山大吼了一声。
甫田站起来,说:“真是奇怪,这个伤口,看起来像是被动物咬的。”
“不可能!”根本说。
“大白鲨不会出现在这一带!”
“不是开玩笑的。”甫田极为不悦的样子,“详细情形要等解剖之后才会知道,不过,我可以确定这不是普通刀刃所伤。”
“如道了,还有吗?”
“这名被害不是在这儿被杀的。”
“什么?”
“啧!还没发觉吗?”甫田愉快地说,“地面上几乎没有什么血迹,注意到的话就清楚了呀!”
“的确,可恶!”根本表情痛苦地咂了下舌。
“这样的话,首先要查出第一规场的所在。”
“被杀害之后才搬来的。”片山也加了句话。
“循血迹找回去的话……”
“这种黑夜里根本看不清地面沾的是血还是什么玩意。等明天天亮吧!”
“那,可以让我回去了吧!”甫田说完,突然看着自己的脚边。
“什么事,猫小姐?”
福尔摩斯正用爪子抓着甫田的裤脚。
“好像有事想告诉你唷!”片山说。
“嗯。什么呀?”甫田刚蹲下问时,福尔摩斯便走向尸体的右手旁,喵喵地叫了起来。
“手怎么了呀?”
福尔摩斯将鼻子靠上铺体的右手频频地嗅着,甫田不可思议地凑上前去。
“手上有味道吗!”甫田拿起尸体的右手闻闻。“没什么味道嘛!”
福尔摩斯以高亢的声音愈发地叫着,甫田只得点点头。
“好。好。敏锐的猫鼻是人类所无法此拟的,我相信绝对有什么味道。等一下我一定会好好调查的!”
“该不会是鱼腥味吧?”根本戏谑地说?接下来,福尔摩斯又绕到被害人的那边短促地鸣叫。
“再来是胴吗?”甫田也跟着过去。
福尔摩斯将爪子伸在死者的鞋底轻轻地抓着,这时,突然掉了些东西下来。甫田拾起,说:“小石子。”
“好像是夹在脚后跟上。”
“福尔摩斯特地挖出来的,一定是什么特别的石头?”片山说。
“嗯……。这是玉砂利「注:一种石名」。”
“玉砂利,那是铺置在神社之类地区内的石子罗?”根本问。
“是的。看看地面,道路上是没有这种石头的,这名被害一定是从有玉砂利的地点被移过来。”
片山由甫田那儿接过那又黑又小的石子,低喃地说着:“有玉砂利的地方吗……”
堀口安彦的妻子敏子安心似地坐在自己的家里。
“这么说,你先生是在黄昏时出去的吗?”根本问着敏子,但半天都没得到任何反应。根本刚要开口重新询问时?她总算点点头答道:“是的。”
敏子的口吻一直都是这样。失去老伴不知是多大的冲击,她不带感情,振振有辞地说着。
“为了什么事呢?”
“不如道。”
“什么都没说吗?臂如说,要去那儿,去干嘛之类的话啊。”
“是的,什么都没说。”
“那有没有说要去和谁碰面呢?”
“他什么都没说。”
“什么都没说就出去了吗?”
“只说马上回来。”
!那大约是傍晚五点左右吧?”
“是的。”
“那么,你出去找他时大约是几点?”
“……我想是九点以后。”
“那你等了很久嘛。”
“什么?”
“没,换句话说,再早点之前你都不担心吗?”
“那是因为他和朋友喝酒,通常都是在八点左右才回来。”
“喔,原来如此。”
“而且,我也打过几通电话给那几个常和他一块喝酒的朋友,可是他们都说今天没看到他。”
“你因此担心才出去找他。”
“是的。”
“为什么会找到猫屋那一带呢?”
“因为出门前,曾说要经过那一带。”
“原来如此。你先生有没有和人争吵或结怨过呢?”
“没有。他是个善良的老好人。”
“完全没有凶手的线索吗?”
“没有。他是很亲切……和蔼的人。”
“我知道。孩子呢?”
“儿子在名古屋。女儿已经嫁了,孙子都有三个了。”
“通知了没?”
“没有。我和我先生商量决定的,绝不去麻烦孩子们……。”
“可是,这次特别呀!该通知你女儿他们。”
“这样吗?……我和我先生先商量看看。”
“你说什么?”
“我先生一回来,我就和他商量看看……。”
走出门外,根本叹了口气。
“真受不了。”
“好可怜。”片山也说不出其他话来。
“喂,石津。”
“是。”
“查查她女儿的家,通知她。”
“知道了。”
突然,片山向四周张望着,“咦!”
不见福尔摩斯和晴美的踪影,一定又单独跑去调查了。真伤脑筋。这可是凶杀案的搜索啊!
“是的,我偶尔会和堀口先生在一块儿喝酒。”叫做关谷的村民说着。
“今天没在一块儿吗?”片山问。他和根本正分头进行调查。
“是的。今天我一次也没遇到他唷!”
“堀口先生是怎么样的人呢?”
“这个……他是真正会为村子设想的人,常为人解决纠纷,很受大家欢迎。我实在不认为杀他的凶是住在村里的人。”
“原来如此,那么,你也没有任何凶手的线索罗?”
“几乎没有。”
“尸体是在猫屋前被发现的,堀口到那儿有什么事吗?”
关谷摇括头。说:“嗯……那已经是村子外面了,什么也没有。和到社区或是去买东西的地方都是相反的方向。为什么会跑到那儿去呢,我也不明白。”
到此几乎都还没有任何线索。
“最近,堀口先生有没有什么奇怪的举动呀?”
“没什么啊!”
“此如说害怕什么,或是显得很不稳定啦?”
“都没有啊?”
“好好戚想。在喝酒聊天时或是其他交谈之中,有没有一些特别的事情!”片山紧追不舍地问着,对方抱着胳膊沈思。要是在电视的刑警片里,这种时候,对方一定会说出:“啊,你这么一说……”
告诉刑警重要的线索。这么一来,听到这线索的刑警们会互相注视着说:“握!”“嗯!”
片山一动不动地等着。关谷在想了一会儿之后,开口说:“还是没有耶!”
走到门外,片山打了个呵欠。又累又困。已经是半夜了。
不过,片山想着,这真是个不可思议的村落。在村里理应受到大家喜爱的老人究竟被谁残酷地杀害了呢?而他年迈的老妻从此将孤零地度过人生。虽说如此,村民也没半个来此悼念的。
村子宛如屏气凝息的人,静悄悄无丝毫的声息。
咳,杀人这种不寻常的事件,在这小小的村落中,接二连三地发生了三起。也难怪村里的人会害怕躲在家里不肯出来……片山又打个呵欠,揉揉眼睛。然后,若无其事地将头转向一旁,然后,他突然吓了一跳睁大双眼。
猫——白猫坐在路的正中央,一动不动地盯着片山。
片山想,那不是琴吗?不,只是只白猫,说不定是其他的猫,可是,实在是觉得很眼熟。
绝对是短短的数秒之间,不知白猫是否感受到片山打算要靠近它,突然奔跑离去。
“喂,等会呀!”片山叫着,正要追出的时候……“啊!”一声尖叫声,穿越夜晚的静寂冲进耳里。
那是……晴美!
片山向声音的来处狂奔而去。
晴美和福尔摩斯正被几个男人包围住,片山边吼边走过去。
“喂!干什么!”
男人们吓了一跳,呆呆地伫立原地,像是村里的人,手上都握着棒子,菜刀。
“你们是什么人?”片山为了,发挥出相当大的胆量。极为敏捷地挡在晴美的身前。
“你才是什么人!”一名男子冲了上来。
“咨脱厦的人。”片山将警员证亮了出来。男人们面面对望着。
“那个女孩和猫呢?”
“她是……特别调查员。”片山胡乱编造个名词。
“猫呢!”
“警猫。”
男人们睁大了双眼。
“我只听过警犬……”
“最近也使用猫了。”
男人们似乎相信了片山胡诌的解释。
“因为有猫叫声……。”
“这样啊!你们可真是奇怪的人。”
“是因为凶杀案不断地发生……”男人们异口同声地辩解。
“等会儿。”片山打断他们的话。这实在太奇怪了。不论你们有多么担心,这只不过是猫叫声,你们如此地骚动是干嘛。”片山盯着每一个人,又说:“而且,还拿出了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