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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要坚决表示,我们杀了猫,但是绝对没有杀害老太太。”
“警察可没那么好说话唷!”
“对了!这样吧!”
“怎样?”
“如果警方将杀死堀口和户田的凶手抓到的话,那我们不就安心了吗!”
“要是抓不到呢?”
“所以我们要协助警方。”
“为什么要协助警方呢?反而会被人怀疑是和石泽老太太的命案有关系。”
“是的……。”
“总而言之,这是机率问题。”
“怎么说?”
“出去自首的话,绝对会成为杀人的共犯,而隐瞒的话也许会被杀害,但却不是百分之百。”
“嗯。”
“可是,被杀死的话就全完了。就算以杀人罪名被问罪,也并不一定就是有罪,而且,自首的话会给警方较好的印象。”
“那,你们觉得那一个好呢?”
“涑定哪一边?”
“怎么,还没下定决心啊?”
“现在就决定,或许太勉强了。”
“可是,一直拖下去,说不定又有人要牺牲了。”
“白天没关系啦。怎么样?今晚再在这儿集合一次……”
“就这么办吧。”
“好好研究一下两方面的利弊……”
根本将嘴凑近片山的耳旁,低声说:“我绕到前面去,你守在这儿。”
片山点点头。
根本潜进后院,片山由暗处悄悄偷窥着敝开的房间。一数有八个人,一定是名单上的人。一定是听到户田的死才集合的吧。
“那么,先回去吧。”当大家站起来的时侯,从大门外响起了根本的声音,“警察,快开门!”
“糟了!”
“快跑啊!”
那些人正要跑往后院的时侯,躲在那儿的福尔摩斯一跃而出,“喵”的叫出连片山都不曾听过的凄厉声音,八个人吓得腿软,乖乖走回了原位,片山也现身出来。
“你们的话我们都听到了,就算逃走也是白费。”根本很威风似地冲了进来,盯着八个人的面孔瞧,八个人死了心的样子,垂头丧气地互望着,“那杀死石泽常代的是……”
“堀口。”泉说。他是八个人中的年轻一辈,这个房子的主人。
“真的吗?死人可是不会张嘴的,栽赃的话……”
“没,没那回事!是真的唷。哦!”
泉望着其他的面孔,大家默默地点了头。
“嗯。好,暂时先相信你。”根本说。
“总之,你把那时的情形说给我听。”
“唔……我们实在是束手无策了。抱负着村里大夥的期望,却怎么做就是无法说动那个老太婆不,石泽太太。我们商量的结果,决定要用强硬的手段,让她答应我们的请求。”
“这不是太过份了吗?”
“可是,错过这次机会,一辈子就得这么贫穷地过下去了,一想到这儿,做什么都不会在意……”
“即使杀人也不在意?”
“我们可没想过那种事。真的!那一天有说明会,村子里正好都没人。我们当然也会出席说明会,不过,因为以前参加过,所以我们知道中午有一个小时的休息时问。我们决定就在那个时候在猫屋前面集合。既不会让其他人知道,而且,石泽太太也只会是一个人。”
“打算让她知道你们要做什么吗?”
“嗯,堀口带木天蓼的粉未,打算将猫麻醉骗走……”
“骗走?”
“总之,就是梆架啦。然后通知她,要是不答应,猫就会没命。”
“想得真恶毒。”片山愤概地说。
“不,我们并不想真的杀害它们呀。我们认为,那么一说,她一定会让步的。”
“可是——”“先听他说。”根本制止住片山。
“到了中午休息时问,我们各自分散,然后到猫屋的前面集合。因为分开行动才不会引人注目。可是,最重要的堀口却没到。”
“然后呢?”
“我们不能一直等下去,所以就进了猫屋。试者在玄关前叫叫,劫没人回答。当我们上去搜索屋里的时侯,在那里面的房间……”泉全身发抖。“堀口手里握着武士刀站在那儿,还有石泽太太的尸体。
猫也死了两只,另外还有九只被木天蓼迷得摇摇晃晃。而另外的猫都跑掉了吧。”
“堀口说什么呢?”
“他先到,想要看看木天蓼对猫的效果,就在他伦偷撒木天蓼粉未的时侯,石泽太太出现了,两人发生口角,他才生气的做了那些事。”
“他是那么易怒的人吗?”
“不,那真是不可思议的事,平常他是个相当稳重的人,”“嗯。接下来呢?”
“大家一块儿商量,决定了不能让堀口一个人担这个罪名,因此,我们互相发警绝不对外露,而且为了不让任何人反悔,正好有九猫,就一人一只……。”
“杀了它们?你们做了什么事呀?”
泉表情冷漠的说:“当时气氛使然。而且,尸体就在眼前,大家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呀。”
“然后呢?”
“回去了呀。也不太有时问了。”
“对了,上野是后来才到的吗?”
“嗯。他没看到我们。”
“真是的。”片山说,“到猫屋的时候,石泽常代已经被杀了吗?”
“是的。”
“那么,你们当然没看到堀口动手杀石泽常代罗。”
“是呀。可是,堀口说是他干的……”
“那,上野为什么自杀了呢?”根本说,“这点我们也觉得奇怪。”
“不管了,先听你说吧。后来呢?”
“就是这些啊。之后,他们听到猫叫声便会害怕。”
“自作自受。”片山说。
“其他的命案呢?石泽常夫的案子呢?”
“这,这和我们无关。”泉脸色发白的说。
“我们只有杀猫,真的!”
“总之,我要逮捕你们所有的人。”根本环视他们,八个人都垂头丧气的样子。
“喂!”片山说。“上野的女儿失踪了。你们知道些什么吗?”
但是,这八个人只是困惑地对看着。片山放弃了,将视线转向屋外。雨仍强劲地下着。
泥土已经盖过了晴美的膝盖。雨,不光是下着,更在洞顶的边缘形成小小的水柱流进洞里,并且,将泥土冲落下来,在洞底渐渐沈积。
“救命啊。”
晴美的声音早已沙哑。而且由于背负着失去神智的绢子,更是系毫动弹不得,手碗及肩膀已径麻木了,随时都有倒入泥中的可能,“就这样被活埋吗!”晴美无奈的说出不吉利的话来,而且抱怨的调侃自己。“泥土再多都没用系,可以全身美容,不过,窒息就糟糕了。”
大土块落下,激起水花,沈积的泥水淹至晴美的大腿,整双脚埋在泥土中,根本无法动弹,“红颜薄命啊……哥哥,石津,还有福尔摩斯搞什么鬼呀!死了做鬼都要去找你们。”
流进的泥水,仍在不断地升高。
“已经完了吗……”
就在要死心的当儿,头上传来声晋。
“喵。”
猛地抬头一看,一只猫正在洞穴边窥视着,晴美觉得似乎曾在那儿看过这只猫,“你是……琴啊!琴啊!”晴美叫了出来,“请帮我找人来!拜托!人或福尔摩斯都好。快!快点唷!”
猫的踪影消失了……那真的是琴吧?就算它是,它会为我去搬救兵吗?
不过,规在也唯有指望它了。
“拜托呀……猫的神是什么啊?”
泥水一点一点地增加着。
片山和根本带着那八个人回到猫屋,栗原和石津正等着。
“啊,石津,怎么样?”
“我进去屋里看过,没有回来过的样子。”
石津表情沈重。片山也不想问他们变成什么样了。
“我这边也没找到。”
“怎,怎么办呢!”
“听说日野分局会帮我们搜索。”粟原说。
“可是,只有少数几个人。”
“没有一点头绪,也无从搜查起。”片山叹了口气。
“怎么办?动员社区所有的人……”
“别胡说了。”
“总之,我们开始审问那八个人吧。”粟原说。
“石泽常代的命案,是那夥人干的吗?”
“好像是。”
在客厅的沙发上,八个人紧紧倚靠地坐着。粟原自我介绍后说“要是还有隐瞒什么事的话,现在就说。不论隐瞒什么事,我们都能使你们招供。”
用语虽客气,但震撼的压迫感却较斥责强上数倍,坐在入口的福尔摩斯突然叫了起来。白猫跳进屋里。
“哇!”八个人发出惊叫声。
“你不是琴吗!”片山不假思索地跑向前去。
“你的脚怎么沾满了泥土?”
这时一名警员出现。
“对不起!它一下子就跑了进来。”
琴和福尔摩斯频频地看着斤山,不停的叫声听起来像是在催促什么。
“喂,这只猫是打那儿来的?”向警员盘问。
“从树林里跳出来的。”
“如果它是从绢子和晴美那儿来的话……”
福尔摩斯用前爪拉拉片山的裤子。
“好像没错。石津,去看看看吧!”
“好!”石津鼓起了精神回答。
这时,八个人中的一个人说:“难道是那个洞……”
“洞?什么洞!”
“喔……森林里有条岔路,以前那些逃掉的猫会在那儿出没,为了抓住它们,所以我们三个人在那儿挖了个洞。”
“多大的洞?”
“喔……很大,挖了大约有三公尺深吧。”
“要是掉进去的话就……糟了!”
片山脸色发青。
“雨水积在洞里,会淹死人啊!”
“片山先生?”
石津的脸色已经不是发青而是惨白了。
“快去救她们……。”
“需要绳索。绳索,有没有啊?”
“在车上……”
“快去拿!喂,带路吧!”
琴和福尔摩斯飞奔而去。片山和石津也跟在后面跑了出去。
“振作……。”
晴美拚命地抱住不时要往下滑落的绢子的身体。手臂麻木,渐渐失去力量了。
“人类的身体真是重呀!”晴美叹口气,泥水已经涨到腰部,而流进的水量依旧不减,土块已经开始崩落。
活埋和溺死那一样痛苦啊?晴美无奈而认真地想着。
如果只是积水的话还可以游泳,可是,双脚连膝盖都陷在泥土中,几乎无法移动“好苦啊!水逐渐涨到嘴边!……这泥水可真不好喝,比咖啡差多了……”
这样的话,该如何处置绢子呢?绝不能放进泥巴水里的。
晴美用尽力气地叫:“救命啊!”
突然,头顶上方看见了福尔摩斯的脸。是幻觉吗?
“福尔摩斯。”
“喵。”福尔摩斯应声,晴美的脸不禁显出光采,“你为我来了呀!”
“喂!晴美!”
“晴姜小姐?”
片山和石津依次地露了脸,晴美瞪着两人,“还发什么呆!快救我呀!”
“不要慌,丢绳子下去罗。”
“绢子受伤,已经昏迷了。”
“把绳子打个圈,套在她的身上。”
“绢子小姐先上去。”
“知道了。不用担心。”
“当然要担心,因为只有你们两个人。”
“这丫头。”
片山苦笑。晴美还有精神觉笑就没事了。
“晴美小姐!”石津叫,“你说什么?”
“万一有紧急状况,我会跳进去救你出来的。”
“免了吧!石津先生跳进来的话,泥巴水就淹过头了呀!”晴美慌张地说。
好不容易被拉出洞穴后,晴美低头看看满是泥巴的身体:“破坏我美女的一世英名啊。”
“你还是很漂亮唷。”石津安慰她说。
“真的吗?谢谢。”
“要是参加泥巴女王还美大会,你一定会得奖的。”
“真奇怪的赞美方式。”晴美不觉地笑了出来。
目送警察用担架抬走绢子之后,片山说:“全靠琴的帮助喔。非得请它吃些大餐不可。”但是,环视四周,已看不见琴的影子。在雨水滴不到的大树下,唯有福尔摩斯孤零零地坐着。
“还是回去吧。大家都湿透了,再下去会着凉的。”片山催促着大家。
这时,传来沙沙的声音,回头一看,那洞穴边椽的泥土已被削去大半,崩进洞里了,“再晚十分钟就被活埋了。”
晴美颤动了一下。
“啊,对了!”
“怎么了?”
“皮包在泥土里呀!”
“好了啦,别管它了。”
“但……”
在皮包里,还有那沾满血迹的剑山,三个人和福尔摩斯在不停的雨中,向猫屋走去。
第二天,是睛空万里的好天气。
片山和晴美在医院前面刚下计程车,石津便走过来迎接。
“晴美小姐,没事了吧!”
“是啊。就是这个样呀!”
“还是没有泥土比较漂亮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