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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是那么说,其实包老师也没那么胖,不过一百八十斤而已,挤挤就过来了。爬上了山顶的包老师神清气爽,反正这也没什么学生家长能看见,他就大胆地享受一会轻松氛围好了。包老师叉着腰,居高临下地望望,还看到了正在出景区的江宁和阿敏,她俩的旅行袋够鲜艳的:“哟,江老师她们……那是打算直接去住店了啊?也成,免得咱们回去迟了抢不到好房间。”他再转一圈,吹吹风,看看景,擦擦汗,喊过两个男孩子:“你们也玩得差不多够了吧?这太阳也忒毒,照个相咱们也回去了,这地方的拌粉皮很有名,还没尝尝呢。”
白玉堂掏出手帕抹额头:“这就咱们三个人啊,不能拍合影了。”说着刚想问展昭要不要也擦擦,却见他已经蹦去看包老师调弄照相机了。
“不怕不怕,”展昭抬头笑,露出一口小豁牙,“包老师这相机新买的,特别高级,带自拍的~”
带自拍的?这种相机白玉堂知道,但还没见过活的,于是他也凑过去,挤着看包老师念念叨叨地弄相机。
包拯靠在一块大山石上,调弄得差不多,就拍一把展昭:“快去跟小白一起站好,先给你们小哥俩合一张!”
展昭闻言,跑去早就相看好的位置,转过身还没待站稳,被白玉堂跳过来一压,几乎趴到地上去——喀嚓!
“唔——”包老师点头,“这张抢得好,又生动又自然,景色也不错,就是不知道糊没糊——保持住别动再来一张!”
展昭虽然一向很乖,但是这种情况下再听话那就是愚孝了。包老师对着镜头抢了好几次,都是两个小孩扭打一团分不出上下的样子,估计相片洗出来也是红红白白的什么都认不清。算了,还是不要浪费胶卷了:“好了好了都站起来,站好!合影!”
好容易喊住了两小只,捡几个小石子把相机角度调正,设定了自拍,包拯一溜小跑来到男孩们的背后,张开大手一边一只按住小脑瓜——完美的父子三人合照,新鲜出炉。“成了,听我口令,展昭打头,小白跟上——撤退!”
都说上山容易下山难,可那说的是人类,不包括耗子跟猫咪。包拯哼着不知哪部电视剧的片尾曲,把相机收进套子按紧了皮扣子,转头一看,哟,俩小子已经下了天梯,在小平台上摔跤玩了啊?体力真充沛啊。
下山,出了景区,按照事先规划好的行程,三个男人一路吃着小吃喝着汽水去追江老师和阿敏。
说不上是因为男子汉的天生体能优势脚程比较快,还是因为江老师和阿敏也是一路小吃汽水看杂耍走得太慢,总之他们在快要进城的地方相遇了。当时江宁正蹲在一个小摊子前跟阿敏挑小饰件,那一堆红丝线绿丝线编成的手串啊、项链啊,倒也颇有味道。具体来说是阿敏负责挑选,江宁负责侃价。
摊主是个老太太,只会讲方言,江宁说幸好她大学里学过方言学,知道听懂方言这种事不能强求,所以她们都是打手势交流的。
展昭瞪眼看了一会,悄悄问小白:“你娘……这是在侃价?”语言不通都能侃价?太牛了!
小白耸肩望天:“对啊,砍价。目测已经砍掉一大半了——这估计还是娘看在那是个老奶奶没狠下心呢。”
女人买东西侃价本身就是一种乐趣,包拯识趣地躲在树荫里,叼着冰棍倒胶卷,暗道:你们这就不懂了吧?听说两个女人凑一块,只用一个代词“那个”就可以聊遍天下万物,那才叫牛呐。
末了,阿敏手上挂满花花绿绿的链子回来,江老师也直起腰来催大家快点进城投宿:“阿婆说了近来城里开什么什么展览会呢,住店的人多,晚了就没有地方睡呢。”这下连小白都觉得神奇了:“侃价”他可以理解,都是数字么,比划比划就行了,“展览会”这种东西是怎么比划出来的?
不管怎样,这一行还是顺利地找到一家看上去还算干净的旅社,幸运地发现刚好还剩五个床位。包拯去前台做登记,江宁就指挥男孩们搬行李——反正他们精力旺盛得很,一刻不停地在边上跑跑跳跳。
“老板,你这笔没水了!”包拯刚写了半个名字,在纸边上反复划了几划,又对着地上甩甩,还是不行,写不出字来。
“我看看,怎么又没水了……”旅店老板把包拯的动作重复了一遍,果然,只好埋头去抽屉里再找圆珠笔。找啊找——忽然柜台被敲响了,他从眼镜框上望过去,哟,这位客人还真是白白净净一看就是文化人。文化人好啊,虽然钱不多可是说几句客气话就能哄开心,从来不撒泼捣乱不说,偶尔还能心甘情愿地被他宰一笔。
可是今天不行。老板总算找出一只笔芯换上,递给包拯,对新来的文化人充满歉意地笑笑:“同志,你看,我们店今天客满了——”
那位文化人闻言,转头倒去看了一眼那个黑胖子登记,然后才倾身过来问他:“一个床位都不剩?”
“正是说啦,一个都不剩!不然哪有好好地开门不做生意的呐?”
“嗯。”文化人点点头,“那就把他们的五个匀一个给我吧。”
“哎,这……”老板呆了一下,头回遇到这样的文化人啊。他看那黑胖子,似乎也没生气,只是好笑地看后来这位:“凭什么啊?”
“凭我从城西一路过来的确实各家都客满了,而你们睡四张床完全够用。”文化人语气中充满了理所当然,然后转头又对着老板丢出一句:“凭我出双倍的价钱。”
成交。
接过身份证来老板格外认真地读他的名字:公孙策。这么有个性的客人,他可得好好记着。想来那个黑胖子也是一样的想法?还拍肩膀默默不语什么的……老板摇摇头,喊老婆出来,地板又该扫了。
没有条件挤一挤,有了条件为了省钱也可以挤一挤。
转战三个景点,前后玩了一个星期,白玉堂发现他总是被丢去和展昭挤着睡觉的。不过也还算不错,至少展昭睡相过得去,总是老老实实躺在那里给他做抱枕。
旅途接近尾声,吃过这一餐早饭,两位老师就要带着三个孩子去赶回家的火车,车票都已经打好,就在包老师口袋里,方方正正五个硬纸片。
“先生,你真不跟我们回家了么?你确定你都不会想我们想得半夜哭鼻子?”阿敏喝着豆浆问公孙。
“想你们不是还能打电话么?至于哭鼻子这个任务——”公孙刮一把阿敏的小鼻头,“就交给你啦,小女侠!”
阿敏被公孙一刮,忽然觉得鼻子有点酸酸的,赶紧埋头在豆浆碗里去。江宁见状,给阿敏夹一个小烧麦,转去絮絮叨叨地嘱咐公孙,从“钱夹子要放稳”到“穿衣要看天气预报”,从“太偏僻的地方要谨慎”到“对人说话要有礼貌”,颠三倒四地也不知自己说了多少,回想起来只记得公孙一直微笑着,不停地点头。
末了,包拯长叹一声:“其实吧,公孙,我还是不太放心你——世界那么大,你还是太天真啊。”
公孙虚心地回答他:“没错,我也觉得自己特别幼稚。可是等到我足够成熟的时候,万一没有了周游世界的激情呢?我是这样想的。”
“……想法是好的,可是你总得具备保护自己的能力啊。”
“关于这点,”公孙沉吟了一下,扯一个大大的笑容出来,“我会努力的!”
叮咛、祝福、惜别,话总是来不及说完就到了离开的时间,公孙抬头看看挂钟,催同伴们赶紧出发:“再不走误了火车,哭鼻子的可就不是我了。”
也对,又不是生离死别,此生再不相见。一行人背起旅行袋最后挥别了公孙,剩下他独自在那里等开往京城的列车——还有回味两个臭小子最后扒着耳朵丢下的话。
展小猫说的是:我听说晒黑一点会比较不容易被人欺负!
白老鼠说的是:谁敢欺负你打电话来我帮你揍他!
呵,他公孙策,看上去就那么像是会被人欺负的样子么?
作者有话要说:小剧场:好好的晚上不去做点爱做的事,打什么骚扰电话!白玉堂愤愤地伸手摘下听筒:“哪位?”“哟,白五爷~”那边传来很欠抽的声音。“……庞统?这么晚了,有什么事么?”庞统的声音很是愉悦:“照说也不算什么大事,不过——我家亲爱的说,‘谁敢欺负他就要打电话给小白鼠’,不过他现在没力气了,我就代劳一下~”“……”幼不幼稚啊你!白玉堂拔掉电话线,翻身回去搂过爱人:“别理他,我们继续——”
☆、挖角与反挖角
游山玩水一路回到家,包老师明显更加黑了一层。门口传达室的大爷擦擦老花眼,找过眼镜戴上,才反应过来——哟,这不包黑子么,扛着三个大包裹,真有干劲啊。至于两个小男娃娃?跑太快了,老汉我没看清哪个是哪个。
后头江宁带着阿敏小姑娘慢慢晃悠着,虽说旅行袋都是包老师代劳了,一个多礼拜的长途跋涉也是很辛苦的,真搞不懂家里那一对小动物哪里来的那么多活力。刚踏进大门,江宁就被传达室大爷叫住了:“江老师啊,有人找你呐!”
“找我?谁呀?”江宁一边应着,干脆就带阿敏进门房去歇脚。天气那么热,吹吹电风扇才有力气爬六楼呢。
大爷却不肯就说出来了,只是故作神秘地笑,一副“小江老师你不要装了,我老汉早都懂了”的样子。
阿敏站在电风扇前伸着小手,手链上的小铃铛被吹得叮叮当当响得好听。江宁不客气地接过大爷给的盐水冰棍叼起来,顺便翻翻随身的小包,摸出个树根雕的烟袋嘴送他:“到底谁呀?难不成是中央来人请我去做国家主席——那可不成,饭菜都吃不惯的,听说京城人每天早上起来,得先灌一大碗豆汁!”
“哎,你这闺女啊,装傻!打量我老头子不懂么——”大爷开心地接过烟袋嘴,把它装到自己的老烟杆上去,刚好对得严丝合缝,然后转头去逗阿敏:“小丫头,你猜猜看怎么着?一个大小伙子,长得可好模样啦,专程开着小汽车来,点名要找你家江老师的!高不高兴?”
阿敏偏着脑袋想想:“有公孙先生好看吗?”
大爷一乐:“那倒没法比,不是一路的好看法——阿敏你倒是说说,想不想要个江姐夫?”
江宁在一边咬着冰棍听得糊涂,忍不住插话进来:“我认识的男生好看的不多呀,这个叫什么名字?”
“……”大爷忽然愣住,“忘了!哎,我跟你讲,白白净净的,大眼睛双眼皮,个子有这么高呢,那个词叫什么来?‘西装革履’的。”
江宁猜,是哪个大学同学路过这边顺带想瞧瞧她吧?努力点着脑袋回想,没这么一位啊。算了,耸耸肩:“有缘无份,爱谁谁吧。”
艳阳高照,在这歇了这么久,男子汉们大约已经拾掇好房间在烧饭了吧?“阿敏,走,回家吃饭啦。”江老师招呼过小妹妹就要离开。前脚迈出门槛,后脚就听得大爷喊她:“对啦,姓白的,小江你再想想,给人家回一通电话啊!”
“晓得啦——”挥别大爷,江宁一路爬着楼梯一路回忆,可是她认识的姓白的男人,就只有白玉堂一个吧?
终于爬上了六楼,回到家里,却发现包老师居然不是在烧饭,而是一脸凝重地在那里听电话。江老师拍拍阿敏的脑袋:“去洗洗手先吃点瓜子填肚子吧,顺便替宁姐盯着点那两只别打架。”看来得她亲自挽起袖子淘米洗菜了呢。
两只男孩倒没有打架。白玉堂一回到房间里,就开始拾掇衣服——旅行袋里放着和衣柜里放着的时候,衣服是不同的叠法才行。他皱眉看看展昭,就知道这家伙肯定弄不整齐,唉,五爷大发慈悲代劳了吧。
而展昭就坐在地板上数胶卷。他把这些天来所有胶卷拢成一堆,足足几十卷,每卷三十六张头尾处会废掉两三张的话,也有几百张照片呢,得去买个大影集了。对了,他忽然抬头问道:“小白你会洗相片不?”
白玉堂望着天花板想想:“没洗过,不会应该是会的。”想来这种有标准化流程的事情,怎么可能难倒他白五爷。“一会咱们去阁楼上看看,公孙好像偷偷玩过,应该有显影液。”
“公孙先生洗过相片?怎么没见过呢。”展昭纳闷了,公孙那么高调的人,不像是有了作品还会藏着掖着的样子啊。
“因为洗失败了啊。”白玉堂很淡定地继续埋头叠衣服,回忆公孙玩票性质地洗相片结果记错了时间的故事。
喂喂小白!那我们还是花点钱去照相馆里洗吧!
且不提两个孩子挤在胶卷堆里,争论哪一卷比较不重要,可以用来练手玩。这边包老师挂了电话,到厨房门口叹气:“三天不打,上房揭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