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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等我说完,只见一道光影带着凌厉掌风袭来,重重地落到我左脸上。“啪!——”响亮的一个巴掌,随后尖利的女声响起:“魔教妖人!此处没你说话的份!”
好大的力气啊,我一个不稳,险些摔倒在地,刚往右边扑倒便被玉涟接住,随后一声响亮的巴掌响起,却不是打我。
我捂了脸站定,刚要开口,嘴里流出腥甜的血来。玉涟托起我下巴,理也不理秦雅儿,只拧紧眉头关切望我的伤势,见我被打出血,脸色立刻含霜。
秦雅儿哭着捂了脸:“你‘‘‘‘你为他打我!你好大的胆子!”
玉涟看了不看她,只抬了袖子擦我唇边的血,我急得直推他,却推不开。
我从未见过玉涟这样认真过,他一向都是温柔体贴,此刻却这样残酷‘‘‘‘‘
玉涟转过脸,冰冷地紧盯着她道:“玉某一生从未伤过女人,因你无理伤人在先,就算你爹在此伤了我怀中之人,玉某也十倍奉还!”
秦雅儿见了玉涟眼中的冰雪,吓得连退了好几步。
站定,狠狠地看了我们一眼,猛地从腰后摸出一把长鞭,忽地抽开,指着玉涟:“好!你我恩断义绝,我寻你整整5年,得知你赶往霜华宫,在此候你多日,就等着与你一战,也好让我死心!你若胜了,我决不纠缠于你,你若败了,我便取了你性命再同你殉情!”
我捉着玉涟的衣服使劲摇头:“玉涟!不要答应她!我们走‘‘‘我们回客栈!!”
玉涟低头温柔一笑:“子溅,解铃还需系铃人,此结终需解的。”然后不温不火地对秦雅儿露出一个残酷的笑容:“好。”
秦雅儿面色一沉,轻功略施,向后拉开距离。
玉涟教过我各种武器的优点缺陷,我知道,鞭子越远,越是威力巨大。
软武器适合女子,灵活敏捷,复杂多变。材质好的鞭子是连刀剑也斩不断的,鞭法好的人最是难缠。
而秦雅儿出身名家,必定是功力精粹,照她那一巴掌就能打得我出血的力量,内力想必也是惊人的。敢向玉涟当面挑战,更是抱定了决战的决心来,玉涟怎可以答应!我得跑回去叫安晟来
不等我跑走,玉涟突然在我颈间飞速点了几下,我身体一麻,再无法动弹。
玉涟拎起几坛酒,抱着我飞到远处的屋檐下站着。
放下酒,他嘻嘻笑着说:“哼哼~想回去叫安晟的吧?都说了~你的小心思我全都能看穿,先委屈你啦,不要生我气哦~回去给你打回来。看好几坛酒,我牺牲色相换来的,晚上我们痛快喝一场不要这样看着我啦!我不会有事的,乖乖看着就行了。”
说完轻松地走出几步,又想起什么似的折了回来,解下自己的披风系在我身上,俯身在我唇边轻啄一口,促狭地笑道:“怕你着凉,顺便讨个胜利之吻。”
随后眼神立刻变得冰冷,飞出几步,落到秦雅儿对面背手而立。
秦雅儿满脸怨愤,一鞭抽在雪地,一声炸响震得两边屋顶的雪纷纷落了下来,地面的雪花从鞭痕处向两边分开出一条窄径来。
然后她扬起下颚,眯起双眼喝道:“来吧!”
第四十八章。胜负
玉涟手搭上腰间的“寒蝉”,抽了一半又按了下去,手一伸:“慢着!”
秦雅儿咬住袖边上的丝带,紧紧缠了袖口,收了鞭子道:“怕了?”
玉涟冷笑一声,没有回答,撩起长衫撕下一条布带来,双手握住,向眼上蒙去。
秦雅儿抽了口冷气,握紧了鞭子。
我在这里动弹不得,心里大呼着玉涟不要这样啊!却也喊不出任何声音来。
只听玉涟声音冷冽如雪,散在风中:“雅儿,这是我补偿你的五年,这样公平。”
秦雅儿恨极,抽回鞭子握在手中,眼神一冷,架势立刻端起。一声尖利的喝声,鞭子银蛇般吐着信子扑向玉涟。
玉涟双手一紧,布带用力打成死结,瞬间侧了耳听着瞬息的风声,白影一闪跃上空中避过迎面来的第一击,“寒蝉”已然出鞘,在空中折射出惊悸的冷青色。
刹时间只见漫天风雪呼啸着,纠缠住一红一白两个影子。我不能握紧的掌心已经开始紧张得冒汗,天玉涟,你千万不能受伤!
玉涟被风雪的声音干扰了听觉,斜着向后飞来,秦雅儿的鞭子如长枪一般拉得笔直,全力向玉涟的胸口袭来,我使劲呼着玉涟快躲开!!仍是喊不出声音来。玉涟突然侧身单手接住鞭子这头,翻身跃起,足尖轻点鞭身飞速变了招势,换守为攻!
仿佛料到秦雅儿会收鞭,玉涟最后一点稍微用了力,用力向上腾空而起,翻身推出“寒蝉”,直指秦雅儿喉间。
秦雅儿一慌,鞭子来不及发出下一招,急急地往后猛地退让出去,地上顿时雪花飞溅。
鞭子虽灵活,但全力挥出之后却很难立刻收回再发出第二次有力的攻势。所谓“鞭长莫及”,鞭子惯性极大,攻击杀伤力大,却难防守。
眼见“寒蝉”逼近喉咙,秦雅儿往下弯身伏下,“寒蝉”贴着她的上空直飞过去,扑了个空!我不禁为玉涟捏了把汗,快转身回来啊‘‘‘‘‘
秦雅儿鞭子一扬,鞭子像有了生命一样扭动着缠绕向玉涟的身子,玉涟翻身避过,拿剑横起,格挡住这一击。鞭子势头一转,灵活地攀爬上剑身,咬死“寒蝉”不松!玉涟抽手,却抽不出剑,身形竟是一滞。
秦雅儿得意一笑,哼了一声腾空向玉涟踢去。
玉涟侧耳闻声,手一松,任“寒蝉”被抽去,秦雅儿失去支点往后弹去,玉涟趁机顺着鞭子松开之势稳稳按住“寒蝉”的剑柄,用力一抽,将剑夺回。
秦雅儿气急,嗔怒地挥手带上冰雪,以鞭为中心,带起冰雪做暗器,夹击而去。
我捏了把汗,唯恐蒙着眼睛的玉涟被秦雅儿所伤,直急得不知如何是好。情急之下运起内力,不是武侠小说里的高手都可以冲破穴道吗?玉涟那时全身被封了三十六处都能给冲了,我这才被点了没几下,没问题的吧?介子溅内力这么深厚就算废了一半也没关系的吧?狠狠心,闭了眼,使劲运起内力。丹田处一股温凉的气流迸发出来,迅猛地冲向全身各处,身体依旧是不能动弹,啊啊啊‘‘‘怎么样才能冲破穴道啊!
再加重力道,只觉周身被巨大的气流包裹着,血液都开始沸腾激荡。越来越强大的气流冲击向周身各处,每到四肢一处总是被什么滞挡住狠狠地反弹回来,又与后续的真气猛烈撞击抵抗在一起,最后全身真气竟开始逆流!
身体里痛得像有千万只蚂蚁在啃噬撕咬,筋脉已经开始剧烈地膨胀、颤抖,喉间被滞,却也发不出声音,只能发出微弱的哽咽。极痛苦的真气逆流反应,突然想起那日风宇霖真气逆流的反应,难道我一身内力要全部废去?
不行我忍住体内两个势头真气疯狂的撞击,继续自丹田升起一股力量,想把那些纠缠的气流全部压回去,隐隐觉得只要打破四肢各处的阻碍就能冲破穴道‘‘‘‘这样想着便更是用尽了力气,身边的雪花竟被我体内的真气震得四处飞溅,我的头发猛地散开,衣服和长带也纷纷向四周飞舞着。
所有力量都抵在四肢某个点,像高山上倾泻而下的洪水被一道无比坚实的闸门拦住,激荡起万丈惊涛向后方正长驱直下的洪水反扑,强大的撞击无法被消磨只能将压力向两岸的堤坝冲击去
我的筋脉正如那道承受着巨力的堤坝,猛烈地膨胀抽搐着‘‘‘‘手足像一柄大锯正在被锯断!
耳边突然响起玉涟远处的惊呼:“子溅!快收起内力!不要蛮冲‘‘‘会出人命的!!‘‘‘‘‘”
我用力定睛一看,远处那二人身边亦是风雪肆掠冰涛雪浪疯狂飞舞着,精力一分散,全身气力狂乱地席卷向周身,体内瞬间仿佛置身冰火熔岩地狱之中,忽而是刺骨的寒冷顷刻又是火烧的灼热!
喉间突然间仿佛有什么被捅破,压抑着的呼声猛地冲出口腔,带着浓烈的血腥味:“啊—————”
我痛苦地仰起头,胸腔瞬时间涌出几大口鲜血,呛得无法呼吸!
玉涟闻声竟反手收剑向我飞来,全然不顾秦雅儿的步步杀招。我哽咽着喊道:“‘‘‘‘不要‘‘‘不要管我‘‘‘‘”
玉涟蒙着双眼,又完全只顾着救我,腰间被鞭子猛力缠住无法动弹。玉涟眉头紧锁,转身落在雪地攥紧腰间的皮鞭,秦雅儿全力拉着鞭子另一头,玉涟只手握了这头纹丝不动。秦雅儿脸上涨得通红。
玉涟冷冷地一字一字地说道:“我本是只守不攻,但我怕子溅开始胡来伤身,我要与你速战速决,如有误伤请恕玉某情急‘‘‘‘得罪了!”
说罢立刻挥剑变了招式,风雪席卷,看不清他们的影子,只见一团白光逼得红色的人影向后猛退,无力抵抗。“寒蝉”的青光飞速闪耀,漫天飞雪带着尖利的呼啸向秦雅儿扑过去,仿佛一条九天震怒的巨龙咆哮嘶吼着以压倒性的气势撕裂了天地‘‘‘‘‘
片刻只见秦雅儿无比坚实的软钢鞭子被斩断成数段,伴随着一起冲击而上的冰雪缓缓坠落着
时间在那一瞬间静止了,轰鸣声打斗厮杀声全部安静下来,除了他们二人,没有人知道那一顷刻发生了什么震天动地的事情,只剩下风,轻轻吹散空中的飘雪
“寒蝉”静静地抵在秦雅儿脖颈间,深一分切肤,浅一分不足,不偏不倚。
秦雅儿目瞪口呆,手中只剩下半截鞭把儿,手指间缓缓流出血来,一滴一滴渗入脚下的白雪
玉涟邪魅地扬起嘴角,轻轻抬起另只手,解下蒙眼的白绸,手一张,白绸随风飘舞,最后落在雪地上,与皑皑白雪融为一体,轰隆一声巨响,身后两排空屋慢慢倒塌,夷为平地。
“雅儿,”玉涟决然转身,再也不看她一眼,“你输了。”
“寒蝉”静静地回到腰间,那个温柔的男人依然笑得单纯,向我翩翩飞来。
我一时忘了自己的内伤,就这样呆呆地望着他向我飞来,带着一身纯白的光彩,恍若天人。
他拥我入怀,“傻瓜,你差点就没命了。以后教你冲穴的方法,不要再像这样乱来。”手指轻点我几处穴道,一身内力终于得以贯穿相连,他掌心贴着我的脊背,有温暖的真气春风般渡入我体内,安抚疏导着我的内力,那些狂乱的力量澎湃着,渐渐安静下来。
如洪水终于流入海洋,容纳百川。
我一震,一拳打在他胸口:“死玉涟!知不知道我多担心!知道你厉害、也不可以这样玩命啊!‘‘‘‘”
玉涟接了我的手,笑得无比灿烂:“好了好了,大过年的,不可以咒别人死的。天色不早,回去喝酒。”说罢弯腰下来拾那几坛酒。
一低头,我看见他背后的世界。
那里依旧是风雪漫天飞舞。
红衣的女子擎着一把尖利的匕首毫无声响地向我刺来。
寒光刺得我脑中一片空白,甚至望见了她燃烧着怒火的眼中,我睁大的眼睛和惨白的脸!
下一秒,鲜血飞溅,遮天蔽日——
第四十九章。生死
在我一生中,
很多太过久远的记忆已经随着时间散落在过去的岁月里,
我开始遗忘着当初依恋着一个人的心情,开始遗忘着生平第一次遭遇的屈辱与伤害,开始遗忘着秋日暖帐的刻骨缠绵,开始遗忘龙腾山庄青石板铺就的长路,也遗忘着八百里凌云道的巅峰之战,最后连那个生死相守的承诺也开始淡忘。
唯一清晰的,却是一人的笑容。
我永远记得,有那么一个男子,曾经给过我怎样刻骨铭心的爱恋。
在我天真而不知所以的年月,在我拥着某人以为那就是爱的时候,在我以为一切都会在我身边永远相伴的那年,
回首间,仿佛他才刚刚与我挥手道别。
只要我一转身,他还在那里,他白衣胜雪,温润如玉。
他与我,隔着八百里风雪凌云道,隔着一个转身的距离,却终于失之交臂
那柄锃亮的匕首据我仅剩最后一掌距离之时,身边的人猛地推开了我,用自己的身体接下了那毫无预兆的一击。
我重重地摔在雪地里,一回头,脑中一片轰鸣。
那柄匕首生生没入玉涟心口,洁白的衣襟上渗出殷红血迹,他的嘴角微微颤抖着,低着头,一张素颜隐没在长发之后。
秦雅儿也被突如其来的变故震住了,手一抖,松开握着匕首的手,向后退着,跌坐在雪地。
玉涟失去支撑的力量,身子颤了颤,像要被风吹倒。
我从梦中惊醒,抢上一步扑过去抱住他颤抖的身体,喉间突然堵得像要窒息。
“子溅‘‘‘你没事吧?‘‘‘”他痛苦地睁开眼睛,望着我。
泪水刹那模糊了我的眼睛,我扶住他,他抬手捂住伤口,鲜血自指间渗出,滴落在雪地。
我哽咽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