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错亦错矣,如今已经不重要了。
他忽然想起,曾经庞太师那不怎么中用但是也称不上十恶不赦的儿子庞昱因为无数次调戏良家妇女被身着官服的猫儿抓住心急气恼,指着那人身边笑得幸灾乐祸的自己气急败坏:“我说展昭,白玉堂还喜欢男人呢,我不过调戏个小姑娘……”
那人没有什么太大的举止,只是清清淡淡回应:“白兄有分寸,不会调戏良家少年,侯爷尽可放心。”
似是见那人没有什么剧烈的反应,那小螃蟹偏了头与身边的小厮嚼耳根:“不是说展昭喜欢白玉堂的么?怎么是这个反应?”
仅一句话,就让那人蹙起了眉宇。
两道剑眉之间拧起了一个小小的疙瘩,然他看着,总觉得,挺好看。
然后,便觉得心里空落落的。
那个说法,自然不是真的,虽说御猫与锦毛鼠两人英雄惜英雄,但也好不到那种地步去,他自己也是承认的,但是,他总觉得不怎么踏实。
之后硬是与他闹了近半月的别扭。
如今想来,却也可笑。
或许,那安乐侯听到的传言,早已经在他心里生了根发了芽,就等着开朵花结颗果,只是心高气傲就是不肯承认,而如今再想当着那人的面说些什么,却是连机会都没有了。
铜网设计十分精巧,凹凸状,在铜网里面,受力不行,饶是他白玉堂,也仅仅只能将那庞大的铜网逼退数寸,而后还是会离他越来越近。
让他离他越来越远……
也罢,人总有一死,他摸了摸自己胸口的盟书,却是起了放弃的念头,如今只是庆幸,那人不用进这劳什子的冲霄楼了。
白玉堂垂了手,收了剑,闭了眼。
却听得一声龙吟之音,甚是耳熟。
那是上古名器出鞘的声音,曾经出现在他的身边,只是戾气没有那么强烈而已。
他有些惊异地睁了眼,那人清雅的面容印入他的眸。
他愣了神,等意识回到自己脑中之时,他只觉得浑身都痛,那铜网受力太大。
空中还散着一缕墨发,悠悠地飘落,宛若飞到一生尽头的枯叶蝶,断了神。
展昭从外边割断了铜网,然,毕竟已经离得太近了些,虽然捡回了一条命,他却已经受了不轻的伤。
但,命还在。
忽然间,他就很想笑,想要放纵一般的笑,像当年初识御猫之时在陷空岛酐畅淋漓大战一场之后,那么痛快地笑。
展昭还在身畔,回过身朝着自己淡然一勾唇角,延伸到那清雅的面容之上的笑容,却是带着欣慰的,放松的,优雅的,将他的眼都迷了去。
“白兄,你可还好?”
他抿了抿唇,却见那人墨玉一般的瞳孔倏地睁大,伸手将他拉至身后,力道之大竟是令他一个踉跄,随后他便听到了上古名器与坚硬的金属无间隙触碰而发出刺耳的声响,以及“呼呼”的风声。
吹得他耳朵都疼了。
他想要上前帮他一把,却听得那人一声闷哼,慌了心神。
这冲霄楼里边,机关重重,他上到这里是仗着自己对于机关这方面的了解,再难的机关只要有生路他都有信心都能够解得开,然,展昭对于机关这方面,恐怕仿佛是白纸,最多也就正中央点了一个墨点。
那墨点,恐怕还是他给点的。
不知,他可还好?他慌了心神,让箭从身边擦了过去,好在只是划破了白色的衣物,没有伤及肌理。
那人却没有那么好运气。
箭阵过去,他脚步已经带上了虚浮,却怎么都不肯倒下去,他却看得明白,他怕是坚持不了多久。
他收剑回鞘,伸手扶了他:“猫儿,无碍,盟书我已经拿到了,我们这就回……”
话还没有说得完整,刺鼻的气息袭来,一股烟味迫不及待闯进了他的鼻息之间,使得他在猛然间便重重咳了一声。
那里来的味道?
他环顾周围,隐约间已经能够猜出个大概,那股难闻呛人的味道,便是从楼下飘荡着上来的。
他冷笑一声,襄阳王赵珏自然是不会这么放过他们,不把他们都弄死,实在不符合他那狠戾的凡事都需赶尽杀绝的做事风格,更何况那人身边还有一个毒书生在呢,与他俩可谓是恩怨重重的毒书生。
毁了这冲霄楼,怕是他最后的保障了吧……
然,此时他却有些力不从心,展昭身受箭伤,且不知道从底楼冲上来之时,他还遇到过什么,只怕伤不会少,而他,经过铜网一阵,伤得也是不轻,不过……
他眼神一凛,他自然是不会想着做一对鬼鸳鸯,他要的是活着的他,以及活着的自己。
虽说走不了多远,然要瞒着底下那些只会放放火的人从这楼里下去,倒也不是什么难事。
只要他们之中没有夹杂着高手。
逃脱的计划实施的很成功。
他抱着那人进了最后一家客栈,将展昭安置在床上之后,他在怀里摸索了一阵子。
初升的旭日下,一只耀武扬威的老鼠正漫开,化为夜色中最后的繁星。
猫儿啊,我还活着,你还活着,这就够了。
笑意从他唇角蔓延开来,带着一种满足,伸手,将那人唇角刺目的殷红拭去。
却也是撑不下去,与那人一同躺下。
只是,那手却是舍不得放开,握得死紧。
怎么舍得放开,这来之不易的,从生与死的边缘回到身边的,被他称之为“幸福”的东西……
第4章 章三
白玉堂醒过来了。
这着实是个好消息,虽然他们几日之前便知晓,他是已经脱离了危险的人。
不过,心里总是挂念的。
哪知,醒过来的那人轻轻念了一个亲昵至极的称呼,又将那么多人都打入了谷底:“猫儿……”
白玉堂动了动手指,有些僵硬,其他倒也没有什么。
安下心来,便想起了那个将自己从铜网里边救出来的人儿,那人身上的伤,恐要比自己要重得多。
白玉堂在自己床边环顾了许久,依旧没有找到那抹或是湖蓝或是艳红的身影,各种念头在脑海里边打着圈。
或许,他还躺在床榻之上,都是襄阳王那冲霄楼的错。
“猫儿呢?他伤得很重罢……”白玉堂抬了眼,却意外地看到站在自己床边的诸多人都红了眼眶,那可恨又可叹的念头忽的转上了心头,引得一阵钝痛,“我去瞧瞧他……”
不该的,那九命怪猫,怎么可能会……
“五弟,你找不到他的……”说到最后,闵秀秀竟然也只是叹口气,倒是没有太忧伤的神色。
只是,忧虑。
对于未知的忧虑。
虽说,那人说了是将展昭带去养伤的,然,陌生之人怎可相信?而到如今,离那日已经过去有了三日,无论是陷空岛还是开封府,派出去打探的人竟是一点消息都得不到,实在是让人忧心。
“白少侠放心,展护卫……不会那么容易……”公孙主簿话虽是这么说着,眉头却是依旧诚实的锁起,昭示主人此时心情正糟。
展昭,究竟到什么地方去了?那人又究竟是谁?
纵然包龙图破案无数,但面对这完全没有头绪没有线索的“绑架”案件,也只能等着而已。
等着凶手在没有人的时候再递上一封信件,也总比现在这般什么思绪都没有的好。
凶手没有再写信过来,展昭的信件却是过来了。
信写的很短,颇具展护卫那正经的风格,笔迹有些虚浮,但终究是有了力道。
展某无碍,大人放心。
展昭字。
那么,展昭确实是在某个地方养伤么?
公孙先生抚着自己的胡须,一边叹口气,终于是放下了心来,另一边却也不满,那孩子怎么都不知道将地址写出来,他们也好去瞧瞧,若是有什么缺少的,还能送些过去,就算开封府里面没有,皇宫里面还会缺么?
若是仁宗连那么一点点的药材补品都不舍得拿出来,那么也不用做皇帝了。
白玉堂把那展昭写来的字条捏在手上,抿了抿唇,似乎不甘心,却又无可奈何。
“不过,我们这么找都找不到展昭的踪迹,那人会把他藏在哪里呢?”蒋平还是觉得奇怪,虽然按照信中所写,是不需要担忧得了,但是……
开封府和陷空岛派出去的人竟然一丁点的线索都拿不到,这个情况让人不甘心。
无论是陷空岛还是开封府,都是没有无用之人的,怎么可能一点点线索都没有?那人又不能造一个空间来给展昭隐藏。
为什么就找不到展昭呢?
或许,只是因为他们习惯了展昭正经的模样,因此,有些地方就彻彻底底地忽略掉了,展昭那样的人怎么可能去那种烟花之地?又不是白玉堂……
红轩与红阁,在汴梁可谓是相当出名,哪怕是包大人都略有耳闻。
红轩,从表面上看来,不过是一家青楼,只不过规模大了一点,里面的姑娘自由一点,并看不出有什么与众不同的,但是,即便是背后有再大势力的青楼,都不敢将它怎么样。
而红阁,则是一家琴阁,只不过和红轩是一个老板而已。
与众不同的是,红轩和红阁的老板,可谓是传奇中的人,没有人知道这位年龄不大的美人儿究竟叫什么名字,只是叫她红姐。
红姐很懒,每日不过是睡睡美容觉吃吃点心,有时候兴致来了才翻翻账本,但是不可否认的是,她功夫很好。
非常好,当年红轩红阁刚出现的时候,来踢馆的人着实不在少数,但没有一个是踢馆成功,无一例外的,都被那个喜欢穿着红衣的美人儿狠狠揍了一顿。
哪怕是当时相当有名气的江湖人士,都只有被她狠狠踩在脚底下的分。
红姐的名声便也出来了,只是,仍旧无人知晓她的真实姓名,着实是一个遗憾。
而现今,展昭正是被这懒懒的美人儿给死按着不让起床。
“给我去床上躺着,如果不是因为那人是当今皇帝,我就去把他灭了,让他们再没有胆子欺负我家师弟……”红衣美人儿伸出皓腕,在看着纤细的手腕子下面,展昭竟是一点挣扎的力气都没有。
“师……”
“想吃什么?我让人去做。”
展昭难得乖巧的躺在床上:“不用了,我还是趁早回……”
“我告诉你,在你没有好透的情况下,我是绝对不会让你踏出红轩一步的,想回开封府?老鼠洞都没有……”
老鼠洞……
“而且,最近有些忙,哎,这种事情还要落在老子的头上,那些老不死的究竟是干什么的?”红姐一点形象都不顾地扒拉着自己本来就梳得随意的墨发,姣好的五官显露出一种被叫做“厌恶”的神色,纤纤玉手中那张纸被她搓得皱皱的。
“怎么了?师父有事么?”
“师父没事,只是,最近汴京似乎有些吓人的事情。”
吓人的事情?展昭扯了扯嘴角:“这样的事情都多久没有发生了?”
“又不是什么好事情……”红姐随意地摆了摆手,那本来在她手上的信纸,竟然就着了起来,艳丽的火焰雀跃着,而红姐却是对着一切都熟视无睹的样子,和展昭说着话,“你可当心些,老不死们写的信里面可是说了,从今年开始,可谓是千年一遇的阴气最重的一个轮回,你本身阴气就重,可得小心些。”
每一千年总有几年是阴气特别重的,竟然这么好运气地让他遇上了么?
不过,展昭也没怎么在意:“怕甚,我又不是那种不堪一击的人,汴京有什么事情么?”
“出了几桩命案,而且,你应该感觉得到,最近阴气很重。”隐隐透着一股压抑的气息。
“他们是担心……”
“恩。”红姐替他掖了掖被角,“唯恐是鬼怪作祟,不过,不管怎么样,现在你的任务还是把自己身子养好,不然我不会让你出门的。”
“师……”
“没得商量。”
第5章 章四
红轩在汴京算得上是一大势力,它虽是青楼,却不同于一般的秦楼楚馆,那里的姑娘没有那么爽朗,又不似官家小姐那么矜持。
大方,却也有尊严,几乎是完美的中庸之道。
红轩的这份典雅,是无数做生意的地方想学却学不来的,也因为这份典雅,白五爷可谓是这里的常客。
白玉堂在和展昭熟识之后,已经很少到那种地方去了,但也不是不去,曾经,只是不喜欢展昭往那种地方去,哪怕只是为了破案公事,他也会觉得别扭。
然,他自己仿佛理所当然一般,去的频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