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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模一样,一个叫七月,一个叫流火。具体哪个是姐姐,大伙儿都分不清楚。
平平安安过了十几年,这清远先生一家居然被贼人给杀了!毕竟是在山上,又是冬天,有山贼也
不算太奇怪。只是那叫一个惨啊,地上全是血。夫妻俩搂在一起被刀穿了个透,他们的女儿就倒在他们身边,已经被砍烂了。
只是大伙儿怎么找,都找不着他们的另一个女儿。
唉,不过,说不定那小姑娘是逃掉了呢。找了几天都没结果后,大家也就互相安慰着放弃了。
官府也以贼人入室定了案。
唉,想想都可惜,那么可爱的姐妹花,清远先生那么谦和的一个人,说没了就没了。
“小二!这边来二两牛肉!”
“哎!客官您稍等!这就来!”店小二行了个礼就离开了。
转悠了一天,打听到的消息大同小异。不过,至少知道那女孩不是叫七月就是叫流火。容暻一边自我安慰一边跨进宅子后院,经过一间房门的时候突然被一只手给拉了进去。而一抬头看见的就是云魈好整以暇的脸,以及启玉那女人万年不变的面无表情。
“今天收获如何?”
“还好。”大致把店小二的话复述了一遍。
“看来,在城中是打探不出什么来了。”云魈走向桌边,拿起一个青花瓷瓶,“我们且进入这灵虚阵中,去那灵虚幻境看看这栋宅子里当年发生了什么。”
“只是,进这灵虚幻境,需得一人守在阵外才成,否则极有可能进得去、出不来。”
“那要如何分配?”
“很简单,抓阄。”
“有这么好的法子你还让我去跑腿?!”那边的两人却好像没听到容璟的质问似的已经开始抓阄了。
容璟:“。。。。。。”
片刻后,启玉和容璟走在了瓷瓶的世界里。
“要怎样才能看到这间房子的过去啊。”容璟看着周围一片漆黑的世界,心里有些忐忑。
“不知道,云魈说只要努力想自己最想看见的东西就可以了。”
“大仙,那前面有个光点你可否看见。”
顺着容璟指的方向,果真看到了一个模糊的白点,“走,先去看看。”启玉率先朝光亮走去。
待离得进了,方才看清那个白点其实是扇窗子,光从窗子里泻进来,远看就成了白点。
雕花的紫檀木,上面刻着龙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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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去了哪里?”一个女子的声音传来,有些耳熟。
“没有了心,能去哪里?”
“我要去找他,碧落黄泉,总有一个地方能找到。”
“即便给你找着了,又能怎样?挖你的心还他?”
“若是只有此法,也未必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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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方佛祖有花名紫梵莲,可代替心脏,只是这花仅有一朵,且已掉落凡间数百年。”
“我能帮你算出位置,只是这以后的事却是不能说的,你可莫要后悔。”
“缘法一事,不可强求,上仙何必如此执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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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枢,你放心,我定会找你回来,。你曾等过我千年,这回便换我来等你可好。”
说话的女子着冰蓝的裙衫,低垂着头,看不清面孔。
容璟刚想凑近点却突然被一股大力推开,重重摔在地上。
“你干什么啊!大仙,很痛的好不好。”
“这个是清远先生么?”启玉无视容璟的哀嚎,眼神凝重得看着窗户里面。
窗户里面的场景变了。
原本仙气缭绕的明亮色调变得有些泛灰,山间小道上有个人影正缓缓而来。简朴的衣衫,手中拎
着个小包袱,温和的面容。
“清远先生鼻骨因受过重创而下陷,看那人的鼻骨应该就是清远无疑。”说话间那人已经从他们面前走过,直直走向不远处的一间房子,细细看来,确是沈家大公子买下的那间。
“走,跟上去。”启玉一把抓住容璟,从窗口翻了进去。
“喂…这是能随便进去么……”容璟万般无奈。
“这里没有回忆作为基石,得靠我们自己来跟进场景。”
“那我们算不算私闯民宅?”
“这个我也不清楚……”
容璟看了眼明显底气不足的启玉,挣开她的手,三步并作两步追上了前面的清远。
“喂!老头儿!你干嘛呢你。”
清远没有反应。
“你家着火了!”
还是没反应。o
“你老婆掉坑里了。”
依旧没丁点反应。
容璟想拍清远的肩,手却从中直接穿了过去“好了,看样子我们是不属于这个场景的。”
“相公,你回来了。”清远的夫人看上去也是个温柔的人,虽然姿色平平,却很有一番贤妻良母的气质。
“娘子,孩子们呢?”
“在后院玩呢,我这就叫她们过来。”接过清远手中的包裹放在桌上,她转身走入后院。不一
会,就带着两个孩子出来了。
“七月,流火,快给爹爹问好。”
“爹爹好!”清脆的童声重合在一起。
“好好好,火儿月儿今日可有好好看书?”
“有!”
“那就好,晚上再考你们,这是爹爹下山带回来的好东西,想不想要?”
“想!”
清远笑着打开包裹,拿出一大包桂花糖和枣糕,分给了两姐妹。
“好了,出去玩吧!”
“谢谢爹爹!”两个小女孩欢天喜地的跑了。
启玉复杂得看着七月手里那屈指可数的零食,以及流火手里快要塞不下的桂花糖和枣糕。
“看来,这清远很是偏爱流火啊。”
“不止清远偏爱流火,七月也是。”容璟轻声说道,嘴角还有一抹玩味的笑。
“七月,我的竹蜻蜓坏了。”
“没关系,我的给你。”
“七月,我的糖吃完了。”
“怎么这么快,幸好我还剩了几颗。”
启玉的眼里是五味陈杂,七月拿出来的糖,正是清远那日分给她的,不多不少,仍旧是五颗。
“只因那算命先生的一句话,就这样对待两个孩子?”
“没办法,双生子是为不详,这家人没有杀死其中之一就不错了。”
“双生子为不详?这是什么破理论。”
“什么破理论么,”容璟同情的看了一眼正在替流火写字帖的七月,用极为冷漠的语气说道:“人间理论。”
“玩的开心么,我的宝贝火儿。”清远的娘子走向被奶娘抱在手中的,刚外出游玩归来的女孩儿。又是亲又是抱的折腾了半天,方才问道:“月儿呢?”
“老奴该死,月儿小姐被人流挤散了,当时老奴只顾照顾火儿小姐,回过身来再找的时候,月儿小姐已经不见了。”
“这样么,算了,且罚你三个月的工钱,月儿那孩子,大抵是和我们家没有缘分罢了。”轻描淡写的,女人的语气就像在说一件东西。
“得,这回直接不要了。”容璟嘲讽得说道。
“不、不是。”启玉突然咬紧了嘴唇,“那个孩子不是流火。”
“不是流火?”
“没错,那个被抱回来的孩子,其实是七月。”
被认作流火的七月眼里是满满的惶恐,她一直过着精心胆颤的日子。想说出真相的同时却又怕爹娘知道后伤心或是迁怒与她,当然,不可否认的还有成为流火后的各种宠溺待遇。年幼的女孩终于放下担心与戒心,决定以流火的身份活下去。
可是,真正的流火居然在失踪一年后,回来了。
那个被宠坏的孩子变了,细嫩的皮肤变得蜡黄,清澈的大眼变得浑浊,手上甚至起了茧子。
如今,再也没有人说会分不清这对姐妹花了。
流火在发现七月顶替了她的位置后并没有说什么,只是顺从的接受了七月这个称号。
但这并没有令真正的七月安心多少,她总是时不时的感觉到有人用怨毒的目光看着自己,但是转身寻找的时候,却又不见一个人影。
时间开始飞速的流动,当周围景物再次变清晰,已是清远命七月下山做工补贴家用的时候。
七月依旧是可怕的沉默,看了清远夫妻很久之后,方才转过身,走了。
下山的那天下起了暴雨,没有人送她。她就这么转着流火穿旧的衣服,拿着一个很小的包袱离家下山了。
一家人再次见面的时候,是个雨夜。
只是再大的雨,都洗不去那一间屋子的鲜血。
在山下的那些日子,她可不是白过的。她所有的愤怒与怨恨终于在这个晚上,这个被由她自己引来的山贼杀害了自己全部家人的晚上,得到了发泄。
拖起那顶替了她的人的尸体,扔进了一口废井里,盖上石头。然后换上流火的衣服,走回死去的爹娘身边躺下。
“从今以后,都只有一个流火了,嘻嘻嘻嘻。”
话音刚落,她的脑袋忽然一歪,不动了。
第八章 七月(三)
雨停了,天亮了。
即使是身为看客,二人仍感到一阵心凉。
晨光透进来,照在那些鼓出的眼珠子上,没有光泽。
褐色的液体早就停止流动,一切归于寂静。
“看来,我们找着‘流火’了。”容璟别开脸,似乎不想看那一地的尸体。
“不,我们没找着。”
“什么?”
“这里是回溯的幻境,若是找着了真正想要的,必然我们这会儿已经是在外面了。”
“可是,怎么看都是流火被扔在废井里了啊。”
“看起来似乎是这样。”
容璟突然转身走向后园,“既然如此,去后园的那口井里看看不就知道了。”
后园经过了风雨的一夜摧残后,已是满目萧索。
走向昨日抛尸的那口废井,搬开石头。
里面,空无一物,只有些奇怪的白色碎石。
二人转至前厅,只有夫妻二人的尸体,和那个被抛尸的‘流火’。
“容璟,”启玉的声音有些颤,“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唯一的解释就是:姐妹花中的一个,早就死了。”蹲下身子仔细查看了尸体,容璟对启玉说道:“大仙,你能联系上外面的云魈么?”
“能,怎么了?”
“对于清远一家当年的事情,我有个问题想问他。”
启玉沉声答应,自袖中拿出一张金色纸片,折成纸鹤的模样递给容璟,“你且把要问的话告诉它。”
“云兄,请你查一查清远先生住在这里的那些年里,可有道士算命先生之辈来过?尤其是在他夫人生产过后。”
纸鹤如真鹤办点了点头,扇动翅膀飞走了。
一炷香的时间,纸鹤回来了。
“居宅子边的地精说,确有一算命先生于清远夫人生产完后来过。姐妹俩的名字就是从那以后调
了个个儿的,专宠姐姐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的。”云魈的声音懒洋洋的回荡在房间里。
“果然如此,我大概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容璟看向启玉问道;“启玉,你觉得清远先生是个是什么样的人?
“洁身自好,与世无争,淡泊名利。”启玉看了一眼挂在屋子正中央墙壁上的字画。
“‘穷达皆由命,何劳发叹声。但知行好事,莫要问前程。’诗是好诗,说的也是要淡泊名利,可他若真是淡泊名利的人,何须挂上这幅字呢?”容璟走到字画前,仰头看着那浸满沧桑的笔迹,“你不觉得,这幅字像是在告诉那些前来拜访的人,他清远先生是个淡泊名利之人么?”
越是说自己看淡名利的人,往往是最放不下名利的。
看淡者眼中无名利,看重者眼中方才有名利。
“近似隐居的住所,开办的书院,墙上淡泊名利的字画;无一不在表明清远先生是个淡泊之人,可是小生却觉得,那些不过是清远用来自省的罢了。”
“实际上,双胞胎中的妹妹才是拥有富贵手相的人,只是这清远不知怎么的给弄反了。算命先生大概说了两姐妹中叫流火的那个日后必会光宗耀祖一类的话,并且编了些幌子,为了增加真实性还让姐妹俩的名字互换。清远一看能凭借女儿平步青云,便偏执得专宠换了名字后的流火,不想,算命先生说的流火,是换名字之前的流火;也就是妹妹。”
“清远所有硬生生压抑下去的对名利的渴望,就此全部托付在了他的女儿身上。成了一种变态的执念,也是一种对做为流火的姐姐近乎疯狂的溺爱。于是当被捧上了天的姐姐忽然摔下来的时候,她是无法忍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