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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是自己的选择,是对是错我自己承担,可是奥斯卡,我不知道他想要什么,但我要给他选择的权利,我不能看他在这片绝望的雨林里闭塞一辈子,偏激一辈子。」
一旦谈起自己的儿子,所有的母亲都是感性的,苏毅想到那天餐桌上,可爱的十岁小孩却佩戴着一把能致人死地的手枪。
苏毅点头道:「我能理解夫人的意思,可是夫人要我们做什么呢?」
莫妮卡迟疑地说道:「我看你们鬼鬼祟祟,所以猜测你们想要那张『醉情人一号』的配方工艺。那的确是好东西,不管是员警还是黑道都想得到,可是那配方卡斯蒂略天天戴在身上,只有我能拿到。我不相信组织里的任何人,我想跟你们交换,你们把奥斯卡带走交给我父母抚养,我就把『醉情人一号』交给你们。」
苏毅和岳霄同时吁了口气,莫妮卡这样做的后果无疑是死路一条,而她也一定试过很多办法都没有成功,无奈之下才托付给两个陌生人吧。
莫妮卡郑重地说:「不管两位是什么人,愿不愿帮我,但希望两位想想自己的母亲,只要奥斯卡能过上正常的生活,我死都不怕,两位就请考虑一下一个母亲的请求。」
莫妮卡的神情,坚毅中带着温柔,苏毅不禁想起了自己远在马来西亚的母亲。
母亲是个性格柔弱的女子,是富裕华商家的女儿。她跟执行卧底工作的父亲偶然在泰国相识,很快就不顾家庭反对举行了婚礼。
做缉毒员警的父亲当然也算不上清贫,家里也雇了一个保姆,但毕竟跟原来的家境相差太远,从小就有一堆佣人伺候的妈妈,得自己承担一部分家务了,可虽然不富裕,小日子却过得异常温馨。
父亲的殉职给了她很大的打击,苏毅以为她会坚持不住,但母亲在哥哥也随即出事之后,反而格外坚强起来。
那时候还小不明白,现在想来,这就是母爱的力量吧,家里的两个顶梁柱相继倒塌,母亲即使再想随他们而去,也不能不考虑到尚未成年的苏毅。
总是温柔地笑着,说话慢声细语,没有任何谋生能力的妈妈,坚强地带着苏毅投靠马来西亚的父兄,这个当年「无耻私奔」的女儿,为了苏毅的成长,厚着脸皮回到了娘家。
苏毅眼睛湿润了,关于母爱这个话题,每次说起来都会让人流泪吧?
当得知苏毅也走上了危险的缉毒之路,妈妈只是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可是在苏毅看不到的时候,妈妈一定流过很多次眼泪吧。
自然而然地,苏毅也拍了拍莫妮卡的肩膀说:「你是位好母亲,奥斯卡也是个善良的孩子,如果能闯过这一关,我们一定会想办法带走他的,不但为『醉情人』,更为一位母亲的请求。」
莫妮卡咬着嘴唇点了点头,使劲控制自己的情绪说道:「我不能待太长时间,希望我们都有好运气。」
莫妮卡拿着餐盒离开了,失神好久的苏毅突然注意到岳霄一直都没有说话,他低着头,左手紧紧抓着颈中那条从不离身的项链。
苏毅伸手抓住岳霄的下巴,强迫他看着自己,这才发现他已经泪流满面。
机智,顽强,戏谑的岳霄从来不曾如此感性。他不愿被苏毅看到丢脸的样子,使劲转开脸,拿手背胡乱擦着眼泪。
苏毅从桌子上抽出纸巾,塞到岳霄手里道:「怎么?你也想妈妈了?」
岳霄一边擦着眼泪一边说:「我妈明明是个烂人,也去世好多年了,我怎么还这么想她。」
「哎!哪能这么说自己的母亲呢?」苏毅叹道,「为人父母,总是为自己的儿女好的。」
岳霄摇头道:「那也不尽然吧,像我妈,她对我的好,就比不上莫妮卡对奥斯卡的一半。」
「爱是不能横向做比较的。」苏毅摇头叹道,「先把这个话题放下,我们还在鬼门关前面站着呢。」
两人很快平静了心绪,各自思考着下一步的行动计画。
苏毅突然说道:「呸!我还从来没有像现在一样盼望一批毒品不要被查获!」
岳霄失笑道:「那有什么办法?谁让我们没事在别人的工厂里乱逛?」
苏毅沉重地说:「三百公斤可卡因,两百公斤冰毒,这么多的毒品会让多少家庭妻离子散,多少瘾君子命丧黄泉,我们两个的命,值不了这么多。」
岳霄苦笑:「这不是要你选择孰轻孰重,我们两个自己的命,都不由我们掌控。」
他们睡得很浅,因为任何人在这种情况下都不可能深眠。
被一阵嘈杂的脚步惊醒的时候,虽然外面的一堆人叽叽喳喳说的是西班牙语,但只需要听语气就知道麻烦来了。
马汀打开门,满脸沉重地走过来说:「先生们,这对我们三方面都是个灾难。」
「货被查封了?!」明知是废话,苏毅还是问了一句。
「油罐车刚走出卡斯蒂略先生的地盘不远就被截获,」马汀无奈地说,「A先生大怒,这次的运货方法和时间是他临时决定的,他那方面只有他一个人知道,而我们这方面除了几位高层,就只有你们二位知道,说实话,连我都不知道具体的运货方式。」
「那是你们的高层出了问题!」岳霄冷哼说。
马汀摇头说:「萧先生,请您不要乱讲。卡斯蒂略先生已经包下了圣何塞最好的酒店给A先生赔罪,请吧。」
马汀给手下人使了个眼色,两个壮汉拿着麻绳走过来要绑住两人,苏毅全身的肌肉都紧张起来,拦在岳霄前面。
苏毅刚一动作,十几个黑洞洞的枪口齐刷刷地对准了两人,岳霄拉住苏毅的衣角用中文说:「见机行事,总会有机会的。」
双手反绑,双眼被黑布蒙上,苏毅和岳霄被推推挤挤地上了一辆车,几个小时颠簸的山路行驶之后,两个人像麻袋一样,被人粗鲁地卸到了地上。
有人除去他们眼上的黑布,水晶吊灯的光线刺进他们的眼睛,好一会儿,他们才看清,这是一间装修豪华的房间,但带着浓浓的宾馆味道。
房子中间的椭圆形会议桌上,卡斯蒂略坐在主位上,冷冷地看着岳霄和苏毅。这批货实际价值数百万美元,而A先生转手到美国后,更是会凭空增值十几倍,如今货物在哥伦比亚境内被员警缴获,A先生绝对不会善罢甘休。
由于手被反绑,岳霄和苏毅摇晃了一阵才从地上站起来,岳霄直视着卡斯蒂略说道:「货没了,为了给A先生一个交代,我们就得当替罪羊对吧?」
卡斯蒂略眯着眼睛说:「不是你们,难道是跟了我二十年的冈萨雷斯?而林更不会做背叛我的事情。」请尊重他人劳动成果,勿随意传播,如喜欢本书请购买原版。
岳霄嘲笑道:「找出内奸,是将军自己的事情,可我们万里迢迢来跟您做生意,就得到这样的对待?」
「百鸟在林,不如一鸟在手,」卡斯蒂略说起了谚语,「A先生的生意是真金白银,你们的是纸上谈兵。」
「将军够实际的,可就不怕合信社报复吗?」
「合信社远在地球那一端,A先生就在北美,当然是要先考虑A先生了。」卡斯蒂略道,「不给A先生一个交代,美洲黑道我就没法立足了。」
「好啊,」岳霄无所谓地说道,「反正通风报信的不是我,卡斯蒂略先生要拿我抵罪我也没办法,可是那批货自己又没长嘴,将军您往后自求多福吧。」
卡斯蒂略眼中精光一盛,猜疑和恼怒的神色一闪而过。
这时候,响起了急促的敲门声,一个喽啰进来报告:「将军!A先生和他的手下们到了,他还带了不少雇佣兵。」
「请他们进来吧。」卡斯蒂略站起来走到门口迎接。
A先生人还没有到,怒气冲冲的声音就传了过来:「这件事,你怎么—交代!往后—我们,还怎么,合—作!」
A先生的英语口音很重,气急败坏之下说得更是磕磕巴巴语无伦次。
虽然沦为阶下之囚,前景堪忧,苏毅还是差点笑了出来。可他心里却在想着,趁两方争吵或者交接的时候,或许会有机会逃走,他咳嗽了一声,示意岳霄集中精力。
然而,平时很默契的岳霄现在却对苏毅的暗号充耳不闻,仿佛见鬼了一般惊恐地盯着大门。
A先生高瘦的身影出现在门口,苏毅也一样惊呆了,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以为A先生是白人,又或者是拉丁人,但是黑发黑眼的A先生明显是亚裔人士。
还是精确地表达出来吧,A先生是一位岳霄和苏毅都认识的华裔男子——刘希文。
苏毅跟刘希文只有一面之缘,并且见面的时候不是你用枪指着我,就是我用枪指着你。
岳霄跟他的关系就要复杂得多了,而且可以称得上是刻骨铭心,一边是深爱的情人,一边是害他家破人亡的卧底。
在迈阿密那个热带小树林里,刘希文狼狈至极,可如今的情势正好倒了个,岳霄和苏毅反绑双手像牺牲者一样被送到他面前。
刘希文一眼就看到了岳霄,在一秒钟之内,他的脸上有数种不同的表情掠过,最后他哈哈地笑了起来,大步走进房间,身后跟着好几个身强力壮的雇佣兵。
刘希文不客气地坐在上首问道:「这两个就是走漏消息的人?」
卡斯蒂略道:「是的,他们听到了运输的方法的路线,虽然我及时采取措施,但万没想到还是走漏了消息,没有办法——现在高科技的小玩意总是让你防不胜防。」
「我相信你,将军,」刘希文望着低头看地板花纹的岳霄,说道,「这个人一看就是那种易于出卖的家伙。」
卡斯蒂略以为会有一番你来我往的争执,可A先生却好像很满意地盯着岳霄。
卡斯蒂略道:「虽然这次是我这方面走漏了消息,但这两个并不是我的人,损失我们一人承担一半怎么样?」
刘希文闻言皱起了眉头说:「将军的算盘未免打得太妙了,我不会要求将军退款,但是将军要重新发货——按照原来总量的三分之二,并且,」刘希文指了指岳霄和苏毅,「这两个人一并交给我处置。」
卡斯蒂略把这家圣何塞市最豪华的酒店包下三天,刘希文留宿在酒店后面的一座独幢别墅里。
岳霄和苏毅被关进别墅一楼的客房里,刘希文手下的佣兵在外看守,而刘希文则跟卡斯蒂略一起谈论着下一步的合作。
好大一会儿,刘希文带着一身酒气回到了房间,看到被绑着双手坐在地上休息的岳霄和苏毅,又哈哈大笑起来,他双目炯炯有神,比在迈阿密的时候更瘦更黑也更精干了。
「笑天,」刘希文蹲下抓住岳霄的下巴,「人生何处不相逢啊!你可真不老实,在香港害了我全家不算,又跑到南美来毁坏我的货物!」
毫无征兆地,刘希文狠狠地甩了岳霄一个耳光,岳霄哼了一声倒在地上,没有说话。
苏毅怒道:「你别打他!我们来这里跟你半点关系没有,你被卡斯蒂略骗了!」
「你闭嘴!」刘希文对苏毅更不客气,一拳打在他的下颌上,狞笑道,「别打他?你心疼了?你这个毛头小子还是被他勾引上了吧,记得我在迈阿密就警告过你,他几下子就能偷走你的心。不过——这样更妙了,我待会儿就要在楼上操他,你要不要看?」
「你这个变态!!」苏毅大怒,「在那个小树林里,他好言劝你,你却还是搞这些勾当——,啊!」
他话说了一半,就被一个黑人雇佣兵一拳打在小腹上,苏毅痛得满头大汗,再也说不出话来。
刘希文哼了一声说:「被你用枪指着的帐我明天再算,那时候我就下决心要东山再起!我不要像老鼠一样躲躲藏藏!我要赚钱,赚很多钱,陈笑天我要定了,软的不行我就来硬的,只是没想到,机会这么快就来了。」
刘希文命令两个佣兵把一直沉默的岳霄带到楼上的主卧,然后对着苏毅得意地笑道:「小伙子,我告诉你,笑天这样的人不是你能搞得定的,你看吧,他现在受制于我,肯定会使出全身解数取悦我的,我简直是迫不及待了。」
在苏毅的怒骂中,刘希文上楼去了,想到岳霄即将受到的侮辱,苏毅几乎要疯了,他不能忍受自己的伙伴被一个亡命之徒强暴,还有——是的,他承认,他更不愿岳霄那种勾人的媚态被其他男人分享,要逃走,一定要逃走。
刘希文吩咐那两个佣兵守在卧室门外:「这个家伙很难搞,你们听到不对的声音就进来。」说着他关上房门,背着手走到床边,笑着看床上的岳霄。
岳霄跟刘希文太熟悉了,他镇定地坐在床上,动动被反绑的胳膊说:「好,希文,现在我在下风,你解开绳子,然后什么都依你。」
刘希文笑得很奇怪,既不是微笑也不是冷笑,他把手放在绳结处,好像要解开绳子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