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陈易捷嚷道:「余先生说了,直接去他那里!再说,方老爷子瘫痪在床这许多年,脑子早成一团浆糊了,你去看他也不认得你是谁!有什么意思?」
方越骁突然毫无征兆地跳起来,双手从后面狠狠掐住陈易捷的脖子。陈易捷马上被勒得龇牙咧嘴,四肢乱晃,却怎么也挣脱不开。
方越骁恶狠狠地说:「你恶心我,我忍了,敢侮辱我外公绝饶不了你。说!该先去哪里?!」
陈易捷被勒得说不出话来,气管几乎被捏碎了,方越骁还是没有一点放手的样子,继续追问:「说啊?!到底先去哪里?!」
眼看陈易捷的舌头都吐在外面,司机连忙给王冲眼色。事情到了这个地步,真掐死了余先生的心腹那还了得?王冲连忙劝道:「好了,好了,他不会说话,二少爷你先放开他。咱们这就回去看方老爷子。」
方越骁这才慢慢松手,弹弹衣服坐回座位里道:「陈易捷,滚到后面车里去,看见你心烦!」
陈易捷灰溜溜地下车去了,坐到后面车上才开始骂骂咧咧。
司机踩下油门,悍马车和后面的几辆车一起向前方层峦叠嶂的山峦开去。山路很不好走,颠簸了将近两个小时,悍马车停在一处比较平缓的山坡下。
方越骁和王冲下了车,往山腰的一处房子走去。这就是方越骁成年之后的居所,他努力在组织内有所作为,终于能够带着外公住在独立的房子里。
车队放下他们几个人,又急匆匆接着向前驶去。方越骁哼了一声,陈易捷肯定是急着要把从自己身上搜出的东西交给继父邀功。
方越骁一个人走到外公的房间,外公不在,护士说贞嫂带着他去外边散心去了。
方越骁顺着平缓的石子山路往上走,在一处山隘处找到了他们。中年佣人贞嫂正推着外公的轮椅看山下的风景。二月的金三角格外美丽,远处山谷里的罂粟花像红色的海洋。
岳霄走过去示意贞嫂回去,他自己抓住轮椅后面的扶手,轻轻地说:「外公,我回来了。」
意料之内的,外公没有反应,方越骁叹口气。方世勋的名头在十几年前是何等的响亮,在金三角这片地方,大大小小的军阀都卖他三分面子。
方越骁是他唯一的孙辈,可以说一出生就过着王子般的生活。人们经常形容富裕家庭的孩子是「含着银匙出生」,但方越骁含的沉甸甸的这把,外表是白色的(海洛因),但里面却是黑到了骨头里。他们家,做的就是毒品买卖,而且是最顶端的毒品炼制。
外人听到金三角方世勋的名字就心惊胆战,可他对方越骁却十分骄纵。相对于外公的慈祥,母亲可谓严苛,让他从小接受严格的训练,射击,搏斗,反侦察,甚至还长期服用少量的常见药物以增加对药物的耐受性——这也就是为什么刘希文给他注射了琥珀酰胆碱却没有起效的原因。
方越骁明白母亲的苦心,他的出身决定了,除了享受荣华富贵,他必定要面临比别人多得多的危险。
巨变发生在那年,母亲亲自押送一批重要的货物,却再也没能回来。年近六旬的外公闻讯,顿时脑出血倒在地板上,从此瘫痪在床。而一直对方家殷殷勤勤的继父趁机发难,一举控制了方家所有的生意,包括还未成年的方家少爷。
母亲的死让他经历了不堪回首的往事,他再也不愿回想起那段时光。
看着远处深深浅浅的绿色山头和火红色的有毒花海,方越骁轻轻说道:「外公,我见到害死母亲那人的儿子了。他也是个员警,真可恨,他还把母亲遇害的那条消息贴到剪报簿里。我气得差点当场杀了他。」
山顶上很安静,只有山风和方越骁的自言自语。
方越骁接下去说:「都怪他父亲,让我彻底成了孤儿,还被那个禽兽欺负,连您都病成这个样子。所以,我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教训,让他也知道知道这个世界有多阴暗。我把他留在亚马逊雨林里没有杀他,因为我还拿他有用。您高兴吗?我总算是给母亲报仇了。」
外公激烈地咳嗽起来,方越骁连忙给他拍背,然后拿起外公胸前的手绢给他擦嘴,一边擦一边说道:「我这三年都在外面没怎么回来,不过挣了不少功劳,手下也培养了不少得力的人手。这次回来,就不再出去了,金三角是我的家,我要在这里好好发展。方家的东西,我要一件不少地拿回来;谁欠我们方家,我要让他们加倍付出代价。」
即使不可能有人偷听,方越骁的最后几句话还是说得微不可闻。在金三角,来不得一点疏忽,一句不谨慎的话就是杀身之祸。现在他的实力还很弱,他不能把任何不臣之心表露出来。
太阳渐渐变成红色沉到西边,山顶上顿时冷下来,地上的影子越来越长。空无一人的山顶上,方越骁推着外公的轮椅不再做声。
推着轮椅慢慢往山下走去,远远看到了房子的后窗。这时,旁边突然毫无征兆地窜出了一伙人,粗鲁地架住了他的胳膊。在这里敢这么做的,也只有继父一个人了,方越骁平静地说:「不用麻烦,先把外公送到房间,我自然会跟你们走。」
余震廷的房子在不远处另一座山上,那里的地势很险峻,到了坡度较陡峭的地方甚至要手脚并用才能爬上去。
上去之后有点气喘,方越骁心里暗暗骂了几句。这时,余震廷爽朗的笑声传了过来:「哈,快让我看看!我们的越骁变成什么样子了!」
方越骁仔细看继父,他中等身材,长方脸型,气宇轩昂,不怒自威,就是笑着也还是带三分威严。他比上次见面显老了一些,今年大概也快五十岁了吧。他的亲生儿子余朝晖比自己还要大半岁,倒弄得方大少莫名其妙地成了不知所谓的「二少爷」。
这么想着,方越骁没好气地说:「我还能再发育一次不成?还是老样子!」
「越骁的这张嘴,什么都会说,就是不会说甜言蜜语!如果你说甜言蜜语,我倒要小心了。」余震廷亲昵地拍了拍方越骁的脸。
方越骁不悦地扭过头说:「别这样,我可不是小孩子了。」
看到两人的动作渐渐暧昧起来,手下人都低下头不敢再看,余震廷挥手让他们散开,带着岳霄走到自己的房间。他的这幢房子,并不奢华,但也绝对不简朴,舒适中又流露出几分主人的意趣,恰到好处。
卫生间里已经放好热水,不用客气,方越骁脱下衣服就进去洗澡,可一个热水澡洗下来却更加疲劳。围着浴巾出来的时候,一不留神,脚下被绊了个踉跄,接着双手就被扭到了身后,一条质感毛茸茸的布条缠上了双手。
又来了,他就喜欢搞这一套。虽然只是继父,但也是名义上的父亲,方越骁对这种关系深恶痛绝但又毫无办法。
第一次的时候,他才十六岁,那时继父终于把权利牢牢掌握在手中了,也就抛掉了最后一点顾忌,深夜把方越骁叫到自己的房间来。
十六七岁的男孩子,早已知道「性」是怎么一回事了,当继父奇怪地笑着脱他的衣服时,他拼命反抗,可又怎么敌得过正值壮年的继父呢?但是他反抗得如此激烈,以至于继父只能勉强制住他却无法进一步行动。
「你要是再不听话,我就叫几个人进来按着你!别忘了,你和你外公以后都要靠我!」继父又是威胁又是哄骗,「越骁乖,我是真疼你的,来,没事的,好好给我。」
方越骁不再挣扎了,因为他知道情势今非昔比。现在的外公和自己一老一小,都是砧板上的鱼肉而已。如果不是动了这种心思,继父也许早已暗中毒死他和外公。
谋杀和阴谋是他从小见惯的东西,他明白,受辱不过是小事,生死也只在余先生一念之间。
既然无法反抗,至少不要弄得被当众强暴——这一点,他知道余震廷绝对说到做到。
那时候也是像这样被捆住了双手,大张双腿,丝毫不能反抗男人的凶器。众星捧月般长大的方家少爷,却要用最屈辱的方式争取生存的权利。
一切都和那天相同。
方越骁觉得灵魂和身体分离了,他的魂魄漂浮到了大床的上方,看到了床上丑恶的一幕,而竟然从这种关系中得到快感的自己更是丑陋不堪。
他焦急地大喊,要床上被侮辱的人清醒过来,然而那个被捆住双手的男人却听不到。
漫长的性事终于结束了,方越骁有一种灵魂归位的感觉,射精后的疲劳空虚感让他大声喘气。
余震廷清理好自己,从床头的抽屉里拿出了一个镶满红宝石的项链。中间最大的一颗是棱柱形的,有拇指般大小,色泽红如鸽血,没有一点瑕疵,稍一转动,火彩明亮耀眼,可谓非常难得。
他把项链挂在方越骁颈中,红宝石配上方越晓微微喘气、两颊潮红的俊脸,说不出的魅惑感觉。
「下次带上这个做,和你很相配。」余震廷拿着最大的那颗红宝石在方越骁脸上摩挲着,「这是我那个宝石矿山上出的最好的一颗,我一看就决定送给你。」
方越骁斜着眼看那个黄金配红宝石的艳俗项链,金澄澄红艳艳的刺人眼睛,因为过于奢华都有些像赝品了。他摇头说:「我就配这个吗?父亲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庸俗了。」
余震廷笑道:「大俗即大雅,做爱就是要越俗越好,你以为你在床上很高雅吗?」说着解开了方越骁的双手,顺手在他胸口处抚摸了几把。
方越骁不禁脸红,站起来一个人走进浴室。好一会儿,出来的时候,余先生已经穿好了睡衣,半躺在床上抽烟。方越骁跟他要了根烟,倚在墙上也抽了起来。父子两人默默地吞云吐雾,一时间谁也没有开口。
余先生突然轻咳了一声,方越骁知道他有话要说。果然,余先生沉吟地开口道:「越骁啊,上次你在香港卧底做得不错,我们的老对手程家是元气大伤,再也起不来了。」
余震廷真正想说的肯定不是这个,方越骁掐掉烟郑重地说:「父亲有话就请直说。」
余先生就喜欢方越骁这一点,在床上撒撒娇无所谓,在正经事情上面,人要知情识趣,知道自己的身份。
「你在南美卡斯蒂略那儿,只拿了那两块表吗?」余先生直视着方越骁的眼睛说,「你的任务是拿到『醉情人一号』,但是那两块表里面,什么都没有。」
方越骁吃了一惊,道:「不应该啊,卡斯蒂略的老婆亲口告诉我们的,她不会骗人的。」
余先生又点了根烟,一边抽一边观察着对方。方越骁皱着眉头,仔细地回想那晚的情景,突然注意到余先生审视的目光,方越骁一惊,忙站直身子说道:「父亲,您这是在怀疑我吗?」
余先生一笑说:「不要紧张,这个任务本来就很困难,你去的时候我也说了,不行就不必勉强。」
方越骁突然激动起来:「父亲就是在怀疑我!我在南美出生入死吃了不少苦头,几次差点就回不来了,本来以为回来会有奖励,没想到就换回这个结果?!不过任务没完成,我也没什么好说的,就任凭父亲处置好了!」
余震廷忙道:「好了好了,你年纪大了,脾气也见长,我说什么了?你就来这么大一堆!」
方越骁扭过脸去不说话。余先生招手笑道:「过来,『醉情人一号』没能到手,我心里有点遗憾不成啊?这种事情,本来就要看运气的。过来睡吧,时间不早了。」
方越骁摇头说:「还是回去吧,很久没见外公了,想回去跟他说说话。还有,刚才太激动了,请父亲见谅。」
方越骁以前就很少在这里过夜。况且余先生今天也有很多事情要考虑,他点头说:「好孩子,不枉你外公疼你一场,回去吧。」
方越骁鞠了一躬,转身离开了。余震廷躺在床上沉思,还没有三分钟,佣人就在门口敲门说:「余先生,大少爷在书房等了一晚了,您要见他吗?」
余先生忙换下睡衣,穿上居家便服,来到了书房里。他的亲生儿子余朝晖正坐在沙发上,脸色不是一般的难看。
余先生看着儿子满脸的愁色,问道:「怎么了?三更半夜的苦着张脸来找我。」
余朝晖哼了一声,讽刺道:「我来的时候可还不是三更半夜,没想到父亲操劳了半宿。」
余先生脸色一沉喝道:「放肆!怎么跟父亲说话的?!」
余朝晖早对方越骁跟父亲的关系看不顺眼,这次方越骁刚一回来,父亲就又跟他荒唐半夜,倒让自己苦等了几个小时。他压不住怒火冲口回了一句:「那也得看您是怎么做父亲的!」
话音未落,只见余先生抬手一个耳光狠狠地抽了过去。余朝晖连忙站起来,捂着火辣辣的脸不敢再说话。
余先生坐到自己的位置上,沉声说道:「好了,你坐下说吧,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