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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名出局……
杨周黯然,轻叹口气,将注意力放回楼梯台阶。固然这个结果他早已知晓,然而,活生生的人就这么消失掉,对他的震撼,实比先前想象的要大。
郑吒像是受到了打击,他一直没有说话,与之前相比步履有些散乱。詹岚反而并未有太大反应,只是审慎保存着体力。气氛开始变得沉重。
终于,楼梯尽头在远处渐渐出现了,佣兵们停步警戒,跟在他们后面的众人有了可供喘息的休息时间。
技术兵卡普兰盯着手臂上的便携式电脑报告说:“长官,火焰女皇已经锁定我们,它知道我们在这里了。”
马修•;艾迪森向艾丽丝解释道:“火焰女皇是国内最好的人工智能系统,它掌控了整个蜂房,是这里的中央主电脑。”
隐藏在墙角的摄像头散发着红光,这是女皇的眼睛。火焰女皇的创造者是一个天才科学家,他同时创造了一切罪恶的源头T病毒。女皇是按照他女儿的形象设计的顶尖人工智能。蜂巢的一切都在她的掌握之中。从众人下车那一刻起,就无时无刻不受到女皇的监控。
大部队不停深入,通道两旁渐渐出现了注满水的研究室,透过玻璃,可以看到水中有不少研究员的尸体浮动。电影中的尸体是道具或经过特殊化妆的演员,这里的尸体则是真真正正的死尸,看上去益发恐怖。
张杰等人被马修•;艾迪森派去寻找通往火焰女皇的道路,剩下的人就这么呆在两边飘着尸体的过道中。
从下楼梯时起,杨周开始反复回忆电影情节,默默计划自己接下来要做的事情。他本身不是小说角色,前途全然没有保障。而在无限恐怖作品设定中,强大的实力是存活的最基本条件。像他这样的外来者,只有努力得分,寻找支线剧情,才能提升自己,从而最大限度地活下去。得分同时,还不能影响到郑吒他们的分数,否则在以后的恐怖片里,极有可能会因原队员实力改变而全灭。
张杰说,熟知剧情乃是最大凭依,身临其境才发现,这话一点都没错。
马特的惊叫把杨周吓了一跳。郑吒他们盯着浮尸,神色相当惶恐,詹岚更是站到通道中间,尽量离玻璃壁远远的。
杨周看了看马特因双手被铐上而显得十分笨拙的动作,犹豫一阵,走到马修•;艾迪森身边问道:“队长,能把那个人的手铐打开吗?”
“不行,”马修眯起眼睛看着他,“他在公司里没有资料,很有可能是闯入这里的危险人物。”
杨周嘴唇微微一动,但终究只是礼貌性地微笑一下,好像放弃了什么似的,道:“好的,我明白了。”
他回到马特旁边,自外套内袋里取出一枚刀片。刀片呈狭长的柳叶形状,长短不过十厘米,可以轻易藏在掌心。心中念动,精神力悉数贯注在薄薄的刀刃之上,他权当没看到马特诧异的眼神,擎起手铐,刀刃在链条上用力割下。只听嘎嘣一声脆响,精钢制成的链条竟然断成了两截。
成功!
杨周如释重负,缓缓呼出一大口气。以小小的薄刀片切开精钢手铐,证明精神力效果还在,之后的计划才有被实施的可能。
主神庄严死板的声音滑过耳边:“D级恐怖支线剧情完成,奖励点数五百点!”
马特表情迷惑中混杂着震惊,他不明白为什么一个素不相识的人会为他说话,又震撼于杨周那刀片断手铐的行为,一时连道谢都结巴了。郑吒没怎么注意这个小插曲,在他眼里,杨周只不过是因为无聊和同情才去询问马修•;艾迪森的,反正他知道马特没有杀伤力。
詹岚轻轻拍了下杨周的肩膀,把他拉到稍远的地方,“喂,你真的是兽医吗?”
“怎么这么问?”
“你别装不知道,”詹岚表情严肃,“我才不信普通兽医有这种实力呢。其实兽医只是个幌子吧,你的真实身份是什么?保镖?杀手?雇佣兵?退役特种部队?”
杨周原本还在考虑要不要把真实情况说出来,听到最后却很是无奈,“就算你是作家,想象力也丰富过头了。你说的那些人空手就可以扭断手铐,还用得着工具吗?我确实只是个兽医,信不信由你。”
詹岚撇撇嘴,她是聪明人,看得出无论杨周说的是不是真话,她都得不到更多的信息。于是也不再纠缠这个问题,转而谈论起了别的事情。
过了一会儿,张杰和卡普兰走了回来,报告去火焰女皇的路线,另外一组雇佣兵也随即返回,那个长发的女雇佣兵雷恩道:“长官,那边完全走不过去,这层楼已经彻底被淹没了。”
别无选择,一行人向回路走去。
看过生化危机一的人,都会对那个摆放有无数小型集装箱的B餐厅留有深刻印象。集装箱里封冻着休眠的爬行者,一旦火焰女皇主机关闭,这些爬行者将从休眠中醒来,展现它们身为经典游戏怪物的恐怖力量。
马修•;艾迪森继续安排人手巡逻搜索,他看到马特的手铐已经被打开,居然也没怎么样,更没继续把他铐上,只跟杨周说了几句类似“假如他出问题就先杀掉你”的威胁话语。但马特本身仍被雇佣兵们视为犯人,乖乖地待在大厅当中。
张杰在四周溜达,忽然咦了一声,向杨周这边走来。他的表情异常凝重,近乎狰狞。
“马特的手铐是怎么回事?你们谁弄开的?”
郑吒,詹岚,还有那个中年人牟钢面面相觑,三个人一起望向杨周。张杰立即举起沙漠之鹰,黑洞洞的枪口指向他头部,“你想死吗,你这个白痴!”
杨周紧了紧手中的刀片,随即放松了肌肉,做出惶恐的样子道:“干什么?我做错什么了?”
他当然知道张杰担心的是什么——改变剧情。
不过在此之前,他已掂量过后果。杀死队友会有严厉的扣分惩罚,更重要的是,此时张杰并未向众人讲解改变剧情可能的可怕后果,算不上是他的错。即使现在杀了他,剧情变化也已成为不可挽回的现实。
因此,他没有生命危险,张杰这么做只是为了泄愤和借题发挥而已。
无故使用暴力的行为显然已经引起了其他人的不解与反感。詹岚眨了眨眼睛没说话,郑吒已经冷笑着问:“张大哥可以给我们这些菜鸟解释一下禁忌吗?”
暴怒的张杰也意识到自己有些过于激动,他长吸一口气,反问道:“你们以为在恐怖片里,我们能够活下去的最大凭依是什么?力量?运气?如果这么想的话太天真了!只有熟知剧情正才是我们最大的凭依啊!在没有绝对把握之前,我是绝对不会去改变剧情的。”
詹岚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对不起张大哥,我们没有想到……不过杨周他只是无心之过,打开马特的手铐,对后来的剧情不会有太大影响,你能不能不要计较了?”
张杰沉默了几秒钟,放下了手中的枪:“这次就算了。今后要是有人改变剧情,我不介意送他下地狱!”说完狠狠瞪了杨周一眼,随着雇佣兵们走在了队伍的前面。
郑吒苦笑道:“好险哪,我还以为他真会开枪……”他看上去倒比杨周还要紧张,杨周冲他笑了笑,不动声色地把刀片放回衣服里。
中途经过几道钢铁大门,前方就是在生化危机一和无限恐怖里都有重要意义的激光通道。电影中,进去的雇佣兵们悉数被激光分尸,战斗力大幅下降;小说中,主角郑吒正是在这里突破精神力临界值,并得到了他的第一个支线剧情。
马修•;艾迪森身先士卒,首先进入激光通道,他举枪警戒,动作轻巧而敏捷。
走到一半,两侧墙壁突然亮了起来。
卡普兰解释道:“自动感应灯,不用担心。”然而他错了,实际上,这是死亡陷阱的第一步。
马修•;艾迪森点头,移动至通道尽头,将传输器安置完毕。就在离他不远的地方,摄像头缓缓转动,闪耀着血红的光芒。
火焰女皇的确不愧为顶尖人工智能,策划能力计算能力极其强大,更重要的是,它有着独特的人格个性。杨周清楚地记得,女皇那仿如无知孩童般,极其喜爱恶作剧的残酷性格……她披着欺诈的外皮,设下了致命的陷阱。卡普兰以为防御系统已经解除,可这只是女皇制造的假象,她在等待,等待着更多猎物的进入,然后收网……
杨周再次瞥了一眼已经三四次想开口,却次次被詹岚拉住的郑吒,不禁佩服这位队长的正义和热血,然后对站在郑吒身边的牟钢挥手道:“大叔,麻烦你过来一下。”
牟钢疑惑地走过来——他们的位置正在马修•;艾迪森身后,女主角艾丽丝身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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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周是想救下这个角色的,中年妇女和小胖子的死亡没有办法,他们素质太差,而且救援行动说不定会拖累自身。然而牟钢不存在这些问题,他几乎算是被郑吒拖累而死亡,如果把他带离马修的视线,那位黑人队长应该就不会……
这时,拿着仪器的雇佣兵已经要走进通道里,郑吒终于忍不住大声说:“等,等等啊!”
他语无伦次地解释着可疑之处,然而众人都没有听进去,反倒神色古怪地看着他,詹岚叹息一声,也远远避开,来到了艾丽丝这边。
马修•;艾迪森从通道里走了过来,他看了郑吒好一阵,说道:“那好,你,还有你,跟着我们一起进来。”他转过身,手指指向了站在杨周旁边的牟钢。
杨周一瞬间目瞪口呆,他张了张嘴,却一个字也说不出。詹岚用力拽着他衣角,防止他也做出阻止马修的蠢事。
抱头大叫然后逃跑的牟钢马上被乱枪打成了筛子,詹岚小声惊叫了一声,接着弯腰干呕,离尸体较近的郑吒更是呕吐不止。马修•;艾迪森毫无同情心地看着他,等他吐完,便拉着脸色惨白的他同其余雇佣兵往激光通道内走去。
众人走进通道,前后两个门重重关上,回音空荡,激光通道被完全封闭。
搬运电子器械的几人马上将包扔下,举起枪械,马修不停地呼喊着卡普兰的名字。
卡普兰额头见汗,敲击声响成一片。但他的努力徒劳无功,片刻之后,激光通道内已是地狱般的景象。激光就像最锋利的刀刃,快速划过人体,如刀切豆腐般毫无阻碍。同时,光线的高温属性使得伤口血管立即烧灼凝结,尽管满地尸块,却没有一滴鲜血溅出。
进去的五个人在十数秒内就死了三个,最后那道激光产生的时候,郑吒死命拖着马修,和他一起紧贴在入口大门处,闭上了眼睛。
杨周身边,詹岚双眼饱含泪水。虽然知道剧情,但身临其境和阅读小说有天壤之别。面对这样的情景,他终是无法保持平静,死死盯住那道激光线,指甲深深陷入了掌心……
拦腰划过的光线瞬间张开呈网状,仿佛一头巨兽向两人张开了獠牙。
“Got it!”卡普兰按下了最后一个键。激光网瞬间消失,如同它出现时那么突然。
门开了,郑吒还活着,和被救的马修•;艾迪森一起……
郑吒面部表情十分呆滞,面对詹岚的埋怨,愣愣地只摇头不说话,似乎还没有从九死一生的境况中反应过来。然而杨周心知肚明,郑吒这种木然状态,除了对死亡的后怕,得以生存的狂喜之外,还有从天而降的B级支线剧情及五千分带来的冲击。
马修•;艾迪森不顾瑞恩的反对,下令继续前进。卡普兰确认所有防御系统已经关闭,艾丽丝面无表情地跟着走了进去。
詹岚低声对郑吒杨周二人交待了一些增加生存率的措施,然后忽然笑道:“对了,你们杀人会觉得恶心吗?”
郑吒迟疑了一下,说:“刚才吐了以后就好多了,只要能活下来,就算是杀人,杀怪物……”
也许是因为职业关系,杨周对死亡及尸体不像他们这么敏感,刚才也只是胃部剧烈抽搐,并没有呕吐出来,现在胸口依旧有些不舒服,但离恶心还差得远。他摇了摇头。
詹岚继续道:“好,那么一会就拣起他们的枪械,看到丧尸落单就尽量杀掉,这些可都是奖励点数啊,记住,打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