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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轩辕剑电视剧同人'忘乎所以(bl)
作者:姓福没有那么容易
☆、宁儿
一宁儿
他忘记了很多事。
过去的很多事。
一觉醒来的时候他感到无与伦比的舒泰,紧挨下来却是空虚。
天那么广阔,地那么袤大,他是谁?
哦,陈靖仇。这个名字那么熟悉,兴许就是他的名字。
非常自然地接手了这个身份,然后再通过白衣少女的断续的叙述,搞清原委。
听完那个故事他有点想笑,这么说来,他以前该是顶了不起的人物儿。
可是他不是啊,他不过是陈靖仇,很平凡很平凡的普通人。
于是那个故事被他付之一笑,他不是什么皇者也打不了魔王。
小雪的闪烁其词也不放在心上,忘记的事情,便不是特别重要的了。
他开始了流浪的生活。
骑着一匹老马,衔一杆青草,从一个城走到下一个城。
你也许无法想象对前生记忆空白的人该怎么活,但事实证明,并没有什么不一样。
小雪隔两月便会来看望他一次,他不清楚她是怎么找来的,但见她一身白衣胜雪,美好的面容与气质,一定不是凡人。
她不说,他也不问。
他走得不急不缓,起初只因心中闷烦,逐渐却被这大千世界万物之新奇所吸引。
日升日落亘古不变,但风可以来自东南西北,原来他从前所见所闻皆只是管中窥豹,冰山一角。
这世界还有很多很多,他没有看过没有走过。
他在南疆的小镇停下了,此方气候干旱缺水,马蹄陷入沙子里,几乎不能行走,陈靖仇后悔没早些在驿站换骆驼来。
幸而这时天气还算好,陈靖仇徒步牵马,跟着商队一路走了不远便见了人烟。
“老伙计,”将马牵入马厩,顺手抚了把粗硬的鬃毛,“苦了你了。”
当初也不是没被提醒,不过他实在没舍得卖了这匹脚程不快却驮着他东奔西跑的老朋友。
或许因为一年两年…过了那么久,四海为家,他的身边唯一它没有变。
进了客栈气氛有些古怪,众人皆是静默,陈靖仇小声问商队的领头怎么回事。
“你瞧,那些都是鞑靼人,民风粗蛮,
少说话少麻烦。”
陈靖仇顺着他的眼神看去,的确是北方蛮夷,五六个大汉围着两桌吃饭,衣着纹案骨头饰品和黝黑的皮肤都显示出非我族类。
蹊跷的是,桌子最里边挤着一个小人。
一个孩子。陈靖仇的眼睛霎时就被他吸引了过去,约摸六七岁左右,五官还未张开已俊得极为讨喜,坐在最里面的一张凳子上掰馒头吃。
一小口一小口,半垂着眼帘吃得很慢,很是乖巧。
这糟糠粗粮对孩子来说,还是太难以下咽了。想那些个蛮族也不知给孩子倒杯水来,陈靖仇不知觉皱起了眉。
恰逢那孩子抬起眼来,对了个正着。
陈靖仇心中一震,难以言喻的感觉涌上心头。
古怪了,他暗道,别人家的孩子他瞎操什么心,正想撇过眼去,忽然又瞥见那孩子的眼中闪过泪光。
那双眼睛巴巴望着他,差点让他把面条塞到鼻孔里。
‘救……’
‘救救我……’
如果他没看错的话,那嘴型应该如此解读,地地道道的汉语。
当下心头一寒,早知道其中有倪端,只是贩卖孩子一般不会这么声势浩大,几个大人专看一个这又是哪般?
陈靖仇不是多管闲事的人,从某方面将他甚至怕事胆小,但一般人有的善心他一样会有,虽多是敢怒不敢言罢了。
此刻他只觉得憋火,直觉不能坐视不管,那孩子与他从前定是有什么渊源的,要不然怎么见他受了苦心里便发闷,见了那满是泪光的清亮眸子又是一阵钝痛。
异样的感觉使他心头狂跳,背了良心权当没看到是再也不能,可量这拳脚功夫他纵是生了三头六臂也拼不过那几个彪形大汉呀。
天气热容易上火,陈靖仇抹了把头上的汗,就见那孩子和鞑靼人比划了什么,便有一名汉子带他进了内堂,原来是去小解。
陈靖仇也轻轻站了起来,挪动长凳在地上刮出吱的一声,那桌鞑靼人瞥他一眼,冷汗淋漓。
陈靖仇绕过厨房,茅厕门口果然只有一人守着,背对着他骂骂咧咧自语着什么听不懂的。
此时连手心也开始出汗了,心里直打鼓,死,大不了就一死啊。
他解开包住剑的布囊,此剑是
他除了盘缠带的唯一,小雪说切不能丢。
是把削铁如泥的好剑,旅途辛苦,他只因觉得看着眼熟便也留下了。
一会儿免不了要动干戈,这剑,倒是派上用场了。
陈靖仇暗自苦笑一声,轻轻念动法诀,靠近大汉堆陈的薪柴燃起火星。
待他察觉已是焦了一片衣角,陈靖仇听见他暴躁地骂了几句,扑灭衣上火星就要进厨房喊人。
就着此间,陈靖仇飞快地从茅厕里把那孩子拉了出来,来不及说一句话拎着他便从后门绕到马棚。
他几乎听到客栈里乱了起来,该是被发现了。
咬紧牙关,跨上大约是鞑靼人的骆驼,他只能在心里与那和他为伴多年的老伙计说声抱歉。
他不大会骑骆驼,大腿颠得疼不说,也不知怎么才跑得快。
小心翼翼地将孩子托在手上已免他受颠簸,陈靖仇也没想明白他今天到底是发的什么好心。
“该死的!”低声咒骂一句,扭头看见身后鞑靼人的身影越来越近,或许他不是救人,是把自己一起赔了进去!
然而焦躁之外之前的畏惧却意外不见了,陈靖仇感到自己充满一种莫名的勇气与力量……这该死的,他真是不怕死了吗!
搂紧怀中的孩子,走投无路莫过于此,但他知道他要保孩子安全,这信念一时充斥于脑海把别的东西都挤了没。
左手紧握的剑却铮铮鸣动起来,惊诧地看着那剑脱鞘而出,在浑沌的天幕中划开湛蓝剑光。
“十五……”那两个字脱口而出,熟悉而心安。
剑回鞘的时候后方已不见了追兵的影子,陈靖仇松了口气,爱怜地抚过剑身:“你叫十五是么……”
冷静下来才发现怀中的孩子被他按在自己胸口,也不知力道是不是大了些,那孩子也甚是乖顺不说一句话。
赶紧松了开就被那深如潭水的眸子静静地打量,陈靖仇咽了下口水,才想到问:“你、你叫什么名字?”
“宁儿。”
☆、沙暴
二沙暴
“大哥哥,你真勇敢,我被那些坏人抓走他们说我是自家的小孩,还不准我说话,就只有你救了我!”
“不,”陈靖仇仔细回忆了一下,至于勇敢,还真谈不上……只觉得是不做不行的事,“一眼就知道那帮夷狄生不出你这细皮嫩肉的小子。”
说罢在宁儿脸上一掐,宁儿有点难受地挥走他的手,“别,疼——”
悻悻收回手,陈靖仇自个儿年纪不大,他只觉从前人们都拿他当小孩看,如今真碰上个孩子,倒不知道如何照料了。
幸而宁儿很乖,并不娇惯,清清脆脆的声音让人听着都心软。
陈靖仇依然用手臂托着他,自己的双股大概破皮了吧,他有点麻木地想。
先前出逃的时候仓促,竟是慌不择路,现在在这茫茫大漠里的哪里,还真不晓得了。
太阳能把人晒脱皮,他没带干粮,只有半袋子水,节省着给宁儿喝了点,现在只好自己舔舔干燥的唇。
没想到啊……在沙漠里迷路幸存的可能性微乎其微,难不成他真要和宁儿在一起晒人干?
宁儿有一句没一句得说着,让他惴惴的心情缓和了一些。
“我本与爹爹一起的,那群贼人不过乘爹爹离开一会儿便想来骗我,我不上当他们就恼了。”
“还让官兵来堵爹爹呢!真是气死人了!”
说着说着小腮帮子又鼓了起来,人小,这义愤填膺倒是表现得有模有样。
陈靖仇又忍不住在他脸上戳了把,“官兵?这么说……”
他本想说又咽了下去,现在两人生死未卜呢,还关心人家爹爹的品行做什么。
宁儿却仿佛知道他想说的,使劲摇摇头,“我爹爹是个好人!全世界最好最好的人!”
“好人坏人现在都没分别了,”陈靖仇苦笑,“你看我,本来想送佛送到西好人做到底的,现下说不定……”
宁儿又认真地摇头:“大哥哥不用担心,我爹爹会来找我们的。”
那认真的神色让陈靖仇啼笑皆非,心中更是一苦,“傻小子…”他摸摸宁儿的头发,心想你爹爹怎么可能跑到这大漠里来呢,他又不是天神下凡……
只是却不忍对孩子说了,有个念想,兴许是好的。不像他,却是连个可
以牵挂的人都没有。
大漠落晖,夜里气温一下降了好多,陈靖仇将外套罩在宁儿身上,自己冷得哆嗦。
真是作孽啊…他忍不住在心里抱怨了一下,嗯,那点水,不知道能不能熬到明天过去……
到底是犯了什么太岁,死在沙漠里的话,没有一方墓地也没有人记得……
他忽然觉得有点发寒,是打心里的。
过去的一片空白,不是一个故事就能填补的。
转头看向宁儿红彤彤的小脸蛋,睡得香甜甚至从嘴角淌下唾液。
陈靖仇的心又软了,他始终没法抗拒心中柔软的感情决堤,所以他冲动了,所以他不后悔。
将那孩儿搂入怀中,香香软软,真是个小火炉。
明天啊,陈靖仇想,应该会有明天的吧。
***
翌日陈靖仇勉强辨着太阳的方向,大早便开始赶路。
实际上他也不知道将去哪方,辨方向并非他的长项,只不过如果不做点什么,就这么死了可比窦娥还冤。
他心里仍是没底,隐隐有些绝望。
到了下午,日头更毒了,汗如雨下,陈靖仇强将最后一点水灌入宁儿口中,骂道:“你不喝我便倒掉了!”
宁儿总算被迫下咽,他呛咳两声,又说:“大哥哥你不用这样的,我说了,我爹爹会来的。”
“你爹爹不是神仙!”
这声几乎有点恶声恶气,陈靖仇也被自己的暴躁吓了一跳,“呃我并不是……”
宁儿红了眼眶,咬住嘴唇,也不见泪珠。
这样倔强啊,就像一个人……
陈靖仇按住发胀的太阳穴,还想说什么安慰的话,就听桀的一声清鸣。
“娘!大哥哥你看,宁儿没有骗人,是娘来了!”
那是一只盘旋于天际的鹰,出现在此处,实在突兀。
“娘?”陈靖仇抽抽嘴角,看那鹰停在宁儿细小的胳膊上,宁儿甚至用脸去蹭它的羽翼。
“娘在这儿,爹也不远了,对不对?”
宁儿充满希望的表情,让陈靖仇也不禁信了几分,微微点了下头。
哪知他们并没有等到‘爹爹’的到来,
那鹰停留一阵便回去了,而在原地,一直待到傍晚都没了消息。
又开始发寒了,陈靖仇只觉喉咙干地快要烧起来,心焦地等待着,他望向暮色,忽然心头一动。
今天的云朵,似乎有些不对劲,这样观来,就连风,也大得多。
抹去不详之感,陈靖仇再次向问了第三十二遍的宁儿保证,他爹爹一定回来。
夜里骤起狂风卷沙,呼啸而过骤然形成一道强劲的气流。
陈靖仇几乎当场懵了,他本来一个南方人边不知沙漠气候,此时又遭遇沙暴。
那滚滚而来的沙尘模糊了双眼,他惨笑一声,沙粒便钻入口鼻。
急忙抓住宁儿按在身下死死捂住他的口鼻,自己将脸埋在宁儿裹着的外套里。
那风真大,陈靖仇想,他有些意识不清了,满世界都是飞扬的黄沙。
天要绝我么……身上忽冷忽热的厉害,自己也许病了,难以呼吸,想提点宁儿些什么,喉咙只有呜呜声,很快被淹没在风声中。
混沌中他只记得要紧紧抱着怀中的孩子。
***
甘霖雨露,便是此刻请清凉凉的液体入喉的感觉。
饮得太迫切了点,喉口发紧,呛了起来,感到一只手轻轻拂过他的嘴角拭去水渍。
眼前的轮廓依稀是个男人的背影,灰衣萧索,高大却显得有点清癯。
“嗬……”急于发声,才发现嗓子哑到不行。
那身影转身了,不过是一个转身的时间,也许是感官迟钝的缘故,陈靖仇觉得慢极了,甚至还有些踟蹰迟滞的味道。
是错觉吧,要不然眼前这个神色淡然的男人怎么用如此平常的声调道:“你有些脱水,过两天便好。”
陈靖仇觉着这男人的脸有点儿熟悉,那眉,那眼,那鼻……男人颊上布着胡渣,并不算太年轻的样子。
“我见过你吗?”猛灌了两大杯水才开口,声音可着实难听了。
“我是宁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