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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究竟要将他们如何处置还请大王子现在就给包拯一个答复!毕竟这关系到宋辽两国的和谈大事,还请大王子定夺!”
好一个包拯,果然和传闻的一样软硬不吃,不是个好对付的!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送进来!阎王要你三更死,不会留人到五更!
“包大人所言极是!大人对大宋子民的爱护,果然是日月可鉴,天地可表啊!既然如此,那么本王就和包大人做个约定,如何?”
“大王子请说!”
“三个时辰之内,若是我审不出任何有用的线索,那么人就凭你带回去用大宋的律法惩治!”
“你……!”包拯心下一惊,恐怕这耶律宗真是要用尽手段,对展昭施以极刑屈打成招!但是他最是清楚展昭的为人,哪怕就是千刀万剐酷刑加身,展昭也决不会说出一句有昧良心的话!而不管是招供还是不招供,就算人能被他带回大宋,可也只会落个谋刺辽国皇室处以极刑的下场!耶律宗真啊耶律宗真,你好狠!
“若是审不出,那么大王子是否就能不再以此为借口拖延,立即签署两国的和平文书,十年不犯我大宋边境!”
展护卫……难道苍天注定,要让你在我包拯手上,再死一次!苍天作证、谁可怜见,比起残忍狠绝的辽国王子,我也不过是一个为了大宋的子民和江山社稷,一次又一次把你推向火坑的凶手!
谁也没有发现,包拯广袖朝服下的指甲已经掐进了掌心的肉里,渗出鲜红的烙印。而他不动如山的身躯竟在微微的颤抖,几乎要用尽全身的力气才能控制自己眼中液体的溢出。
“但,若是审出刺客与你们串通一气谋害我辽国皇室,罪可当诛,到时候可不要怪我将座上宾押为阶下囚!”他就不相信,酷刑之下,有人能扛得住!这一局不管是输是赢,自己都将会是最后的赢家!
“好!”压抑低沉的声音,难掩心中的痛楚。
“大王子,带路……!!”
夜已深。
无风无月。
让重门深锁的宫闱,今夜又暗了一重。
一阵急促而沉重的脚步声,从黝黯的走廊尽处传来。宫廷是个迂回复杂的地方,来者却仿佛早已参透熟悉,即使闭上眼睛,仍能清楚在多少步后退左拐,穿越中门后又要折往哪个方向,才能到达目的地。
幢幢中,形如已在此徘徊千年的幽灵。
宫闱深重。
啪、啪、啪……
浮在空中,看着下面被不断鞭挞的残躯,原来他并没有从地底深处的地狱中出来,刽子手换了谁也与他毫无干系。他只是颇为不解,又饶有兴趣的看着,看着那道黑色丑陋扭曲的九尾皮鞭不断啪啪的打在他几乎赤裸的身上,为了让每一个人都看清楚这货真价实的每一鞭子,他被扒得只剩下了一条短短的裤衩,而原本大概是浅色的贴身衣物早已被血浸透,散发出浓重的腥臭味。
被铜环和精钢锁在刑架上的身躯,随着鞭子的每一次落下就会抽搐的弹动一下,如果不是足尖和手指还在痉挛,恐怕已和鞭尸无异。
这样的一个人,怎么竟还能不去死?
展昭奇异的想着。
这么重的伤,这么多的血,只怕身体里的血液和体液都已经流尽了吧?可是却仍旧能从伤口看到飞溅出来鲜红的液体,看到蜿蜒顺着大腿根部淌下的浓稠液体。
也许流出来的已经不是血,而是他的三魂七魄,他的今生和前世,甚至更久远的罪和善。
他能听懂不大的房间里,每一个人说的每一个字,每一句话,无论是窃窃私语的辽人,还是不忍卒睹的包大人、公孙先生,或是等待着他们踏入危险陷阱的耶律宗真。
此时无声,胜有声。
感觉不到痛苦,看着下面的人扔下鞭子,用更残酷的手段去折磨这具身体……这些酷刑,他在大宋府内的天牢深处,也都一一见过。不管他们是要活生生的用水银将自己的人皮剥下来,还是拔去自己十根手指的指甲,甚至是用木桩捅入自己的肠道拉出内脏……,他都只能保持沉默。
沉默直到三炷香的时间过去,沉默直到包大人顺利拿到保大宋边境十年秋毫无犯的和平文书,沉默……直到地老天荒。
我是一个懦夫,玉堂。
我在地狱的尽头等你,玉堂,
我不会喝孟婆汤,玉堂。
玉堂……
“大王子,犯人又昏过去了!”
“给我打!用烙铁燎醒他!”耶律宗真已经有些气急败坏。这样铁骨铮铮的男人,他也不得不心生敬佩!如果他们不是敌人,也许这人能成为自己麾下的一员大将,也许他们有一天能共同策马天下、把酒言欢!只是可惜,他们已经生在这样的时代,他们已经是敌人!为了自己的国家和民族,他必须把这样一个英雄扼杀在自己手中!
“是!”
烧得通红的烙铁,散发出滚热的生铁臭味和炭火的烟熏味,打造成妖兽形状的前端通体透着红亮的火光,张牙舞爪的宣示着它的身上能将一切皮肉烧成焦炭的高温。
几乎离着展昭的皮肉还有三寸,就能闻到他身上的汗毛承受不住高温而烧焦的臭味,还有他的皮肤在炽烤下滋滋作响的声音。
包拯抓着椅边的骨节咯咯作响,苍白的好似展昭那张却无血色的面孔。如果这椅子不是千年沉香木雕成,如果不是包拯只是个不会武道的文官,那结实华美的雕花木椅恐怕已经被他掰裂。
公孙策的脸上更是早已淌下两行泪水,眼前的线香不知是何物所制,缓慢燃烧着,缓慢蚕食着他的心脏。他不忍心去看,但是却不得不去看!因为这是展昭正用他的生命,再一次维护他们的家国、他们身后千万百姓的时候!他命令自己睁大眼睛,清楚的记下,那具这些年月来消瘦得多的身躯上那一道道如同千沟万壑隆起的鞭痕,那压抑滚动在喉头的痛苦呻吟,都是为了他们、为了他们!
如果此时躺在驿站里的白玉堂看到这样的情形,又会是怎样一番光景?公孙策身上忽然滚过一阵寒流,恐怕他会砸了这座熵阳宫、杀尽每一个凌辱展昭的人……甚至会,杀了让展昭如此不惜领死也要维护的包大人吧?
青山不老,为雪白头;绿水无忧,因风皱面。
问世间情为何物,只叫英雄一夜白头。
眼看着计时的线香已经燃到第二根的尽头,展昭却仍旧没有一丝软化的迹象,耶律宗真心中既是敬佩又是愤怒,从来没有一个人,能从他的手底下走过去!他正让行刑者把通红滚烫的烙铁印到展昭背上,角落里忽然走过来一个浑身黑衣的人,他认出来,那是他安插在父王和国师身边监察探子们的头子。
那黑衣人在耶律宗真背后一阵耳语,场内只闻炉火熊熊的风声,没人能听到黑衣人究竟向他禀告的任何只字词组。
但是真真切切听到每一个字的耶律宗真,饶是他身经百战不是善类,听到这样的诡异奇事冷酷的面上也不由得闪过一次诧异和震惊。仔细听过下属密探的报告后,他非常满意的挥退了探子。
想不到他大辽皇宫中,竟然还藏有如此让人震惊的秘辛!现在他等待已久的皇牌终于到手,他不用再有任何顾忌!今夜他就要血洗熵阳,坐上属于他的皇位!
“……包大人,有一事,不知你可知晓?”
包拯看着辽国王子阴霾的脸没有说话,狠毒如凶兽的残忍,他对严刑逼供的尺度掌握得太好,既不至于让受刑的人死去,却又只能活在人间地狱中。他还有什么新鲜的花样?!为了身后千万的大宋子民,在决定再一次放弃展昭的时候,他就已经让自己的心变成了鬼!如果展昭恨他,那么等他死去以后,会在下面还展昭一个公平恩怨!
看来包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对这个叫展昭的男人的秘密,竟还毫不知情!
阴残一笑,耶律宗真再次开口:
“此人不但意图行刺我的父王,甚至还串通国师,卖身求荣,利用邪术企图谋害父王!”
“王子还请自重!子不语怪力乱神,没有证据,休要妄加罪责!”包拯的内心,却并不如他表面上看起来那么义正言辞、立场坚定。毕竟在他们眼中展昭是一个已经死了多年的人,如今在这辽国熵阳皇城中和白玉堂一起神秘出现,本身就是一个让人不能忽略的疑点!这一刻,包拯没有发现,他六年前对展昭的深信不疑,此时却已经产生了无可挽回的裂痕,以致将来他不得不,一而再再而三的,去伤害展昭的生命。
“如果没有证据,本王也不敢妄加责难!来人,去请父王过来和把国师带上来!”手中握着必胜的皇牌,耶律宗真对那个会使巫术的国师再无忌惮!在这众目睽睽之下,他就不相信他的妖法还能胜过他们百人手中的钢刀!就算他再厉害,也绝不会料到他竟然就会在今夜突然篡位谋反!
他们都在道,这个狼子野心的炎王总有一天会虎毒食父,因为他们辽国崇尚的就是力量!过往弑兄夺位、弑父夺权的例子在辽国的历史上并不在少数。只是他们万万想不到的是,在这样一个没有任何准备的夜晚,即将地动山摇熵阳变色……他不用准备,因为从得到兵权的那一刻起,上到他下到他麾下的每一个死士,都时刻的准备着只等待今夜的到来!
通红的烙铁被暂时撤下,包拯看着那仍在冒着青烟的线香和暂停遭受酷刑的展昭,没有说话。虽然不知道耶律宗真葫芦里卖什么药,但是却让他的心里好过了一点。安静下来后,他听不到展昭还有没有呼吸,也许这样死去,才会是他的解脱。
“在你们的宋国,南疆有一支叫做苗人的民族,他们世代信奉巫蛊,崇拜蛊神。而我国国师,就是苗人,他精通巫蛊和邪术,迷惑我王,现在更祸乱宫廷,让那个叫展昭的男子修炼禁术再诓骗我父王那是可以得长生不老的仙丹,要毒害父王!”
“休要胡说!”包拯霍的一下站起来,他对辽国国师一事确实知晓,只是并不清楚个中详实,如今听到耶律宗真诬蔑展昭与辽国国师合谋祸害他们的大王,当然是无稽之谈!
看到包拯失去冷静,耶律宗真嘴角一笑,就算最后一根线香只余下最后的三分之一,他也不再着急,很快一切就都将掌握在他的手里。
胜券在握。
不过几句话的功夫,外面就有无数人奔跑杂乱的脚步声和宫人惊叫的声音传来。
“来人!怎么回事!?”还不等耶律宗真派人出去查看,就听到“砰”的一声巨响,一团色彩美艳的东西穿破雕花门扇砸在地上。室内的众人刚看清那是一个外间伺候的宫女模样,那扇被撞破一个大洞的门扇忽的就倒在地上,发出更大的声音。随着门扇的倒下,他们也得以看清门外的情形。
一个浑身白色的幽灵,口中衔着一把寒光四射的白刃剑正挟持着辽国最尊贵的大王和满身狼狈的国师,就算身边团团围了无数的侍卫和宫女,也丝毫不知畏惧的一路闯进宫闱深处。
这个白衣白发如同罗刹附体的男人,耶律宗真竟然一时不能认出他的身份,只觉得那凌厉的武功和招式似曾相识。但站在他身后的包拯和公孙策,确实对这个人熟悉无比!
为什么他们离开前还昏迷不醒的白玉堂,此时竟然已经闯到了这里!
“拿下!给我拿下!你们这群废物,给我上、给我上!!”
“可是大王子,大王还在他们手上!!”
“……!!一并砍了!!”只犹豫了一眨眼的功夫,耶律宗真身边的死士立即会意,混进围攻如同恶鬼的白衣刺客的禁军中,手中的刀剑借着救人的幌子,一刀刀的就朝着惊惶不已的老辽王和查哈特砍去!
当当当当!
数招过后,白玉堂已发觉那些趁乱砍杀辽王和国师的侍卫,格挡了一阵,便把人质顺水推舟的一送,身形已经蹿进室内,一眼便看到刑架上已经不成人形的展昭。瞬间便觉得眼前一黑!刹那过后神智清明,他看向立在耶律宗真身后的包拯和公孙策,鹰目中显出怨毒的恨意,心在滴血。
他身上的内伤其实并没有好,此时他所能依靠的,只是刺在天灵盖上和百汇穴中的九根索命银针!
银针索命。虽能在最短的时间内,逼出人体最深的潜能,但被施针者若是心理不足后续乏力,反会气血翻腾不能控制突然暴增的内力,落得体爆而亡的下场。白玉堂并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在这九根银针下活下来,他也没打算再活下去。
来来去去,人生不过大梦一场,而这梦里有他梦外所不能拥有的一切,他宁愿这场梦不复醒。
以死入梦,以死入长睡的美梦,以死逃避现实的噩梦。
原本就不大的偏殿和走廊上挤满了人,莫说是施展武功招式,就连转身都有些困难。白玉堂仗着灵动的轻功,在人群中左突右冲,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