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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到如今,还在说这个……”银时伸出手揉了揉土方的黑发,接着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冲入了刻宫的缝隙。
“喂!”土方爬起身,他已经明白那个天然卷的决心了。
就这么冲进去,丢下他么?
不,不可以的!
那道门,那道缝隙,看似那么宽又那么窄,怎么就偏偏能塞进个大男人呢?
土方奋力往缝隙里一钻,脸撞上那个天然卷的后背。
银时厚颜无耻地斥责他:“喂,你干嘛也跟着进来啊!”
“那你为什么进来!”
“boss在这里,当然是打败她啊!”
“我也是啊!”土方晃了晃手中的相机。
两个人向着宫中看去。
女人。
到处是女人。
他们一瞬间忘记了呼吸。
无数不知年代的女人歪七扭八地被钉在墙上、地面,他们扭曲着四肢,每一张脸都写满了痛苦。
她们只能在永眠的梦中发出无人可闻的悲鸣——
安眠吧安眠吧,
巫女大人请安眠。
若至伤极醒来时,
目刻蛇影破祭仪,
久世之宫无宁日。
——请安眠。
☆、之十四、
“我有个老家在陆奥山区的线人,他说他认识那种刺青家族的人,应该是名为久世宫之类的……”山崎往背包里乱翻。
真选组的近藤局长正襟危坐等着山崎继续说下去。
“但是,久世宫的人应该都还活着……”山崎将所有整理出来的资料一一摊开,其中有一份陆奥山区的居民资料,头一个就是久世家本代当主——久世夜舟。
总悟皱起眉:还活着,是什么意思?
“按照之前的调查来看,这个地方的人应该都死光了才对。死光了,才会有刺青的诅咒,可是并没有这回事……我也很奇怪这样的调查结果,本来以为是方向错了,但是……就是有这么奇怪的事发生……”
山崎从资料中抽出一张纸:“冲田队长,请看一下这个纹样,是否与你从副长身上看到的刺青一样呢?”
“是……没错!”总悟捏着这张纸确认。上面画着的蛇纹,与土方身上的一般无二。
“那就是完全正确的方向了……”山崎松了口气,“那位线人说,久世宫自古以来就掌握着不得了的力量,里面只收容女性,是相当排外的一族。她们似乎还倚靠某种十分神秘而且残忍的仪式来令周围的村民对她们进行供奉,并以此为生。我的线人是冒着极大的风险才替我调查到这些结果的。”
“那么,这些资料有什么用呢?”总悟出声问道,“应死的人并没有死,但诅咒却实实在在地发生……”
“冲田队长,请容我说明。”山崎清了清嗓子,“根据我和那位线人的推测,现在我们所遭到的诅咒袭击,以及三十年前发生的事件,全都是由于未来的某个特定事件而导致的……”
“未来?”
“请看一下这份资料,”一张清丽的女子照片被翻出,“这一位就是久世家的现任巫女:久世零华。”
……
黑暗中,有人提灯而来。
一位身着和服的青年提着灯,在周围不断搜寻着什么,直到在刻宫的中央,他终于发现了——他朝思暮想的恋人。
恋人的浑身都刻下了青色与红色交叠的刺青,曾经白皙的肌肤被这样的刺青掩盖,几乎看不清本来的面貌了。她的四肢被刺青木牢牢钉在地面,整个身体都被扭曲成悲惨的姿势。
这就是历代刺青巫女的命运。
“零华!”他把灯放下,迫不及待地去唤醒那名女子。
眠于噩梦中的刺青巫女,被恋人的呼唤惊醒。
她从深眠中醒来,终于见到了恋人,那个被她祈求了无数次的梦,终于实现了。
零华向青年眨了眨眼睛,她还活着呢。
那一刻,青年的眉头舒展开,满脸的欣喜溢于言表。
可是,他还来不及诉说更多的话,背后就多了一个影子。
零华还来不及叫喊,久世夜舟,就向自己的亲外孙乙月要挥下了砍刀……
——迎入男人,罪不可赎!
这一刻,零华的表情冻结了。她的喜悦也要,悲伤也好,全都不重要了。
“如果是在梦中……这是在梦中就好了,”她自欺欺人地呢喃,“既然是在梦中,那就醒来吧……醒来就看不见了……”
——将现世当作梦境,将梦境化为现实……
巫女无法承受的痛苦化为刺青漫入眼中,作为镜子,所有加诸与她身上的痛苦统统都被反射了回去!
——已经……不想再看见了!
幻影消失,土方和银时眼前的谋杀案消失了。随之而来的是从地上站起的零华……
那已经不是什么刺青巫女了,仅仅是个厉鬼!
银时用最快的速度举起相机向她拍去,他按了两下忽然抬手狠狠朝相机拍了拍……
土方拍了一张,零华只退了两步。他扭头来问:“喂,轻病患,你干什么啊?!”
“这个嘛……”银时无奈地摇摇相机,“这玩意忽然坏掉了。”他拍拍土方的肩:“重病患,不好意思,靠你了!”
……
“自古以来,久世一族的刺青都有着不可思议的能力,比如缓解生者的痛苦啊……什么的,但是,也并不排除其他的能力,”山崎神秘兮兮地说,“比如时空穿梭之类的能力……”
“你是说未来死去的巫女化为厉鬼穿越到了过去?”近藤低着头沉思。
“倒也不是不可能……”新八扶了扶眼睛附和。
总悟总结道:“那么,我们就是在承受未来的巫女的怨恨?是这个意思吗?”
“差不多是这样。”山崎回答,“所以,我有这样的提议:如果要从根源上断绝未来发生的痛苦,那不如干脆就去久世宫一趟……”
“不可能,我们这里全是男人,那一族不是不欢迎男人么?”
“就算不欢迎也得去啊,现在躺着五个病号,再这么下去的话……”
“那就干脆去吧……”
“可是……”
一屋子的男人开始为之争吵,神乐一个人默默地在屋外吃醋昆布。她听了会儿,然后闯进来大声道:“吵死了阿鲁!我可是纯洁的淑女,让我去阿鲁!”
新八头一个反对:“小神乐,那种事太危险了,只你一个人去的话也太危险了!就算你是女性,那个变态一族说不定要把你选为下一任巫女,当巫女可是很凄惨的……”
“没有那么悲观啦阿鲁!”
“但是让小姑娘一个人去也的确有点冒险……”
“那么那五个人就只能……”
屋内男人的争吵多了一个女声。
总悟忽然开口止住这种争吵:“其实,去了也没有用的吧。”
这一声,令满屋子的人都停了下来。
“呐,仔细想想吧,七龙珠里的沙鲁不也是从未来来到现在的么?但是有不同的次元就会有不同的未来,打倒了现在的沙鲁,另一个次元的沙鲁却还存在……换言之,就算我们去了久世宫,解救了那里的人,那也只能保证另一个次元不会遭受巫女的诅咒,而我们这边不知从哪个次元冒出来的巫女,却的确实实在在地死了……人死不能复生啊!”
众人都沉默了。
……
俗话说:什么样的东西就要用什么样的方法去对付。
毒蛇盘踞之处,十步之内有解药。
那么现在,土方用莫名其妙的方法去对付无法触摸的怨灵,实在是再适合不过了。
可惜零华毕竟是久世宫的boss,所谓boss那肯定就是最难打的!
照相机无效。
“撤退!撤退!”银时打横抱起土方拼了命地往刻宫外面跑。
土方趴在他肩上怒吼:“快把我放下混蛋!我对不准焦距了!”
“那种东西对不准就算啦!反正拍到了也没有用的不是嘛!”
“那也要试试啊,都到这里来了难道坐在外面等死嘛!”
“那就醒来试试看啊!醒了之后好好做准备再来打boss啊!”
“我他妈如果能醒过来还会在这破地方……被你这混球抱着走嘛!”
嘴上赶着争吵,就会看不清前面的路。银时的脚碰地撞在了什么东西上,带着土方一起摔了个狗吃屎。
刺青的巫女已经近在咫尺了。
银时大声抱怨:“这是报应嘛?!这报应来得也太不是时候了混蛋!”
土方奋起反击:“说什么报应啊!老子可是被你连摔两下啊!”
腿扭伤了,银时觉得他走不动了。
久世零华离得越来越近,他推了一把土方,忽然低头道:“你快点走吧。”
“啊?”
“你还能走吧?能走的就快点走!”他笑笑,“轻伤患和重伤患颠了个倒了啊……”
“白痴,这个时候如果舍弃伤患一个人跑路,我真选组副长的名头还要不要了,”土方下定决心举起相机,“更何况,跑得了一时,跑不了一世……”
他的全身都是深浓的刺青,已经没有空隙可以承担更多的“柊”了。
我们这样的人啊……
——他们同事想
如果就此一起死在这种地方,其实,也不错吧?
闪光灯闪烁,久世零华并未退缩,然而,在两个男人和怨灵中间,多了一抹橙色的身影……
土方移下相机,他看到了一张熟悉的背影。
那个背影的主人侧过头来向他笑笑,随即阻住了零华……
——三叶……
☆、之十五、
三叶挡住了久世零华的一击,接着便消失了。
土方乘着这个空档,用最快的速度连续按下了快门,零华在一声声凄厉的尖叫中,融入了地面……
“请阻止我……”她在消失之前,如此恳求道。
知道啊,土方在心里说,就算是为了自己的命,别人的命,也是一定会阻止的啊……
他驾着银时的胳膊,重新进入了刻宫。
已经没有满屋被钉住的巫女了。
眼前只有一条浩渺无边的大河。岸边的一叶小舟里,载着一对男女。久世零华与乙月要执手相对,他们的神情很安详,仿佛睡着了。
银时和土方将小舟推向前方,莫名的深处传来了这样的歌谣:
快快去吧,向彼之涯。
快快去吧,向彼之涯。
雪舟轻摇,向彼之涯。
启此岸门,向彼之涯。
飘摇之躯,向彼之涯。
吾在此岸,洒泪相送。
这是久世宫刺青仪式的最后一段,随着将巫女也渡向岸边,一切象征着终结。
一切都结束了。
一盏盏孤灯带着死者的思念顺着水流去向涯的彼岸,河面上黑影从丛,久已封闭的黄泉之门终于打开,死者可以“去”了。
身着橙色和服的三叶混在其中,行于水面,缓步向前。
“三叶!”土方在女子身后喊了一声,三叶止住了步伐,回头来望着他。
“三……”
土方正欲上前,被三叶阻止。
“请不要过来,十四郎。”她说,“我已经是个死人了,而你,还活着啊。”
土方垂下目光:“我……还有些话想和你说……”
“我也有很多话想与土方先生说哟,但是,没时间了啊……”女子遗憾地摇摇头。
“一直以来我的身体都不太好,”她说“我一直都羡慕着大家,羡慕着……十四郎先生……”
土方静静地听她说下去。
“我这样的人太弱了,是没有办法站在十四郎身边的……”
“不是这样的……”
“不,就是这样的,十四郎。”三叶温柔地说,“正因为如此,我的羡慕变成了嫉妒……”她望了眼土方身后的银发武士:“十四郎,我也是会嫉妒的啊!”
“三叶……”
“但是我很高兴。”她笑着说,“终于有人可以毫无顾忌地陪在你身边,真是,太好了。”
如果鬼魂也能流泪的话,三叶此时一定是在笑着流泪的,但她没有。
——她的托付,也有了回报了啊。
银发的武士挠了挠脑袋。
那一天……
……
庭院中,银时透过厚厚的枫叶见到了微笑着的三叶。
那个温婉的女人与他交谈,声音一如生前般柔和。
“……坂田先生,能托付于你一件事么?请不要回绝哟!”
“这个么……”
“你喜欢十四郎吧?”
“啊啊,是啊,也说不定,或许是的确……”
“请不要不承认,现在的我,可是能看穿人心的哟。”
“好吧……”
“我已经是死人了,但是他还活着,我……希望他活着……”女人的灵魂向着土方的方向望了一眼,“请你救救他。”
“我会的。”
银时握紧了腰间的木刀,好似朝枫树下了什么决心。
……
“嗯?”土方低头,发觉浑身的刺青向下流动,由他的身上顺着水流向了三叶。女子的身影逐渐被闪着荧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