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猛男使劲把挑了刺的鱼肉放在范周碗里,范周就拿着勺子往嘴里塞,才刚吃过园子大师傅做的水煮鱼,以为那味道已经绝了,没想到登峰造极的在这儿呢,不由得吃的满面红光。鲶鱼茄子也加了辣,鱼肉滑滑嫩嫩,茄子吸饱了汤汁,尤其下饭。
看范周吃的肚子滚圆,恋恋不舍地阵亡了。猛男才开始火力全开的扫荡,没想到老爷子和猛男的战斗力竟然不相上下,范周就算撑着了吃的也有限,那俩人竟然把两大盆菜一扫而光,看得范周叹为观止。
缓了缓,范周想说已经白吃了,至少应该刷个碗吧。
“不用管,回头有人收拾,你是第一次来湖边吧,让梁小子带你好好转转去。”
老爷子悠闲地点起一袋烟,有滋有味地抽起来,摸出一个小罐子丢给猛男,挥手赶人走。
“谢谢老爷子了,回头我们再来看您。”范周怪不好意思的。
猛男倒是无所谓的拉着范周就走了,招呼都不打的。
“喂,你好歹有点礼貌,人家大爷又给我治伤,又给我们做饭的,你也客气一下啊。”范周推推猛男的肩膀。
猛男撇了撇嘴,心里各种不忿。
仗着皮相占便宜没够的老家伙,还那么爱使唤人,尊老,他有什么老好尊的!不过这话又不能和宝贝说,要是宝贝知道他的年纪比那个满脸褶子的老家伙还大一大截的话……
猛男憋着一口气,认命地对范周受教地点了个沉痛的头。
“钱大爷是一个人在这里住吗?”范周并没有在周围看见别的小院儿。
“他嫌山上太吵,自己搬下来住享清静顺便守湖。”
“守湖?”范周惊讶,“这么大一个湖怎么也要一个巡逻队才能守的过来吧。万一遇到闯入的或者偷泳的溺水的怎么办?”
“放心,老家伙手底下的小家伙多着呢,能在老家伙眼皮底子下搞鬼的早死光了。”
猛男以他的角度说了句实话,不过范周听着觉得信息量好大好惊悚,这难道是位金盆洗手的人物?
“那你还不乖点儿,小心钱大爷修理你。”范周脑补出的画面很带感。
猛男嘿了一声,看在自家小狐狸的面子上,把那句“借他几个胆”给咽了下去。
范周觉得猛男的反应有点奇怪,不过他也没追究。有些事情追根到底惹人烦,再说他不是也有一大段乱七八糟的过去吗。虽然他已经打算彻底把那段堵心的遭遇抛之脑后了,但是还是该让猛男知道一下比较好吧。如果他们真的能一直在一起,那么总有又要面对那堆烦人事的时候,提前有个准备总比到时候一下子爆发来的好。
范周心事重重地跟在猛男身后走,却也渐渐被眼前越来越近的大湖吸引住了心神。
远远眺望如一块完美帝王翠的大湖近观另有一番灵动的美感。
水是真的十分清澈,清澈到不可思议的地步。
范周曾经走过不少地方,却从没在哪里看过如此清澈的湖水,仿佛不染尘埃。
近处的湖水清澈透明如水晶,水下自在游曳的鱼群和其他动物,柔软舒展着的水生植物们都一览无余,甚至能看到水底奇形怪状的石头和细碎的沙砾。
由近及远的,湖水被周围的群山由浅入深的染上绿色。
大湖一侧有大片的芦苇,大群的水鸟栖息在水面,带来天气即将回暖的讯息,鸟鸣声振翅声此起彼伏,却永远不会觉得是种嘈杂。
范周深深地呼吸,让这潮湿清凉的空气洗净胸腹间的浊气。
范周对着美景出了好半天的神,转头发现猛男不见了,张望了一下,发现猛男正在不远处摆弄一条船。
范周感兴趣地走过去,“你会划船?”
猛男搂过范周啃了一口,“你坐上,妥妥的。”
偌大的湖面上除了动物植物以外一条船都没有,也没有半个来游泳的人,可见那位地盘感十足的老板是真的很有本事。
“在这里划船可以吗,还是这又是内部人员的待遇?”
“只对内开放。”猛男成功地把船推进湖里,招呼范周上船。
范周还真没坐过这么简陋的小船,不过他连驴拉的板车都坐了,尝试一下这个应该也不错,再说他家猛男看起来还是很靠谱的。
于是范周就大胆地上去了。
猛男松开缆绳,船桨一撑,小船轻盈地顺着水波离开了岸边。
范周适应了一会儿,觉得反映良好,趴在船舷一个劲儿的往水里看。
因为水质清澈,这样看大湖,就好像在俯看一个巨大的水族馆,特别有意思。范周从不知道湖底原来有那么热闹。
“愿意的话,你可以尝尝看湖水。”猛男划着桨也不甘寂寞。
“这里的水能喝?”范周很惊讶。他印象里即使是能喝的湖水也要至少也要烧开。
“当然能喝,不然你以为为什么每年都有那么多烦人的家伙不管怎么样都要跑来只为求湖心水回去用。”猛男颇为不满地撇撇嘴,“给那些人喝纯属糟蹋东西,可惜老板也不能什么都做得太绝,偶尔还是得给出点便宜才能博个名正言顺。
范周听了这段信息量很大的话,迅速脑补出了更多东西,对老板的能量迅速地往上又提升了好几个台阶。
不过那个先放一边,范周还真是想尝尝看这湖水的味道会不会比那个潭水更好。
范周完全没注意,自己在这里的日子里,已经被带的思维越来越偏离了正常人的航线了。如果是个正常人,对一片生活了大量动物的湖水是怎么也不会直接去生喝湖水的,就算是最附庸风雅的人也只会弄点儿湖心水,煮开了,泡茶喝。可范周真的一点儿都没犹豫的伸手鞠了一碰水就送到了嘴边。
水一入口范周就醉了,这还是水吗?陈酿有没有这么好喝?
范周忍不住又伸手下去掬水喝,一口接一口,直喝的整个人开始打晃,猛男怕他掉进水里这才把他拉了回来。
范周扑在船里,喝醉了一样满脸通红,双腿一直胡乱踢蹬,屁股也不断地往船底层,双手往后胡乱抓挠却找不到重点。
猛男放下双桨,蹲下去把范周半抱起来,三两下把他的腰带解开,两层裤子一起往下拽了一截,把那条毛茸茸的大尾巴释放出来。
小狐狸范周明显觉得舒服了,长出了一口气,团成一团,头上的一对儿耳朵一抖一抖的腮上也渐渐生出了茸毛,红艳艳毛茸茸的耳朵,红艳艳毛茸茸的大尾巴,梁楠小心翼翼地捧着范周的脸,叫他的名字,一直叫到他终于迷迷糊糊地张开了眼睛。
火红的眼睛中一道金色的竖瞳!
对着这已经完全不是人类的眼睛,梁楠激动地快要烧起来了!
把额头紧紧贴在小狐狸的额头上,控制不住的泪水落进了还迷迷糊糊地张开着的范周小狐狸的眼中,凉凉的,小狐狸反射性地眨了眨眼睛,仿佛也落下了泪来。
梁楠几乎要失控地抱住他大哭一顿,宣泄掉那些漫长折磨的等待。
作者有话要说:
☆、第八步
范周清醒过来的时候小船还在湖面上飘着,他半躺在猛男怀里,张开眼睛就看到头上那片淡蓝色的天空。
范周懒洋洋的不想动,事实上他也动不了,他的脑子懵懵的,身体就像是刚跑完了两万米一样,每个细胞的活力都被压榨光了。范周觉得自己整个人像是泡在温水里,无力麻木。 他觉得自己的屁、股后面痒痒的,又有点儿舒服。猛男的下巴搁在他的头顶,呼吸害得他耳朵也痒痒的。
好像有哪里不对。哪里不对呢?
范周的脑子好像沉到水底的汽车马达,完全发动不起来,闭上眼睛,他又睡着了。
梁楠看着范周的眼睛重新变回人类的黑白分明,调整了下姿势,放开了一直抚摸的大尾巴,脸颊轻轻蹭过那双软软茸茸的小耳朵,看着它们渐渐收回范周体、内,在范周的额头上轻轻亲了一下,帮他整理好衣服,这才捡起船桨慢慢地划。
钱贵老爷子坐在院儿里抽烟,身边儿的池子里扑通掉出一只小乌龟,拖着湿淋淋的印子往老爷子那爬爬爬。
老爷子把爬到脚边的小龟捡起来搁腿上,有一搭没一搭的摸龟壳,吐出一口烟雾,喃喃自语:“哎呦,这回要多出一只小狐狸啦,毛茸茸的小崽子啊,肯定很招人稀罕。”
范周稀里糊涂的就在船上睡了一觉,清醒的时候猛男已经把船划到芦苇荡的边儿上了。
范周稀罕地看着不远处完全不怕人的鸟群,它们安逸地完全没有搭理他们的意思,自顾自地休憩,捕食,间或有掐架抢地盘或者配偶的。
范周看的看得新奇有趣,不住地问猛男那都是什么鸟。
猛男抿嘴望天。
范周半天没等到回答,回头一瞅猛男正挂不住脸呢。嘿嘿,终于不是十全猛男了啊。范周偷笑。 男人的心理大家都懂的,不过猛男发窘的时候也很可爱就是了。
“对了,我怎么睡着了?好不容易来游湖,睡过去了多可惜。”
“湖水劲儿太足,你喝醉了。”猛男很老实。
范周白了他一眼,真是扯起来没边儿。
“咱园子里吃的鱼都是从湖里打的吗?”范周记得刚才往水里看的时候,鱼群一片一片的,好多鱼都肥的很。
“一部分,这湖里的鱼不是都能吃的,能吃的也不能总吃,还是和外面买的时候多。”
范周听的糊涂,“难不成这里还有有毒的鱼?”
“嗯,有毒的鱼也有,水蛇也有,所以不能在这里游泳。”猛男说的很正经。
范周信了,顺便脑补了一下周围的山上说不定也有类似的动植物什么的,怪不得老板不让外人进来,没有人带路,这里好像不比那些原始丛林什么的安全啊。
猛男要是知道范周在想什么八成会笑自家小狐狸真是单纯,原始丛林算什么,这里危险多了好吧,整颗星球都没有比这里更危险的地方了。
“所以这么大个园子,这么大的地方,听上去是真的不赚钱啊。”范周算了算,这样只进不出,也没见有什么客人来住,这个地方还真是老板建来给自己当窝的啊!不过不管怎样,能有这么个山明水秀的地方和一群合得来的人比邻养老,即舒服又不冷清,真是人生至善的圆满了。
猛男掏出军用水壶,“喝不?”
范周接过来,白了猛男一眼,“这回不会又喝醉吧?”
猛男嘿嘿一乐,潭子里的水不醉人的。”
范周真是拿这个爱讲冷笑话的家伙没辙了,仰头灌了几口潭水,还是那么清凉好喝。
猛男从后面搂住范周的肩,让他靠在自己怀里。
“园子里住的人其实大部分都是老板的手下,就像我和刚才湖边那老家伙一样。有人大部分时间常住在这里照顾老板,打理园子,照顾山水什么的;有些人在这里也有住处,但他们在外面有别的活儿,只有大节日或者大日子才会回来;还有些人是出去工作但是回来住的。
你放心,等你适应好了,我就带你去见老板,然后让老板给我们安排活儿干,只要你愿意,咱俩就能在这安身立命,活得滋滋润润的。”
范周一开始听着还在惊叹,原来这个老板的生意这么大,后来就觉得身后的人呼吸开始急促,心跳也慢慢变快了,语气居然有点儿期期艾艾的。
被猛男感染的,范周也坐的不那么随意了,身体不由得紧张起来。
这些话听起来好像是求婚啊!
范周三十五了,不算老,可也不是激情上头就能来一段儿的年纪了。
他没缺过吃穿,却一直缺爱。一直想要个安稳的属于他的家,结果被人骗的底儿掉。
这个只认识了几天的男人的确给了他一种安稳可靠的感觉,似乎从一开始就一直吸引他,那种感觉强烈影响的他回忆起来都不忍承认那是自己能干出来的事儿。他真的很想要就这么安定下来,留在这个神秘美好的地方,和身边这个男人长久的互相依靠着过下去。但他有他那些麻烦的过去,而身后环抱着他的这个男人也有很多秘密。感情浓厚的时候这些都不是问题,范周心里那种浓重的不安全感又冒了出来——他有点想打退堂鼓又实在舍不得,心里挣扎着要不要把话摊开来说 ,然后赌一次呢?
范周犹豫着沉默不语,两个人在一起之后这是第一次尴尬的沉默。
不知是不是巧合,前面的鸟儿们呼啦啦地扇动翅膀,一起飞了起来,羽翼带起的风吹过来,芦苇丛丛摇曳。
迷人的一幕化解了些许尴尬, 半晌,范周刚鼓起勇气要开口,身后的男人就把手臂收紧了。
“不着急,咱们慢慢来,等你……以后,如果真的不想留在这里,我也可以陪你去你想去的地方,哪里都行。”
猛男的脸就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