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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震?
因为在地震多发带的日本长大,这是游戏的第一反应。
他的脚刚一落地,突然又是一声巨响,伴随着房间剧烈的颤抖。
他一个踉跄,身体失去平衡又跌回到床上,趴在仍旧在沉睡的法老王的身边。
房间中的一根石柱经受不住如此强烈的震动,猛地倒了下来。
在侍女们几乎破音的尖利呐喊声中,跌坐在床上已经来不及反应的年少王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这根巨大的石柱猛然向沉睡的法老王和自己砸下来。
灰尘飞扬,碎石四溅。
法老王寝室之中唯一的大床被倒塌的石柱砸中,掩埋在碎石之下。
刚刚赶到这里的克雅一把推开那群还在尖叫的侍女们,他冲上去,疯狂地用手扒着那堆碎石,大声呼喊着被掩埋在碎石之下的王弟。
其他侍女和侍卫们顿时跟着反应过来,也顾不得还在剧烈摇晃的地板和其他摇摇欲坠的石柱,纷纷围过去,和克雅一起拼命搬开那一堆将法老王和王弟压得严严实实的巨大碎石。
万一法老王和王弟都……
没有人敢思考这个可怕的念头,他们只是机械地拼命地用手扒开堆积的碎石,完全不顾自己的手被碎石菱角划得鲜血淋漓。
只是,在这样剧烈晃动的险恶环境下,那堆巨大的碎石又岂是数十来个人可以轻易搬开的。
埃及一旦失去法老王,失去它的神灵……
正当所有人都陷入绝望之时,却发现那堆碎石突然一个接一个自己浮了起来。
不,它们并不是自己浮了起来,而是被内部的某种力量给推了出来。
“噗哩~~”
“噗哩噗哩~~~”
“噗哩——”
无数个毛绒绒圆滚滚的栗子球将盖住它们的碎石推开,一个接一个飞了出来,被它们牢牢护在中间,毫发无伤的法老王和年少的王弟出现在已经绝望的众人面前。
大床半截都被柱子砸得深陷了下去,跪坐着在尚算完好的床头的王弟将沉睡的法老王紧紧地抱在怀中。
关键时刻被它的主人呼唤出来立了功的栗子球欢乐地蹦跶了一会儿,那许多个又逐渐变回了一个。
整座王宫再一次剧烈震动起来。
王弟咬牙抬头看了看外面,黑夜中什么都看不清楚。
他将沉睡的法老王交托到克雅手上。
“栗子球,你留在这里保护他们,绝对不能让王兄受伤!”
“噗哩!”
栗子球圆滚滚的身子上下摇动起来,表示它听懂了主人的意思。
它飞到沉睡的法老王的身边,圆溜溜的眼睛睁得大大的,警惕地看着四周。
一个又一个的栗子球在空中出现,逐渐将年轻的法老王和那几位侍女侍卫一并簇拥了起来。
“王弟殿下,您要去哪里?外面很危险!”
忠实地执行王弟的命令守卫在沉睡的法老王身边的黑发侍卫惊愕地看见年少的王弟向房外跑去。
“把王兄带去安全的地方——”
已经跑远的王弟只留下这句话在走廊里回荡。
跑出房间的游戏向王宫最高处的露天阳台奔去。
一路上,不时有经受不住剧烈的震动而掉落的碎石砸下来。
当他跑到那个偌大的露天阳台时,已经落了一身的灰尘。
黑夜之中,玄月当空。
年少的王弟睁大了眼——
几乎与夜色融为一体的漆黑色的巨大身体,鲜血般红艳的双眼。
有着近乎不可思议的美丽而恐怖的姿态的黑龙展开双翼在月光之中滑翔,悠然自得。
从它口中喷出的火焰烧着了半截王宫,那炽热的火焰照亮了黑夜的天空。
黑龙巨大双翼的阴影笼罩着王宫的高塔,也笼罩住睁大眼睛仰视着它的年少王弟的脸。
它每一次凶猛地撞击,都让王宫为之颤抖。
红眼黑龙!
为什么会在这里——
年少的王弟呆呆地看着这只强大而熟悉的魔物,一时间不知所措。
这时候,黑龙红艳的双眼向他所在的方向看了过来。
仿佛是被人指引着一般,红眼黑龙一挥双翼,向他俯冲而下。
它张开口,游戏甚至看得见那巨大尖锐的利齿闪动的寒光。
猛烈的鲜红火焰从它口中向着站在露天阳台上没有任何防备的年少王弟喷射而去——
第五十六章 。。。王样威武
白鹰在天空一掠而过。
它通体如玉石般洁白的羽翼在晨曦的光芒之下熠熠生辉。
它嘹亮的鸣叫声响彻了埃及王都的上空。
它矫健的身影在天空划过一道半圆的弧度,收拢羽翼轻盈地落在它的主人伸出的手臂之上。
年轻的法老王扬着手,白鹰的爪子勾在他闪耀着金色光芒的黄金护腕之上。
它安静地停留在少年王的手臂之上,黑曜石般的眼睛用锐利而警惕的目光注视着四周,宛如一个忠诚的卫士。
埃及王都的上空,黑龙和白龙悬浮在高高的天空之中。
自从力量更甚于他们强大的魔龙刚多拉出现之后,他们就停止了彼此间的交战,静静地注视着大地上所发生的一切。
亚图姆伸出右手,轻轻拍了一拍温顺匍匐于他脚下的魔龙刚多拉漆黑色的头。
然后,他抬起头,绯红色调的瞳孔瞟了一眼天空。
魔龙迅速展开巨大的漆黑龙翼,腾空而起,疾速向高空中的红眼黑龙冲去。
若是平时,就算刚多拉是比它高阶的魔物,依照红眼黑龙那暴躁而不顾一切的性格,说不定还会拼死和它斗上一斗,凭借一股死斗的气势在短时间内和它打个不相上下。
只是,比它高阶的魔物青眼白龙在刚才已经和它斗了一场,此刻正在它身后虎视眈眈,让它不免分了心。
措手不及之下,它漆黑色的颈被刚多拉咬个正着,一旁的白龙乘势吐出一道白光穿透了它左边的龙翼。
黑龙不甘示弱,凶猛地反击回去,只是它才刚把自己的颈从刚多拉锋利的巨齿拽出来,却没有防备刚多拉突然狠狠的一撞——
本来就因为龙翼受伤而失却平衡的红眼黑龙顿时从天空直直坠落。
它坠落的方向,恰好是年轻的法老王站着的地方。
少年王站着,他手臂上的白鹰也安静地站着。
黑龙那漆黑而庞大的身躯从亚图姆的眼前擦身而过,轰隆一声巨响砸落地面,整个大地仿佛都在这一瞬间支撑不住那庞大的重量一般狠狠晃了一晃。
王宫高台上的大片建筑在这一砸之下坍塌成了碎石,四处飞溅。
亚图姆依然站着,纹丝不动。
他将自己一直抬着的左臂微微向上伸了一伸。
白色羽翼猛然展开,白鹰有力地拍打着它的双翼,向天空冲去。
年轻的法老王从高台之巅跃下。
矫健身姿,身后飞扬的深蓝披风如展开的鹰翼。
他落地的地方恰好是被碎石包围的红眼黑龙那硕大而可怖的头颅面前。
年轻的法老王离得极近,也极危险,只要黑龙张嘴,似乎就能随时将他吞入口中,尸骨无存。
黑龙张开它狰狞的巨口,凶猛地对他咆哮。
它怒吼时,从那血盆大口中喷出腥热的气流。
正正与它面对着的少年王那金色发丝和白色衣角在那股气流之中翻飞不休。
飞扬的尖锐金色发丝下,年轻的法老王那张俊美的容颜很平静。
那是高高在上的神灵蔑视人类感情的高傲和冷漠。
站在仅仅是利齿就足有他半人之高的漆黑巨龙之前,亚图姆抬起右手,手臂上的黄金手环发出光来。
然后,他走上前去,不理会红眼黑龙近乎歇斯底里的嘶吼声,将手放在黑龙的头上。
黑龙庞大的身躯在地面上疯狂地翻滚了起来,顿时尘土四起、碎石飞溅,那本就坍塌得差不多的偏殿在黑龙的挣扎中顿时分崩离析,彻底成了一堆碎石的废墟。
可是,无论黑龙的身躯如何翻滚挣扎不休,它那硕大可怖的头颅却死死地被压在地上动弹不得。
眼见身前这个还不如自己一个爪子大小的人类仅用了一只手就将自己压迫得动弹不得,红眼黑龙的凶性整个被激发出来。
它嘶吼咆哮得越发厉害,庞大的身躯挣扎得也越发激烈。
站在王宫之上的人只觉得脚下如地震一般晃动得厉害,连站都站不稳。
王宫高台在拼命地摇晃,屋顶巨大的碎石簌簌地往下掉。
但是,哪怕是黑龙竭尽全力的挣扎也没有逃脱那只浅褐色的手的桎梏。
年轻的法老王放在它头颅之上的手仿佛有千斤之重,任它如何挣扎也无法将头部挪动分毫。
亚图姆站着,他脚下的地面在晃动,掉落的碎石不停在他身边砸落。
他右手黄金手腕上的光芒在不紧不慢地闪耀,任由自己身前的黑龙挣扎不休。
他绯红色的冰冷瞳孔与黑龙满是暴戾的血红瞳孔对视,锐利目光竟是强硬地压过黑龙那天性暴戾的兽性。
黑龙停止了挣扎。
它伏在地面,一动不动。
它的头上浮现出荷鲁斯之眼的金色光环,闪耀了数秒便透进它的头颅之中消失不见。
它安静了下来,那双暴戾充斥着的血红色的巨大瞳孔瞪着站在它身前的少年王,仿佛是在确认着什么。
然后,有着血红瞳孔的漆黑巨龙伏下了头。
它以行动示意自己臣服身前那个甚于它强大的年轻法老王。
这个骄傲而强大的魔物选择臣服被它认可的强者。
少年王收回手,黄金手环闪了一闪,低头匍匐于少年王脚下的红眼黑龙化作一道流光投入黄金手环之中。
他再一次抬起头,绯红色的瞳孔看了天空之中的青眼白龙一眼。
那只仿佛是光芒汇聚而成的美丽白龙恭敬地低头。
下一秒,它已静静地消失在天空之中。
年轻的法老王向前走去,走到这个崩塌了大半的王宫高台的边缘。
他站在细小碎石还在簌簌滚落的边缘,眺望着这片属于他的大地。
他看到了地面上无数向他跪拜的子民。
他同样也看到了那群手持武器妄图攻占王宫,但在此刻只能呆若木鸡站在原地仰头看着他的叛逆的埃及士兵们。
他绯红色的艳丽瞳孔冷静得看不出丝毫怒意。
因为愤怒是属于人类的情绪。
悬停于王宫上空的魔龙刚朵拉微微收拢起双翼,镶嵌在双翼之上的绯红宝石再一次闪耀出美丽的红光。
即使是在晨曦的光芒对比之下,也毫不逊色的耀眼光辉。
亚图姆的手轻轻向上举起。
他额头黄金的荷鲁斯头饰折射出一道金色的光芒——
炽红光辉在那一瞬间再一次降临大地,这一次,是足足持续了长达十秒的光辉。
王宫内外,凡是还拿着武器站着的人一个接一个在红光中一头栽倒在地。
他们倒在地上,瞳孔放大到了极限,已经没了呼吸。
匍匐于地的人们还活着,他们深深地低下头,身体因为惧怕而不停颤抖着。
死亡,这是叛党们应得到的惩罚。
红光消失的时候,王宫内外已经没有一个人站着。
他们或是躺在地上成为冰冷的尸体,或是跪伏在地向法老王表示忠诚。
年轻的法老王放下手来。
这时,天空中传来一声急促的鹰鸣,雪白的鹰有力地拍打着它的双翼在他的眼前掠过一道弧度。
少年王绯红色的瞳孔顺着白鹰指引的方向,再一次眺望向更远的地方。
从这王宫的至高之处眺望而去,在视力极限所在,偌大的王城之外,隐约可以看到那黑色的、密密麻麻向王都奔袭而来的埃及军队。
毫无感情|色彩的绯红色瞳孔深处似乎有锐利的寒光一掠而过。
天空之中,漆黑的魔龙刚多拉身上再一次闪耀出更甚于前一次的炽热而红艳的光芒。
埃及少年王浅褐色的手指动了动,似乎就要向那群几乎看不到尽头的埃及军队指去——
***
游戏终于从那种非人痛楚的折磨中解脱了下来。
脑袋深处那种尖锐得让人抓狂的疼痛几乎让他以为自己的头就会被这样硬生生撕裂开来。
他根本不记得在那种痛楚中他做了什么、说了什么。
此刻回过神来,他才发现自己一身都已是汗水淋漓,被冷汗浸透的金色发丝湿漉漉地贴在他的脸上、颈上,越发让人觉得难受。
他想,他宁愿去死也不想再一次忍受这样的痛苦。
他甚至不想去思考自己为什么会从那种非人的痛楚中解放出来。
此时,他无力地蜷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