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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城的师侦营接到的任务是疏通某高速公路路段,将堵在此路段的几百辆车安全导入互通口。大雪一直在下,师侦营的卡车开到一半就没办法再开下去了,眼前的路亮闪闪的就像一面镜子,雪花落在镜子上,走两步都要打滑,更别说开车。
“全体下车,背上救援物资,徒步前进!”高城当即做了最有效的命令。所有士兵跳下卡车有条不紊的背起分配给自己的装备,食品,水,保暖毯,药品,工兵铲,冰镐,平均负重都在二十多公斤,就连高城也不例外。
全体官兵几乎是以野外作战速度急行军,终于在规定时间赶到了重灾地点,士兵们在各自连长,排长,班长的逐级分配下将身上的水,食品,毛毯分发给困在冰雪里的几百名群众,高城让甘小宁带人站在高坡上拿着扩音器安抚大家的情绪,所以每隔十几米就能看到一个军绿的身影大声的喊:“大家放心,我们就在大家身边,有困难找解放军,我们会用最快的速度尽量为大家解决问题!大家看到我们的士兵正在用冰镐破冰了吗?我们的炊事车很快就会开进来,大家很快就能有热水喝,有热饭吃,请大家相信我们的国家,我们的军队……”
高城带着放下救援物资的战士开始破冰,因为连天暴风雪,地面一层一层的冰雪几乎都有二十多厘米,大型除冰车根本进不来,小型除冰车又凿不开这么厚的冰,所以高城脱了大棉衣,和士兵们用冰镐一点一点的凿,用工兵铲一点一点的铲。
虽然原本的装备都戴着手套,可是时间长了,几乎所有人的手都隔着手套磨出血泡,甚至因为不停的轮冰镐,虎口处都震裂成血口子。高城抬头看看师侦营的红旗在高处随风招展,咬着牙对士兵们大声喊:“同志们,这是一场持久战,有意义,是真正考验我们军人意志力的战争!为了我们的人民而战!”一时群情激昂。
袁朗接到的任务是消灭即将出境的间谍,因为其中有一个被策反的高级军官,所以这些特务下了血本,护送人员有十人左右,上面的命令是阻止所有出境人员,生死不论。
做完山下的部署,将自己在内的十个人组成突击队。“十分钟准备时间!”袁朗边清空弹夹重新压上子弹,边发出命令。吴哲,齐桓,许三多,成才,韦皓,周一群,赵冬,王雷,褚寅在内的九个队员都各自检查自己的武器,88通用机,05微冲,88狙,以及手枪,重狙,战刀等通通装备上,因为怕天气太冷,电子地图失灵,吴哲手里拿着打印出来的纸质地图,将事先袁朗部署的路线,战术,以及这些间谍最可能走的逃生路线都标记好,在袁朗发出指令后,走进长白山的密林。
没有战前动员,也不需要战前动员,老A的每个人都是把命运与国家利益紧紧相连的,国家每年用几十万的经费将这些“刀”磨亮,等待着就是出击的一瞬间,“不成功便成仁”在他们这些人眼里绝对不是一句空话。
作者有话要说:
☆、君相知(三)
越往山上走,风越大,虽然没有下雪,可是前几天刚刚结束的大雪被狂风刮得四处飞扬,尤其山上的雪都能没过小腿,即使是全封闭雪地作战服,此刻在这风雪中也起不到多高科技的作用。因为狂风扬雪,能见度低,大家对面不见人,说话都是用单兵电台,十个人以纵队疾行,袁朗走在最前面,一对眼睛穿过风镜透出冷肃机警。
吴哲提醒袁朗即将走进指定区域,袁朗命令大家拉开散兵距离,隐蔽搜索,周一群虽然不是第一参加任务,去也是个刚开荤的新南瓜,搜索了一个下午没有一点线索,就有些急躁,在耳麦里说:“队长,这风刮的,一个脚印都看不见了,我们要不要返回去搜索?或者他们是不是躲起来了?”
不等袁朗说话,吴哲说:“不会,这种天气最适合逃脱,如果错过这几天的大风天,他们想神不知鬼不觉的溜出国界线简直就是做梦,那些白俄人对寒冷的抵抗不是我们能比拟的,他们一定会在大风这两天出境!”
“我们一直向国界线走,吴哲,离这里最近的国界线岗哨在哪儿?”袁朗的声音暗沉。
“因为这里地势特别,岗哨相隔也有XX公里!”吴哲很快准确回答。
“很好!他们一定会从这里出境,虽然我们找不到他们的足迹,但是同时他们也看不到我们的痕迹,把搜索重点放在树干和石头上!”袁朗带着大家穿梭在树林中,火速赶往国界线。
高城的师侦营在冰冻的路面已经不停歇的破冰一天一夜,两辆炊事车一前一后从士兵们先刨出来的窄小路面上开向车轮毂都被冻在冰雪里的堵车大军,锅里的水渐渐煮沸,高城让一连长带着他的兵给每个车上的群众送热水热饭,而所有的士兵闻着弥漫在空气中诱人的饭香却连头都不抬继续和厚厚的冰块奋斗,饿了就从口袋里掏出压缩饼干咬几口,随手抓一把雪塞进嘴里,和着饼干咽进胃里,从里到外都是冷透的,可是身上似乎有使不完的劲儿,几乎所有的镐把上都是星星点点的黑褐色血迹,却从来没人去喝分给群众的热水,因为他们是军人。是军人就要把群众放在第一位。
教导员提着铁锹跑过来:“老高,已经一天一夜了,让战士们轮换下去睡一觉再干吧!”
高城直起腰,看看周围疲惫却干劲十足的士兵,点点头:“二连长,带着你的人去睡觉,两个小时以后过来换三连,轮替着,每个连两个小时休息时间!”
“副营长,我们不需要休息!我们不累!”二连长的性格极像伍六一,是高城喜欢的那种兵,不过现在高城可没打算惯着他,眉头一皱:“给老子挺尸去!不想服从命令?”
教导员过去接过二连长手里的冰镐,喊:“回去,都回去睡一觉,两个小时,快去,抓紧时间!”
二连长不情不愿的带着自己的兵走出去。
教导员看二连长走出去,扭头对高城说:“老高,你也去歇会儿,这儿有我盯着!”
高城摇摇头:“没事儿,我还行!你跟着二连长他们去歇会儿,我……哎呦……”
冷不防教导员伸手过去抓他手里的镐把一抽,高城已经冻木的手火辣辣的疼起来。教导员看他脸扭曲了一下,急忙过去脱他的手套:“怎么了?我看看!”
高城把手往背后抽:“没事儿,扎了根刺!”
“你甭哄我,你是个扎根刺就喊疼的人?”教导员扭头看到甘小宁走过来,一手拉着高城,一手招呼:“甘小宁,过来!”
甘小宁跑过来敬礼:“副营长,教导员!”
教导员拉着高城对甘小宁说:“来,帮我拉住他,他这手好像受伤了!”
甘小宁急忙过去拉着还一直躲的高城,探头看教导员小心的脱下高城的手套,愣住了,高城虎口整个裂开,血肉都和手套冻在一起了,怎么都扯不下来,教导员狠狠的瞪了高城一眼:“刚才还和镐把冻在一起吧?你这不要命的劲儿什么时候能收敛点儿?”
高城尴尬的笑笑,甩脱教导员和甘小宁,套上手套说:“没事儿,不疼,都没感觉了!”
教导员恼怒的说:“甘小宁,拉着你们连长去后面医疗车上包扎,然后让他睡两个小时,告诉护士,就说我说的,他要是不睡,就给他打镇静剂!”
“哎……这这这……”高城扭着不干。
甘小宁冲正好走过来的马小帅使眼色,两人生拉硬拽的把高城拽跑了。
“队长!这里有擦痕!”许三多对着耳麦喊了一嗓子,几个人走过来,袁朗蹲下研究了一下:“不超过三个小时,就在前面!”说话声音有些嘶哑,天寒地冻,感觉身上的每一滴血都冻结成冰一样,低气压压迫的每个人心口疼。
再往前走,一路上的擦痕越来越多,甚至还在背风处发现有人休息过的痕迹,齐桓仔细观察后说:“看痕迹和脚印人数在七到八个,他们还带了雪橇,不是狗拉的,可能是怕狗尿和狗吠暴露行踪!”
袁朗让大家在这处背风处休息一会儿,袁朗扶着树掏出包裹里的水,虽然没有完全结冰,可是这冰水混合物入口真是寒入骨髓,满嘴都是尖利的冰碴子,好像能把嘴划伤。
吴哲嘴里含着水,试图用嘴含温了再咽下去,过了一会儿,懊恼的一口咽下去,说:“我都怀疑自己的血都是冷的,嘴里都是冰的!”
韦皓嘿嘿的笑:“放我嘴里吧,我暖了喂给你!”
“啊呸!”吴哲虚踹一脚:“等老子回基地弄死你!”
袁朗扭头看了一眼吴哲:“是不是胃疼了?”
吴哲一愣,摇头:“没有!”
袁朗一脸“我还不知道你”的样子!伸手从自己怀里掏出一块毛巾,走到吴哲身边,拉开他外面的衣服,从下面给他塞进肚子里。
吴哲嘿嘿的笑:“队长,你手真冷,想用我暖手直说!”
袁朗懒得理他,整理好装备说:“兵分两组,A组我带队,B组齐桓带队!交叉掩护,包抄搜索!”
吴哲感觉那个毛巾包热乎乎的,他知道袁朗的胃也不好,应该说当兵的没几个胃好的,不过袁朗的胃可以说特别不好,这个毛巾包里的暖宝应该是袁朗带的私人东西,估计是怕执行任务时因为胃疼受影响。用手摸摸那个小小的鼓囊,忍不住咧着嘴笑,就冲这人对兄弟掏心掏肺,怎么被他A都值,就算和他站在一个阵营最终排错队,也没什么后悔的。
搜索进行一个小时了,虽然不停发现新的痕迹,但是一直没找到人,和袁朗一队的韦皓忍不住说:“队长,怎么还没见到人?”
袁朗压低声音说:“我们这次面对的不是佣兵,也不是军火贩子,白粉军,而是间谍,特务,这些人的反侦察能力经验丰富,作战反应成熟,小心为上!”
又过了一个小时,袁朗忽然停下,那边齐桓看到他们停下,问:“发生什么情况?”
袁朗说:“停止前进,我们被耍了!”
其他人脸色都变了,吴哲靠过来:“怎么了?哪儿不对?”
袁朗靠在一棵树后面,喘了口气说:“他们一直在和他们兜圈子,一直追他们,却连个人影都看不到,我们一定是暴露了行踪!有什么地方疏忽了!”
“靠!”吴哲稍微思考了一下,很不文雅的爆出脏字:“电磁检测!”
那边的通讯兵赵冬也忍不住“靠”了一声:“这深山老林,都不用辨别,只要是电磁,就一定是我们的,这伙王八蛋,够精的!”
“怎么办?”齐桓咬牙:“这种天气,我们没有通讯是自找死路,走散了就麻烦了!”
袁朗眯着眼睛看吴哲,忽然诡异的笑了一下:“吴哲,你上次用的那个猝发频道……”
“对啊!”吴哲乐了:“就用这个,半小时对报方位,频率低,功率小,他们根本检测不到!”
高城包扎了伤口,不过没有休息,等甘小宁和马小帅出去后,就提了冰镐出去了,裹在一群军绿色中,也看不出谁是谁,高城挥了几下镐,嘟囔:“这人就是不能惯,刚才不包扎也不觉得,包扎完了怎么就疼了?”正暗自嘀咕,忽然听到后面有人呜哇乱喊,隔着厚实的棉军帽高城没听清他们喊什么,急忙抬起头,只看到一辆面包车横着就向这边滑过来,司机惊慌的打着方向盘,高城急忙躲避,却看到身边还有个小战士吓呆了似的愣愣的站在原地,高城丢下冰镐扑过去抱着小战士就地打滚,可是那车直直向着两人滑过来,高城眼看背后就是隔离栏杆,避无可避,伸手用力将小战士扔向安全的那边,自己一下滚到隔离栏杆外,没等双手抓住栏杆,那辆面包车就冲过来,一下撞断了栏杆,高城只觉得身体一震,手里抓着的隔离栏杆已经脱离路面,他整个人顺着几乎呈七十度的山坡滚下去。
作者有话要说:
☆、君相知(四)
所有人都听到这边出事了,教导员边跑边问:“谁掉下去了?谁?”
四连长几乎半个身子探到路外,带着哭腔喊:“副营长……快,拿绳子,放我下去!”
教导员听到这一声,觉得眼前发黑,急忙拉过一脸泪水的马小帅问:“不是让高城睡觉去了?”
“我也不知道副营长什么时候跑上来的……”马小帅哭的几乎想跳下去了。
教导员和四连长一样扑在路外面看那几乎是直角的山崖,脸色难看的要命,那边绳子已经拿过来,教导员跪在路边,大口的喘气,然后抓起身边的雪在脸上狠狠抹了几下,站起来说:“现在听我命令,一连长带人下去搜索,两人一组,带通讯设备。三连把面包车拉上来,指挥车辆缓行进互通口,其余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