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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他是这个意思,是我想多了。
我刚想点头,含笑已然道:“是啊是啊,牵着比较妥当,我们大家一起牵着。”说罢她伸手迅速牵住我另一只手,小寞跳脚的使劲扳她握着我手掌的右手,嘴上不高兴的囔囔着,“姐姐是我的,你放手,胆小鬼,你放手。”
我怕小寞跟含笑吵吵闹闹的,子归不耐烦,皱眉道:“这阵法不简单,你们两个别吵了。”
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没了声响,我伸出右手握上子归的手掌,那手掌宽厚温暖,与他人清冷的神情大相径庭。
子归能耐,破阵法简直手到擒来,连一炷香的功夫都不到,我们几个就跟着他出了阵法。
依旧是午时,阳光刺眼。
“哎呀,你们破阵好快,太厉害了!”一道既惊讶又赞叹的声音响起,我寻声望去,只见前方树枝上跳下一只全身玄衣,头上裹着黑布,面上带着黑巾,全身上下只露出一双黑黝黝眼睛的魔。
他逗弄着手掌上的千年龟,对我们随口道:“我瞧你们面生的紧,难道跟方才那个一样,都是从北冥天来的?”
他这么一说,众人才恍然想起方才北冥寒尘不就是抓他去了,可现在眼前的,除了这只魔,北冥寒尘不见人影。
“喂,我师兄呢?”含笑担忧的开口。
那魔一眨眼又上了大树,坐在树枝上懒洋洋的道:“你猜?”
含笑瞪着眼看他,那魔抚着千年龟壳,又用顽皮孩子的话语道:“我不告诉你不告诉你不告诉你。”
众人正拿他没辙,子归突然出声道,“在林子的东南角。”
跟着他匆匆赶去琼殇林东南角,果见北冥寒尘站在那里,他前方几步远之处,穿一袭玄黑素罗衣裙的女子,迎风而立。
那女子生的桃花玉面,明媚妖娆,可此刻眸子里尽是冷意,一脸阴蛰的望着北冥寒尘,北冥寒尘一手捂着胸口,脸色有些发白,状似受了伤。
那女子盯着北冥寒尘,森冷的开口,“你可知我有两个规则,一北冥天之人,杀之,二夺我面纱之人,杀之。如今你可全占了。”
那全身上下包的只露出一双眼的魔,见到这女子,也不玩千年龟了,跳到那女子面前,惊讶道:“这小子好生厉害,竟然扒了朱雀姐你五万年都不曾拿下的面纱,原来朱雀姐你长这样,比魔宫里那群相争魔界第一美人的女人好看多了。”
含笑慌乱的跑到北冥寒尘身边,对着他上上下下查看伤势,掌柜的也勤快的在一旁递水送药。
“师兄你怎样?伤的重不重?”北冥寒尘摇头示意含笑无事,含笑却担忧的一把挡在北冥寒尘身前,朝着那女子怒喝,“妖妇,你敢伤我师兄试试?我北冥天一向有仇报仇,有怨抱怨,到时候叫我师尊用破风钉刺穿你琵琶骨,废你修为。”
北冥寒尘拧眉,疾声大喝,“含笑,休得胡言!”
他这怒气来的毫无缘由,含笑一时被他喝得愣住。
见含笑一副委屈的样子,北冥寒尘也意识到自己方才失了态,脸色稍稍缓和道:“这位算来还是咱们的师伯娘,以后莫要说错话了。”他恭敬的对着朱雀使一礼,满脸歉意道:“师伯娘,方才是师侄无状了,师侄在这里给师伯娘陪个不是,还望师伯娘网开一面。”
这时我才瞧见那女子额间有着一团妖红似黑的火焰,那是赤练魔火,天罚的印记。
都一烟么光。这人是堕仙妖凰。
五万年前北冥天的堕仙妖凰,现任魔界四使之一的朱雀使。
堕仙妖凰因与其师北冥天上一任掌教流渊尊者的不伦之恋,她的名字至今在天界还会被人三番四次提起,想不到今日会在这里遇上她,可真是巧了。
五万年前,九重天弦歌公主,北冥天妖凰上神,以美貌并称仙界双殊,扬名四海八荒。
如今虽过五万年,她弃仙入魔道,可那姿容依旧如昔,柳眉如烟,面赛芙蓉,一貌倾城,般般入画。
可以遥想当年她在流渊尊者门下做弟子时,是何等的盛颜仙姿,揽花踏月。
也难怪十数万载无欲无求的流渊尊者,竟被她扰乱了心。
那抱着千年龟的魔又道:“朱雀姐,你这师侄,虽然长的不怎么顺眼,可这话说的还是比较顺耳。方才我也瞧见了,你招招毒辣,要取他性命,可你那师侄却只避不攻。我可看得清楚,刚才他揭下你面纱的时候,恍了神,等反应过来,你已出手直取他面门,凭他的身手,足可以出手反击保自己无疑,可他却为了不伤你,强制收了手,连护体神光也收,才被你一掌打伤,不然你岂能这般容易伤了他,你这师侄委实对你恭敬的很!”
妖凰听了玄武的话,冷脸怒道:“玄武,我看你是活腻了!什么狗屁师侄,北冥天逼死我夫君,杀我孩儿,我与北冥天有不共戴天之仇。你要是以后再敢胡言乱语,看我不毒哑了你喉咙。”
原来这抱着千年龟的魔,便是魔界四使之一的玄武使。被妖凰一喝,玄武眼郁闷的珠子骨碌碌一转,也不说话了,抱着千年龟一边看戏去了。
妖凰冷眼扫过我们一群人,轻蔑的道:“你们几个一起上,也省的我费时间。”
这时,一道稚嫩的声音突兀响起,“我们不是北冥天的人,我们是魔。”
妖凰冷眼瞧向开口之人,小寞也不惧,走上前几步,迎着妖凰的冷眼,眉间浮现玄色魔印。
玄武又多事的跑了过来,对着小寞左看看右瞧瞧,猛然间小寞抬手握住他的手腕,小手一滑,隔着千年龟握住玄武的大手掌,脸上露出童真的笑容:“玄武大人,我真的是魔。”
也不知怎么的,玄武被小寞抓住的手,莫名的抖了抖,他一时倒抽好几口冷气,连说话的语气都有些口吃不清,明明想说的是“是,是……”发音却变成了“圣,圣……”
子归也上前几步,抬手在玄武跟小寞两人相握的手掌上一搭,清冷开口,“我也是魔。”
玄武的手又莫名的抖了一抖,嘴上发出呜咽呜咽的低低声响,像是在极力隐忍什么,即使蒙着黑布,我也能想象他此刻脸上定是扭曲成一团了。
小寞跟子归两人,一个依旧是带着童颜的笑意,一个眸色清淡,脸色正常,看着他们两人,你一定以为这是在友好握手,可是看着玄武秋风抖落叶的身子,以及他呜咽呜咽叫着,“我的小龟龟”,情况就不是看着那般简单了。
若说小寞跟子归想联手擒住玄武,可玄武虽说呜咽呜咽着,但丝毫没有被人重伤的痛吟声,反倒像是被无辜涉及之人,看这情况,倒更像是小寞跟子归两人在暗里地较量,可小寞不过才百岁光景,子归是老的不知道年岁几许的魔,他们两个实力天差地别,谈何较量,我想我一定是意会错了。
想上前问问情况,小寞与子归却同时收了手,玄武可怜巴巴的看着他掌心一动不动的千年龟,又开始呜咽,“呜呜呜,我的小龟龟,你怎么不动了?呜呜呜,我的小龟龟,他们都是坏人,把你打伤了!呜呜呜,我的小龟龟,你好可怜!呜呜呜,我的小龟龟,我给你报仇!”
我正想朝他们走,可步子还未落下,林中陡然间迷雾四起,伸手不见五指,明明小寞跟子归方才就在我眼前一两步处,如今却是一点人影都看不到了。
“小寞,小寞。”我对着迷雾喊了两声,朝着小寞刚才所在的方向抓去,掌间一暖,有人握住了我的手掌,我也听到小寞在喊我姐姐,可那手掌的大小明显不对劲。
“小寞?”
“是我!”
几许清冷的嗓音,是子归。
“小寞呢?还有含笑,北冥寒尘……”这迷雾大的,着实让人担忧。
子归清冷着脸,朝东南西北四个方向看了看,沉声道,“这是上古失传已久的三大绝阵之一的天决地裂迷魂阵,我们先出去再说。”
“啊?你说……这是上古绝阵?”我震惊不已,虽说这阵法处处透着诡异,可我也绝料想不到这竟是上古绝阵。
“你能破?”我忧心的问他。
子归犹豫道:“我试试。”
我应道:“哦,小寞刚才跟你在同一块地方,我们再找找看,应该能找到。含笑跟掌柜的在北冥寒尘身边,想来应该无事。”
留小寞一人,我还真不放心。
子归直接就说道:“方才玄武比我快一步将他捞走了。”
“你说什么,玄武把小寞捞走了?”我大惊过后又忧心不止,“你说玄武会不会把小寞怎么样?”
子归回道:“不会。”
那语气笃定,惹得我狐疑看他,“呃?”
子归解释道:“一只千年龟还及不上那朵莲花的一根手指头,他们都是魔,况且玄武是魔使,不会乱杀同族。”
一只千年龟及不及得上小寞的一根手指头,我不知晓,但子归的后面半句话不无道理,小寞跟玄武都是魔,玄武作为魔界四使之一的玄武使,理当守护魔界万民,乱杀同族之事,想来应该不会发生。
子归带着我破阵,走着走着,我脑袋开始发晕,眼神也愈渐迷糊,只觉得前方树影重重,伸手不见缝隙,再然后,我逐渐没了意识。
再次醒来,是在烟雨城的一家客栈中。
我头依旧有些发晕,不过较之前已经好多了,看房里的摆设桌子是桌子,椅子是椅子,也不再是重影。
子归说我这是中了魔障,需无忧城的无忧水才能解除。我嘟囔的问他怎么没中魔障,问完才想起他是魔,他这人深沉内敛,虽与他共事了大半个月,可我对他一无所知,连他是魔这个事实,也是他跟玄武说的时候,我才知晓的。
中了魔障,虽不会危及性命,但会使人全身乏力,容易嗜睡。
我精神恹恹的刚想合上眼皮,感觉左手腕空空的,与平时有些不大一样,用右手一摸,猛然发现尢凉给的那只蛟龙斩居然不见了。
我大惊又着急道,“蛟龙斩不见了。”
“什么?”子归迷糊的看着我不明所以。
魔帝尢凉的蛟龙斩,他小小一个的魔民自然是没见过的,我敛了十分火急的心思,耐心解释道:“我左手带着的镯子不见了,你有没有看到过?”
子归想了想道:“不曾见过。”
蛟龙斩可不能丢,千寞还在里面沉睡。
我心一急,起身下床,由于中了魔障,全身提不起力气,还未走出门,就感觉体力不支身子要软下去。
我扶住门框不让自己摔倒,子归走过来将我扶住往回带,嘴上还训道:“中了魔障还乱跑。”
我抓着他的手,心急道:“我要去找镯子,你帮帮我……”
子归清冷的瞧着我,我看不透他到底什么意思。
可此时我已顾不得其他,满眼看着他乞求道:“我化成小孩摸样,你背我去找好不好?”
子归瞅了我半响,终于首肯。
我幻化成自己六七岁女娃娃的样子,趴在他背上,重新回到琼殇林。子归一步步走着,步子极其沉稳,我趴在他宽厚的背上,魔障袭来,昏昏欲睡,迷迷糊糊间恍然觉得自己是在弱水河畔,梦中我还是百岁大短手短脚未长开的女娃娃,我趴在子尧宽厚温纯的背上,看着林中一树树随风摇摆的合欢花,笑得灿烂。
子尧,子尧,九重天上的四殿下子尧,几乎满满占据了我三万载成长的光阴,我想与他断情,永不再见,可到头来却发现自己记忆里的每个角角落落,都是他的身影,真是可笑。
司南承商曾说,“她喜你喜,她悲你悲,想着她时,三千世界也失色。唯愿此生永世相守不离,等有朝一日,即使宇宙洪荒,你也只想与她一起赴死,那便是爱了!”
子尧是我合欢这一生的劫,我想就算到了宇宙洪荒,我也不可能忘了他。
我想我大抵是爱了,我原以为我只是习惯了身边有子尧,所以想一直霸占着他,现在蓦然回首,方知情根深重,可笑我当时却轻易的把他让了出去,连争一争的想法都没有。
“子尧,子尧,我忘不了你。”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迷迷糊糊中,我只觉自己一直在哭,哭得连子归后背的衣服都湿得能拧出水来,可醒来后问子归,他却说我一直安安稳稳睡着,没有哭过。
我与他不过是萍水相逢之人,他没必要骗我。
原来,我做梦了。
子归背着我在琼殇林找了三天,角角落落都翻遍了,半点不见蛟龙斩的踪影,还有北冥寒尘、含笑跟掌柜的,也像是蒸发了一样,不见踪影。
再过两座城池,便是魔都无忧城,之前我们就是打算去无忧城,北冥寒尘找不见我们,说不定会在无忧城等我跟子归,再者,尢凉也在无忧城,蛟龙斩是他的法宝,即使远在天边,听到他的召唤,也能立时出现,三天过后,我跟子归踏上了去无忧城的路。
一路上我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