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云砚既已发话送客,四小姐也不好久留,笑着起身告辞了。
那本医术,却是没有带走。
我拿着书翻开来,里面却是一张张解/毒/的配方。
我不明所以,喃喃道:“四小姐是不是拿错医书了,这本书怎么是解毒的?”
云砚听后没啥表情,瞥了我一眼,我识趣的把医书奉上,云砚拿过后,想也不想,径直丢进了大鼎中。
我惊得马上从大鼎中捞出来,扔在地上踩火,“你怎么把书扔进火里,我还想去四小姐那里把书换过来,这下好了,烧成这样我拿什么去换。”
我捧着烧毁一半的医书,为难的看向云砚。
“一本破书,也值得你这样拼命?”云砚不咸不淡的说道,带着些许讥讽。
我这不是心中有愧,要是不是我害的他残废,我才不会这么拼命。
我愧疚又尴尬的立在原地,不知该如何回答。
“过来……”云砚对我招手,我讷讷的上前,他又从我手中夺过那本烧的已经残破不堪的医书扔进大鼎中,我气急,他却嗤笑道:“是谁哭着说要做我的腿,既然我都有腿了,还要这些唠叨子医书做什么?”
“你不是要赶我走吗?”我诧异。
云砚目光清湛的看我,冷锐冰诮,清冷的声音低回深沉,“我改变主意了,你害得我半身不遂,我要你用下半辈子来偿!”
他终于开口让我留下。
我想,我这次大概是下来渡报恩劫的。
“弦歌……”他唤着我的名,声音几许干涩。
对上他的眼,我辩解道:“那是夙沙将军给我取的名字,其实我本名叫慕容合欢,你可以叫我合欢。”
我真的不叫弦歌,说实在的,其实我很讨厌这个名字!
父君每每总是透过我在看弦歌,子尧说要娶我,但我知晓他心里一直记挂着的也是弦歌,重华宫里弦歌的画像就是最好的证明。
我叫合欢,不是弦歌的替代品。
“合欢?”云砚拧眉,若有所思,顿了顿,他道:“或许真是缘分,那就叫合欢吧!”
云砚屋里本有飞雪、梦雪、天雪、飘雪四个大丫头,现在加上我,算是有五个大丫头了。
第三章 几成痴(4)
更新时间:2013…7…13 21:55:21 本章字数:2164
我向合欢借了五两银子打听千寞的消息,得出的结果,却是相府无人认得这么一位白发红眸的男子。
最后我只得找云砚问。
虽说我差点被人掐死,又害云砚废了双腿这事的罪魁祸首是千寞,我本该恨他的,但一想到那天他以命相护,被打成重伤,终究让我恨不起来,还连带对他生出了一分怜惜。
“你问他做什么?”他冷着眼问我。
听他的口气有些冷,我也不知又哪里得罪到他了,只得小心翼翼的回道,“他受伤了,我想去看看他。”
“看他做什么,他那是自作自受!活该!”依旧冰冷的话语,似乎还带着些愠怒。
“你不会是……”我猛然一个战栗,不会是云砚回味过来害他残废之事,千寞也有份,所以一怒之下,把他杀了?
云砚像似猜透了我心思一般,嗤笑道“你这丫头,瞧你胡思乱想的脸都吓白了!他不过是找地方去养伤了,难不成你以为我把他给宰了不成?”
我尴尬道:“我那不是,听说你……”凉薄这两个字,我是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
云砚小口泯着酒水,很平静的问着,“弑姐杀弟,是不?”
我又尴尬了,我挑什么不好说,偏说这么敏感的话题,真不知晓下面该如何接话茬了。
想了半响,终于有了转换的话题,我激动的道:“我听说,东海之外有一处仙岛,名曰蓬莱仙岛,岛上长着很多仙草,据说能医治百病。公子你看,要不要派人出海去寻寻看,看能不能找到这座仙岛。”
“蓬莱仙岛,据《三国志·东炎国·崇睿帝传》最后一卷所记载,当时崇睿帝的宠妃病重,到了药石罔灵的地步,不想那崇睿帝用情至深,不顾一切带着宠妃出海去寻找蓬莱仙岛求药……”说到这里云砚突然停了下来。
我想也不想接口道:“那然后呢,是不是求到药了?”
云砚道,“没有然后了,书中就记载到崇睿帝出海,下落不明。”顿了顿,他可惜的叹道:“想来多半是丧命在海上了。”
“啊?怎么会这样?明明……”顿觉失言,我立马乖乖闭了嘴。
其实当时崇睿帝是寻到仙草救活了他的宠妃的,但是这仙草却不是他自己拿到的,而是北冥天的上神北冥寒尘从仙岛中偷出来送给他的,崇睿帝的真身是天帝七子元溯,那个妃子原是南海鲛人族二公主红蕤,这事情的来龙去脉,我十分的清楚,但是这种事情我怎么能对一个凡人乱讲。
元溯那时虽是凡人,但他真身却是天帝七子,蓬莱仙岛连他的面子都不卖,就算云砚派人去找,也是拿不到仙药的。
我只得讪讪道:“既然没有人寻到过,那还是不要寻了,劳/民/伤/财,说不定那个蓬莱仙岛只是杜撰的罢了。”
我顿时觉得自己又挑了一个颇为尴尬的话题。
“我给你倒酒吧,不过你少喝一点啊,喝多了对身子不好。”我拿过羊脂白玉莲花凤首酒壶从他酒盏里续酒水,等我斟满一盏,云砚道:“嗯,确实喝多了不好,既然倒了,那这杯你就替我喝吧!”
他将酒盏拿到我面前,一双眸子甚是清湛,锐亮/逼/人。
不过是一杯酒,我接过酒盏仰头一饮,明明不过一盏酒水,也不多,却灌得我满口辛辣。若说天界的琼浆玉液是江南的细水烟雨,温柔甘甜;那这酒便是西北的大漠风沙,刚劲霸道。
我一时呛得满面通红,云砚却犹自笑了起来,“你这丫头!酒要慢慢品,怎么能像你这么牛饮。”
那笑容很好看,如惠风般和煦温纯,完全不同往日的清冷淡漠,有种别样的摄人和魅惑。
我咕噜咕噜连忙灌了一盏茶,才觉得喉咙不那么灼热了。
“这酒好烈!”
第三章 几成痴(5)
更新时间:2013…7…13 21:55:22 本章字数:2866
我只喝了云砚一盏酒,他却要我埋一坛酒给他。
云镜推着他在面前走,我捧着酒坛慢吞吞的跟在后面,极不情愿。我觉得我应该跟云镜换个位子,这酒坛实在太重了,应该由他来拿,我捧着像什么话,这哪像是女孩子该干的事。
好在梅园就在隐月阁旁边,出了院门在一转便到了。昨晚一场雪下得极大,再加上之前的积雪还未融尽,皑皑白雪足足埋到小腿肚,梅园处处落落银亮一片。
门口的积雪已被人打扫过,略薄些,云镜将云砚推到中间的石路小道上,就退了下去。梅花开得正艳,像烈火在燃烧,火红的跳跃在头顶。
云砚拿着碧玉箫环视一周,指了近处一颗繁茂的梅树道,“就埋在那里。”
我按着他说的地方,弯腰将酒坛轻放在雪地里,又取下背上的竹篓,拿了小铲子出来。
刨地这活,我还真干过,年幼时我曾在月老的情花田里挖过情花种子。
云砚见我规规矩矩的挖着坑,露出满意的神色,“这样子倒也有几分像样!只是莫要伤了梅树的根枝。”
“你放心,不会把你的梅树挖死。”连对梅树都如此上心的人,怎么会弑姐杀弟,实在想不通啊。
“加上你这坛,这梅园大大小小总共埋了一百零八坛酒水,每年都是埋的多,喝的少,也不知道何时才是个头?”
听着云砚感叹,我砸砸嘴接道:“喝不掉那就送人喝呗,酒水这东西,大家都是喜欢的,比如夙沙大将军啊,还有朝中其他的大人,都可以送啊。”
云砚没接话,而是吹起了箫。
箫声响起,悠扬中带着低沉,他吹得还是初见时,我听到的那首曲子。
转而婉转,如夜阑听风吹雨声,转而又似铁马入冰河,券券而来,高嘲处,乍然有琴声合了进来。
那琴声委婉却又不失刚毅,随着云砚的箫声仰扬顿挫,融合的恰到好处,着实天衣无缝,连我都不尽赞叹。
我忽然想到了一个词绝配,这样的箫声,这样的琴音,注定本该纠缠在一起,旁人谁也插不进去。
两人的合奏似乎融入了这漫天的雪白红梅,这大千世界之中,他们入了忘我的境界,我亦听得忘了神。
骤然,酒坛被打翻,箫声戛然而止。
琴声没有了相合之音,也陡然停了下来。
酒坛是被我不小心撞翻的,碎在地上,酒水瞬间侵入雪里。
云砚的脸色一下子就沉了下来,神情如阴隼般森然,我慌乱着讪讪道:“我不是故意的。”
“出来!”他沉声大喝。
我抬头看着他一愣,不明所以。
白裙摇曳,有女子从梅林中款款而出,柔声唤着,“三哥……”
是四小姐云画,他二叔的女儿,那个长得像极了弦歌的女子,她身后跟着抱了雕龙纹凤古琴的侍婢。
刚才与云砚合奏的女子,竟是她!
云砚眉心越蹙越紧,“以后没有我的允许,不准再踏入这里一步!”
他这是在下逐客令么?
哪有人这样不待见自家堂妹的?
连我都不可置信的看着云砚,四小姐却笑着道:“好。”
据说这四小姐自小养在外祖家,近日才回来的。虽说是外租家,但总归是生疏了些,一个姑娘家从小被迫离乡背井寄养在那里,四小姐的生活想来一定不容易。
望着云画落寞离去的身影,我喃喃道:“那些年想来四小姐也过得不容易,现在好不容易回来了,你这做哥哥的还给她这样的气受,四小姐虽说脸上没怎么样,心里怕是委屈极了。”
“我四妹早死了!”良久云砚才吐出这么一句,低沉的声音压抑着沉闷的苍凉。
他竟这般咒自己的妹妹,我震惊之下,怒道:“你怎么可以这么诅咒……”
接下来的话,我却是再也说不出来了。
半截断裂的碧玉箫滚落在地,他竟生生将碧玉箫给折断了,另一节被他紧紧握在手中,满手血水,不知道他折断多久了,我竟是一点都未发觉。
“你……”我蹲下身慌乱的去扳他的手,他的血水占在我手上,一时弄的我双手也满是血腥。
伤口很深,几乎深可见骨,我忍着不让泪落下,手忙脚乱的从怀中取出帕子给他的右手缠上,“你这又是何苦!”
刚才也没发生什么特别的事,除了四小姐云画出现。
云砚这是,因为云画?
云画去她外租家之前,到底跟云砚发生过何事?
为何这两兄妹之间的关系,竟如此……古怪!
第四章 醉流年(1)
更新时间:2013…7…13 21:55:22 本章字数:1846
相府孙辈的男丁,早夭的早夭,被杀的被杀,现下除了云砚,只有一个久病沉疴的二公子云书,不过据说他已有十年不曾出过露台水榭了。
府中唯一能传宗接代的男丁,就只剩了云砚,这也难怪府中上下,将他像祖宗一样供着,唯恐他半点不快。比如云相六十大寿那日,他不想去便可以不去。
除夕夜,相府每年都会在承欢阁设下晚宴,云砚不喜热闹,已有很多年没参加过了。
酉时临近,飞雪领着几个丫头从外头端着饭菜进来,菜肴刚上桌,不知从哪里钻出来一只白狐狸,从金丝楠木桌上飞奔而过,撞翻一桌饭菜。
碗碟摔在地上发出一阵砰砰啪啪的破碎声,看着楠木桌上碗碟翻倒,汤汁洒得桌上地上都是,我拧眉,含笑的狐狸,竟然砸了云砚的一桌子饭菜,这让我情何以堪!
见屋内一片狼藉,几个丫头顿时吓的不知怎么办才好。
我拎着白狐狸,顿感心力交瘁。
“三公子,我这狐狸发癫了,冲撞了三公子,真是不好意思。”含笑挤进来从我手中抢过狐狸,又对着云砚连连道歉。
云砚脸上一如平时的清冷,看不出喜怒,他瞅了一眼含笑,口气不冷也不热的问道:“夙沙青鸿到底叫你过来做什么?”
含笑嘿嘿笑了两声,这才道:“自然是我仰慕三公子已久!”
云砚一记冷眼瞟过去,含笑干笑了两声又道:“自然还有师兄交代的事情,师兄说,他距上一次卜卦,三年期已满,想问公子,是否要卜下三年这一卦。”
云砚连眉头都没皱一下,冷冷吐出三个字,“没兴趣!”
面对云砚的冷脸,含笑依旧笑着道:“师兄又说,若是三公子这样回答,就让我这样说,他说他已经给公子卜上了一卦,让我转告公子一句话,说公子十年磨一剑,剑出鞘,必定涤荡天下,定夺乾坤。
师兄又说,明年三四月,梨花落桃花开,春夏交接之时,便是公子成事之时,师兄还说若是三公子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