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黑子把那只手往前一拽，皆川立刻失去重心栽倒在地，等回过神来时，一个拳头已经挥到面前。他不禁闭上眼睛，等待对方击下。
到底是个男生，还是长期训练的篮球手，并不是想象中那样可以任人欺负。明明不是该笑的场合和时机，皆川却有想笑的冲动，是想嘲笑自己的自视甚高吗？
“是不是你做的？”黑子收回拳头，又变成恪守礼仪的好少年。
“是又怎么样，不是又怎么样？”
“皆川同学为什么要打篮球？”突然的转移话题，让皆川的思维都没跟上，“只是为了青峰君？”
这是以为自己是辅导员，想要挽救误入歧途的少年？真是太可笑了。不仅是这么想，他也确实笑了出来：“黑子哲也，你没资格对我说教。什么篮球，我早就厌烦透了！”
“是要逃避吗，还是想放弃？”
这句话立刻让皆川火冒三丈地跳起：“你懂什么？我现在什么都没有了！”以前那些阿谀奉承的人全都变了张嘴脸，冷嘲热讽不断。父母也打算搬离这里，这就意味着他要转学。明明打算和青峰软磨硬套，总有一天能够成为他特殊的存在，可是现在怎么办？根本没有时间了。所以才会不甘心地去吻了青峰一下，想当然的招致对方的厌恶。
他可是皆川铃，做任何事都不会失败，为什么会变成这样？都是那个害爸爸上当的混蛋的错，都是轻信别人，结果把家里的钱赔光的爸爸的错。青峰之所以厌恶他，也都是黑子哲也的错！
“都是你的错！”皆川握紧拳头挥过去，黑子偏开头躲开。经过赤司大半年的特别训练，灵活性和动态视力都增强不少，连他自己都意外居然能躲得这么轻松。
“因为不顺心，所以你一直把错误归咎到别人身上？这样太任性了。”
一击不中，他更是把嘴唇咬得更紧，甚至能尝到一丝血腥味。
“你还有很多东西没有失去。”黑子顿了一下，继续说道，“皆川同学是喜欢篮球的，也许一开始是因为青峰君而入部，但是打球的时候还是很快乐吧。”训练时偶尔也能看见他不经意的笑容，这难道不是因为喜欢吗？
喜欢，他喜欢篮球？恍惚中皆川想起在街篮场上看见的那道飞跃而起的身影，如同背后插上了翅膀，在阳光下熠熠生辉，看着是那般耀眼。然后是猛烈的篮球被扣入筐中的响声，干脆、霸道，浮现在黝黑少年脸上的是谁都打不垮的自信笑容。
到底是喜欢还是羡慕青峰，想要成为他那样的人？一时间皆川得不到解答。
“认不清自己的心情，以后会有遗憾的。”黑子目光很坚定，对心中想法毫不遮掩，“黑子哲也喜欢篮球，而且一直都会是青峰君的朋友，这就是我的心情。”
皆川抬头看着他，久得时间都快停滞下来：“你是在炫耀？真是无聊！”
“喜欢什么去做就好了，只要不太过分。”
就像赤司说的那样，人总要有一两次肆意而为的时候，不顾忌别人的眼光，不顾忌那些所谓的规则，不顾忌会有什么后果，想怎么做就去做。
“太过天真是没有好下场的。”皆川没想到看似自律的人会这么说，想说什么又不知该怎么说，最后只得出这个结论。说完有意无意地瞥了瞥旁边的小林。
小林回瞪了他一眼，赶紧把黑子拉开：“阿哲，不用和这个人说这么多，他是不会感激你的，还会觉得烦。”
“哈。”嘴角上翘，牵扯到周围的伤口，皆川疼得皱了皱眉头，“小林充，你这个装腔作势的家伙终于也说了句正确的话。”
“你胡说什么？”他的表情有些紧张。
“放心，我不会对那个天真的黑子胡说，让他得到些教训也好。”擦身而过时，他轻轻在小林耳边说道，“不过，你以为你会成功吗？”
黑子端起地上的塑料筐，对着离去的皆川喃喃自语：“算是了结了。”
“啊？”
“我打了他一拳，算是了结了。”
小林接口道：“你那拳在半途就停下来了，根本没打中他！”
“这样就好，我们还是先去洗毛巾，不然东村学姐又会骂人的。”
“阿哲，你总有一天会吃苦头的！”现在已经不流行烂好人了。
“我只是说出自己的想法。”黑子说道，“不过那拳没打中是有些可惜。”
小林张着嘴，最后化为一声叹息：“你是个傻瓜。”
天真、单蠢、滥用好心，把一切事物都往好的方面看……简直就是以前的自己的翻版，后来却被唯一的朋友利用和背叛，所以才更让小林火大。
想起曾经经历过的事情，他心头又是一阵激痛，迫不及待地想让黑子也尝到同样的痛楚。
可是为什么，为什么那个人还是一脸平静，平静得像什么都没发生过！小林坐在一军休息区，双手不禁狠狠攥紧腿上毛巾，视线一直投注在不远处的黑子身上。很想立刻冲过去质问他怎么不生气，还是根本不在乎所谓的背叛。
还有那个皆川又是怎么回事？之前还厌恶黑子得想把他一口咬碎，现在竟然出现在球场上。破产到快要转学的人就乖乖待在角落发霉好了，这里不是他该找存在感的地方。
“可恶！”明明是处于上风，也决定了在黑子彻底失败的时候再去给他致命一击，现在却搞得像他是失败者一样，坐在这里也焦躁不已。
热身时间结束，双方也定出了先发五人的名单，分别是：
一军：（PF）青峰大辉、（SG）绿间真太郎、（SF）黄濑凉太、（C）紫原敦、（PG）小林充。
二军：（PF）原俊介、（SG）白鸟凉、（SF）皆川铃、（C）增田寿明、（PG）黑子哲也。
“小绿间，你不用占卜一下这场比赛的胜负如何？”擦了擦汗，黄濑无视身边的小林，径直扭头问道。在他看来这种背叛朋友的家伙，根本没有理会的必要。如果不是赤司硬要把人加进来，黄濑可能连和他待在一处都觉得空气污浊。
绿间难得没有在赛前翻看什么占卜书：“根本不需要占卜，黑子哲也输定了。”
也对，要是这样的阵容连二军都应付不了，那么帝光篮球部也没什么未来了。黄濑又看看青峰，发现对方一直用毛巾把头覆盖住，完全看不清表情。
裸露出的手臂和腿部都冒着薄汗，从此看出刚才的热身他没有留力。对战好友反而更加认真？不愧是比赛狂青峰大辉。
“小黑子，真不好办了今天。”虽然很同情黑子接下来的遭遇，不过从来不想输掉任何比赛的黄濑，也没有放水的意思。
对于皆川的突然加入，白鸟等人还是抱着质疑态度。先不说他的技术到底怎样，光是人品就很不过关，谁知道比赛中会不会使绊子，陷害他们。
而且一直都叫嚣要成为青峰的搭档，现在会好心来帮黑子？想想都是个很不好笑的冷笑话。
“但是除了皆川同学，找不到其他人代替。”黑子说了这么一句，几人顿时哑口无言。是啊，现在只有让皆川上场，别无他法。
趁赛前剩下的一点时间，他给皆川讲了讲等会儿或许会用到的战术：“皆川同学，我们打算用区域联防，就是说……”
“有用吗？”皆川用手扯了扯护腕，冷冷地回道，“黑子哲也你要搞清楚，我并不是认同你上次那些废话，我只是很讨厌欠别人人情。”
人情？指的是几天前他去阻止二年级学长那件事？
黑子定定看着他，等待下文。
“就让我看看你到底是耍嘴皮子，还是有真材实料吧。”这时裁判吹响了上场的哨声，他站起身朝场上走去，“如果还是软弱的黑子，我是不会放弃青峰的。”
“皆川君。”黑子没有回话，而白鸟却很看不惯他，忍不住嘲讽：“都成这样了还这么嚣张，青峰根本没把他当一回事。”
“白鸟君，该上场了。”他提醒道，“你防守的是绿间君，一定要注意。”
白鸟果然轻易被转移话题：“我会告诉所有人，我不是什么万年老二。”
刚踏进球场，黑子就看见正面过来的青峰。两人站在中圈对视，交换着外人不懂的意思。
是朋友也是对手，对于两个少年来说，再也没有比这更亲密的关系。唯一能回报对方关心的，就是彻底打败他！
“皆川那小子还有胆子出现。”高岩恨恨地对身边的佐久间说道，“还有黑子，上次就是他……”
佐久间挥挥手，阻止他继续说下去：“我们等看好戏就可以了，至于其他的，以后再说。”
他们倒是安静了，可场边仍然有不绝于耳的嘲笑声出现，都是对着黑子他们去的。至于一军几个首席，都是副高深莫测的表情，打算按兵不动地看看赤司到底有什么目的，才安排了这场实力悬殊的练习赛。
“你们全都想堕入血海之中吗？”赤司从长椅上站起身，对着不断喧闹的人群说道。声量不大，却让那些人瞬间闭上了嘴巴。然后他满意地笑了，“很好。”
“呜哇，部长不愧是部长，果然恐怖。”正掏出笔记本打算随时记录的远山不禁咂舌。
桑田皱起眉头：“那个少年是不是有童年阴影啊？”性格才会偏激成这个样子。
“桑田前辈，你就别自己想当然了。”她一副很沮丧的样子，“倒是不允许拍照真是太可惜了。”进来后她随身不离的相机就被赤司缴了去，说文字记录可以，但是不能有图片存在。
“那你为什么还允许我们来采访？”当时远山是这么问的。
赤司支着下巴，漫不经心地回答：“来当个见证。”
她露出疑惑不解的表情：“见证什么？”
“见证一场不大不小的奇迹。”
远山推了推桑田：“会是什么奇迹？”后者说道：“二军大比分赢一军。”
“别开玩笑了。”
“我就是在开玩笑。”无论怎么想，黑子他们也不可能会赢，“第一节一军主力就全数上场，意图很明显，就是想一开始就彻底打压得他们毫无还手之力。”
听到他这么说，远山看向二军的目光带上了同情：“完全没办法了？”
“也不是说完全没有。”
“诶，什么意思啊，桑田前辈？”这人老是这样，说话总喜欢说一半。
“奇迹吧，就像那个偏激小子说的那样等待奇迹。”可是奇迹之所以称之为奇迹，就是出现的几率不到千分之一。
“开始了！”黑子放低了声音，却让二军几人同时紧张地咽了咽唾沫。他们都知道，这场关乎尊严和升格的战斗开始了。
一军身材普遍高大，站在绿间身边，黑子显得异常矮小。不过好在气势不弱，这让绿间不禁想起以前独自在四馆训练的那个少年，果然是变强了吗？
哨声后，裁判将手中的篮球高高抛起。紫原重重一个踏脚，轻松把球捞入手中。莫名的气场把防守他的增田震了震，等回过神来，动作已经落后半拍。
啪一声，球传导到一旁静候的小林手上。对于紫原来说谁在场上都无所谓，只要不妨碍胜利。当然如果那个叫小林没有本事，他会首先处理掉障碍。
小林拿住球快速杀向二军腹地，动作干脆利落，完全不似平时的笨拙，这一刻黑子才知道他对小林的了解真是太少了。
“防守！”白鸟大喝一声，急忙退回到防守区域。黑子和皆川跟在他两侧，三人形成小箭头之势。当所有人摆开防守阵势后，一军业已攻了过来。
赤司站在场边，但看表情根本看不出他在想什么。
“五月，你想谁赢？”
焦急地来回踱步的桃井听到问话，不由得愣住：“谁赢？”
“这么犹豫，看来你也没有很喜欢哲也啊。”
“没有，我是想哲君胜利。”不过有可能吗？看着场上形势，她掌心微微渗出汗水。
“好好观察这场比赛，你会学到很多。”赤司说道。
“诶？”桃井瞪圆了眼睛，可赤司却不再出声。
小林的视野并不狭窄，也没有把球集中到青峰身上。一个直传把球给了绿间，后者看到奔过来阻截的白鸟，嘴边浮出冷笑，手腕轻轻一动就投了出去。刷的一声，一军先声夺人。
“可恶！”白鸟懊恼地骂了句，黑子过去拍拍他的肩膀：“不要紧，慢慢来。”
“慢慢来的后果就是彻底失败。”皆川拿起球扔给黑子，“一军个子高，我们内线不占优，要进攻就只有在外线三角区。”
黑子握紧球，随后说了声：“嗯。”
“我不是帮你，只是怕你笨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