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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令狐冲便与田伯光回了恒山。不想上了见性峰,却发现主庵中空无一人,恒山弟子居所也是只剩了散乱的衣物武器。
“怪了,这么多人一齐消失、又没有打斗的痕迹……”令狐冲想不出个所以然来。田伯光思索片刻,想到那些被安置在通元谷中那些三教九流之人,便道:“不如我去通元谷那边问一下,兴许那些家伙知道缘由。”却听门外传来女子的娇笑声:“他们遵从令狐掌门之命、不敢上见性峰来,如何得知发生甚么事?去问他们,倒不如来问我。”正是蓝凤凰。
见了蓝凤凰,田伯光自然喜出望外:“姐姐。”蓝凤凰笑骂道:“臭小子,终于让你得了手啦!”令狐冲也笑道:“妹子好。”蓝凤凰摆摆手:“你已成了我弟弟的人,怎么还叫我妹子?”令狐冲见她说得直白,不由得面上滚烫。这下他才懂得蓝凤凰所言“得手”是何意,便愈发窘迫了。
田伯光对蓝凤凰的话很是喜欢,但见令狐冲红了脸,便上前一步:“姐姐,你别逗他了。恒山弟子到底去了何处?”蓝凤凰正色道:“恒山派的尼姑们都给岳不群带人拿去了,你们需得去华山要人。”令狐冲大惑不解:“师父他怎会掠去恒山派弟子?你可是亲眼所见?”
蓝凤凰点头道:“正是。昨儿早在恒山别院,我喝茶时便知水被做了手脚,只是我想知道他们搞什么鬼,便也假装昏迷。后来便看到那些王八蛋在你师父带领下,从见性峰上掳了不少尼姑下来。我本来想着,你这师父为老不尊、又存心拆你的台,把他毒死便是;但是我要如此也得问过你的意见,便随这些王八蛋去了。”令狐冲谢道:“那便多谢你啦。到底他曾是我师父,他对我不仁、我却不能对他不义。事不宜迟,咱们现在便去华山要人。”
几日后,三人赶到华山脚下。令狐冲不敢走大路上山,便与田伯光、蓝凤凰绕到后山爬悬崖峭壁。待三人登上华山之顶,已是深夜了。令狐冲径直往正气堂去,远远看到那里并无光亮,心中便是疑窦丛生:“正气堂不论何时都是燃着灯的,今日是怎的了?”
待见到正气堂中空无一人,便想到先前叶翎攻入少林寺救盈盈之时也是入了空寺、而后被各派围攻,不由得心惊:今日我们难不成也是入了陷阱?然而他转念一想,以己方这三人的武功,即便被围攻,要脱身还是容易的。便道:“我们三人分头去找罢,一个时辰之后再回正气堂来碰面。”见两人皆点头答应,令狐冲又嘱咐道:“你们两个一个有绝顶轻功、一个会使毒,一般人是害不了你们。但若是遇到我师父,便千万小心、不要托大,他剑法厉害得很。”
蓝凤凰点头笑道:“我自会小心的。”便出了正气堂。田伯光却过来握住了令狐冲的手,正色道:“令狐兄,你若遇到岳不群,也不要对他手下留情,小心他欺你心软暗算于你。”令狐冲心中一暖,道:“我知道了。”
令狐冲将华山弟子居所查看个遍、连岳不群夫妇的居室也去了,却不见一人。令狐冲心中思忖:昔日我在华山,即便所有弟子下山去办事,至少也要留个人打扫的。难不成华山派遇到了什么大变故,抑或是师父又计划了甚么?
过了岳不群夫妇的住所,便是岳灵珊的房间。令狐冲犹豫再三,还是推门进了屋去。只见屋中空落冷清,不见一点生活用品,想来是与林平之成亲后搬到了二人共同的住处。令狐冲燃了蜡烛,随手拉开个抽屉,先是一愣,而后便泪盈眼眶:那抽屉里全是些小玩物,有些是令狐冲为岳灵珊做的、有些是二人儿时一同玩过的。
当初小师妹与自己玩乐,将这华山几乎走了个遍;师兄弟间皆是友爱互助,师父师娘也虽然严厉、对诸位门徒也是极好的。如今,陆猴儿、小师妹、师娘却已经……往事涌上心头,眼泪终究是落了下来。
令狐冲虽然睹物伤怀,但还记挂着恒山弟子的安危,便吹熄了烛火想要出屋。才推门出去,便听头上有风声响起。令狐冲下意识地跃起身来躲避,不想那却是一张大网、将令狐冲从头顶罩住。待令狐冲想抽剑之时,那网已被人束紧,他已是动弹不得。
又听得风声,只见一人从房顶跃下。令狐冲借着月光看清了那人的脸,一声“师父”便冲口而出。岳不群狰狞地笑:“小贼,你若不想死的话,就把三尸脑神丹的解药给我。”
令狐冲不晓得当初盈盈的作为,此刻自然是一头雾水:“甚么三尸脑神丹?那是日月神教的东西,我怎么会有?”岳不群将网收得更紧,喝道:“小贼休得说谎!那魔教妖女施奸计给我喂了那东西,难道不是得了你授意?你若不给我解药炼制之法,我就割了你的舌头和四肢、把你眼睛也捅瞎。”
令狐冲到底聪明,立刻便想明白了:我还道盈盈怎会那么轻易便答应我放过师父,原来她给师父喂了那三尸脑神丹……想来她不告诉我是不想我为难,没想到我却因这事身陷险境了。便道:“盈盈为教中长老报仇才会如此行事,与我有甚么干系?师父该找盈盈去要才是。”岳不群森然道:“你这小贼贫嘴贫舌的毛病还是没改。那解药你是不肯交出来了?”令狐冲道:“我哪里有什么解药?”
岳不群原本也没期望令狐冲身上有解药;他只是想以令狐冲为饵逼任盈盈交出解药罢了。当即便冷笑道:“好!我就砍你一只手下来送给那魔教妖女,看她给不给我!”而后便拔了剑向令狐冲手臂砍去。只是岳不群将力道集中于用剑的手上,那扯着网的手劲便松了;令狐冲发现自己手臂能活动,便反手捉住了岳不群的手腕。
令狐冲只想阻止岳不群,然而他手指无意间探上对方手上穴道,只觉有内力源源不断地涌入,当即大惊失色,慌忙松开了手。岳不群发觉内力外泄,心中又惊又怒,提剑喝道:“小贼,受死罢!”便提剑向令狐冲头上砍了下去。
难道我今日便要死在师父手中?令狐冲心中一阵绝望,闭了眼等死。
不想那剑却一直未刺下来;令狐冲睁眼看去,只见岳不群已扑倒在地、背上后心插了把眼熟的刀。“早知如此,那日在山谷里我就该将他杀了。”便见田伯光与几个恒山弟子走进了这院落。
虽然岳不群的死让令狐冲有些惆怅,但看到田伯光将恒山弟子寻回,心头便满是欣喜。“是,你可救了我两次性命了。”待田伯光为令狐冲解开大网,令狐冲便将他拉到一边,问道:“田兄是如何找到恒山弟子的?”
田伯光道:“你师父把她们藏在华山上的秘洞中了。”令狐冲更是好奇:“那可怪了,我在华山长大、这里地形我甚是熟悉,却也没发现什么秘洞,你如何就发现了?”田伯光面上现出尴尬之色:“我说出来,令狐兄可不要怪我。”令狐冲笑道:“你救了恒山派的师姐妹们,我谢田兄还来不及,怎会怪你?”
田伯光道:“你们华山上可使了不少隐蔽之法,若是旁人来寻,说不得得费些功夫。但你知道,我以前是……采花贼嘛,恒山派的俗家弟子身上有脂粉香气,我闻得到,自然知道他们身在何处。”
令狐冲点头道:“原来如此,你先前害了那麽多女子,如今却能用这害人之法救恒山弟子,也是功德一件。”田伯光见令狐冲神色淡淡,怕他生气,便续道:“令狐兄无需介怀,这也只是从前历练下来的老本事。自回雁楼见了你,甚么环肥燕瘦田某便都不放在心上了。”
令狐冲心中若说没有一点不自在,那便是绝对的假话;只是他心性豁达,加上担忧恒山派弟子,只一瞬便已释怀。当即笑道:“我有甚么好介怀的?只是看人数,我恒山弟子怕还有三十几人被困在华山之上,倒是还要麻烦你了。”
待田伯光用了同样的法子寻到其余恒山弟子,天色已是蒙蒙亮。令狐冲安排仪和、仪青两位弟子带恒山弟子先下华山去,自己却拉了田伯光上思过崖。
田伯光走过这条路,心中便有了定论:“你要去看风清扬老前辈?”令狐冲点头道:“正是,风太师叔独自一人这许多年,我既与他投缘,总得去陪他说说话解闷才是。当日风太师叔说不见华山派弟子,如今我已被逐出华山派,来见他倒也没甚么了。”
“你的确该去看他。那时你功夫不敌田某,若不是他,只怕当日你就会……”田伯光话只说了一半。然而令狐冲想到当初自己不敌田伯光、被他压倒轻薄,便懂了对方话中未竟之意;当即咬牙笑道:“如此说来,我倒要感谢田兄。若不是你言行轻佻、辱及华山派大弟子,风太师叔又怎会出手相助,我又怎会学到独孤九剑?”
说话间,令狐冲与田伯光已到了思过崖顶,便见到当初令狐冲习得各派招式的山洞。只是先前那山洞的后洞是被大石封住的;如今却是洞口大开,还隐约有火光从那洞中透出。令狐冲在思过崖呆了一年,自然对这处熟悉:“这后洞便是通往我习得他派剑招的洞中洞了。方才我见华山弟子皆不在门派中,难不成师父召集了他们在此学习剑法?”田伯光不置可否地笑笑,心道:你对岳不群倒是每每把他往好处想。
二人从后洞进入,只见洞中站满了人,皆是举着火把,专心看着石壁上所刻的剑法招式。这些人正默记石壁上的武功套路,连令狐冲与田伯光进了这洞中洞也不曾察觉。洞中少说有二百人,却半点声息也无,简直诡异。
令狐冲从衣着上辨认出这些人俱是嵩山、泰山、衡山三派的门人弟子,有不少是年长之人、想来是各派中的高手也来到此处了;却不见华山派弟子的身影,心中不由得奇怪。
察觉到自己袖子被人扯住,令狐冲便转头看去,只见田伯光对他做口型道“岳不群”。令狐冲已了解岳不群的为人,当即便明白了田伯光的意思:师父邀请了各派高手前来学习剑法,实则设了奸计要害他们。
令狐冲抬眼在洞中张望,正好看到莫大先生正凝神盯着石壁,便对田伯光无声道:“你在这儿等我,我去告诉莫师伯,让他带衡山派弟子离开这山洞。”
作者有话要说:其实这章和下一章应该是连在一起的……但我写卡了,请见谅=
30、危机 …
令狐冲躲在石壁的阴影中,向莫大先生的方向走去。谁知还不曾走到莫大先生身边,便听得一声巨响,石壁亦跟着撼动。令狐冲也顾不上去提醒莫大先生了,急忙转身欲回到田伯光那里。但洞中已是一片混乱,只见刀剑狂舞、黄沙飞扬,令狐冲便看不到田伯光在何处。待他到了后洞洞口,却看到那处已被巨石堵住,不留一点缝隙。
令狐冲大声唤道:“田兄,田兄!”却不曾听到应答。心中想道:这些人被困、已经近乎疯狂,要逃出去只怕比登天还难;他方才便站在洞口,若是逃了出去便是最好。但想到田伯光对自己的情意,便惊呼不好:他若挂念着我、冲进洞来,那可凶险得紧。便挤过怒骂、骇叫的人群走回洞中。
只听有人道:“快从地道中出去!”便有数十人向那地道口挤了过去。令狐冲见状,不由得苦笑。原本就是他无意打破石壁才有了这条地道,他自然知道得比任何人都清楚——那地道窄得很,这些人争先恐后地想挤出去,只怕要大动干戈了。
正如令狐冲所料,各派之人在地道口推挤撕打,火把也熄灭了大半,洞中瞬间昏暗不少。正当令狐冲惊惶焦躁之时,却听有人叫道:“令狐兄!”他抬眼看去,正好见到几丈之外,田伯光倚着石壁而立;这便如定心丸一般,让令狐冲心中平静了下来。正想走过去,眼前却忽然一片黑暗:最后的火把也熄灭了。
火把一熄,洞中诸人皆被骇到,瞬时响起一片惊呼叫骂。由于身处黑暗、心生恐惧,便舞动刀剑、以求自保。令狐冲也不得不立即挥动长剑抵挡黑暗中劈来的兵刃,一步一步向石壁走去:一来靠着石壁便能避免与人兵刃相接,二来他方才见到田伯光靠在石壁边、便想到那人身边去。
令狐冲才靠到石壁之上,便听一老者朗声道:“贫道是泰山派玉钟子。众位朋友,咱们中了岳不群的奸计被困于此,不知他还另有什么阴谋。五岳剑派本当同气连枝,我们该想法子协力脱险才是上策。”洞中众人皆喊道:“正是,正是!”打斗之声也渐渐低下去、最终停息了。
又有一老者道:“方才道长所言极是,劳各位收起刀剑,发个毒誓:若再出手杀伤洞中之人,便要葬身此处。我便先立此誓罢。”令狐冲听出这正是莫大先生,心中一喜,便叫道:“莫师伯!”只听莫大先生问道:“阁下可是恒山派令狐掌门?”令狐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