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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什么样的手工业才能容纳大量的劳动力呢?徒景年自然开始琢磨起来,最好要是生活必需品,还应该是快速消费品,要实现快速工业化,当然,人们的生活条件好了之后,自然可以发展更多的商品,至于以后怎么办,自然是向海外倾销。
徒景年在纸上写着可以用来工业化的产品,火柴,肥皂,香皂,棉布,针线,砖头,水泥……火柴肥皂的配方无非是初中的知识,不过,用来切割火柴棍的机器是个麻烦,得好好想一下应该怎么设计,棉布的话,还得推动棉花的种植,珍妮机也得费点力气,他上辈子学的可不是机械专业,虽说也涉猎了一些,但是那会儿早就搞数控了,原始的这些机器一时半会儿还真有点想不起来,不过,这些是以后的事情了。
琢磨好了之后,徒景年便将自己的想法给罗列了出来,然后揣上去找承庆帝了。
承庆帝刚开始看的时候是一头雾水,很快便被徒景年这近乎天马行空的想法给惊到了,便问道:“阿鲤怎么会想到这些上头去?”
徒景年组织了一下语言,说道:“历来改朝换代,虽说史书上写什么贪官污吏,无道昏君,官逼民反之类的,实际上,归根结底就是两个字,一个是地,一个是人!只是大家都不会说出来而已。每每开国的时候,经过多年混战,人口剧减,世家豪族多半遭遇巨大的打击,新朝开立,正好清量田亩,原本被世家豪族隐藏起来的隐田也被清量出来,因此,即便是普通百姓,也足以分到可以养活一家人,还有盈余的土地,然后天下平定,人口滋生,土地里长出来的粮食已经不够一家人吃了,遇上天灾*,就不得不将土地卖出,连自身也只能卖身为奴,方能找到活路!”
承庆帝对此不置可否,这种事情,承庆帝自己也明白,但是,一直也是找不到什么彻底的解决办法,因此也是叹道:“朝廷如今也在想办法限制兼并,只是治标不治本而已!”
徒景年想了想,说道:“其实就算没有兼并,土地和人口还是个大问题,朝廷总不能不让百姓生孩子,而且,如今科举的人也越来越多,朝廷没那么多官给人做,但是,读书人的特权却是不能少的,一个秀才,就有十五亩地免税,何况举人进士,有功名的人多了,自然免税的土地也就多了,朝廷想要足够的粮税,又得问那些没功名的普通百姓去收,百姓人均拥有的地越来越少,税却越交越多,如此,自然容易生乱!遇上一些比较小的天灾,土地较多,有些闲钱的人家或许还能扛过去,对于更加穷的人,除了卖掉土地,也就无法可想了!”
“所以,你的意思是,让这些没了土地的农户去做工?”承庆帝微微皱了皱眉,“但是,按照你的说法,没有土地的人会越来越多,什么样的工场能够容纳那么多闲置的劳力?”
徒景年点了点头,说道:“父皇,此事循序渐进即可!儿臣以为,一开始的时候,工坊里面弄些日常用品就可以了,价格不高,成本比较低,大家都要用,如此薄利多销,各地都可以设置,便可以最大限度上避免失去土地的人成为流民,至于做什么,儿臣这边刚刚有了些头绪,正打算找下面的人试试看!”
承庆帝微微一笑:“既然你想好了,那就去试试吧!”心里对此却还是有些疑虑,不过,在他看来,徒景年能够想到这里已经不错了,很多当官的,这些事情也想不明白呢!至于他想要做的事情,就算不能收纳多少流民,也费不了多少事情,做成了,自然是皆大欢喜,做不成,也是个教训,以后就知道,什么事情,都不是想当然就能成的。
徒景年并不知道承庆帝竟然是这般想法,见承庆帝答应了,脸上露出了轻松的神色,笑嘻嘻道:“父皇,这事情做成了,不光能够解决那些没地的百姓的生计,算起来,也很有赚头呢,父皇要不要参上一股?”
承庆帝笑着拍了一下徒景年的头,佯怒道:“从小到大也没亏了你,一个太子,居然钻钱眼里头去了,真是不像话!”
徒景年却不以为意:“父皇,君子爱财,取之有道,何况,儿子弄这些钱不也是为了父皇日子松快点嘛!这几年内库充盈,父皇做事也不用被户部掣肘啊!”
承庆帝故意板起脸,说道:“这么说,那你把东宫那一份也给朕吧,反正你也不是为了自己个啊!”
“父皇高抬贵手啊,给儿子留点私房钱吧!”徒景年也做出一副哭丧着脸的模样,叫道。
“还说不是小财迷!”承庆帝不由笑了出来,“行啦,这事你自己去做,赚了钱,父皇也不要你的,要是亏了本,可别找父皇来哭,知道吗?”
“这可是父皇你自己说的,将来别后悔!”徒景年笑嘻嘻道,这年头,这种实业,而且还是可以垄断的实业,不赚钱才是没天理呢!而且看着不起眼,赚的可不是什么小钱啊!
“朕金口玉言,怎么会反悔!”承庆帝只当这是亲子游戏了,他这些年威望愈盛,敢在他面前嘻嘻哈哈的也就剩下徒景年了,何况徒景年也很有分寸,因此,对徒景年更加宠爱起来。
徒景年回到东宫,就开始做起了准备,他第一个弄的就是肥皂,这年头其实也有香皂,但是成本太高了,普通的小官人家都不怎么用得起,一般用的还是皂角。而肥皂做起来实在太简单了,植物油或者是动物油,加上草木灰浸出来的溶液就能做,如果有烧碱自然更好,徒景年自然不可能自己去做实验,直接将大致的流程给写了下来,交给自个皇庄上的匠人实验,摸索一下大致的配比就可以了。
肥皂什么的,其实没什么,主要还是水泥,这年头已经有了石灰,这样弄水泥就简单多了,水泥可以用来修建城墙水坝还有道路,这些原本就是年年修缮的,如今一弄,就算不是一劳永逸,起码也能够保证十年内不会有什么麻烦,毕竟,这年头的车子都是靠人力和畜力,车辆能有多少载重啊,对道路的损伤显然是比较小的。
当然,这样成本也会比较高,但是,道路的畅通却可以刺激商路的发展,往来的商人多了,自然也能收到更多的税收。要是朝廷还不同意,干脆就将驿站变成收费站好了,普通的过路人按照人头收费,商队按照货物的规模收费,这么一来,用不了多久,就能将成本给收回来了。当然,那也不能随便收,收费标准事先就要公开了,省得有那些油滑的小吏仗着这个随便勒索。
而且,如果交通变得方便之后,朝廷自然就有能力,通过公路,将影响力辐射到草原西域之类的地方,军队的机动能力也能够大大加强。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了,先把东西生产出来,一切都好说。
徒景年弄出来的工艺流程已经算是比较成熟的,不过是因为暂时搞不清楚原材料的具体含量,才需要摸索一下配比而已,另外,三酸两碱的工业化也需要提上日程,日后的轻重工业,武器制造业,哪个不需要这些的参与呢?
第一批肥皂制造出来的时候,徒景年差不多已经将第一个五年计划给列出来了,得到了肥皂的样品,还有各种原料搞出来的肥皂的成本之后,徒景年直接就找承庆帝要了一些人手,在长安附近的州县办起了肥皂作坊,主要生产两种,一种是给普通老百姓用的肥皂,一种是给有钱人家用的香皂,普通的不过五文钱一块,当然,算是各种成本其实不到两文,香皂也分了几个档次,最低的也得卖一百文,其实也就是加了点最普通的香料,还染了点色而已。在经过了一段时间的宣传之后,销量便稳定了下来,毕竟,这玩意用得再省,两三个月也就用完了,一个作坊,一年便有好几千两的利润,可想而知,全国那么多县,那么多人口,加起来能挣多少钱。
肥皂的利润自然被一些有心人看在眼里,没多久,就有一些商人找上门去了,不少作坊也进了些鬼鬼祟祟的人,可惜的是,徒景年采用了初步的流水线做法,工坊分好几个部分,没个部分负责的工序都是不一样的,而且,因为草木灰如今已经开始被人当做肥料了,用这玩意实在不划算,徒景年已经搞出了烧碱,这玩意完全是作为配给制,分配到各个工坊的,普通人谁知道这是什么东西,想要仿制,哪里仿制得出来,因此,不少商人直接找上了徒景年在外面的代理人。
第53章
徒景年也没打算一个人将钱给赚了;也懒得跟这些人打交道,干脆就带着这个月的财务报告,跑去找了承庆帝。
财务报告是精简过的;上面不过写着如今在哪些地方,有了多少作坊,每个月能够做出多少肥皂;多少香皂,能卖出多少,招收了多少无以为生的人做工;一个月利润有多少什么的。
承庆帝见了不由吃了一惊,这里面最不让他看在眼里的就是盈利;但是在徒景年提醒过之后,就知道,一个县一个月就有几百甚至上千两银子,全国加起来,可就是个挺夸张的数字了,这里面,按照收税的比例的话,朝廷也能多上一笔不小的税收。尤其,这里面,一个作坊需要的人工也很是不少,一个作坊消化个百八十个人不成问题。何况,按照徒景年的意思,以后这样的工坊都不会少,一个县城总共才有多少人,有个几万个人了不得了,几万人里头,真正是没有生计顶多只有半成,如此一来,一个县里头,类似的工坊,有个十个八个,差不多就能解决问题,即便遇上灾年,也不至于走投无路。
徒景年见承庆帝的神色,自然知道他已经看到了好处,因此说道:“儿臣在长安附近已经做了尝试,可见此事可行,肥皂这玩意,最便宜的不过是不到一升糙米的价钱,大多数人家都用得起,洗澡洗头洗衣服都用得上,因此用得也快。日后人口滋生,只有用得越来越多的道理,却是不愁卖不出去!日后就算方子泄露出去了,别的作坊,照旧还是得招工找人做的,要不然形不成规模!最近已经有一些商人在想着过来搭线了,儿臣毕竟久在宫中,对外面这些事情也搞不清楚,不知道这些商人的素日品行如何,因此,想来想去,还是得麻烦父皇出马了!”
承庆帝莞尔一笑,他琢磨着,徒景年还是缺人,东宫那边能用的人其实不多,詹事府的人多半是在詹事府兼职的,他们在朝中也有自己的正职,而且这种事情,徒景年也使唤不了詹事府的人,东宫虽然有产业,但是管事的人也就那么几个,而这工坊的事情,却不是三五个人就能搞定的,如果交给那些商人的话,徒景年又觉得不怎么放心,这才找到了自己头上,心里不免得意,毕竟还是小孩子,事情想得不周全。承庆帝对这种小作坊却是很有兴趣的,这样的地方,看似不起眼,实际上,颇有些可为之处,承庆帝琢磨一番之后,笑吟吟道:“既是如此,那些作坊的利润,朕却是笑纳了!”
徒景年苦了脸,期期艾艾道:“父皇,起码得意思意思,花点钱买一下方子吧!”不过心里却想,就算开了作坊,别的都好说,没有烧碱,却是弄不出来的。
承庆帝笑得很得意:“既然让父皇给你帮忙,哪有还让父皇出钱的道理,记你一功便是了!这事回头朕便派人跟你那边作坊的管事商量,别的你就别管了!”
徒景年故作失落地点了点头:“儿臣好歹办了这么大事,父皇不赏点什么?”
“嗯,当然要赏!”承庆帝一本正经道,“看时候不早了,便赏你与朕一块用膳吧!”
徒景年笑嘻嘻道:“谢父皇赏赐,儿臣真是好久没跟父皇一起用膳了,实在是想念的紧!”
“这幅模样,难不成膳房苛待了东宫不成?”承庆帝也是笑道。
“怎么会,不过,在东宫总是一个人用膳,没有父皇陪在身边,总觉得心里不习惯!便是玉食珍馐,也难以下咽啊!”徒景年说道。
承庆帝哈哈一笑,心里也觉得,儿子大了之后,似乎冷落他了,因此便开口道:“这么大了,还这般小儿女态,平常若是想父皇了,便过来就是,父皇这里还缺你一双筷子不成?”
徒景年立马顺竿爬:“这可是父皇说的,以后儿子经常来,可不能嫌儿子烦啊!”
承庆帝失笑一声:“哪有做爹的嫌儿子烦呢!就怕你长大了,嫌父皇老了,不肯来了!”
“怎么会,不管多大,我还是父皇的儿子啊!”徒景年不假思索道。
父子两个居然自顾自地在这边肉麻起来,旁边伺候的曹安平眼观鼻鼻观心站着,权当自己是件摆设,自己什么都没听见。
徒景年过了很久才知道,承庆帝直接将肥皂作坊变成了锦衣卫通政司的据点,一方面为锦衣卫通政司解决了很大一部分财政问题,另一方面,也有利于情报的搜集,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