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枰顺セ怪敝劣涝丁�
在过去的战争中留下创伤的人比比皆是,鲁路修也是,娜娜莉也是,但为什么只有他变成这样,是因为太过脆弱的内心无法承受过去的罪责,于是想以这种方式逃避吗?朱雀不禁一遍遍这样责问着自己。一个加害者却发现自己得了创伤后压力心理障碍症,太过讽刺以至于朱雀都想嗤笑起来。
过去的罪一定要偿还,然而他该怎么做?朱雀恨着一无是处的自己,现在的他不仅帮不上任何忙,还拖累他人为他担心。自从Zero告假以来,朱雀便不知道该如何去面对娜娜莉,他努力在娜娜莉面前装出什么都没有发生过的样子,但似乎这骗不了已变得越渐睿智的少女,事实上他从未能够瞒过娜娜莉任何事。他曾经怒斥鲁路修是个骗子,但是他又何尝不是,更何况他是一个连谎言都编制不好的不合格的骗子。
还有鲁路修,每次见到对方那张忧心忡忡的脸,朱雀的心中就会翻腾起一股不明就里的烦躁。对方白皙的皮肤,紫色的眼睛,柔软的黑发,每一项都深深印刻在朱雀的脑海中,然而就是这一副相貌可以轻易地让压抑在他心中的感情如洪水爆发出来。朱雀原以为他终于可以放下他与鲁路修的过去,但是终究还是做不到。明明是同一张脸,穿着校服的鲁路修让朱雀感到温暖的同时,身着Zero那身蓝色燕尾服时对方扭曲的笑容带来的憎恶感又是如此的真实,但白色皇帝装上染满血色时涌上心头的悲恸还是没有半点虚假。
在梦中看到的、听到的、感觉到的一切都在警醒着朱雀不能忘记自己的罪孽,但是鲁路修为什么能轻松地说出让他原谅自己这种话,事到如今就算对方将一切的罪责揽在身上,也无法洗清自己的罪。朱雀恨着这样随心所欲的鲁路修,就算知道对方是为了自己,也不能控制心底泛起的负面情绪,他讨厌对方用怜悯的眼神看着自己,更讨厌对方作为安慰把他拥入怀中的感觉,鲁路修的体温会让他感到越发冰冷。为此朱雀不住地将鲁路修推离自己,朝着对方怒吼,只是不愿再听到那些他不愿接受的所谓的“治疗方案”。
越来越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待冷静下来后,朱雀觉得自己在鲁路修的眼中一定像个十足十的疯子,一味地践踏着对方的好意。甚至有时朱雀害怕自己情绪失控时会失手杀了鲁路修,其实或许只要伤害到对方一次,说不定鲁路修就不会再试着靠近他了,就像亚瑟从那天起就开始躲着他一样。
朱雀知道鲁路修绝对不是一个好耐心的人,用不了多久他便能磨光对方所有的同情,让鲁路修对他忍无可忍。但是这之后他又能怎么办?只要他的症状一天不消除,他便做不了任何事,只是作为一个累赘,拖累鲁路修和娜娜莉。不能成为Zero,那他现在又是为了什么活着呢?如果不能赎罪,那他存在的意义又在哪里?
朱雀坐在那张大床上,一遍又一遍地质问自己那样的问题。眼前,鲁路修还是一如既往地凝视着他。
啊,果然好恨自己,朱雀如此想着。
…………………………………………………………………………………………………………………………………………………………………………………………………………………
望着坐在自己的面前那人,鲁路修有时简直觉得朱雀就是这世上最不配合的病人,心理医生的噩梦,口口声声说想治病,却从头至尾拒绝采纳他的意见,什么都不做就想把病治好,这世上哪有这么好的事。几天下来,鲁路修都开始觉得朱雀就是想把他也逼疯,甚至会自暴自弃地想这或许这也不失为个好办法。
深呼吸一口气,强压下心中的怨气,鲁路修凝视着对方的绿眸,他知道这不能都怪朱雀不配合,如果那个死脑筋真能这么容易放弃自责,那还会把自己逼到这个地步吗?鲁路修总觉得,或许朱雀的病根早在他弑父之时就已经烙下,一直以来只是靠着他强韧的精神力压抑着,但是这种做法终究是饮鸩止渴,现在只不过是一口气全部爆发出来了而已。
鲁路修知道现在朱雀很痛苦,他时不时可以看到对方不由自主地颤抖、呜咽,被回溯的记忆无时不刻地侵扰就如同把还未愈合的伤口一次又一次地撕裂一般,这对本就陷于自责的朱雀而言更加难以忍受。
然而鲁路修却不知如何帮助对方从痛苦中解脱。凭他们两个的特殊身份,鲁路修没办法帮朱雀找一个专业的心理医生。然而无论用什么理由告诉朱雀过去发生的事不是他的错,对方依旧固执地不愿意试着原谅自己。鲁路修不得不沮丧地想起朱雀从来就不是可以用讲道理说服的对象,也就因为这样从小到大他从来没有在这点上赢过对方,更何况和有精神障碍的病人理论本就是件可笑的行为。
鲁路修也想过是不是应该尝试用药物来控制一下朱雀的症状,但是考虑到Code和以往对方服用安眠药的前例,鲁路修实在不知道药物可以帮助他到什么地步。该死的Code,为什么在精神问题前就一无是处了呢?
眼前的朱雀用挣扎又绝望的眼神回瞪着自己,这让鲁路修联想到了被逼上穷途的受伤猛兽,虽然想要摆脱困境却又无所适从,却不愿接受外来的帮助。鲁路修觉得他现在就像被咬也锲而不舍地接近亚瑟的朱雀一样,就算被咬得满手是血也放不下对方。
“朱雀,你到底想不想把病治好?”
“但是我不可能放下过去的。”
死循环的对话,像车轱辘一样一圈又一圈地转回来,鲁路修无奈地轻叹一口气,耐下性子继续道:“我没让你放弃,我只是让你不要把什么事都算作自己的错,你知道你现在这样都是被自己无谓的自责感给压垮的吗?你连你的病都治不好,用什么来赎罪?”
朱雀的表情古怪地扭曲了下,看起来很受伤,让鲁路修觉得是不是说错了什么,但一旦开始了他便不能退缩,说什么也要把想说的都说完,“你真想赎罪我陪你,但这总得有个期限,你得告诉我你到底想赎多久的罪。”
房中安静得只有空调吹出热风的声响,鲁路修得不到朱雀的回答,只是看着对方沉默地等着自己,“你该不会想告诉我你准备永远赎下去了吧?”
“那不是你让我这样做的吗?”朱雀用略微嘶哑的声音回答道。
鲁路修咬了咬牙,甩手答道:“忘了它,那是我失血过多胡说的,不作数。”
“鲁路修!你还是那样随心所欲,事情怎么可能这么简单,凭你一句话……”
“朱雀?!”已经快要习惯了戛然而止的谈话,鲁路修只得一边轻晃着朱雀的肩,一边等待对方回过神来,“朱雀,你又看见什么了?”
朱雀缓过之后的眼神有些可怕,“和你想的一样,所以我不可能放下的。”
不可自制地给了顽固不化的家伙一个巴掌,“啪”的清响声后,鲁路修只觉得自己手掌有些生疼,朱雀的脸颊有点红,却好似完全感觉不到疼痛,仍旧用不变的眼神默默地注视着他,一言不发。
鲁路修眯起双眼,他一点都不想对朱雀动气,但是最终还是没有忍住,“朱雀,你一直说自己错了,你到底有没有想过自己错在哪里?你就是这样顽固不听劝,所以才无法回头的,世界上不是所有事都值得去尝试的,你就不能稍微依靠我一点吗?”
闻声朱雀抬起头,过了半晌才开口缓缓道:“鲁路修,让我一个人静一会儿行吗?看到你的脸,我就觉得异常的烦躁。”
“呜……”鲁路修噤声无语,只能死死地咬着下唇,转头离去。
就算无比的沮丧,鲁路修还是不停地说服自己不能操之过急,这件事本就不可能一蹴而就,然而他已经没有这么多时间可以陪着朱雀,Zero的位置不能空缺那么久,既然朱雀短时间内不可能胜任Zero,那么扮演Zero就是他的责任。可是他不能就放朱雀一个人在家,整天无所事事只会让他的病越来越糟,他需要一个人可以信任的人能把朱雀交托过去。
YOU CAN REDO…27
皇历2017年9月7日
在被白色包围的病房大床上,鲁路修在确认到那个熟悉的身影时终于送下了一口气,他可以亲眼确认那具躯体还在运作,没有被死神所掠夺而去,这对于他是难以言喻的安慰。
听到响声,病床上的人睁开眼睛,将头转向门口,动作显得不怎么利索,但在对上鲁路修的视线时立即露出了他最常见的微笑。朱雀没事,鲁路修再次确信了,虽然略显憔悴的面容和那身病号服让他看上去不那么精神,但是比起几天前对方浑身是血的模样来得欣慰得多。
“鲁路修,别堵着门口,可以进去了。”利瓦尔从身后推了鲁路修一把,让他一个趔趄跨进了病房中,随即和他同来的学生会成员也鱼贯而入。
夏莉和利瓦尔的手上分别捧着探病的常规项目——鲜花和水果,齐齐地塞在了朱雀的床头,“这是代表学生会的大家送的,祝朱雀早日康复。”
朱雀看上去很高兴,讲究礼仪端正的他连忙道谢道:“谢谢,大家能来看我我已经很高兴了,慰问礼什么的真的不敢当。”
然而朱雀的声音过于沙哑,让鲁路修不禁皱了皱眉,“朱雀,你嗓子怎么了?”
“嗯?啊,插管弄的,还没恢复过来。”清了清嗓子,朱雀还是没能让他的声音有所好转。
“插管?也就是你伤得还挺严重的?怪不得这几天鲁路修一脸茶饭不思的样子。”米蕾用食指戳着自己的下巴,调笑鲁路修。
“鲁路修,你应该注意自己的身体。”朱雀语重心长道。
“你这个伤员没资格说。”鲁路修回敬道。
“啊,对了,还有这个,身为学生会长要交给你的。”
说着米蕾从书包中拿出一张装饰精美的卡片递到朱雀面前,后者伸出没有受伤的右手接过,有些费力地用手指将其翻开。在看到卡片的内容时,朱雀睁大眼睛愣了几秒,随即在嘴角弯起的微笑让他的表情变得更为柔和。
“学生会全员签名的卡片,祝朱雀你早日康复,娜娜莉和妮娜虽然没有来,但是她们也有签名。”利瓦尔插嘴补充道。
“啊,连亚瑟的爪印都有。”
“亚瑟也是我们学生会的成员,感谢夏莉的周到吧!”
“嗯,谢谢大家,我真的很高兴,。”
说着朱雀的眼眶中泛起了些许泪光,让鲁路修忍不住插上一句,“喂喂,你该不会说你感动得想哭了吧?”
“鲁路修,这是正常的感情表达。”
“诚实的朱雀多好,不过不坦诚的鲁路修也挺可爱的,你们俩还真是绝配。”米蕾接过朱雀手中的卡片,将其装饰在花束前,便立即与夏莉和利瓦尔将病床围住,七嘴八舌地问起了朱雀的情况。
“朱雀,你运气真差,刚当上尤菲米亚殿下的骑士怎么就受伤了?”
“啊哈哈,是啊。”
“很痛吗?什么时候能出院?”
“还行,下个礼拜应该可以出院了。”
“这样会不会留疤?好可惜啊。”
“说什么啊,夏莉,伤疤可是男人的勋章。”
“话说这病房好厉害,什么都有啊。”
“朱雀现在可是尤菲米亚殿下的专属骑士,这点待遇是当然的。”
扔下互相抬杠的夏莉和利瓦尔,米蕾又凑上前去,神秘兮兮地问道:“对了对了,朱雀,听说你是被Zero打伤的?是不是真的?”
“呜……这个我也不记得了……”
似乎感觉到朱雀透过人墙缝隙传递来的视线,鲁路修轻叹了一口气,走上前拨开三人组成的人墙道:“朱雀还需要休息,你们就不要再追问这种事了。”
“啊呀,我还在想鲁路修怎么在旁边和卡莲一言不发的,原来是心疼人家啊。”米蕾斜眼瞥上鲁路修,并用手肘捅了捅他的肋骨。
清了清嗓子,鲁路修压下心中的细微慌乱,挑眉答道:“才不是这样呢,我只是在陈述医院该遵守的事宜,省得我们被寻访的护士扫地出门。”
“既然副会长发话,我们也只能遵命了。”米蕾用手指卷着自己的金发,调皮地吐了吐舌头,弯下腰凑到朱雀面前,“朱雀你快把伤养好,三个星期后的学园祭你必须参加。”
“会长命令,我一定遵从。”朱雀表情过分的认真,鲁路修觉得如果不是他的肩膀不能动的话,一定会加上一个军礼,然而认真的表情又很快垮了下来,朱雀垂下眉角,眨了眨眼睛补充道,“但是抱歉,跳舞可能是不行了,巨大披萨的话我会努力的。”
“没关系,没关系,你没听到鲁路修刚才如释重负的松气声吗?”米蕾掩嘴轻笑,瞥向鲁路修。
“会长,我说你啊……”事实上鲁路修无法否认。
“那朱雀,好好养伤,我们不打扰你休息了。”米蕾如此说道,利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