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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没事就好,别斗嘴了都。”楚明磷收了自己的刀,总算有一个人摆出了严肃的态度。
可是叶开突然就觉得,脚腕上一阵刺痛。他蹲下身,跟苏怀颜一伸手,“把你那火折子借我照个明。”苏怀颜便从怀里掏出来个火折子,走过去也蹲下身,点了。
赫然看见叶开脚腕上一排小红点。
“这是什么?”叶开抬头问苏怀颜。傅红雪也凑过来看着。
“……”苏怀颜半响才说,“……你被咬了啊爷。”
叶开自己也猜到了七八分,反问道,“会出事儿么?”
“肯定会。”苏怀颜一点儿也不含糊,答得干净利落。傅红雪握着刀弯下腰细看了眼那排红点,“是被蛰到了么?会怎么样?”
“不知道,这要看下的是什么毒了,”苏怀颜一边说一边掏出一条手帕摁在叶开腿上,江子岑听见这边好像有人被毒虫咬了,便跑了过来,正好遇上苏怀颜直接将手帕递给他。江子岑也掏出个火折子来点燃,举着手帕上的血迹细细观察,大家都抬头看他,停了半响,江子岑疑惑地说,“狐狸,麻烦了……这血看起来,没中毒。”
“欸?”众人一起疑惑了,傅红雪凑近了问,“这虫子没带毒,难道只是来吓唬我们的?”
“不可能……这么大费周章,就是开个玩笑?”苏怀颜站起来,“但是从叶开的伤口看,也不像是有毒袭的样子。”江子岑蹲下手搭了叶开的脉,不一会儿便叹了口气,“脉象正常。”
于是所有人都陷入了极度担心。
定是有什么神通广大的毒,竟然能躲开神医江子岑和妖术通苏怀颜,肯定是麻烦了。
一只手突然伸向叶开的胸口,手掌内一股真气涌入叶开身体,“路小佳?”叶开正要躲,却被路小佳一把抓住,“别动。”叶开逐渐感到真气涌入他的心脉,逐渐减小,之后消失。“怎么样?”傅红雪皱着眉问,“他的脉象正常,但是内力变得更强了。”路小佳默默地说,“西域有种奇毒,用以调节人的内气而将其最强的那个部分精炼提出,而使人变得更加强大,但是同时也会损耗此人心智,最后变成一个无心无情的杀人魔狂。”
“那是不是,像失心疯?”叶开问,虽然这个毒好像在他身上,但他完全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一点也没有担忧之色。
“不,不一样,”路小佳说,可是他想了想,又不是很能说的明白,虽然身家的确是丁三少,但是用毒方面他并没有大家想的那么擅长,无论怎么说他也不是在自家长大的孩子,可是知道的还是知道,只是很多东西知道的并没有那么清楚,“他不会让人失心,只是……更无情,更下的了手,重点是——强不可敌,若军营中有一人中了此毒,他便会对自己的兄弟们刀剑相向,直到杀完全军。”
“三十年前有个到了中原的波斯人,后来在北河屠城50余座,用时不到半个月,”江子岑说道,“那人后来被抓,时凶时懦弱,甚是疯癫,清醒的时候只说自己不知道自己屠城……时人都说那人是中了离魂散,变了恶魔怪。但是现在听来,怕是……”
“怕是中了西域毒术了。”路小佳说着,又伸手覆上也开胸口,一阵真气探索,眉头紧紧地又皱了皱,“……果然,内力比刚才又强了。”
叶开看见大家一下子陷进这股子难耐的气氛里,天边又范了白,自我感觉也没什么,笑笑地说,“哎呀,说不定不是呢,这不是都说我没事儿么,内力变强说不定是我自我修炼成果呢,”完了还拍拍路小佳,“没事儿没事儿,现在也查不出来个什么,也没办法对症下药,不如哪日若真是犯病了再说,江子岑不是还在呢么,而且我要是想杀你们几个,那实在是太难了吧。”
傅红雪担心地看了他一眼,但是也没再说什么。众人看天已经有要亮的趋势,这么干站着也没用,只好各自去收了东西,准备继续上路。
浴
天边月未消尽,地线拉开一圈红光,自远路依稀照亮些许天色,翻滚而来的云由远及近颜色渐深,头顶仍是散不开的浓雾,卷着深蓝色的云,好似与远处的那一抹亮红无甚关系。
“四更霜月太寒生,今宵依旧醉中行。”叶开骑在马上随着马蹄颠簸,微微摇摆,闲来哼出一句诗来,顺便伸手接了楚明磷递给他的酒壶,仰头接了一口,回手又递给傅红雪。傅红雪摆摆手,他不喜欢喝酒,更不喜欢强迫自己。叶开回瞄了这人一眼,无奈地扣上酒壶盖子随手向后一抛,身后的路小佳一把捞住,开了盖子喝。
行路无聊,男人们又不甚言语。直到朝阳西斜,值当正午,马儿的影子缩成他们脚下的一片阴影,众人早已百无聊赖。打头的楚明磷突然一声兴奋地“驾!”,快马驱出数十米,叶开他们远远看见这人自远方一样马鞭,指了指前面。
有城了!
几人三俩下子又卯足了劲儿,沙上一阵骏马奔腾,直向着那沙丘之后的一座城而去,影子在地上划成一条长线。
打点好了住处,终于能落个歇脚的地方,叶开大喇喇地坐在靠椅里,撑着腮等店小二上吃食。傅红雪刚拴好马,走进来挨着叶开坐下,眼神却时不时地瞟叶开一下。叶开被瞟地奇怪,靠过去问,“怎么了?”傅红雪这才定睛看了他,说,“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叶开知道傅红雪是在指昨夜遇袭之事,笑觉这人还真是爱操心,便挑了眉道无妨。傅红雪半有不安地嗯了一声,小二已经送了菜碟到桌上。“各位客官,楼上的房里已经放了澡桶,一会儿只要您应声,我们就把热水给您备好。”傅红雪点了点头,便拿起筷子吃起来。叶开直觉没什么胃口,八成是外面太热,晒得心焦,要是有桶冰水从头顶灌浇下来才是爽。这么想着,叶开突然一伸手背贴在傅红雪脸上,傅红雪略微一吓,皱着眉躲开,叶开却顺着仍用手贴在傅红雪面庞上,“红雪你温度还是这么低,外面的太阳看来根本无法奈你何,”叶开声音里带笑,“看来人如其名也是有的,‘红雪’‘红雪’,真是雪做的。”
傅红雪无奈,执筷子的手上来挡开了叶开,继续吃菜。
叶开瞧傅红雪并不搭他话,索性手一撂傅红雪的衣边儿,一双手直接钻进傅红雪胸口的衣衫里去了。傅红雪唰地就站了起来,活像一只给人戏弄了的小豹子,眼睛直直地瞪着叶开,叶开笑着说,“哎呀,我就是热的很,红雪帮我去个温呗,权当做好事。”
这边儿路小佳一听,立刻举手,“我也要我也要~!热得不行!”
叶开回口,“你不成,红雪早八百年前就是我的了,就算推个近的,四年前这小冰人儿立在那儿的时候,向应天也把他送我了”
“死人应你的也算?”路小佳说
“算在那时也是武林盟主应我的,更何况,说一不二的原则,武林里谁敢违背?”叶开不依不饶,还在跟路小佳争傅红雪的归属问题。只有其他人看见傅红雪表情越来越臭,赶忙劝阻,“行了行了,别闹了,红雪得生气了。”
叶开这才抬眼看傅红雪,只见这人筷子往桌上一压,“饱了。”然后转身就走。“唉唉~红雪,开个玩笑么别这么小气啊,”虽然这么说着,傅红雪也没再回头看叶开一眼,叶开摇头,真是不好待。
随便夹了两口菜,实在没食欲,想着刚才傅红雪只是吃了几口,怕是一会儿要饿。就吩咐小二备了酒菜,自己拖着盘儿上去找傅红雪,也想顺便陪个不是。
立在门前正想敲,却听得里面有静悄悄的。傅红雪平日就甚是安静,叶开好奇,当下是在做什么?……怕是在洗澡……?傅红雪生在无间地狱,那儿潮湿阴冷,应是厌极了酷日曝晒,所以……这么想着,叶开心中一阵躁动,扭头看见走廊尽头是一架窗,便几步跑过去向外一跃,不一会儿,傅红雪这间房的窗户,就被人轻手轻脚的推开了。
用暗器的人最会隐藏,当下叶开手里还撑着个摆了酒菜的托盘儿,那一小壶女儿红稳得连酒面都不曾摇晃。
屏风后面是浴桶,隐约的轮廓明明熙熙,傅红雪正靠在那桶里,两臂姣好地依在桶沿边。叶开屏息提着轻功立在地上,脚尖都未点到地,就望着屏风背后的那一抹爱怜,愣愣地站着,半响都没动,好似自己若是移了步子,就会惊倒那栖在水里的一尾水仙。
放了托盘,叶开手脚便不受控地往屏风的方向移去。太小心而几乎要憋坏了自己。
雾气从屏风背后腾出来,盈盈绕绕着桶里的人。
睡着了。
叶开先看见的是桶中平静无痕的清水,那人靠着桶,似是倦极了的样子,眉目间流露着一抹疲惫。脖颈侧成一个诱人的弧度,倚着水桶,肩膀上滑着几滴水珠,修长的两臂肆意地张开来,没有任何防备地袒露着胸膛,胸前妃色的茱萸脉脉隐在水层之中,恍恍诱诱,娇秀可人。
这果真是他中意的人。
心中只是空的,一滴两滴水落入水面,溅起的水声也清晰无比。天外有孤鸿,衰草斜阳三万顷,此刻全部得以新生。手指探了水中漂浮的发丝,卷着指间,爱不释手。唇舌干涩,只想舔舔那人湿漉漉的唇边。不觉已全然靠过去含了那人的脖颈,吮出一个小小的紫痕来,那人不适的在梦中一哼,这才惊得叶开一步后退,险些撞翻花瓶。细长的眉眼缓缓睁开之前,桶边的居然手已经先伸出去压了桶侧的黑刀,叶开急忙应声,“是我!”
傅红雪皱了眉好不容易眼中才聚焦,方是看清了眼前人。心下想着怎么睡得这么熟,连人都立在眼前了都没发觉?殊不知只是那人的气味于他太过于熟悉,身体比理智更先一步为他做了选择——信任。
水中人自是不知刚发生了什么,仍皱着眉问,“你怎么在这里?”
叶开一下郁结,好半天才结结巴巴道,“我……我看你午饭没好好吃,就拿了酒菜上来。”心下又开始编着自己怎么从窗户进来的谎话,可是傅红雪并没问,好像刚睡醒没甚思考,也未提防叶开,可是这毫无防备的懵懂模样就落在了叶开眼里,惹得叶开心里几度涟漪四散难去。这人每每不经意露出自己柔软的一面来,就让人看着好不爱怜。
叶开不敢多逗留,说着要回去休息了提了步子便走。刚走两步再回头看屏风后,那人仍坐着,发梢都能依稀辨清,回想起方才那一番触感,只觉忍得眼眶都热了。叶开赶忙摇首,急急退出门去。
险些酿成大错,万不可急。不可急。
可是说不急,心中怎可能放得下。叶开任自己倒在床上,张眼闭眼都是傅红雪。满觉内力徐徐地涌上心脉,索性闭了眼睛,任那脑中的傅红雪,缓缓从水中站起。
开始
水流随着傅红雪的站起,像是不舍一般的把水珠子都摇晃在他的身上,当那纤腰浮出水面的一霎那,叶开的脸也不自觉的红了起来。
‘你想要他吗?’
一个宏重的男音忽然窜进叶开的耳朵,惊得叶开猛地睁开眼睛,四下看去,谁也没有。
‘你想要他对不对?’
“你是谁?!”叶开皱眉,但他并没有把飞刀翻入手里,因为他有感觉,他有感觉的——这人并不在这里,或者这人哪里都没有。
‘他多漂亮……’
这声音清晰明了,一声一声传入叶开的耳朵,叶开跳起来站在厅中央,
‘他的眼睛那么美……他的身段也是绝顶的诱人’
“够了!住口!”叶开大喊出来。
‘他的手感一定不赖,你想上他对不对,你想的’
“不要再说了!”叶开抚住胸口,一股汹涌而上的热力将他包围,顶得他心脏似是要破裂开来。
‘你会圆满的……天下万物……都是你的’
叶开咬着牙根来压抑自己身体中奔腾的热度,他感到能量在他的血液里翻滚,壮大,一波一波没有平息。他看着自己的手,那里青筋暴起,充满了力量和内力,他几乎用尽自己全身的力气和意志才将手掌握成拳头,但是隆隆地响声仍在耳边,精气滚烫好像要冒出白烟。
‘他是万物之一……自然也是你的……呵呵呵’
‘修长的腿也罢……盈握的腰也罢……股间幽穴也罢……’
‘都是你的……’
“住口!不要说了!”叶开大吼,他的心脏咚咚作响,他这一声吼,并非吼给别人——而是吼给自己。
那声音哪里来,所谓不安,莫过于此。
“什么重要的事情,大半夜的把我们都叫出来?”苏怀颜懒懒散散坐在椅子上,质问上座的龙昆九。
龙昆九脸上没什么表情,“探子来报,我们住的那座边城,空城了。”
“什么?!”众人具惊。
“怎么会空城?王爷呢?王爷还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