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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做什么?”哈迪斯凝着脸色负手端详着来人,他竟敢毫无预兆地忽然按拍自己的肩膀,如不是自己及时收手,他这小命到底是要还不要了。
“前辈不可一时冲动啊。”撒加摆出一副谦谦君子的姿态,以权衡利弊得失的语气道,“虽然无人能左右你的来去,但这里毕竟是皇城,想在这个时辰出城还是稳妥些好。”撒加言之凿凿,哈迪斯只冷哼了一声并未加以反驳,对方随之从怀里掏出一枚令牌硬是塞到自己手中。
“这是米罗的令牌,前辈可用它随意进出皇城。”
哈迪斯眯着眼看他,似乎对他自作主张地预测自己的行动而有所不满:“你是这样,沙加也是这样,你们真是太多事了。”
“前辈确实令我们吃过很多苦头,但如果可以选择,我希望能成为前辈的朋友而不是敌人。”这么长时间以来,撒加一直想告诉哈迪斯自己的想法,他一样可以感知两人之间的微妙相似,这出众的才能,傲骨的个性,然则却有着截然不同的追求。
哈迪斯嘴边扯开一个玩味的弧度:“我不会是你的朋友。”顿了一会儿,他又补充道:“但也不再是你们的敌人。”不再像以往那般来去自如,他转身留给撒加一个普通的背影,在走出一段距离之后又停驻下来,带着告诫意味的话语响起:“你们人类的事情我不想管,只是奉劝一句,小心你们的圣皇陛下。”撒加在他看不见的角度默默地点头,那高挑的身姿已渐行渐远,与夜色融为一体。
“前辈走了吗?”撒加回到八王府的时候,艾俄洛斯他们正在他的房间等候着,他向着艾俄洛斯点头示意,目光落在那将自己裹成了粽子的人身上:“艾俄,你是怎么把他变出来的?”
“什么啊!”穆高高的棉衣领闷着嘴,使他的声音多了一份深沉,“是我自己跟着那没心没肺落跑的人来的!”言语间,绿盈盈的眸子怨气十足地瞟向了沙加,害得他坐立不安地挪到他的面前:“皇城这个季节比冥州冷太多了,我这不是怕你难受。”
“借口!分明就是厌倦我了想出来沾花惹草了!”实际上心里绝非是这么想的,可是嘴上还是要摆出一副咄咄逼人的姿态,穆撅嘴扭头将沙加的处境推向了更为窘迫的境地,艾俄洛斯只好笑着出来打圆场:“别跟这只小狐狸斗嘴,没个赢的!”
“艾俄哥哥!”穆即刻腾起,身上的毛毯瞬间滑落下来,他立即打了一个激灵又缩回了椅子上去,“不带你这么胳膊肘往外拐的!而且,你们现在可是有求于我!”看着他牙尖嘴利的样子,艾俄洛斯只好举双手投降,撒加则挑起一边眉毛望向了艾俄洛斯:“你将我的想法都告诉他了?”见艾俄洛斯点点头,撒加于是走到穆对面的椅子上坐下,问道:“能办成么?”
“当然,连哈迪斯我都瞒住了何况是一个小小的弱女子。”穆信誓旦旦的样子带着几分骄傲的神色。
“不过虽然有灵珠的协助,变化还是会消耗相当大的法力,尽量不要维持太长的时间。”艾俄洛斯细心地叮嘱着,沙加自然是点头赞同:“以最快的方式从她口中探知我们想要知道的。”穆默默地点头,身子不禁又抖了抖。
“她逃跑之后,因为找不到向圣皇下手的机会而流落在街头,我派去跟踪她的魔铃刚刚才来报告过她的行踪。”
“那好,明天就看我的了!”
三五成群的小孩子嬉闹着奔走而过,墙角边茅草堆上卧着衣衫褴褛的人摇摇晃晃地站起了身子,檀黑的发丝凌乱地倾洒在眼前,唯有一双神采飞扬的眼眸在发丝间显露。
“艾丝特。”一声叫唤使她心中铃声大作,抬眼望见加隆一脸怒意地拦截在她的面前,“你还想跑去哪?”
艾丝特下意识地后退,左右顾盼,寻求逃走的途径,加隆气势汹汹地逼上前,艾丝特则忽然从他的身侧穿过逃走,手腕却被对方及时拽住,牵制的力道过于生硬让艾丝特脸上露出了痛苦与排斥的神情,随后对着街上的行人高声喊叫:“非礼啊!”
过往行人闻声纷纷投过好奇的目光,加隆像是烫着手那样立即松开,艾丝特趁机逃向了人来人往的大街上,却感觉到身后加隆的紧追不舍。她慌乱而粗暴地拨开人群,引来一片怨声骂语,疲惫的身体状况支撑不住这剧烈的追逐,艾丝特只觉得眼前一黑,脚步不稳着向前倾倒,却有人及时扶住了她的双肩,她猛然抬头,对方的容颜在她的眼眸中凝聚成一股错乱。
“跟我走!”顾不上艾丝特那像是灵魂出窍般的反应,那人不由分说地拉着她的手往附近的小巷逃窜而去,加隆追到她们消失不见的位置停驻脚步,倒是有松了一口气的感觉。
前方的人拉扯着自己躲进一间破旧的木屋,她将有些松动的门拴住,四下张望无人之后又跑过来将艾丝特拉至破屋中最为隐秘的角落:“艾丝特,你没事吧?”
艾丝特脸上的神情在惊慌中又融入了欣喜,只是夹杂着难以言表的不可思议:“姐……姐姐?这怎么可能?!”她仔仔细细地端详着面前的人,却是如假包换的萨尔娜,可是她明明在自己面前使用了空间禁术而破碎成千丝万缕,现在为什么又会奇迹般地出现在自己眼前,“这不可能……”
“艾丝特,你不想认我这个姐姐了么?”萨尔娜几近冰冷的声音听进艾丝特的耳中却是异样的温暖,见对方作势要走,艾丝特急忙将她拉住,在他人面前强势倔强的人此时却软弱无助:“姐姐,不要再丢下艾丝特一个人!”她紧紧地抱着萨尔娜,不顾一切地大喊大叫起来,萨尔娜按着她的双肩,用黑棉袖口借着她的泪水洗净她脸上的污渍,又将她的头发梳理好:“别哭了。”
艾丝特咬了咬下唇,使劲地点头:“姐姐你怎么会安然无恙地出现在皇城呢?”
“是……是圣皇陛下救了我。”
“是她?”艾丝特蹙起了眉。
“我知道你行刺圣皇陛下的事了,我们效忠于她,你怎么可以……”
“我无法忍受!”艾丝特忽然不受控制地嚷嚷着,“我们为她做了那么多事,凭什么要为了一个死去的人牺牲我们这么多活生生的人,这太荒唐了!”几日在外的颠簸,艾丝特已是筋疲力尽,这时情绪过于激动,只觉得身子一阵无力,只好顺着木墙坐下,萨尔娜迟疑了一阵子,蹲在她的面前:“圣皇陛下已经拿到蓝莲花了。”
“是吗?”艾丝特眼中闪过一丝失望的光彩,“看来她已经不需要我们这些在暗处卖命的棋子了,我知道一旦那东西找到了,我们就再没有利用价值了。”萨尔娜随即眯起了眼睛:“艾丝特,圣皇陛下的命令是绝对的。”
“姐姐!”艾丝特只觉得既无奈又哀伤,“你总是这样,就算她收留了我们,但这么多年来……”意犹未尽的话语忽然停顿,艾丝特凌厉的目光落在了萨尔娜身上。
“怎么了,艾丝特?”萨尔娜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心虚,气息逐渐变得紊乱,艾丝特的手捋过她的一丝绿发,发丝在白皙的手掌间变幻着微妙的色彩,渐渐过滤成紫色,萨尔娜惊骇地腾起,脸上挤出勉强的笑意:“艾丝特,姐姐还是先帮你治伤……”
“不必了。”顷刻间,艾丝特的言语又恢复了冰冷,她将手绕到身后急速拔出腰间藏匿的软剑,下一秒在萨尔娜脸上划出了一道口子。萨尔娜愣了愣,发觉艾丝特竟舞动着软剑朝她劈来,她手足无措地后退,一道金色的身影冲了出来,挡在萨尔娜与艾丝特之间。
“沙加?”萨尔娜呼唤着来人,一头绿丝淡褪了下去,变为一瀑幽紫,还原了本来的面目,艾丝特见软剑被沙加制住,她干脆松了手,垮着肩摇着头,两行泪水决堤般地倾泻:“真的不是她,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那几近撕心裂肺的呼唤使得沙加与穆都面有难色,这时又有几个身影闯进了木屋,是一直守候在外的撒加、加隆与艾俄洛斯,他们走了进来将艾丝特围住在了中间。
“又是你们……”艾丝特几近绝望地叹息着,艾俄洛斯则有些于心不忍地靠近她:“我们没有恶意,只是想向你打听一些事情。”
“没有恶意?”艾丝特高仰起头发出令人心酸的笑声,“给了我希望又让我绝望,你们真是太残忍了!”
“你是什么时候察觉到破绽的?”撒加似乎并未对她的处境表现出丝毫同情,反而因自己的计划有所偏差而感到惋惜。
“姐姐最见不得我哭,从不会在我流泪的时候安慰我,一开始我就怀疑了,只是我依然心存侥幸……”艾丝特甚至觉得自己有些可笑。
“你可以不必将自己逼到如此境地的。”艾俄洛斯言语之中有着愧疚有着真诚也有着希冀,“帮帮我们,也让我们帮帮你,好吗?”艾俄洛斯的话让艾丝特有一瞬间的动摇,但她依旧缄默不语。
“圣皇所要寻找的,果然是蓝莲花吗?”依据刚才穆套出的话,撒加对于那日袭击卡妙的女子是圣皇所派的猜测已然确定下来,只是他依旧不太敢相信,那样一位君王,为什么要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你们不就是想知道圣皇陛下到底要干什么吗?”艾丝特得意地望着他们笑着,“她的可笑与疯狂,绝不是你们所能理解的,她活了几百年了,都是为了那个人,蓝莲花是用来干什么的,你们难道不知道吗?”
“引魂?”沙加既答又问,艾丝特顿了一会儿,神情犹如绝望着放弃了一切:“她为了那个死去的人,就算牺牲再多的生命,对她来讲,又算得了什么呢?”
撒加蹙着眉,对她含糊的言辞颇有不满,正想进一步追问之时,艾丝特却露出一脸惊恐的神色,她的周身泛起了点点绿光,身影逐渐模糊,这种情景,竟然似曾相识。
“空间禁术!”最先对这种情况反应过来的沙加急促扑上前想拉住即将消失的艾丝特,却已是虚空一抓,艾丝特的容颜身姿在空中消逝之时,忽然高声喊道:“到御膳殿去!圣皇的秘密……”
戛然而止的话语,凭空消逝的身影,遗留下一片惊慌疑惑的心绪。
“有人将她传送走了。”仿佛又经历了一次噩梦,沙加感慨地诉说,穆脸色凝重地靠近他的身边,低声道:“又有人因此丧生了吗?”
“看来只能照她所说的去御膳殿走一趟了。”撒加转身与艾俄洛斯对视,“如果我没猜错,三年前圣皇裁撤宫中人员的事情,也有必要去查一查。”
第十六回 转生术 (中)
白露秋风夜,一夜凉一夜。
卡妙搓着手哈着气穿过了略带霜色的庭院,石青发丝在空中划出一道谨慎的弧度,在走进厢房之后,小心翼翼地带上了门。
“米罗睡下了吗?”艾俄洛斯站起身顺手拉过一张木凳示意卡妙坐下。
“嗯,他总是觉得我瞒着他什么,但又猜不出个所以然来。”卡妙既是好笑又有些过意不去。
“幸好他不是撒加!”加隆负手靠在椅背上,双脚也交叉着抵着桌沿,结果被撒加怒中带笑的眼神给盯放了下来。
“不要说得我好像很可怕一样啊,加隆,我不过也是平平凡凡的人类罢了。”听着撒加的自我辩驳,加隆不禁斜了斜眼,如果你这样都是平平凡凡的人类的话,那天下间平凡的人类不得都死光了?
“咳咳!”穆故作严肃地咳了起来,用手肘捅了捅艾俄洛斯,哑声道:“我看他真是越来越可怕了,艾俄哥哥,你要不要考虑换个人过日子?”艾俄洛斯被逗得无所适从,撒加这才扭转着着已然跑偏的话题,顺便用眼神给予穆“媒人”一个严重的警告:“几天前卡妙跟米罗的事儿,加上今天艾丝特的事儿,我觉得我们不能继续坐以待毙了,否则,我怕我们之中还会有人会受到伤害。”
“可对方是圣皇,我们能做些什么呢?”艾俄洛斯自是明白其中的道理,但无论从哪个角度思虑,挑衅圣皇都不是一个理智的选择。
“当然不能明着来了,她不也是给我们来暗的么?”见其他人纷纷点头,撒加又提醒道,“艾丝特今天最后提到的那个御膳殿,我看很有必要去走一趟。”
“知己知彼,方能自保。”沙加忽然蹙眉望向了撒加,“你是不是已经猜到了些什么?”
“猜测终究只是猜测,但我想定是八九不离十。”撒加顿了一会儿,又给在座的人提了个醒,“你们还记得在冥州城的时候,尤莉迪丝说过她父亲是宫中的御厨么?”
“难道你是觉得所谓三年前皇宫裁撤人员的举措有问题?”艾俄洛斯也领悟了撒加的意思,“也许只是借口撵走或是换掉御膳殿的人?”
“等等。”听了撒加与艾俄洛斯的对话,沙加似乎也想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