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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恩情,了结那些因果,再说这恢复本名之事吧。”
林靖一听这话,才算明白了些,大概是白瑞汪修被人所救,或是被人伸以援手,才有了这报恩啊因果啊的说法,只是。忽又想到一件事情,“我以前曾听那话本说书,什么卖身……为奴……”边说,边小心地打量着白瑞汪修。
“噗,哈哈哈!”白瑞率先笑了起来。“若我们为奴,林大人可会把我们赎出来?”
听这话,林靖就知道自己想多了,脸上有些发烧,嘿嘿了两声。白瑞也不在打趣她了,笑声歇下来,才道:“多谢表弟牵挂了。我跟大哥,并未到那个地步,不过是帮着人做事罢了。说来,这间药铺,我俩也算不得真正的主人,不过是挂在我们名下,咱们占着些股而已。”
林靖再要多问,白瑞倒是含糊了几句,只说了他们恩人想着京中繁华,想要把买卖开到京中,他们这才过来的。这话,也算是回答了林靖先前的问话。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林靖见他们不方便说,也就不再这上头多说了,忙笑着道:“也好,不然,还不知道咱们什么时候能再见呢。你们也是,这么些年,也不知道给我个信,一直让我牵肠挂肚的。”
林靖在说完这个,白瑞面色一端,一本正经对林靖道:“说到这个,我还欠着你的恩情呢。救命之恩,不敢言谢,只是,也不知道此生能不能报答了。就让我先厚颜,给你行个大礼道声谢吧。”说着,就要挣扎着下炕。
林靖哪里肯,这会儿脸上真是挂不住了,说到底,这是,还是林如海做下的。她并不会把林如海做下的事情扛在肩上,可要她担声谢,也还是觉得脸上火辣辣的,忙上前就按住白瑞只是不答应。
林靖一女子,而白瑞又是不太灵便,一时间倒是谁都奈何不了谁,正在忙着,就听见咚咚咚的几声,还有一个声音说道,“在下替弟定文,谢林靖林大人救命之恩。”
林靖吓了一跳,转头一看,原来是汪修!这人趁林靖白瑞拉扯之间,已经跪下磕了几个响头。而正当此时,汪修又是三个响头,“在下汪修,谢林大人救命之恩!”
林靖按着白瑞,哪里想得到汪修会这样,再要阻拦,人家已经是磕好了,麻利的起身了。而白瑞见此,倒是不挣扎了。
林靖搁那儿站着,有些个傻愣愣的了。白瑞像是看出了她的窘相,又笑着道:“不管怎么说,咱们是又见面了。哦,对了,我还没恭喜表弟呢,听说你有了个儿子,我这儿见面礼都准备好了。”
林靖这才缓了些,忙笑着道:“那是,肯定不能让你免了这礼。你看你们什么时候方便,我可在家等着你二位呢。哎?是不是二位啊,我都有儿子了,你们这两人呢?我请的,可是你们两家啊。”
白瑞哈哈一笑,“一定一定。不过,说起来,我们俩可不比不得你,只有我有了个妾,至于儿女,现在还不是说这个的时候。”
林靖大概明白白瑞汪修这是顾忌什么,勉强一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反倒是白瑞并不想让林靖多想,转而又说道了这次进京的事情上来了。
原来,他们是在大军回师后进京的,可不算巧,那时候京里人多,借住的客栈也不是那么好找。他们俩人只能找个牙行赁个院子,实在不行,就租间物资先凑合着。这一租,就租在了这夜帜附近的小巷子里。先暂时安顿下来,汪修就开始找店面了。这两人进出就见这夜帜空关着,心下好奇也就多问了两句。哪想到一回头,就有人找上他们,这么个大铺子加上后院,价格却是实在低。
起先白瑞还不肯就选这块地,总认为便宜没好货。可随后汪修就打听出来了,据说是这铺子的老板得了急症没了,小辈无意经商,急着变卖了产业回乡去。这样,这暴病急殁的晦气,在加上跳楼大甩卖,这才把价格压得低低的。
林靖听这样说,在少许放心了。
眼看着时间不早了,林靖想要告辞,白瑞汪修岂肯?忙要留饭。
林靖推托不得,又是故友重逢,心里也惦记着亲近,也就留下来了。
白瑞高兴,转头吩咐人让杨姨娘过来一起,然后才对林靖道:“表弟,咱们也不用避讳什么。”
林靖明白这是亲近之意,也就点头了。只等这杨姨娘过来了,给林靖行礼了。林靖见了人,又是觉着依稀有些眼熟,只是到底是人家的女眷,林靖只瞥了眼就不再看了。
白瑞见此,又时笑了一通。边上的汪修也配合着问道:“怎么,林大人没认出来?”
白瑞横了眼汪修,才道:“你以为人人都跟你一样?惯会于风花雪月中花功夫。”
“天地良心,那可是早八百辈子之前的事情了,定文,你可不能这样拿以前的事情来嫌弃我。”这话还没说完,就又被白瑞瞪了一眼。
林靖这会儿倒是没怎么听清楚白瑞的嘀咕,只是汪修既然说了那样的话,自然是有缘故的,不由仔细打量着那杨姨娘,一时上也没顾得上礼仪了
这样一打量,林靖才发现,自己果然是认得这杨姨娘的,旧年瘦西湖画舫里头的那个花娘,琼花观杨家的头牌,有个有趣的艺名,玉环,加上这杨家,可不就是杨玉环吗?
要说林靖几件庆幸之事,这其中之一,就是看到某个花娘的下仆进了某个门子,然后就听酒肆小儿给科普了个知识,这才救了她和碧草的命,又因此早早治疗,才让她现在能有睿哥儿,更是因为那毒,才让她横下心设了局,手上染了红,身上沾上了人命。这些,她怎么会忘记呢?而当初那个花娘,就是杨玉环,眼前这个杨姨娘。
只是,林靖虽然认出来了,但还是摇了摇头并没有说破。那些女子从良后,大概是不会愿意听人提起这出身之事的吧?林靖也算是占了人因果,那就旧事不提吧。
林靖这一摇头,这杨姨娘的笑就更大了些。而白瑞也没说破,只说自己其实也欠着姨娘的恩情呢,姨娘也是他俩的救命恩人。
这一顿饭吃了很久,又说了许多分别之后的事情。眼看着夜深了,都快要宵禁了,林靖这才告辞了。
白瑞虽然腿脚不好,可还是让汪修扶着,把林靖送出了屋子,再由汪修把人送出铺子。
月色下,白瑞就这么依着门,看着林靖清瘦的背影,以及地上被月光拉得老长的影子,一动都不动。脸上的神情,在月影斑驳的投射下,也变得斑驳起来,半晌,才闭上眼睛,轻声囔囔了一句,声音极轻,依稀的,好似有着因果二字。
而林府,金铮看了看手中那封信,就一脸不屑的丢在一边,专心致志的等着林靖归来。
☆、正文 393又生变故
回到林府时,林靖兴致还是挺高的。说了一晚上的话,林靖的嗓子有些个哑了,只是还拖着金铮说东说西的。
林靖晚归,金铮并不太乐意,只是先前说过不拘着林靖,也就把这份烦躁给压了起来。这会儿林靖拉着金铮说个不停,也正趁了金铮的心意,仔细听着林靖说着旧友重逢的点点滴滴。
听着林靖说到那白瑞汪修如今都改姓了宁,金铮不由皱了皱眉,只是很快的又展开了,直起身伸长手臂从边上桌上倒了杯茶水。
林靖说了好一会儿,都有些口干舌燥了,不觉一杯茶就凑到嘴边。
“慢着点儿说,可没人跟你抢话。”金铮的声音带着丝丝关心。
就着茶盏喝了口茶,随着茶水浸润嗓子,林靖也稍稍平复了兴奋,这才发现,今儿个因为跟旧友重逢,她实在是有点儿激动过头了,一整天都沉浸在那个里头,现在又是说个不休,却一点儿也没有问问金铮今天如何。
这样想着,林靖不由有些个不好意思,忙喝干了嘴边的茶水,有些讨好的笑着道:“这茶真不错,我也替你倒一杯。”说着,就接了金铮手上的茶盏,往身边桌子那过去,只是紧接着就“咦”了一声。
桌上随意搁了封信,林靖并没有去拿,只是歪着头打量了一番,嘴上问道:“这是哪儿的信,你怎么就乱搁在这儿啊?”
金铮做了个请随意看的动作,林靖嘴角擒笑,斜了他一眼,放下手中的茶盏,真拿起那信看了起来。随着视线往下,林靖嘴角的笑消失了,眉头慢慢的皱了起来,等看完了。才把那信折起,递向金铮,“你是个什么打算?”
金铮虽把那信接过来,只不过换个地方随手扔而已,“要什么打算,她要来,那就来呗。反正,那儿,现在还是西宁郡王府,我还能拦着她?只是。这京城上下都知道我是个目中无人的,自然也不会在那儿陪着侍奉着。”
那信,是西宁郡王写的,内容十分漂亮,说是接到世子重伤的消息,十分忧心,西宁王妃自请回京照料世子安康,发信之时王妃已经启程了,将日夜兼程不日到京云云。
“这个。是不是不太好?她可是占着王妃名分呢,又是说来照顾你的,若是有人弹劾你不孝怎么办?”林靖爱屋及乌,自然也是不待见现在拿个西宁郡王妃。只是,还是为金铮的名声担心着。
金铮却不管这个,“那就让人弹劾呗,我倒要看看谁会出这个头。再说了。这信上说了,她可是来照顾我的,我这个后辈。怎么忍心她操劳呢,就是因为孝顺,才避着她呢。”
金铮满脸的不以为然,“你放心,我可是圣心眷顾呢。”说着看着林靖那样子,才收敛了下,换做副可怜兮兮的样子又说道:“我才受伤,消息就送回西边了,但凡有点而念着我,,那时派人过来,不用日夜兼程,这会儿早就到了。这回,是得了那日早朝的消息了,才坐不住了。只是,我倒想看看,他们怎么做?”
金铮开始说时,还只为了让林靖多多顾念自己,可到了后来,金铮却是冷笑连连了。
林靖听着心里不好受,伸手把金铮的头抱在了怀里,一下一下轻轻摇晃着,顺手,还轻轻揉着金铮的后颈,就跟哄着林睿一样。
金铮靠在林靖怀里,隔着胸腔,林靖心脏博博的跳动,一下一下听在他耳中,慢慢的不忿冷嘲,就失去可存在的土壤,此时心中溢出的,只有浓浓的满足。
顺势闭上眼睛,靠在林靖怀中,金铮脸上是恬淡的,可语气却是热烈的,甚至带着点儿快乐,“早在我娘过身时,我就可以算是没了爹了。恨过怨过,只是后来我早就习惯了,后来,连委屈也没有了。反正,有皇上在这儿支楞着,我可亏不了什么,没看,这世子就是我的,还不能弄死我。弄死了,谁知道皇上要不要他们宝贝儿子进京为质。只是,以前我没了委屈,现在,倒是委屈起来。”
这最后一句听着矛盾,可更让人心疼。以前,那时没有知疼知热的人,就算有委屈,又又谁来疼惜,不过是自己为难自己,那还不如不要这个委屈。现在,总算是有人疼惜了,就像是孩子因母亲在边上看着,所以跌倒了会哇哇大哭。
林靖心疼不过,更是用力一搂,却故意放轻松,带着些调笑,“现在有姐疼你,乖,叫声姐姐听听。”
“姐,在这么下去,那可是谋杀亲夫了。”金铮故意脸冲着林靖的怀中说道。只是话音才落,耳朵就被林靖扯住了,忙又哇哇讨着饶……
林靖第二天去衙门前,还是关照金铮小心养着,而后,又让人去了此百草堂,郑重地请宁瑞宁修来做客。
等回来了,察看了金铮的伤处,有问了百草堂的回话,再带着儿子玩耍了一会儿,就听人通报,黛玉过来请安了。
林靖忙嘱咐了下金铮,就回自己屋子见黛玉了。
黛玉看着气色略差,像是没怎么休息好。林靖见这样子,心里就叹了口气。果然,不一会儿,就听见黛玉说话,说是想去探望一下荣国府老太太。
到底,还是说了,林靖并不意外,就因为黛玉不是那种刻薄冷血的,所以,明知道老太太有心算计,可也做不到绝情不顾。说到底,还是血缘上断不了的亲外祖母,小时候也真心疼爱过那几年。
林靖并不阻拦黛玉,只是叮嘱她外事小心,身边不能离人,林嬷嬷也一定要带着。至于其它的,林靖相信,黛玉是有那个脑子的。
只是,这边才让黛玉回去,林靖就让人去朱先生府上送信。眼看着老太妃周年就过去了,这亲事上的事情,也该有动作了。女方矜持,自然是不能现行提着个话,所以,又要劳烦朱师母,让其示意一下男方,该怎么办的,就要办起来了。
第二日,林靖才回到府里,还没来得及进门,这门上的就禀报道,说是朱先生府上有管家过来捎了口信,让林靖尽快去一次先生家。
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