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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不是,奴婢是。是来请罪的。”
那小姑娘总算是交代来意的。万事开头难,即开了头了,那小姑娘也就顺利地开始交待了。
原来,这小姑娘还真是来请罪的。不过,说是请罪,不如说是揭发。想当日,她爹要卖了她,却不想正好碰见了赖尚丰。她被卖的是死契,只是,身价并不是卖身纸上写的作价一百两,赖尚丰只给了她爹十两纹银。
而后,赖尚丰就让人在她额上中间点了那点胭脂,又把那些话教她,还说,若不能让大爷留下她,那他就会把转卖到窑子里。当然,还有那通谎话也要记住。赖尚丰还威胁她,不许说出去,不然有她好果子吃。
她一个新进府的小丫头根本不敢跟管事僵着来,只有默默地认了。只是,今儿个听说大爷为她的事受了老爷的训斥。她就再难心安,想来想去,决定把那日的事情告诉大爷。
林靖听了这些,并没有像那小姑娘想象中的义愤填膺,只是点点头,淡淡的说道:“若只是这件事的话,我知道了。出去吧。”
小姑娘有点儿发愣,只是站在那儿发愣。林靖也不让人催,只是一伸手,在书桌上勾了本书,根本不看那小姑娘一眼。
过了好一会儿,就听见“砰”的一下,林靖抬头一看,“嘶”,膝盖又疼了。原来,那小姑娘又跪下了。
林靖放下书,也不说让人起身,只是看着,这回小姑娘该怎么说。
这回,这姑娘到是直接了,“这个事情,原本在金陵时,奴婢就该向大爷您禀报了。您是奴婢的主子,奴婢是不能欺瞒主子的。只是,奴婢动了妄念。奴婢怕在金陵时把那事儿告诉大爷,大爷一气之下,不要奴婢了。奴婢真不想起去那种地方。若大爷让奴婢走了,奴婢还不如自己找条绳子干干净净吊死算了。奴婢没有忠于主子,对大爷隐瞒了,又动了小心思,请大爷责罚,奴婢认错。”
那丫头说完,就俯拜了下去,却没有注意到林靖如释重负般的表情。
这个小姑娘,因为林靖的一个念头,因缘际会进了林靖的院子,可是,林靖又总觉得这姑娘有点儿不实不尽的,没什么具体表征,只是那么种感觉。
幸好,这小姑娘还是知道审时度势。
林靖知道,碧草是个忠心的,但是心思单纯。可有些事情,还是需要个伶俐点儿的。那个伶俐点儿的,自然是不会让她或他知道自己身上的秘密,只需要那个伶俐的能干好活就行。
现在看来,这个小姑娘倒很适合。
林靖“嗯”了一声,“起来吧,没有第二回。”
那小姑娘磕了个头,这才站起身来。
这时候,碧草做得了阳春面,正好进来了。进屋看见那小姑娘还没走,有点儿吃惊,但也说什么,只是伺候着大爷用面。
林靖这会儿倒是有心寻开心了,一边拿起筷子挑着面条散着热气,一边跟碧草打趣道:“碧草,看见那小姑娘了?以后给你作个伴。你给拟个名字吧。”
碧草回头又仔细看看,“啊,大爷您又拿奴婢寻开心。奴婢又没读过书,这姑娘生得好看,怎么能让奴婢拟名字呢。”
林靖轻轻一笑,这碧草说话果然好玩,虽然听懂那里面的意思,可字面上,这读没读书、长得好看跟取名字,还真没关系。
林靖挑了根面条,也没吃,“没事,拟吧。”
碧草这回也不推辞了,咬着嘴唇使劲儿想着,好半天才迟疑道:“奴婢想着,要不,就从了奴婢这名中的一个字,人家一听,就知道是一块儿的。只是,从碧好呢,还是从草好?”
“碧,碧云?草,俄,兰草?”
林靖哈哈一笑,“碧草,兰草,倒也不错。”
于是,日后,别家公子哥儿身边是花红柳绿,要不就是琴棋书画,怎么雅致怎么来,可林靖身边是一堆草。
话说,这兰草就这样成了大爷身边伺候的了。不说那些不服气的、想着使绊儿的,只说这日,林靖在书房里念书,就听人报,林来平家的来了。
这林来平是林安的大儿子,在林府也是有些体面的,只是他家女人在内院倒不怎么出头。这会儿林靖听说她来了,心里一突鲁,知道是那话儿来了,忙让人进来。
林来平家的是个三十多、看着干净利索的女人,踏进屋子,先是冲着林靖福了福,才说道:“大爷,老爷让您去书房。”
林靖听着外头几声低低的几声呼,心中叹气,转头对那婆子道:“林妈妈,可知老爷让我去,所为是何?”
这位林妈妈对林靖倒是甚为恭敬,又福了福,才笑着说道:“老爷并没有说什么。只是,奴婢觉得是件好事。说是让大爷回乡祭祖呢。”
林靖点点有,表示知道了,叫了碧草换了身衣裳,才说到:“你们两个今天跟紧了我,不许离开。”
说着,也不管那林妈妈听见这话,就要带人出去了,对于林来平家的听见这样的话后脸色瞬间黑了起来,也当作全没看见。
只是,等兰草打了帘子,林靖踏出屋门,才看见,她这院子里,来了好多个婆子,都是肃穆着一张脸,抖擞着四下站着。
林靖也管不了这许多,也不看那些忐忑的脸,心里虽绷着难受,面上却一点儿也不显,只管带着人往外走。
不过,才没做几步路,眼前,就给人拦住了。林靖抬头一看,是个壮实的婆子拦着自己,面相稍显狠辣。
身后帘子乱动,林靖回头一看,那林来平家的也跟着她出来了。
林靖也不管拦在自己身前的人,只是对着林来平家的说道:“林妈妈,敢问你这是怎么回事?都不把我放在眼里了?”
林来平家的顿了顿,“瞧大爷说的哪儿的话。奴婢是在老爷跟前领了差的,这都是老爷吩咐的。还恳请大爷别为难奴婢。”
林靖这会儿也不打算讲理了,索性横到底:“我为难你?这是笑话吧?是我拦住你的人了?别动不动抬出老爷来压我。我就不信,今儿我就这么着了,老爷还会为这两个小东西打我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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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046台风北上
林靖说完,再也不看这林来平家的一眼,也不管身前拦着的那个婆子,直直地就往前走。
林靖这样,那婆子倒为难起来,步步后退,一步留神,就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林靖也不管,照样上前,就这样踩着那婆子过去了。身后那两棵草倒是没那么嚣张,只是半低着头跟着大爷,从那婆子身边绕了过去,心里虽害怕,却也没露出来,这一个是因才抱了大爷的腿,是以不敢稍有违背,而那一个一心只有大爷又是见惯大爷的古怪,抱定宗旨大爷让干啥就啥。
那婆子不敢乱动,口中呼着“林妈妈”,只拿眼看着林来平家的。
那林来平家的并未曾如何与大爷打过交道,今儿第一遭,才发现这大爷平时和和气气的,看着是个温和有礼的,没想到一旦违了他的意却如此凶悍,一下子也怂了。
她这一萎,那些婆子还有谁敢再拦着林靖?就看这林靖带着人悠哉哉的扬长而去。
其实她们哪儿知道,林靖这会儿心里直吐槽,踩个人可真不容易,她小心捡着那人的腿肚子落脚,又不想伤人,又要保持潇洒形态,还差点儿失去平衡,看来,任何时代,装那什么都是个技术活。
等到了林如海书房的院子外头,林靖站定,任由碧草帮她理了理衣裳,道:“你就带着兰草在这外头候着,记住,不是爷我亲自出来叫人,其他任何人的话,都不必理会。若是有人使强,只管大声唤我。”
说完,也不管兰草吃惊大张的嘴,林靖掉头走进院子。来到书房门口,恭敬的自报了下,听得那声“进来”,才掀起门帘踏了进去。
林如海端坐在主位,看着林靖一掀帘子,大踏步走进来,行动潇洒,姿态风流,虽眉目如画,却有着几分英挺。一个标准世家子的样子,哪有半点儿女子阴柔?若不是自己知情,人说这个小少年是个女儿身。自己一定认为那人是瞎子或者是说笑,可偏偏……
林如海闭了闭眼,即已定下了,就不容瞎想,自己。只有一个女儿,一个“庶子”!
“孩儿见过爹爹,给爹爹请安。”林靖自觉改口,只称呼林如海为爹爹,时时刻刻提醒着这血脉亲情。
“嗯。我看好了日子,你即刻启程吧。这一路上。有林来康两口子伺候你。至姑苏祠堂内,你要老老实实,尽心尽力在祖宗跟前悔过。求得祖宗庇佑。祖宗天上有灵,自会感应你的心声,你,无需宣诸于口,可听明白了?做事小心。万事仔细,这些不用我交代你吧?”
“是。谨遵爹爹教诲!”林靖怎么会听不明白,就是林如海不说,她也不会真的在牌位前头开口的。而这林来康,则是林安的二子,林来平的二弟。
林靖皱了下眉,纠结了下,还是开口道:“我林家虽是五代列侯,如今又是诗书传家,可也不是无体不勤的。虽有那些下仆,但贴身之事还是要亲力亲为,你也别让那些仆人靠你太近,养成好逸恶劳之性,可听明白?”
林靖正要跟林如海说那两个丫头的事情呢,这一听正好,忙道:“爹爹一片苦心,孩儿铭记腑内。不过,孩儿一日日长大,有些事,总是与别家公子不同,还是要有个贴身丫鬟随时遮掩才好。”
林如海一听,愣了愣,不是他没想到这个,只是这些日子安排事情,还来不及着手这些。不过,如今林如海也算是明白这个林靖的性子,她如此说,必是有什么应对,或是有什么索求的。
“嗯?”林如海示意林靖说下去。
“孩儿身边的碧草,天性单纯,为人忠诚,家里之人也是老实朴厚的。而且,她家也是人口简单,没啥牵丝攀藤的往来,也没啥大出息。孩儿想着,把她放在身边,也算是合适。日后做些遮掩,也是便宜。再一个兰草,就是孩儿从金陵带回来的,更是无根的浮萍,别人家看着不妥,倒是最适合我这里。只是这人与碧草还不相同,还要看看,有些事也未必用得了她,就是有个什么,此人也好解决。”
“你倒是个有主意的。”林如海这些日子对府里那些奴才作了些勘查,如今听了林靖的话,沉吟一会儿,觉得确实可行。
林靖一听这话里的意思,就知道林如海是同意了,才刚要叩谢,就听见上头一句轻飘飘的,“怕是那王喜王庆,你也用着顺手吧?”
林靖背脊一凌,到底是为官多载的林探花,不敢有瞒,“爹爹说的是,用得确实顺手,还请爹爹手下留人。”
“哼!日后,在我跟前收起你那些小把戏!”林如海扳回一城,也不再继续打击林靖了,“这家人,都归你了,随你便宜。”
不多时,林府大门敞开,几串鞭炮噼叭,高升炸响,御史林海的独子带着一群下人出了府,上了府门口早已准备好的车驾,浩浩荡荡地启程了。有好事者探得,据说是林大人的独子幼龄考得秀才,林大人觉得那是祖宗保佑,所以让儿子回乡祭祖去了。
林靖看着风光启程,其实自从她出了那院子,就没回去过,连行李都是林来平家的收拾好送出来的。不过,她也满意了,因为要保的人都保下了。看了看随身伺候的,只有林家福苦逼些,被罚了两个月的月钱,大爷跟前又被塞了林来康,林家福又充不得老大了。但,林家福不急,只要跟定大爷,总有那么天,林安的位置就是他的。
林靖离开了,自然不知道,这林府里面接下来的是一场急风骤雨,这府内被如此冲刷,洗出了不少淤泥污垢,比那年老爷放妾放丫鬟还要厉害多了。首先,这次牵连甚广,连赖二一家等积年的大管家都被拿下了,也不管那些人是不是当年太太的臂膀。其次,这次老爷下了狠心,不像上次只是放出去,这些拿下的人,被卖去西北开荒已经是好的了,许多人都不知去向。当然府里人并不知道,就算是去西北的,也是不识字被灌了哑药的。
这次整肃,大爷身边的人被波及最厉害,除了跟去姑苏的,再无一人剩下!
至于这次整肃的由来,各有版本不同,有说是太太留下的那些老人仗着老爷的信任,大爷的依赖,作奸犯科,搬着主家的钱财良田填饱这些奴才的家私,终于东窗事发了。也有说,赖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