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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这个时候,我们的柳长兴在做什么呢?
他一个人孤零零坐在房顶上,看着绝义活生生的将昏迷的欧阳春拽走,心中只有一句话不断回转,那与他最开始的猜测完全相反,更让他看到了新世界的大门。那就是——
“我kao,这都可以么?”
如果非要给这句话后面添上一句,以表他内心的恐惧的话,那就是——
“救命,什么时候来个人放老子下去!”
☆、第一百五十章
“你是故意的吧?用火药清剿幽灵山庄?”在绝义带着欧阳春以及其部下撤离幽灵山庄不到一盏茶的时间后,柳长兴就被七杀带着人从山庄大殿的房顶上给救了下来。不知为何,在获救之后,他并没有第一时间被送往南漳县衙,而是在山庄里,亲眼看着那一幕幕清扫的过程。因为飞云骑加起来只有不到五十人,所以山庄里除了图纸、密信还有药品,剩下的一切都被焚毁。顷刻间,那囚*禁着柳长兴的亭台楼阁就在他面前化为尘土,而那沾满了鲜血的地牢,也就此埋于地下。可这么做的后果是明显的,也是可怕的。就在众人刚刚庆幸将幽灵山庄这个可怕的敌人干掉之时,南漳城外,大军压境。无论是江湖侠客,还是开封府人,或是飞云骑和庞统,一个都没能离开这里。
在看清这一切后,柳长兴被送到了庞统所在的客栈,街上的百姓都知道将要打*仗,纷纷闭门歇业,经由众人努力后的繁华,再次变成萧条。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却安静的在客栈的回廊,背着手远望着那将要到来的烟尘滚滚。
“长兴真是越来越聪明了!这么快就猜到我的意图。”转过身,看着被飞云骑搀扶上来的柳长兴,庞统笑得很是开心。果然是毫发无伤!看来那个人说得没有错!
“把襄阳王的大军招惹过来对你有什么好处?你以为南漳城真的能抵挡住千*军*铁*骑么?”完全不懂庞统为何要如此做。如果这南漳是一个边陲重镇的话也就算了,面对敌人的进攻,也许还能稍加抵挡。可天知道,南漳的城墙已经多久没有修缮了!之前更是一直掌握在襄阳王的掌中。这样做,无异于以卵击石,不给自己留条活路啊!
“你以为我想用这南漳城和襄阳王决战么?”示意飞云骑将柳长兴放在椅子上,庞统亲自给他倒了一杯茶放在面前,笑容里带着些苦涩。
“你的意思是?”柳长兴听不太懂庞统的话,身为天下兵马大元帅,难道他对与襄阳王开战之事都做不了主么?总不会是官家,对他还有什么要求?柳长兴脑子一转,就联想到那个坐在庙堂之上总是笑眯眯的男人。最初他以为这个君主有多么的和蔼可亲,可是当知道因为他庞统不能娶妻之后,知道那官员被杀的真相后,他也只能感叹,君威难测。
“是啊!比起这景色清雅的南漳小城,我们的官家,更加喜欢浩瀚辽阔的国土!而这里,在战役之后,得到的,会是减免三年税收。”庞统不是不知道这里并不适合对抗襄阳王的大军,他更清楚这里的一草一木襄阳王都比自己熟悉。但他对此却毫无办法,因为他不是这个国家的国君。如果这个国君表现的稍微软弱一些,他手握兵权,还可做些什么,但是这国君表面仁慈,内心狠戾,再加上大姐尚在宫中,庞昱、飞燕还小,即使他想拼上一拼,也有所顾忌。
“减免税收?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听到庞统说的偿还,柳长兴此时真是感觉自己被打了脸。这一招,不是自己出给包大人的么?为了安抚、拉拢南漳的民众。但自己不过为了记录人丁就减免一年,官家想要这里战火纷飞,却单单的只给了三年?一场战*争,岂是三年就可修生养息恢复完全的!
“你也不必自责,就算没有你,官家也早有次打算。要不然你觉得他为什么会把包拯派到南漳?包拯可是重臣,更是能臣,只用来清扫襄阳王的势力,太过大材小用了!”瞧着柳长兴一副悔恨的模样,庞统适时的安慰着他。没有到同一个阶层,你永远不知道比你高一层的人在想些什么。柳长兴虽然聪明,但想要分析此等国家大事,总还差了些。而包拯,估计也早就想到了吧!看那展昭和公孙策这些日子的动作,就知道他也觉得有些冒险,需要早作打算。
“好吧,那你们将要怎么做?南漳城里除了普通百姓,就是江湖侠客,你不会想用他们打仗吧?”现在再纠结之前的事也没有什么用了,柳长兴觉得自己应该把更多的目光放在现在。虽说他不清楚襄阳王到底有多少兵马,南漳城外又聚集了多少,但是对于南漳城里的人,他作为记录人丁的捕快,可以说是了如指掌。即使后来那些江湖人进城,也是他主张堵不如疏,为每个江湖人都发了通行证,以保他们在南漳城和那片山林里的出入和安全。
“除了他们还能有谁?你总不会以为我将幽灵山庄的存在换为宝藏,是闲得无聊吧?早在你出主意的时候,我就打算借他们一份力了!”听着外面步伐纷乱的声音,庞统将视线从柳长兴身上移开,看着下面原本是空空荡荡的街道,现在站满了各式各样的江湖人。随着开封府的号召还有公孙策的施药,越来越多的江湖人自愿形成了队伍,即使他们中间有的人很胆小,有的人还虚弱,但比起丝毫武艺都不会的平民百姓,他们更适合成为一名对抗外来者的人。而他们虽然置身于江湖,却仍旧是个大宋人。身为大宋的国民,是不会愿意看见襄阳王因为一己之私,而导致天下动乱的!尤其是在这个外*敌环伺的年代,掀起内乱的人,只会更加的让人痛恨!
“看来,我所有的计策,都被你们给利用了!不过,即使有了这些布局,面对襄阳王,你有必胜的把握么?”听到这儿,柳长兴要是再不明白自己成为了庞统和官家的开头炮、引路人,他也就不是能出这些点子的人了!只是,就算有了这些准备,这面对千军万马还是弱了一些。庞统对于这样的开战,到底还有什么布置?江湖人到底是身在江湖,一时间的勇猛可以,但他们缺乏一个士兵必备的素养!那是在战场和训练之中,一点点历练出来的,旁人完全不能理解的能力!
“当然有,要不然,你以为,为什么襄阳王会如此急切的进攻南漳城?”回过头来,对于柳长兴的疑问,庞统给了他一个非常自信的笑。那种自信,不是空坐大殿、等待篡位几十年的老人所有的,而是一个见惯了腥风血雨、知晓排兵布阵的将军所独具的。
“那你到底干了什么?”虽然庞统这副样子看着就让人心安,但是柳长兴还是觉得要先听一听他的打算,至少要弄清楚,他们到底利用自己,到了什么地步!
“我放了花冲,在他接受死刑那天。”庞统说的十分轻巧,却让柳长兴十分震惊。
“不用那么看我,因为你还没有听完。”瞧着柳长兴瞪大眼睛盯着自己,庞统好心的让他有了心理准备。
“你还做了什么?”深吸了一口气,柳长兴用手紧握着茶杯,拿起它喝了一口水。
“我还用你的名义,约了司空摘星,然后让司空家的人,好好的拜访了一下襄阳王的火药作坊,还有他们的兵器储备大营。”说到这儿,庞统笑着然后飞快的拿出扇子往后退了一步,因为迎面而来的,是那茶杯里温热的茶水和茶叶,即使这些对他造不成什么伤害,但打在脸上太过难看,不符合他对自己的设定。
“你这是……你这是……”看着庞统躲开了自己的攻击,柳长兴气的都不知道说什么话好。放出花冲也就算了,毕竟有求于人,用一条人命交换整个大宋的安宁,他可以理解。但为毛线要用自己的名义去联系司空摘星啊?他飞星将军的名头不够响亮么?
“长兴,我这也是没有办法。飞星将军名声响亮倒是不假,但毕竟是官府的人,怎么说也会让他们心生惧怕!然而你就不同,开封府大牢门前的红线阵足足摆了十几天,想来这交情应该比我要深一些吧!”扇子摇了摇,庞统对自己的做法非常满意。别管到底是谁约,目的达到了便好,要不然他以为自己那上百斤的火药是自己造的啊!就算是从枢密院运,至少也要半月之久啊!
“然后呢?我可不相信你只做了这些。”对庞统利用人的习惯,柳长兴现在都快习惯了!只是就算手中有武*器和火药,也不足以与襄阳王匹敌,他总得需要个保障,让自己能在南漳这场战*役中,安然无恙的走到城外。
“知我者莫过于长兴也。”听着柳长兴的话,庞统真心有了一种碰到知己的感觉。除了这一招引蛇出洞、打草惊蛇,他自然还会有相应保全自己的方法。
“不知围魏救赵,长兴可曾听过?”示意身边的飞云骑将柳长兴面前的茶杯端走,庞统扇子一扫,重新坐在了干净的椅子上面。
“废话,这么著名的事儿,就算我不通经史,也会略知一二。”翻了个白眼儿给庞统,柳长兴真不明白他到底在卖什么关子!难道他想要进攻襄阳王的大本营?可他手里除了飞云骑、江湖人、开封府,哪里还有一兵一卒让他去用?总不能还让司空家的人去吧!他们可是贼,不是他手里的兵!
“虽然我手里没有兵,但以长兴你本身,却至少可以引出一个营。”用扇子敲了敲方桌,庞统笑的意味深长。而他指的方向,却让柳长兴感觉有些迷惘。
“一个营?我怎么不知道自己有这么大能量?”对于庞统的话,柳长兴有点摸不着头脑。他又不是什么厉害人物,像庞统自己,还有七十二人的私军!他只是一个无名小卒,怎么可能会有这么大的本事?
“不不,长兴你太妄自菲薄。你可不要忘记,自己的身边,围绕的都是什么样的人!现在能带大批人马去找襄阳王的,还在南漳城外的,你想想,还会有谁?”庞统的提示刚刚给到这儿,就有飞云骑回报说下面已经准备就绪。作为城里唯一会带兵的人,唯一带过兵的人,就算庞统一直隐瞒身份,他也有义务、有责任出现在南漳的城墙之上,以振军心。更何况对方已经猜到他在此,所以他就更没必要搞得太过神秘。
“你自己想想吧!我会派人送你到南漳县衙,在那里你会见到展昭,他会保护你的。”穿上一旁人递给自己的甲胄,庞统放下了扇子,握住了宝剑。这是他在柳长兴面前第一次全副武装,也是柳长兴所能看见的最后一次。
“展大哥?他没去抵抗襄阳王么?”对于庞统的说辞,柳长兴有些不敢相信。自家伴侣是个什么样他最了解了,如此情势,他不站在第一线,那是绝对不可能的!除非……
“我在这里面,唯一算漏的,就是绝义的那一掌。如果你怪我,我也无话可说。”知道柳长兴心里已经有了认识,庞统整理了一下披风,就这么走了下去。傍晚,天空被斜阳映的通红,好像也预示着,这座小城,也将要伫立在血*泊之中。
“庞统,你这个混蛋!”等到马蹄声踏踏响起,柳长兴才明白他说的是什么意思,也知道了他指的那一营又是谁。只是,他除了大喊,什么也做不了。身上的迷药没有被解,这可能是庞统忘记了,但更可能是他故意为之。只是到最后,原本生意兴隆的客栈回廊之中,也只留下了一把扇子,而那个喊叫的身影,也消失在了飒飒的秋风中。
☆、第一百五十一张
第一百五十一章
“展大哥,我们就这么在屋里等着么?已经过了一天一夜了!”偌大的南漳县衙,空荡荡的只剩下了不是受伤就是没有战斗力的五个人,包拯、公孙策、柳长兴、展昭外加一个请过来的厨娘。他们守在县衙的大堂中,点着烛火,听着外面轰隆隆的战斗声,担心战事的进展。虽然,柳长兴不清楚庞统到底从襄阳王的作坊里偷了多少火药,但从今天早上一直到晚上的炸响,足以让他想象战*争的残酷。天子一怒,浮尸百万,血流漂杵!而这南漳城外倒下的数字即使不到万,但也该过千了吧!真不知这场权力倾轧导致的惨剧,到底在什么时候可以落幕!
“长兴,我们现在能做的,只有等。”看着心急坐不住的柳长兴,还有一旁因为担忧昨晚彻夜不眠的包大人和公孙先生,展昭守在门口也没有什么好的方法。他是一个江湖侠客,是一个公门护卫,但却不是一个士兵,更不是一个将军。受了伤的他不能去城楼杀敌,也不能安抚民众,只能在这静静的听着炮火声,守护着县衙的安全。虽然这听起来感觉有些单薄,但只要这里面的人不倒,整个南漳城就算没有陷落,即使城破了,他们也还算有希望。
“等?展大哥,我们都等了这么久!能不能出去看看?就一眼!至少让我看看,庞将军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