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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摔进了马车。
“怎么了?长兴,外面出什么事儿了?”柳长兴这一摔正好摔到了里面栽崴着的庞昱身上,瞧着他面色发青、手心发冷的模样,庞昱赶紧将他扶正,着急的问外面的情况。
“我、我也不知道啊!突然、一个大轮子就从我眼前飞过去,吓死我了!”柳长兴被刚才那一幕惊得话都说的断断续续了,想着那连冷光都没有的轮子就从自己的眼前飞过,只差几指的距离就能把自己的脖子划破,他就忍不住双手发抖,手冒冷汗。这是他第一次感觉到自己离死亡是那么的近,近的就在他的眼前……
“轮子?什么样的轮子?”听到这句话后,庞昱和庞飞燕的情绪却与柳长兴完全相反。他们激动的看着柳长兴,希望能进一步的知道答案。如果不是因为柳长兴正好挡在他们前面,可能他们现在已经冲出马车去亲眼验证了。
“就是带着锯齿的黑色轮子啊!通体乌黑,连锋刃上应该有的反光都没有!看起来像是暗器,但哪有那么大的暗器啊!”完全不理解这两个人兴奋点在何处,柳长兴好不容易捋顺了气儿说出答案。
“天啊,那可能是大哥派的人到了!”庞昱一听这话,马上就扔下柳长兴钻出了马车,也不顾外面下的雨有多大,道路有多泥泞,直接跳了下去。而在他身后,与刚才全部都是气势汹汹的黑衣人完全不同,现在是一片静静的血海,零星的黑衣人倒在上面,有的伸展四肢,好像是在不甘的向苍天怒吼,有的拿着钢刀,面具掉落,瞪大了眼睛,看起来还无法接受事实。而在这群死去的黑衣人中间,正正的插着一面黑色的旗子,藏蓝色的暗纹让它看起来威武霸气,上面龙飞凤舞的写着一个字却让庞昱暖在了心里。那是他大哥飞星将军庞统亲笔写的字——庞!
“真的是飞云骑啊!看来这下我们有救了!”庞飞燕也跟在庞昱的身后跳下马车,看着刺客中间竖着的旗子,就知道是大哥庞统的手下来救他们了。正好是在危机的时刻,正好是在逃命的时候,他们就像是天神一样出现,救了自己和二哥。因为绝路逢生的喜悦,庞飞燕面对着七零八落的尸体,并没有一般小女生捂眼睛的举动,而是反常的欢呼雀跃,为自己成功的保住性命而感到开心。
“是有救了,赶快上车,我们回去!”就算是再高兴、再心暖,庞昱还是无法长时间的对着那些要杀自己的人,即使他们已经变成了死尸。他把庞飞燕赶上了马车,自己却坐在车头。模仿着刚才柳长兴的动作,他紧拽着缰绳调转了马车,随后鞭子一挥,再次的接近了那战场,而只不过短短的时间内,那兵器交接的声音已经消失,只剩下了无边的寂静。
“庞昱,这些人是?”看着庞昱他们驾着马车回来,白玉堂一下子就飞了上去,落在马车边上,用剑指着这些突然间冒出来的穿着斗篷的黑衣人,询问他们的身份。
在打到一半儿的时候,白玉堂就发现柳长兴带着庞昱他们驾车跑了。但是他心里一点儿也没有他们当逃兵的不爽,反倒是欣赏他们的眼力,剑挥得更快,打倒的人更多。
在那种情况下,只要是个人就可以看出来,让庞昱他们逃跑是最正确的选择,这样不仅可以减轻己方的压力,还能够增加他们活下来的机率,等到自己解决这些宵小,再去帮助他们。
不过,还没等自己将这些人全部搞定,就有大概另外一批黑衣人窜了出来。他们手里拿着非同一般的飞轮,就像是阎罗王派出的无常一样,无情的收割刚才那批刺客的生命。通体乌黑的武器,连一丝光亮也未曾表露到人间,完全的和他们那种肃杀、黑暗的气势融为了一体。他们每一个看起来都武功超群,攻击上只有致命一击,凡是被他们攻击的人,根本都没有第二次机会站起。时间不过几息,场上的局势就发生了逆转,仅仅十几个人,就改变了一场战局。
“他们是我大哥手下的飞云骑。”庞昱看到那些在雨中仍然如松柏一样站着的人们心中充斥着敬意,而对那训练处这些人的大哥更是感觉到无比的骄傲。
等到马车走到这些人近前,其中的一个才走到庞昱的身边。
“卑职贪狼,奉庞将军之令,率飞云骑一十二人过来支援,参见庞大人!”
“参见庞大人!”
刚才还挺直胸膛在战斗的人们,此刻好像收起了威慑和战力,刷的一下全部单膝跪在了庞昱的身前。他们的身姿即使跪着也像是一柄出鞘的宝剑,浑身带着浓浓的杀气,而他们的声音,仿佛金属一般冰冷,整齐划一。虽然只有十几个人,但他们的声音却在这瓢泼大雨中悠远刚强,他们的威势在这七零八落的战场勇武雄壮!乱石穿空、惊涛拍岸都不足以形容这一刻他们让人感受到的震撼力量!
☆、第三十三章
“原来战争这么残酷……”仗打完了,当然要打扫战场,将双方的尸首都掩埋起来之后,柳长兴看着步兵统领交到自己手里的死去兵士的名牌,突然有一些感慨。这只不过是一场小小的袭击,连大的战斗都说不上。可就是还死去了几百人,那真正的战争该是什么样子?望着在庞昱身边守着的连脸都没有露出来的贪狼,柳长兴觉得自己找到了答案。
坐在马车上,无聊的将这些名牌分门别类放好,柳长兴突然觉得自己好像发现了一个秘密。为什么自己手里的名牌虽然大多数属于步兵,可也有相当一部分是骑兵呢?自己记得他们好像都没有怎么出战才对啊?疑惑的数着那成堆的骑兵名牌,柳长兴越数就觉得心越冷。
怎么会?他数了很多遍都是一百个,一个都不少,尤其是其中那比其他名牌都要精致的骑兵统领的牌子,就那么明晃晃放在正中央。看着这样的结果,柳长兴有些傻了,本来应该保存的十分完整的骑兵,竟然一个都没有从这场战役中活下来,这不太可能吧?
他的视线没有办法从这堆牌子中离开,脑中的思绪也渐渐的变得混乱,可是与此相反的,他心中那个猜测越来越明朗。不会的,他们应该不会这么狠的,怎么说都是同样为大宋效力的人啊!抱着膝盖,柳长兴觉得自己稍稍的看到了那冰冷的一角,然后又害怕的将它遮盖起来。
“怎么了?队伍马上就要出发了,你是又哪里出了问题?”觉得外面的庞昱还有庞飞燕,在飞云骑的保护下巡视队伍很无聊,白玉堂又巧妙的从帘子的一角钻了进来,只不过是一阵清风,人就已经坐在了马车上。而看到的就是柳长兴双手抱着腿,像是一个被吓坏的小孩子,他觉得有些好奇。
“啊,没什么!”听见了白玉堂的声音,柳长兴晃了晃脑子,好像这样就能把自己刚才想的东西晃走一样。不过虽然事实无法改变,人却最善于欺骗自己,只是一个瞬间,柳长兴就表现的和平常没有什么不同。
“没什么?我看你都快要烧死了,还说没什么!”大手摸上了柳长兴的额头,感受到那越发火烫的温度,白玉堂不禁皱了皱眉。自己到这个赈灾队伍里明着说是为了护卫庞昱他们的安全,实际上就是想看看这个臭猫的徒弟怎么样。结果这人却在自己眼皮底下发了烧、受了伤,这等到回去,臭猫一问起来,岂不是自己没有照顾好他?皱着眉头,白玉堂的手越发的用力,好像他这么使劲儿,就能均衡一下柳长兴的体温似的。
而柳长兴此刻呢,也是好不到哪儿去。这人发烧发的严重吧,本来就容易头晕。再加上刚才想事儿想的很入迷,就更加晕了。而白玉堂这大手因为练武,手掌虽然很细腻,可是拿着剑的虎口和手指却有了薄薄的茧子,摸着皮肤很是不舒服。当感觉自己不想忍耐这份不适,柳长兴就直接把他的手掌拽了下来,当然为了不那么明显,他还是允许这只大手在上面停留了一会儿。
“你干什么啊?我在看你发热严不严重!你是不是脑子烧坏了?”头一次这么关心别人,还很细心给人量体温的白玉堂看着自己的手被扯下来,感觉很不好,就像是自己的关心完全被拒绝了一样。
“怎么可能烧坏?刚才我还能驾着车到处跑呢!”不理会白玉堂的找事儿,柳长兴脱下了靴子,往里面的榻上缩着。
“现在的我最重要是睡觉,请你不要打扰病人养病!”他的话说的义正言辞,而其中的意味不言而喻。
“你是说我打扰你养病了?你这小子,还真是白眼狼啊!你忘了,你发烧是谁给你熬的药,受伤是谁给你抹得药,你难道要指望庞昱那家伙么?他照顾自己还是个事儿呢!”
听着柳长兴的话,白玉堂有些恼羞成怒。这是过河就拆桥啊!用着自己的时候怎么没这么嚣张呢!那时候还白大哥、白大哥的叫着!晚辈、晚辈的自称!
“行,我谢谢你!那白大侠,请再帮小弟抹一次药吧!”躺在榻上,感受着后背的潮湿,柳长兴才想起刚才驾车出去的时候好像把伤口又弄裂了。看着马车里另一个人一直在说自己多么有功劳,多么照顾自己,他也就顺势再麻烦他一回,堵住他的嘴。
“切!就知道这时候服软!”实际上白玉堂过来也是为了给柳长兴上药的,他还记得之前这家伙披着蓑衣就在雨里驾车,身上衣服肯定会变得有些湿,伤口也可能会因为动作开裂。不过刚才说着说着话就不知道怎么跑题了,现在柳长兴再次提出来,他才想起这茬。
虽然嘴上不饶人,但白玉堂的心还是挺软的,尤其是看到这家伙为了保护别人有多么努力。虽然身手赶不上那只臭猫,但这一股子劲头却倒有几分他的风范。不过刚才往后撤的机智,肯定是因为受到自己的熏陶,那臭猫才不会有这样的脑子呢!
这么想着,白玉堂就把瘫在那儿不想动的柳长兴掉了个个,将他身上的外袍加里衣全部扒了下来,看着背后已经渗出红色的白布,他不由的抿紧了嘴角,表情也变得严肃起来。
只是拆开白布的两层,就能看见在白皙嫩滑的皮肤上,纵横交错的是条条还留着血的伤口。虽然看起来并不是很严重,但是由于缺乏养伤的好环境,它们还是显得很狰狞。其中,从后背划到肩膀的有一道最深最长的口子,因为多次的活动和雨水的浸泡好像已经有了感染的倾向,这可能也是柳长兴一直在发烧的原因。
“你不是很坚强么?很厉害么?怎么上个药还咬紧嘴唇?”虽然察觉到榻上的人因为自己将已经和伤口粘连的白布拆开而变得有些痛苦的表情,白玉堂加快了速度且痛快的扯开那些已经弄到伤口里的丝线。他感受到手下的身体因为疼痛而颤抖,嘴里用激将法来转移他的注意力。
“谁说很厉害就不会痛的……啊!”听着白玉堂的讽刺,柳长兴忍不住回了一嘴,可就在这一刹那,肩膀上的疼让他忍不住叫喊出来。那不是用刀子在身上划的痛感,而是一种把肉在往外扯的痛苦。
“唉,这要是我,就不会叫。”把细碎的线全都清理干净了,白玉堂开始帮着柳长兴处理伤口。实际上,这次的处理,拆布上药的痛还算是其次,那肩膀上感染的部分需要削除的痛更加让人无法忍受。
那可是活生生的把感染的部分从身上割下来啊?他能受得住么?从袖子里拿出随身的精致匕首,白玉堂有一点点的犹豫。眼下自己是没有可以止痛的药,也没有那么良好的技术,但这伤口拖久了的话,就会更可怕,也许到时候割下去的就不是这么一点点了。
“你弄吧!我现在已经无所谓了。”痛的连喘息声都变得剧烈的柳长兴感觉身边人停下了动作,就知道他在想些什么。没有无缘无故的发热,就像是没有无缘无故的爱情。(呸!)他驾车的时候就知道自己会有这么一天,而现在这一天只是提前来了一点。
“你真的行么?”相比柳长兴的干脆,白玉堂这一回倒显得比较犹豫了。不是他对柳长兴这家伙现在多么的有感情,对着好兄弟不忍心下手,而是他害怕自己这样一刀下去,底下这人一下子就疼的咬舌自尽了!要知道,自己可不是大夫,这技术到底怎么样还是个未知数!
“我是男的,能说不行么?”苦笑着回答了白玉堂,柳长兴扯了一块刚才脱下的里衣咬在嘴里。“无论怎么样,你快一点就成。拿出你发暗器的手法来!”闭上眼睛,他现在是一副慷慨赴死的模样,整个人□□上半身,就像案板上待宰的鱼。
“发暗器和这个能一样么?”觉得柳长兴咬衣服根本不保险,白玉堂将自己匕首的外鞘递给了他。那是一个做的极为漂亮的小刀鞘,上面的木雕花纹是一只活灵活现的小老鼠,它骄傲的站在油台之上,看着远方,特别神气!
“这东西可别给我咬烂了,这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