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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听过,但只是闻名并未一见。如今看着症状,八成是如此。贵府少爷的病也就不要盲目的找人了,要找那种专门给武林人士治伤的,懂得武功的人物!不然,这伤你就是找再多的大夫也没有用。”也许是因为对方礼遇自己的回报吧,也许是老者天生就是如此为医,在临走的时候,他还不忘谆谆嘱托,将自己对病症的发现一一详述出来,让对方越加感激。
“咦,这老头,倒是有点儿本事啊!”虽然离两个说话的人尚且有一段距离,但这并不耽误白玉堂正大光明的听两人对话。对老者后来的嘱咐,白玉堂微微挑眉,表现出不一般的关注。他在筷子上附着的内力,的确会随着伤口冲击周围的血脉,但这样的迹象竟被一个普通大夫看了出来,看来这位大夫的本事不小,怪不得这尤府的人如此敬重!
“有点儿本事的人多了,你可不要妄自尊大!赶快摆好姿势,一会儿那管家就来找你了!”站到白玉堂的左前方,柳长兴特意的将白布上有字的地方冲着那两位说话的人,脸上表情冷淡好似浑不在意,可心里却一直在吼着“你们快看,快看我的幡子!”
就在管家和老者寒暄结束之后,果然在一转身的瞬间看见了在一旁坐着休息、纳凉的两个人。一个头顶方帽、眼神中透着活力,虽然样貌不假,但也算聪明可爱,一个白须飘飘,瞧着仙风道骨,颇有大家风范。两人中间竖起一顶白幡,上写着“祖传秘方,专治各种内伤,治不好不要钱”几个大字。龙飞凤舞的字迹,一看就不是寻常人等可以挥洒出来的墨宝。
“真是瞌睡就有人送枕头啊!王老刚才还说要找懂得内力的呢!这会子就来了!”管家朝着坐在一边的白玉堂和柳长兴走去,写满担心的脸上终于挂起了一丝微笑。
☆、第七十一章
“这位大夫您好,请问您可是专治内伤啊?”刚才和那永安堂大夫搭话的人慢慢的走到了白玉堂和柳长兴的面前,仔仔细细的打量了白幡上写的东西,然后非常有礼的和白玉堂搭话,那笑容怎么看怎么顺眼,和他们家少爷完全不是一路货色。
“咳咳,老朽不才,的确专治各种武林内伤。不过,老朽这治病是要看人的,做到了老朽开的条件才能治,做不到,老朽看不了。”轻捏了两把胡子,白玉堂模仿着自己见过的那些坐堂大夫的口气,说着不着调的话,让一旁的柳长兴惊得瞪大了眼睛。
喂喂喂,这和之前商量好的不一样吧?什么条件?什么看人?你这都是哪里学来的台词啊!不就是个行脚大夫么?搞得是不是太神秘了些?
然而,正在演戏的白玉堂可听不见柳长兴内心的呐喊,所以依旧装的十分来劲,甚至还闭上了眼睛,不再看这位求医问药之人。
“那个……这位……我师父他……”
“啊,果然是专门治内伤的大夫啊!连看病的要求都这么不同!”
就在柳长兴刚想解释一下的时候,那个看着像管家的人反倒自己叫起好来,觉得自己这回总算是找到名医了。让柳长兴这伸出的手是拿不回来,也伸不过去。
这管家是脑子有病吧?瞧着已经相谈甚欢的两个人,柳长兴也不知道是该为他的智商捉急,还是觉得自己太过聪明自豪,只能站在那里充当一个安静的小药童,不再做多余的一举一动。
“是这样的,大夫。我们家少爷今天不小心惹着了武林人士,脚部受到了重创,请了十几名大夫看都不见什么成效!刚才走的那是永安堂最有名的王大夫,堪称妙手回春,可他也治不了,让我去找能治内伤的!这不,在下转眼间就见到了您老人家,就这么一回首的功夫,这足以见证您和我们府里有缘啊!您说说,您有什么要求,我们肯定都答应!无论是诊金还是药材,您要的我们肯定都帮您找来,只要您能治好我们家少爷!拜托您了!”拱手施礼,这人话说的十分恳切,如果不是亲眼看到他是从尤府出来的,白玉堂和柳长兴都不敢相信他是尤府的人。
这个下人正常、主子嚣张的府邸是不是有一点奇怪?白玉堂的眼睛悄悄的张开一道缝隙,给了瞧了瞧这人身后的柳长兴一个询问,后者以微不可察的幅度点了点头。
“咳,谈诊金就过于俗气了!老朽治病救人并不是为了什么身外之物!只是,老朽开的条件,你们家少爷必须做到,要不然就算是大罗神仙拜托老朽,老朽也不会诊治的!”好像犹豫了一番,白玉堂最后还是答应了这个人的请求,只不过他重申的这三个条件,依旧给人一种不确定之感。
“好说,好说。您有什么要求尽管提,只要我们家少爷能治好,绝对没有问题!”从怀里掏出手帕擦了擦脑门的汗,管家为自己终于请到了靠谱的大夫感到高兴。不过,一想起还在府里面哀嚎、打骂下人、摔东西的少爷,他的心中又多了一丝急迫。
“老朽的要求不会很难做到,一、你们少爷在治伤期间必须茹素,不得沾一丁点儿的荤腥;二、在治病期间,不得大动肝火,无论老朽对他做什么都不可生气;三,老朽需要住在贵府,以便观察病人病情。这三点要是满足的话,诊金老朽只要三两银子,但如果不能满足的话,请不要怪老朽铁石心肠了!”
白玉堂随意的说出了几条,听着很是简单,但却并不容易实现。让尤家少爷茹素,光是看着他那满身的横肉就知道不太可能!而不生气这一点就更难做了,在夏天受伤,还是委屈的受了内伤,治病的过程不免遇到痛苦,生气、焦躁、发脾气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人之所欲,哪能说禁就禁呢?相反,最后一条的看似最容易做到,而因为前两者到底艰难,一般人都不会去质疑第三条的存在,尤其是当它从一个大夫的责任角度出发以后。
“呃,这个,大夫,不瞒您说,我们家少爷无肉不欢,而且脾气暴躁,前两者着实不易做到。倒是第三点,只要您能给我们家少爷治病,这尤府,您爱住多久就住多久!成为我们家供养的大夫也没什么关系!”管家这么说完全是因为他在尤家工作了十来年,见惯了府里的好东西,自然对着主人家的银钱花费上就不太在意。
“唉!也是看你和老朽有缘,这偌大的开封,老朽哪里都不坐,偏偏坐在了你们府上的门口!”站起身,白玉堂装作晃悠了一小下,被手疾眼快的柳长兴扶住,微微的叹了口气。
“是啊!大夫,您就行行好吧!医者父母心,我们家少爷着实痛苦,这前两条我们会努力做到的,只求您大发慈悲了!”再次拱手,管家话说得是越发的真诚。也是,身为普通人的他从未结交过武林人士,又哪里清楚这熟知内伤的大夫在哪里呢?能碰上一个已经算是他运气好了!府里的老夫人此刻身在禁宫,也没办法定个主意,这家里的大小,也只能靠他操持了!
“知道了,看在你这么心诚的份上,老朽就答应你吧!咳咳,长兴啊,扶为师去尤府看看吧!”手掩在袍袖中捂住了脸,躲开了管家感激的目光,白玉堂装作虚弱的模样一步步的登上了台阶,走进了这个他作为大夫将要生活的地方,目标——狸猫太子案的铁证!
当这三个人走到府里面最华丽、最奢侈的院子之后,还没等进门,就从屋内传来了东西的破碎声。
“李管家干什么去了?请的一个个大夫都是无名之辈!老子就不信,这脚就好不了了!哎呦!我的脚啊!”坐在椅子上,眼瞅着脚上慢慢没有了知觉,尤家少爷不免心里有了些害怕,而这情感表现出来就是无边的愤怒。
“少爷、少爷、您别急,小的已经把专门治伤的大夫请来了!”瞧着有一个莲花温碗砸碎在地上,李管家心里那肉疼的滋味儿就别提了。虽然他不在乎这些主人家的银钱,可看着这些名贵的古董瓷器一个个的掉在地上粉碎,那换成谁都会心痛的不行啊!
“请来了!太好啦!快给老子看看,这伤能不能治!那些个没有本事的家伙都说让老子准备瘸着,瘸子怎么能适合老子这么威武俊秀的人物!老家伙,快来看看!”听到了李管家的声音,尤家少爷抬起头来,这才看到了已经走进院子的白玉堂和柳长兴两个人。自动自觉的将柳长兴忽略掉,尤少爷将目光投向了眉毛、胡子都已花白的白玉堂,招着手,像召唤小狗一样,叫他过去。
怪不得那么多大夫最后走的时候要说他会变成瘸子!要是我,我也希望他这辈子都走不出这个家门,污秽了别人的眼睛!白玉堂瞧着尤家少爷那轻视的态度,手上青筋暴起。自己行走江湖多年,敢不尊重自己的家伙早就见了阎王爷,要不是这家伙还有用,真想一巴掌把他扇上西天!
感受到白玉堂因为尤家少爷的话而用力紧握的手掌,柳长兴勉强的捏了捏他的手心,抚慰了一下那将要爆发的情绪。
“现在生气可就一切都功亏一篑了!要是想报复,在治病的时候可以尽情的整他!”害怕白玉堂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柳长兴只好贴近他的身子,用极其微小的声音安慰他。看着因为这话被放开的手,柳长兴为尤家少爷在心底默哀的同时,也不由得揉了揉发红的手背。
唉,真不知道这次任务是在考验白玉堂的演技,而是在考验自己的忍耐能力!
“少爷,这是我请来的……”李管家说到一半,才想起来自己根本没顾得上问人家的名姓,只好回头向白玉堂求助,那湿漉漉的眼神,让白玉堂浑身打了一个哆嗦。
“老朽姓白。”被管家的姿态给寒到了,白玉堂越发肯定这一家人都不怎么正常。堪堪的睡了这么四个字,就在一旁充当雕像,什么话都不再说。
“这位白大夫,是小的我专门为您的伤势寻找的专治各种内伤、拥有独家祖传秘方的大夫,据说他有金丝诊脉、隔空点穴等多种诊治手段,医术高超堪比华佗、扁鹊,肯定能治好少爷你的脚伤的!”
只不过相见了大概一刻钟,李管家对白玉堂的介绍就已经达到了约五十个字,把他的医术说得那是神乎其技,有些柳长兴只在书中记载所闻,从未亲眼所见。有些担心自己和白玉堂露馅儿,他暗自递给了白玉堂一个疑问的眼神,想问问他是否真的会那些手段,可惜身旁的人是一点儿回应都没有。
“金丝诊脉?隔空点穴?这都什么奇怪的招数!老子不要那些花里胡哨的,赶快给老子看看脚,现在都没感觉了!”还好不学无术的尤家少爷根本没听懂李管家的话,只是着急让白玉堂给他治脚,让旁边担心的柳长兴喘了一口大气。
“你这脚虽然受伤时间不长,但因为内力破坏血脉太过严重,所以需要精心调养。老朽给你开个药方儿,煎好后立即服用,再施以针灸,配上祖传秘方的金疮药,想来十几天就会好的!”象征性的让柳长兴拆开纱布看了看伤口,白玉堂嫌弃的连对方的脚都没看几眼,就用尤家小厮拿来的笔墨,随意的写出了个方子。上面大大的黄连二字,加了足有半斤,想来应该是苦到不行。
“大夫,您这方子上的黄连是不是有点儿……太多了?”那这方子,李管家准备去药房抓药,可他刚一搭眼儿,就被上面的用量给惊到了。
“不多不多,你家少爷肝火太过旺盛,导致血液流速加快,不利于老朽在伤口施针,所以用量才稍微多了些。如果你不相信,可以拿着这方子去永安堂问问,这是否是去火生津的效用。哦,还有,这方子上的药五碗水煎成一碗,一定要让你家少爷把那一碗都喝下去,不然老朽没有办法给他的伤口施针了。”听到了质疑,白玉堂背过手去,一本正经的模样让李管家不再询问,只是按着方子抓药。至于那永安堂,他哪里敢去,生怕自己这一个不信任,将好不容易请到府上的大夫给气走了。
“你那方子真的没问题?”从来不知道白玉堂还会医术,柳长兴等尤家下人将自己二人引导客房后,待四下无人才敢问出了心中的疑问。
“应该是没问题的吧?我临走前翻了翻公孙先生的书,特意捡了一篇去火方子背的!只不过那黄连的药量让我添了三倍,想来苦不死那个姓尤的!”白玉堂说话的口气很是随意,如果听见他把手里的茶杯捏的咯吱咯吱响,根本不会想到这个人还在生着闷气。不过,好歹人家还记住这是在尤府里,没有彻底的让茶杯化为粉末,不过眼瞧着那上好的杯子已经碎了四五个,柳长兴默默的撇开了头。
嗯,只要这火儿不发在自己身上,他爱咋地咋地!
过了约莫两刻钟,白玉堂的怒气总算是慢慢的降了下来,用桌子上最后一个茶杯,优哉游哉的捧着茶水。而与之相呼应的,则是足以传到尤府各个角落的怒吼:
“这tm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