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芜鸣却不理会其他,而是手中武器碎情连影扇一出,立刻像棠幽出手。
“啊!”几乎是毫无招架,棠幽跌倒在地,手中的纸伞亦落在一旁,些许阳光透过疏疏落落
的枝叶洒在地面,照射在她脸上,她不由得连忙用衣袖遮挡起倾泻而下的阳光。
对面,芜鸣却步步紧逼,阴沉着脸一字字道,“你不该出现在这里。”
蓦然抬起头,对上芜鸣骇人的目光,棠幽的原本惊惧的神情中忽然带着一抹难以言喻的痛苦,摇头道:“你别过来小幽不想伤人”言罢,竟没人看清她是如何起身,便以手中纸伞为武器,且似乎透着极强大的内力一般,将芜鸣的招式阻在几步开外,二人便这样僵持了片刻,一阵飞沙走石的劲风下,芜鸣身形忽然向后退出七八步,棠幽的身影却一闪便不见了。
“咳,咳。”芜鸣收回碎情连影扇,似乎这一下挨得不轻。
“芜鸣兄!”秦莫承连忙上前扶住他站立不稳的身子。
“到底是怎么回事?”雪涯上前,亦不解。
芜鸣只是定定地盯着棠幽刚才离开的地方,然后一字字道,“那个棠幽,她,不是人”
“啊?那,那是什么?”他说话的语气让沈明漪立刻感到一阵寒意。
芜鸣故意凑到她身边,张开双手做爪子状,拉长了声音阴阳怪气地道:“她~是~鬼~~~”
“啊!”沈明漪吓得立刻躲到秦莫承身后。
“哈哈哈哈哈”芜鸣一招得逞,随即放声大笑。
“芜鸣大哥,你”沈明漪惊魂未定,依然觉得这四周阴森森的。
芜鸣收回开玩笑的语气,似乎是在自言自语,道:“她真不该出现在这里。”
秦莫承也是一头雾水,问道:“芜鸣兄,她真的是鬼么?”
芜鸣只是轻轻叹道:“唉,是非恩怨皆由天定,千年执着,又何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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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乡台前,回首亦无言,
奈何桥边,尽负前世缘。
鬼火幽冥,那一座看不见尽头的望乡台,承载了多少前世今生的忧伤。
流水潺潺,那一架数不清岁月的奈何桥,幻灭了多少信誓旦旦的诺言。
生死轮回,又有谁能参透,谁能奈何!
桥边,站着一个年轻的女子,穿一身寻常的翠色麻布衣裙,带一支样式朴素的木质发钗,倾泻而下的长发显得那样柔美,那样娴静,并不算惊艳的容颜却清秀而美好,带着几分邻家小妹的温柔婉约。
她就站在这奈何桥边,面前的灶台上架起一顶大锅,锅底的柴火烧的很旺,锅中,飘香四溢。
此时,她拿起手边的一只空碗,从锅中舀了一大勺汤,然后双手端起,递给面前被两个鬼卒架住的男子。
“放开我!”男子怒吼着,推开面前的汤碗。
她并不介意,只是微微运起法力,那男子立刻没了力气,双目像是失神了一般,呆呆地接过她手里的汤,一饮而尽,然后茫然地走向奈何桥的另一端。
身后,她收起汤碗,有些怅然。
她叫孟婆,熬孟婆汤的孟婆,尽管看起来,她只是一个年轻的姑娘。
她的任务只是每天呆在这奈何桥边,熬着这香飘四溢的孟婆汤,然后给每一个即将踏过奈何桥的新鬼们喝下,送他们前往轮回之路。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连她自己也不知道在这奈何桥边呆了多少岁月,只记得那些留下不可磨灭印象的面容,或惊惧、或狰狞、或愤怒、或不甘、或平静,那些不论是在嚎啕大哭还是破口大骂,喋喋不休,挣扎辗转的人,喝下一碗孟婆汤后,都变得平静,没有了记忆,没有了过往,只是茫然地向着奈何桥的路上踽踽而行。
多少千载不灭的刻骨誓言,多少海枯石烂的生死相依,终究都抵不过一碗孟婆汤。
有时候,她也会惆怅,会迷茫,会不解,那些人世间所谓的刻骨铭心,又有谁能逃得过宿命的轮回?
不过就是一碗汤,便带走了前世今生。
她想着,把锅底炉子里的火烧得小了些,趁着这会没有新鬼被送来,于是打算坐下来歇一歇,发一会呆。
远处,却有另一个身影飘然而来。
“孟婆姐姐!”棠幽来到孟婆身边时,一如既往的在她身边坐下,帮她填着灶台里的柴火。
“小幽,回来了?”孟婆淡淡地笑着,招呼着棠幽,像是对着一位亲姐妹。
棠幽轻轻拨弄这灶台里的烛火,脸上的笑容纯净而美好。
“什么事这么开心?找到他的消息了?”孟婆转头问。
“没有,”棠幽摇头,“不过恒山的武林大会也确实热闹的很呢,好多人啊。”
孟婆呆呆地望着炉子里的火苗,似乎对恒山和武林大会的概念并不怎样清楚,只是幽幽道:“这一次,有两百年没有找到他了吧?”
提到“他”,棠幽也不禁轻轻叹了口气,“唉,是呢,不晓得这一世,他是为人?为仙?还是为妖?为魔?”
“如果是为人的话,不会消失这么多年,每一天,我都仔细检查过了,从这里来来往往的人中,没有他。”孟婆思索着道。
棠幽若有所思,道:“对了,虽然这次去恒山没有找到他,不过也遇到了一些有趣的人呢。”
“说来听听?”孟婆似乎很感兴趣。
棠幽道:“在山上我看到一对师兄妹,那个师兄说,如果他能够赢了比武大会,没准师傅一高兴就能准了他和他师妹的亲事呢,然后我看到那个师妹好开心好幸福的样子。”
“然后呢?”孟婆笑问。
“然后啊,我就想办法帮那师兄赢了。”棠幽盈盈笑着,随即又有些懊恼地道:“不过,却被一个高人识破了,幸好我跑得快。”
“是谁这么厉害?”孟婆忙问。
棠幽想了想,道:“我也不知道,似乎是个仙人,反正很不一般,唉,跑回来的时候我好像不小心伤了他。”
孟婆微微一笑,道:“反正回来了就别想那么多了,找人也不急于一时,就在这里安心帮我熬几天汤吧。”
“好的。”棠幽笑着答应。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九章 妖怪捉妖
恒山别院,夜深人静时,大家却都没有睡意,秦莫承、芜鸣、沈明漪三人坐在厅中,商议着今日比武大会的结果和那个山路中所遇到的奇怪少女棠幽。雪涯却一个人独坐院落中,望着天边皎洁的月色,心中想起一幕幕曾经在澄梦渊的日子。
…
澄梦渊,寒风凛冽,那一池碧水旁,雪涯手持天渊法杖。在她的面前,是澄梦渊的十几名守卫,将她包围在当中。
与只住着天楚和翎溪二人的凌波殿不同,澄梦渊藏有伏羲琴,因而还有着其他长老和大量前来为仆役历练修行的仙族守卫。
她雪涯本该是这澄梦渊的主人,而今却被这些侍卫紧紧相逼。
“长老有令,给你两条路走,第一,立刻去找回伏羲琴,第二,呆在这澄梦渊不准离开一步!”为首的侍卫道。
“笑话!”雪涯冷笑,从有了记忆起,她就一直这般被欺负到头上。
手中天渊法杖一展,紫光骤然而至,侍卫们被打了个措手不及,纷纷避退。然而,澄梦渊的神族侍卫虽然并不是神,但至少也是修行得道的仙,法力绝不逊于雪涯这个末等小神。
刹那间,寒刃在这冰天雪地的苍茫中碰出了火花,雪涯自知不是对手,饶是如此,亦不退缩。
突然间,一片清幽如行云流水般的剑影倾泻而下,侍卫们一下子纷纷被笼罩在禁锢的法阵中。不用回头去看,雪涯的心中便一阵激动,这样熟悉的招式,她知道,是他来了。
翎溪,那个如月光般冷清淡漠的男子。
翎溪一招法阵将众侍卫们破退,紧接着又是数道凌厉的剑光下,已有侍卫被掀翻在地。
“大家快退!”那为首的侍卫大叫了一声,带领众侍卫们连滚带爬的跑掉了。他们知道,翎溪的功力与雪涯决不可同日而语。
“翎溪哥!”雪涯拥上去,她知道,这已经是无数次翎溪保护自己了。
翎溪手中的剑光消失,轻轻抚过她的长发,“怎么不叫我?”
“我我不想总给你添麻烦。”雪涯小声道,“况且,你的伤不能总和人动手。”
“我好得很,放心。”翎溪浅浅笑道。
雪涯抬头注视着他清俊的面容,过了片刻,道:“翎溪哥,我不想呆在澄梦渊了,我去凌波殿照顾你好不好?”
翎溪依然带着几分无奈淡淡地笑道:“傻丫头,澄梦渊是你母亲留下的。”
母亲
想到母亲,雪涯不由得一阵难过,记忆中母亲和父亲的印象已逐渐模糊,似乎是自己还很小的时候,他们就离开了她,而且,不像仙妖人界那些可以轮回转世的人们,神魔的生命一旦消失了,那就化为荒魂消散在这天地间,不会再入轮回。
虽然神魔的寿命永无尽头,但是也会偶有神魔因其他原因而魂飞魄散,如元神重伤且又孕育了后代的容萱女神和魔族将军,又如死在魔尊刀下的神将天楚。
…
回忆至此,雪涯倏然起身,她知道,寻找伏羲琴一事,他不能再耽搁了,无论是翎溪还是自己身上的任务,都使她不得不回去。她承认,她不是个做事有耐心的人,很多时候,她急于求成,因为身上背负着太多的使命。
于是起身,悄悄站到房门外,听到屋内其他三人的谈话。
“那个叫棠幽的姑娘是什么来历,芜鸣兄?”秦莫承一脸好奇地问芜鸣。
与往常不同,芜鸣并没有轻松潇洒的说笑,甚至连回答也没有,而只是蹙眉沉思。
“真的是她想办法使得嵩山派的唐亦箫少侠赢得了比武么?”沈明漪同样不可置信。
芜鸣依然不答他们的话,只是沉默了一会,然后道:“还记不记得我问她的来历时,她说是暮云派弟子?”
“记得啊。”秦莫承道。
“那么,你可曾听说过暮云派?”芜鸣接着问。
“没有,江湖上哪有这个门派啊。”秦莫承立刻道。
“呵,是么?好好想想。”芜鸣微微一笑。
秦莫承疑惑了,思索片刻,拍掌道:“我想起来了,我听师傅说过,暮云派是千年之前武林中的一个盛大门派,只不过早就灭门了一千年了。”
芜鸣点头道:“不错,那丫头她一千年前是暮云派的。”
“一千年?那么,她,她”沈明漪惊惧。
“她的法力,高了我数倍不止。”芜鸣低下头,似乎是在自言自语。
“我觉得咱们应该查清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还有想办法帮梨落村除妖。”秦莫承道。
听到此,雪涯不由得轻轻推开门,他们要做的事情太多,而她,没办法再耽搁下去了,不早日找到伏羲琴,澄梦渊就一日不得安宁。
于是,她推门而入。
“你们慢慢调查棠幽和帮忙除妖,明天一早我动身去找伏羲琴。”说出这句话时,雪涯基本上是不带任何感情色彩,并且坚定而不容置疑的。
她心里并没有多少埋怨,本就不是同路人,又如何能指望他们帮她寻找伏羲琴呢。
“雪涯,你别单独走!”秦莫承立刻道。
还未等雪涯回答,芜鸣已抢上前道,“哎呦,你这姑娘看起来安安静静的,怎么做事这么急躁!”
“你又不用找伏羲琴,你当然不急!”其实,这句话雪涯原本是想对秦莫承说的,不过她其实并不想和秦莫承争吵,于是便对着芜鸣说出来。她承认,自己虽然话不多,可的确是急性子,要做什么事,一刻也等不得,不过这一点原本只有她自己清楚,却没想到被芜鸣一眼看了出来。
“雪涯,我说过你的事就是我的事。”秦莫承道。
芜鸣摇头叹道,“我说姑娘,你这样东闯西撞的,能找到伏羲琴才怪,拥有伏羲琴弦的人是不会在脑门上贴张纸条等着你上门来取的。”
“我只是不想多浪费时间。”雪涯争辩道,她的使命本就是寻找伏羲琴,她不是什么行侠仗义除暴安良的侠女,她只是个举步维艰自身难保的末等小神,她实在不想做些无谓的事来耽搁寻找伏羲琴的时间。
“你怎知这是浪费时间呢?”芜鸣索性跟她辩论到底,“像你这么聪慧机灵的姑娘,说你没脑子还真是委屈你,这恒山的事情还没有弄清,你就断言在这找不着伏羲琴,这般找法,便是几百上千年也不可能找着伏羲琴!”
“这里不可能有伏羲琴!”尽管恒山也有些不寻常的地方,但雪涯实在不觉得这与伏羲琴有着什么关联。
芜鸣似笑非笑地抱着双臂,放缓了语气,道:“我说姑娘,我好歹也比你多修行了几年,依我的推断告诉你,那个棠幽她是修行了千年的鬼魂。众所周知